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秘笈-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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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不想钟半仙将其年庚八字排出四柱,掐指一算,扑通,跪下,口称:‘千岁爷恕罪,瞎子有眼无珠不识王者颜,多有冒犯。’围观众人大惊,朱国英则破口大骂:‘真是个有眼无珠的瞎子,青天白日说昏话。我明明是一无所有的穷人,偏遭如此嘲笑、挖苦,不看你年纪一把,非把你打一顿不可!’钟半仙长跪不起:‘千岁爷息怒,瞎子虽然眼睛无光,但心明如镜,千岁爷的八字明明有王者之尊,小人岂敢信口雌黄?’朱国英是火爆性子,见钟半仙还在坚持己见,就要动粗,其弟弟朱国隽连劝带拖把他拖回茅屋。话说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铜宝村中老人忽记起朱国英之父朱干坤曾拥有田产无数,妻妾成群,后又不知何故被皇上收回。有好事者暗中议论:‘目下宪王已薨,享年九十,其五子均不在世,嫡孙皆无,王位传予庶出,莫非这朱国英乃宪王嫡孙?’”
听至此处,刚才还质疑的舒振乾竟鼓起掌来,台下余众亦一齐鼓掌。蒋一浪受到鼓励,连连拱手向台下还礼,接着说:“此话传到朱国英兄弟耳中,朱国隽说:‘哥,别人家都有祖宗神位供奉堂中,独我家没有,莫非父亲与宪王之间有难言之隐?’朱国英骂弟弟:‘安心做自己的功夫,休要听人胡言乱语,别忘了明天的饭米钱还在山上呢!’次日,朱国英将柴挑到城中,卖得百文钱,来到这止戈亭下的都梁酒家沽了一碗都梁香酒,买了一碟花生米,坐下来慢慢品尝。都梁酒家乃是明朝开朝就存在的老店,至那时已有二百余年历史,掌柜的姓钱,人称‘钱老倌’,钱老倌和气生财,广交客人,文人墨客亦多会于此,谈古论今,把酒临风,已成今日‘故事早会’的雏形。是日也该朱国英时来运转,一墨客与钱老倌闲话,谈及岷王府中之事,墨客开言:‘钱老倌,您听说了吗?’钱老倌问:‘何事?’墨客说:‘宪王薨,虽年享九旬,五子无一幸存,孙辈亦绝,王位白白让给了庶出。这还不算,此庶出乃一痴呆,目下岷王府均是女流主事,搅得不成体统。’钱老倌摇头不迭:‘此乃天意,非人力能为’。墨客说:‘我听说宪王并非真的无嫡亲,他的四儿子朱干坤可能留有后代。你可知其中的底细?’朱国英饮罢酒本欲离去,一听此言,乃大惊:朱干坤不正是家父名字吗?莫非……慢着,且坐下再听下文。钱老倌说:‘别提那段伤心故事,那时候我还年轻呢,常听说一大把年纪的宪王经常纳妃,朱干坤的母亲卢王后色衰失宠,活活忧郁而死。干坤是有名的孝子,他心疼母亲,经常好言劝谏宪王不要纵情声色。宪王大怒,将干坤赶出王城,在城北铜宝山居住。’墨客接声道:‘我也听说了,后来宪王年纪衰老,身边儿子相继离开人世,他有位能干贤德的妃子熊氏劝他,说干坤为人耿直能干,虽有冒犯,如今已时过境迁,该回王府,以备继承王位。后来又不知何故,这事没能成。’”
台下鸦雀无声,都在全神贯注听故事,蒋一浪喝了几口茶接着说:“钱老倌道:‘这个中内幕我清楚,后来事情被宪王的女婿龙汝震知道了,这厮乃心术不正之人,早想继承王位,便在宪王面前说熊妃与干坤有男女私情,才出面替干坤王子说好话。宪王不信,处死龙汝震。同时又怀疑干坤出面求过熊妃,几欲将干坤处死。干坤因此伤透了心,离开宪王,隐居铜宝山,对外人从不提自己的身世,据说他有妻妾几房,不知生育否。万历四十五年,干坤薨,宪王以干坤无子,奏请皇上,除去他的封赐,并将田产、奴婢悉数收回,万历末年,九十高龄的宪王薨,宪王有五子都先他而去,万历皇帝主持廷议,以宪王无后,拟用靖州王之子继位岷王。谁想靖州王之子乃一白痴,岷王府被一干妇人搅得不成体统。’朱国英听到此处,心如翻山倒海,记得父亲去世时间正是万历四十五年。那时他和弟弟尚幼,只记得办完父亲的丧事后,兄弟二人就被赶出家门,去一茅棚居住,田产亦尽数姓了他人。当时兄弟俩认为是父亲在世欠债所致,原来是被皇上收走。再想起几日前钟半仙为其卜算,口口声声称他千岁,看来自己真是宪王嫡孙,是明太祖的后人了!闲话少叙,且说朱国英听了钱老倌与墨客的侃谈,迫不及待上前问道:‘二位请了,如果朱干坤真有子嗣留世,可承王位吗?’墨客随口答道:‘只要朱干坤真有子嗣,奏请皇上,当然可继承王位。’朱国英又问:‘干坤真有子嗣,想必是一介村野农夫。皇上远在京城,万里迢迢,如何奏请?’墨客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当即回答:‘这有何难!若真有此事,干坤的儿子只需去王府击鼓鸣冤,自有王府宗室接待,余者皆不用操心发愁,等着做他的岷王好了。’朱国英听后喜出望外,当即辞别酒家,哪里还想到回家!便径至岷王府击鼓鸣冤,述说身世,王府大惊,留朱国英于府内,快马飞报京城。一个月过去,崇祯皇帝得报,极为重视,令大臣洪如钟赴都梁勘察。崇祯四年赐国英名朱企丰,又赐王冠、玉带、尚方宝剑,主持岷王府事。崇祯七年五月,皇上又遣编修郑之元册封其为岷显王。皇恩浩荡,显王山呼万岁……诸位听官,后面的故事大家已经知道十之八九,这朱企丰登上王位之后,横征暴敛,生性凶残,草菅人命,最后为仇人所杀,身首异处,脑袋被赧水激流冲走,王府用三十六斤黄金制作一个金脑袋安置其上,正是这金头后来成了盗墓者们追逐之物,其实这金脑袋只是朱企丰墓中一小件物品,内中之物更是价值连城,到底是何宝物?最后花落谁家?欲知后事明日分解。”
蒋一浪讲完故事从主讲台走下。接着便是雷鸣般的掌声。
却说次日早晨,谭小苦去大牢给朱子湘送饭,来到大门口见值班的正是胡假虎,就打招呼说:“胡叔早上好,我师父什么时候可以换号子?”
