盗墓秘笈-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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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师父也在墓室里,是师父启动墓室机关把他们压死的。”谭小苦抢先回答道。
“哦……我明白了,明白你们为什么要逃出来,了不起,了不起!”银白元伸出大拇指,随后又问道:“去什么地方想好了吗?”
朱子湘摇头:“没想好。”
“在我的心目中,你既是我的恩人,也是了不起的英雄,如果没想好地方,真希望你们能在靖州住下来,我也好尽力照顾你们。”
“我知道银老板是一片真心,但靖州离都梁毕竟不远,加之人多眼杂,怕不安全。”
“朱师傅此言差矣,其实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加之我这里是个窗口,有什么消息会及时听到,这比去别的地方当瞎子、聋子好得多。”
谭小苦觉得银白元说得有理,加之父亲的坟也在这里,急需修茸一下,遂道:“师父,银老板说的都是真话,我们还是在这里住下来吧。”
朱子湘说:“既然是银老板一番好意,那就留下来吧。只有一事,这客栈来来往往的人多,断然是住不得的,我想麻烦银老板帮忙买一处僻静的房子。”
银白元点头说:“这样最好,买房子不难,你们先住下来,我就派人去办这事。”
三人在楼上说着话,就有伙计上了饭菜。尚未吃完,在下面就餐的同路人已经吃完饭准备上路。有人就记起了朱子湘师徒,就喊叫道:“刘师傅吃了吗?趁着天气凉快正是赶路的时候。”
“吃好了,吃好了,就来!”朱子湘放下碗筷又对银白元说,“拜托了,我们得去应付一下。”
朱子湘师徒又随着队伍出发,未出靖州城,朱子湘就谎称要看看靖州的生意行情,与同伴道了别,绕了半个圈又回到了望乡客栈。银白【:文:】元已经【:人:】打发伙【:书:】计进城【:屋:】打探房子去了,他把朱子湘师徒安排在最偏僻的后堂暂住。
又过了两天,房子终于落实了,朱子湘付了房钱,又添置一些日常用品,带来的积蓄就耗费得所剩无几。银白元很是客气,给二人送了足够吃两个月的粮和油。
房子在靖州的城南,离望乡客栈不到二里路程,位置也较僻静,符合师徒二人的要求。搬了家,谭小苦就去到黄狗坳。坟场上芳草萋萋,这里是乱坟岗,就是清明节也少有人光顾。谭小苦的突然到来,惊扰了草丛中的毒蛇和野兔,它们于纷纷逃离中像一艘艘快船划开水面一样把草犁开……
谭小苦费了好一阵工夫才找到放置了三块石头的坟包——这就是父亲的坟。他拿出纸钱香烛和祭品拜祭了父亲,这才去石场定制墓碑,然后择日立碑、修坟。那碑上写道:故父谭公老瓜显孝之墓,孝男谭小苦民国十七年秋立。
墓碑立起来了,谭小苦跪在坟前说:“爹,你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不要断了香火,儿子一定好好活下去,完成你的夙愿。”
谭小苦从坟场回到新家,朱子湘就说:“今天总算是安顿下来了,但我们还要吃饭,人家的照顾毕竟是暂时的,得找点谋生的事做。”
谭小苦说:“可以去问银白元,他见多识广、门道多,他会给我们指一条好路的。”
朱子湘说:“不必麻烦人家了,我们还是干老本行,如果你不愿意可以找银老板帮忙。”
谭小苦说:“我没什么不愿意,就怕师父厌倦了这一行。”
朱子湘说:“厌倦了也得干,我在想一个人的职业可能是上天赐的,一旦干上了,一辈子休想改行。”
师徒二人商量好后,就开始出入靖州的大街小巷,哪里有鞭炮声就去哪里,然后打听丧家的经济状况。若是富裕人家,晚上就潜入墓地把“鬼皮”剥了。如此虽发不了财,却衣食无忧。
银白元果然遵守诺言,他只要听到都梁的新闻都会及时转告。他说就在师徒二人搬家后不久的一天,有一个可疑人住进了望乡客栈,逢人就打听谭小苦的下落。根据银白元的描述,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张显凡。
银白元说,这个人骑了一匹高大的枣红马,他白天出门,也不知他去了哪里,晚上回来,凡是长年在这条道上走的老商贩、老挑夫他都接近。
朱子湘告诉银白元说,这个人不怀好意,万万不可让他知道这个地方。为了避免与张显凡相遇,师徒二人白天都不出门,连买菜都请邻居代劳。到第七天,银白元过来转告,说那个人已经回了都梁。师徒二人才又外出活动。好在这以后再也没有人来找过他们。
光阴荏苒,转眼就到了第二年的清明前夕。不知是什么人定下的规矩,凡盗墓贼在清明前后都要歇业一段时间。也许是这段时间墓主后代都要回来扫墓,容易暴露,也许是给墓中的人放个假。到底是何种原因,连盗墓者本人也说不清楚。
这个时候,谭小苦也想起了远在都梁的祖坟,觉得无论如何也要回去祭扫。他向师父提起了这事,朱子湘也表示支持。谭小苦请靖州城里的算命瞎子查了一下日期,决定在清明前夕第五天回去。按照扫墓的习俗“前三后四”,也正好赶上了时间。
就在谭小苦准备回都梁扫墓的这天早晨,师徒二人正要吃饭,银白元提着篮子过来。篮里有好酒鱼肉,朱子湘说:“银老板总是这样,教我们不好意思。”
银白元很高兴,说:“我今天是特地来请客的!”
