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乐-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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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成?我辛真习这么多年可没跟孩子乱放过一次空炮,不行不行不行……米粑做是要做的……”
“讲的容易,重要的是你要把什么东西做——”金银花唬着脸点醒他。
辛真习想了想,也不管女人是否在跟他生气,厚着脸皮靠了过来,撞了撞金银花的手臂道:“他娘,你看你下午手头上没什么事,干脆把点米泡泡,然后送到老钱家去磨磨……这样,粉不就有了麽……”
“粑是你要做的,我可没说做!”金银花躲开了男人,让他离她远点儿。一想到他大嘴巴答应孩子们做米粑,她就生气。每回他嘴一张,就哄得孩子哈哈笑,他这老子做得是欢喜了,可每回忙活的可都是她!再说了,那发一次粑,少不了要几碗米吧,能管上一家人吃上个两三天的呢。
而且,发粑是最吃累的。
首先是泡米,然后是磨粉,磨粉接着又要扇粉,扇粉之后还有揉、捏、蒸等一大串子的事儿,忙一上午怕是也忙不出来。还有一点,是金银花没有说出来的。
那就是她家发了米粑,总不能只顾着自己家吃,邻居坊里的怎么着得送点过去。这样总共才那么点点东西,三送四不送的送了人,家里还有个吃头?这要是不把人吧,搁人家撞见了,或是隔壁屋里闻见了,不是摆明着让人家说她一家小气吧啦的?
“粑是我要做的,可不也带你吃一个的麽?她娘,你就费点力……”
“我没说要吃!”金银花快也不急地打断辛真习即将出口的长篇大论。
“……这……她娘,你讲这话就没劲了……那就算是我想吃,你给我做几个尝尝可好?”
“要吃就自个儿做去!有手有脚的,不晓得自己做,还非得人家把东西做好了端到你手上?”金银花今着是摆明了跟男人坳上了。
不过,这其中的原因可就耐人寻味了——
第七十三章 老爹威武
第七十三章 老爹威武
第七十三章 老爹威武
看女人是铁了心不做粑吃,辛真习甩着头走了。
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把这事跟孩子说,既不让他们跟他闹,又不会觉着他这个爹讲话不算话。
辛真习背着手在外面院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还没想出个好说法来。
“阿爹——”辛慈如往常一般,从里屋蹦蹦跳跳着出来,像个猴子似的一下就窜上了她老爹的肩。
辛真习初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地就想找个洞躲一下,他真的很担心一会小女要是问起米粑的事他要怎么回答。
不容多想,那小丫头就这么爬他背上来了。看她那样子,显然是还没真的爬上来,勒得他脖子生疼。辛真习只好躬着背,让小女趴好,才用手托着她的腿站起身。
“阿爹,明着就是我生日了——”
“对,是我小女八岁的生日了。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还记得你刚出生那会儿,就这么点点大——”辛真习单手在空中画了小小的一团,脑海里则飞快地想着要怎么把这个关于生日的话题扯远一点。
“听二哥说,这回家里要发粑吃是吗?”辛慈把头搭在辛真习的肩膀上,乖巧地问。
“……这……那个……”辛真习支吾了半天,急得背着辛慈在原地毫无章法地转着圈,使得辛慈头顶渐渐冒出了一个大大的晕圈。
“停——”辛慈忍不住喊停。“阿爹,你干嘛转这么快啊,弄得我头都快晕了。”
“呃——”听到辛慈的抗议,辛真习冷不丁地停了下来。辛慈觉得阿爹今着有些不对劲,往后退了一点,努力看清他的脸问:“怎么了,阿爹,是不是出啥事了?”
“嗨,大清早的,会有啥事?”辛真习不自然地瞥过头。
“那我问你发粑的事,你干啥吞吞吐吐的……是不是娘……”
“你母亲那边好着呢,小丫头才多大,管这些事干个啥。阿爹保证明天能让你跟你俩哥哥有粑吃就是了,这总行了吧?”辛真习实在抵不过小女这双滴溜溜的大眼睛了,心里有些发怵,只好大着嗓门嚷嚷。
“……真的?”她还以为娘那边会不答应嘞,亏得她心里还以为这件事要费一番波折呢。不过听阿爹这么一说,她就放心了。
……………………
辛慈回屋后,辛真习双手着急地抓着头,不一会,就将自个儿的头抓成了一个鸡窝。思量半天,又往在院子里晾衣服的女人处瞧了瞧,可怜的发现女人居然没一点心软的意思……得得得!这件事只得靠他自己了!
辛真习爱面子,是决不会这么的就在孩子们面前砸了面子的。况且,明着又是他最宝贝的小女生日,哪能就凑合着过去?都答应了孩子了,哪怕这张老脸不要,也得把粑做出来!
下定了决心,辛真习挺着胸风风火火地就朝着女人过去。
但是,出乎金银花预料的是:男人不是厚着脸皮来让她发粑的,而只是想让她教教他,要怎么发粑——
这个成亲几十年几乎都不怎么进厨房的男人,居然要说自己要发粑!这真的让人很惊奇。金银花张大了嘴,好半天才回过神。
暗道这男人今着是发了什么疯,竟办些人不懂的事。又一想,这家里的小丫头到底长了什么本事,看把她老爹喜欢得……哎!就是她上回过生日,也没看到她老子这般尽心哪!