胡假虎说:“我正要找你呢,我本来打算今天一早就给他换,没想到昨晚他就出事了,打死了两个人,现在已经关进死牢。”
谭小苦感到如晴空霹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胡叔叔你说什么,我师父他怎么了?”
胡假虎重复说:“你师父杀人了。”
“我不相信,我师父他怎么会杀人呢?”谭小苦叫道。
胡假虎说:“我也不相信,可这毕竟是事实。小苦,你还是去问朱子湘他本人吧,死牢在最后一排。”
谭小苦根据胡假虎的指点来到最后一排,果然上面写着“重犯号子”。这些号子和普通牢房的不同之处是栅栏的铁棍比较粗大结实,而且空隙较密,除此外并无二样。谭小苦来到门外,一眼看见朱子湘戴着沉重的脚镣坐在牢里。
“师父吃饭……”谭小苦一开口就泪眼婆娑,喉咙也哽咽了,朱子湘吃力地站起来接了饭,就默默吃了起来。谭小苦一直等到他吃完才问道:“师父,待在这里习惯吗?”
朱子湘苦笑着把钵子递出来:“一个人住一间牢房,比13号舒服多了。”
“蚊子多吗?”谭小苦关心地问。
“多,不过已经习惯了。”
“师父,胡假虎说你杀人了,这是真的吗?你在牢里杀了谁了?”
朱子湘叹道:“昨晚你让胡假虎带来的饭我们收到了,没想到睡一觉醒来,我就成了杀人犯——同狱的王辛卒、劳顺民死了。”
谭小苦吃惊道:“王辛卒、劳顺民死了?是怎么死的?”
朱子湘摇头:“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可是他们硬要说是我杀死的。天地良心,我没有杀人。”
谭小苦急了:“你要解释呀,说不定王辛卒、劳顺民是吃不住大刑自杀了。”
“解释也没用,他们不听,加上熊杰、罗国矮一口咬定是我用蚊帐勒死了王辛卒、劳顺民。警察局说,牢里只有这么几个人,熊杰、罗国矮与死者无仇无冤,没有杀人动机,只有我与死者旧怨加新仇,在他们死前还跟我打过架。”
谭小苦说:“这些真是太巧了,师父是我害了你,我命硬……”
朱子湘苦笑:“傻孩子,这跟你的命硬没有关系,是老天爷早安排好了的,‘是祸躲不脱,躲脱不是祸’,命中注定的东西谁都改变不了。”
谭小苦说:“是我的命硬才连累你,他们都是这样说的,师父,我能帮你什么吗?”
朱子湘说:“你帮我送饭就可以了。小苦,最近外面有什么传闻吗?师父在这里很孤寂,就想听听外面的新闻。”
谭小苦说:“有的,昨天早晨有个叫蒋一浪的人在止戈亭主讲盗墓故事,真的非常精彩,好多人都被吸引了。”于是把蒋大、蒋二的故事述了一遍。
朱子湘听后就说:“故事中的蒋大我觉得他就是都梁首富蒋兴和。”
谭小苦说:“师父讲得很对,所有的人都是这样说的。”
朱子湘很有兴趣地说:“这个故事很精彩,今天会更精彩,小苦讲出来给师父听听。”
谭小苦摇头说:“不知何故,今天止戈亭的故事早会虽然照旧举行,可就是没流传到市井中去。”
朱子湘似有所思地说:“这就有点怪了,以往凡止戈亭的故事都是传得很快的,有时候刚散场就已经在大街小巷传开了。”
谭小苦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今天的故事平淡寡味不值一传吧。”
朱子湘说:“不可能,凡盗墓故事都没有平淡寡味的,你要留意一下,知道了别忘记说给师父听。”
谭小苦点头:“我会留意的。”
谭小苦离开死牢,想着昨天请客的事总觉得吃亏,认为胡假虎应该给他办事、帮忙。在他经过大门时,发现胡假虎正在兴致勃勃谈着什么。驻足一听,原来侯洞猿才从止戈亭回来,正在复述刚听来的故事。谭小苦正要打听这事,就不声不响地旁听。
侯洞猿卖弄关子问胡假虎:“第十三代朱王朱企丰你知道吗?”
胡假虎说:“都梁人有谁不知道朱企丰,他当了几年王就被人砍了脑袋,下葬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