“有喜事吗?”朱、谭齐声问道。
“有大喜事,先摆上再慢慢说。”银白元把菜摆上桌了,斟满三杯酒,先拿了自己那一杯饮后,“一饮而尽,喝干了我再说喜事。”见朱子湘师徒干了,又再斟满三杯,饮后才说:“刚刚听到的消息——萧家彻底垮了,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田土全卖了,遣散庄户,这还不够,萧家大院也卖了。”
朱子湘放下杯子:“那么大的院子除非蒋兴和,谁要得起?”
银白元又一饮而尽,把空杯亮给朱子湘:“干。你说对了,那院子正是卖给了蒋兴和。蒋兴和过意不去,见他们卖了院子没地方住,还让他们住着呢。”
朱子湘喝干一杯,叹道:“世事无常啊!”
银白元说:“说无常其实也有常——他们萧家欺侮我们,自古天理昭昭,倒台那是迟早的事。有趣的是,那个萧家大少爷到了这一步还死要面子,说是暂住一下,等外地的房子收拾好了就搬走。”
朱子湘点头:“他家现在这状况搬到外地去住是最明智的。”
银白元道:“听我的客人说,萧家根本就买不起房子,可能是去租房住,死要面子的话也亏他说得出口!”
谭小苦一心想着回家,只盼银白元快点走,就说:“人要脸面树要皮,这不奇怪。”
银白元转对谭小苦说:“听朱师傅说你要回家扫墓,什么时候走?”
谭小苦说:“马上就走,还得准备香烛纸钱之类的东西呢。”
“这些东西都梁也有,你嫌力气没处使吗?”银白元说。
“没办法,我也想省点力气,就怕在都梁街上被人认出来。”
银白元点头:“说得也是,你去忙吧,我和你师父还得喝几杯。”
“那我就失礼了,你们慢慢饮。”谭小苦匆匆扒了两碗饭,就上街买香纸。买好后也不回家,就直往靖州至都梁的驿道走。
却说“近寒食雨草凄凄,著麦苗风柳映堤。等是有家归未得,杜鹃休向耳边啼”。谭小苦撑了一把晴雨伞,一路上也不与人搭话,一路晓行夜宿,第三天上午,总算到了都梁。他在最僻静的如归客栈住了,睡到晚上才敢出门吃东西。夜深人歇时,谭小苦带着祭品来到谭家村自家坟山上扫墓,因怕惊扰了村里人,也不敢燃放鞭炮。好在他带的纸钱特别多,这样在心理上才感到对得起祖先。
谭小苦最先来到村西头爷爷、奶奶及更高祖的坟地。这里是谭家村地位最高的坟场,即便是在夜里,也给人一种规范井然的庄严感。每一冢坟前都立了墓碑,有些还栽了松柏及海棠花。谭小苦虽然快一年多时间没有回来,但祖坟上不见一根乱草。在都梁几乎每一个家族都成立了“清明会”,按规矩,凡是上了“老坟山”的人,即使没有后辈或后辈远在他乡,清明会都要集体祭扫。
谭小苦给爷爷以上三代的祖人扫了墓,就来到靠西南的母亲坟地。这是一个低矮的黄土山,与高高的铜宝山遥遥相对,中间隔着一片田地和从田地中间穿过的没底江。这个丘山是谭家村等级仅高于村南“鬼崽崽”坟山的坟场,在都梁有一个特殊的称谓——“绝户坟”。葬在这里的大多数是未活到六十岁且无子嗣的“绝户”,还有一部分非正常死亡有子嗣的“伤人”。谭小苦的妈妈属于后者。
与不远处的祖坟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是一个白天都少有人光顾的荒凉之地,到了晚上更是阴森恐怖,时不时还有闪烁的鬼火。但谭小苦是不会顾忌这些的,他本身就是与鬼打交道的“专业户”。妈妈的坟很好找,这里多数的坟没有人认领,因此也无所谓立碑。谭小苦来到立了碑的坟前点燃蜡烛一照,上面果然刻了他谭小苦的名字。
坟头上野草茂密,谭小苦把蜡烛置在碑上,从布袋里寻出镰刀把坟上的乱草刈净,然后摆开祭品,焚燃冥钞……就在谭小苦跪拜完毕抬头之际,猛然发现一条黑影在不远处的坟地闪现上半个身子,随后就消失……谭小苦凭着经验,那绝对不是鬼而是人,他轻咳几声然后叫道:“什么人快出来,我已经认出你来了!”谭小苦又连叫几次,见无人应答,就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不出来我马上砸石头!”
坟地那边终于有了反应:“别、别砸……是我……”
谭小苦觉得声音很熟,定睛看时,不觉惊叫:“罗国矮,原来是你,深更半夜的来我家坟山上干什么?”
罗国矮说:“我想干什么,你最清楚。”
谭小苦说:“我们谭家村自从迁至此地,都是靠耕作为生,也没出过大官、富人,哪来的财物给你盗掘!”
“你们谭家虽是世代清贫,可这里葬了朱王,我难道不眼红吗?”
“原来你是打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