看在他爱女之心可嘉,这种事又极为难得的份上,金银花拉着脸,口气颇为不善的将发粑的法子告予他了。
哼!反正他做不做得起来还不一定呢!让他吃吃瘪也好,省得他以为平常她做这些事都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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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真习从女人那里得到发粑的方子之后,就开始热火朝天的忙活起来了。
听女人说,这发粑第一步就是要泡米磨粉。
“泡米磨粉……泡米磨粉……”辛真习边念着边抱着个小盆进房里打米去了。金银花在门外,看着抱着盆傻兮兮的男人,开始后悔不该把法子交给他。你想,要是他粑发不好,岂不是生生糟蹋了几碗的好米?
等了好久,还不见男人从米房里出来。金银花不禁纳闷了,这打个米多大一点事,咋呆了这么久还不见人出来?这会儿工夫,孩子都该生出来了!
殊不知,金银花口中打个米比人家女人生孩子还慢的辛真习,此时正蹲在米袋旁,拿着打米的方升直犯愁——
但见他一会儿从米袋里用升勾出小半升米……想想不对,觉着少了,又多勾了一点儿……还是不对,扳扳手指头……
“……三升半,再多上个小半升……三升办大概就是六碗……那小半升应该是半碗……”听女人说,上回溜子家小子抓周的时候,前后用了二十多升米,发了整整两大簸篮的米粑。自己家自然用不着这么多,三升半足以,这是女人说的。反正只要管家里几个人吃吃再把几个给老钱和老赵家就行了,小着心不让别人家看见应该没什么事。
照着辛真习的意思,也想多发点米粑,最好给周边人家都送几个过去,免得被人家看到了脸上无味。只是家里又不是多么过得,再加上女人那比马脸拉得还长的脸,他也不好多说。
“小半升……小半升……”纠结了半天“小半升”的问题,还是没弄明白到底是多少。“哎呀不管了,多一点少一点,屁大一点事……”说着,将大半升米一股脑地倒进盆里,盖住米缸盖出来了。
金银花烧锅这么多年,男人打了多少米,她随便瞟上一眼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看男人整了那么多米,心里拔凉拔凉的,脸拉得更长了。
她就知道靠他,金银花摇摇头,不行!
连个三升半加上小半升米都打不好,还指望着他能做粑?看样子她真不该点那个头,白白脏了那么多米!
金银花悔得肠子都青了,但是辛真习却忙得一身是劲。
摞起衣袖,像是要完成一件多神圣的重大任务似的,小着心的把水瓢伸进水缸,舀了一瓢水倒进盆里——
水太少,米都没全淹起来,辛真习犹豫了半天,咬咬牙再舀了一瓢水进去……不过看样子,还是不太够,可是这次他是无论何如都不敢再加了。
辛真习回过头,望望身后脸黑得跟黑炭似的女人,手抬不敢抬、落不敢落,僵在半空。不知怎的,金银花看着男人这样子,心里又是好笑又有点心疼,男人咋咋呼呼、豪豪爽爽一辈子,何曾见他如此“可怜巴巴”“小着心”过?
罢了罢了,今着就由着他,随他怎么折腾去!
看男人在那愣了半天,跟个大傻子似的,金银花长叹一口气,走到他跟前,接过他手上的盆。走到外面,倒掉凉水,然后回了屋舀了几瓢开水放进盆里。
“你等上个把两个时辰,然后等它沥干水,就可以去磨了……”
“诶!好……好……”见女人态度软化,还愿出手帮他,辛真习忙高兴得连连点头。
金银花瞪了他一眼,“别以为这样我就帮你了,粉还得你自个儿送去磨去!”这人,怎么以前没见他这么“听话”?!
“诶!好嘞好嘞……是是!”辛真习傻傻点头,金银花嗯了一声转过身,走了一段路,嘴角陡然绽开一抹笑。
辛真习得到女人的指示后,大受鼓舞。就像是孩子期待着小鸡崽从蛋壳里破壳而出般急切,双手端着盆坐在门边数着时辰,嘴里咕噜念着——“米快快泡好,快快沥干,好让我把你磨掉”之类逗人笑的话。
辛慈忽然从辛真习背后伸出脑袋,瞅着他盯着木盆出神的眼,又瞅瞅盆里的大米,脸上现出疑惑。把手指放个嘴边,歪着脑脖子想了想,还是想不出老爹在干啥。举出小手在她老爹眼前晃了晃,再晃晃,“嘿!居然没反应……阿爹——”辛慈出声相唤,被金银花拉住了。
金银花把辛慈拉到一旁,跟她咬了几句耳朵,辛慈猛地睁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看她老爹……“噗”地一声,抱着肚子笑倒在她娘怀里。
若是有人问,世上最可爱的人是谁,辛慈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她老爹;若有人问,世上最认真的人是谁,辛慈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她老爹;若还有人问,世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