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醉误终身-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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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不得踹这孩子一脚:“武总工,我有急事儿,麻烦你放过小的我吧?”
武李不依不饶:“罗立,我和你分手是迫不得已的,你难道不想知道原因吗?”
我拼命扑腾的两条腿顿了顿,我连忙甩了甩头,盯着武李:“我刚才不是正襟危坐的想听您解释来的么?够意思了吧,您现在能不能行个方便让一让。”
一说完,我的心立马哀号一声。原本朝思暮想的知道真相的机会,现在怎么就被自己给放过了呢?
武李覆手上来,强硬的箍住我的腰:“他是谁?……罗立,是不是因为他,你……”
我怒了,人命关天的事情,我这位前男友还吃着飞醋:“对对对,我移情别恋了,我不在乎你了,我对你半点感觉也没有了,这样总行了吧?”
趁武李还在发愣,我使劲往他的脚面上一踩,从他的怀里蹿了出来,这时Queen C正好进来,尖叫一声,调头就走。
我连解释的耐心也欠奉,推开挡道的Queen C;几步跳进电梯,一颗心仿佛被重力一拽,猛的下沉。
我狠狠的吸了口气:祸害留千年,李若愚你这个大祸害,千万可要给我挺住了!
(19)
我刚跳下大巴,一团白色的影子就冲着我的胸口飞扑过来。我躲闪不及,砰的一声,就被整个撞倒在地上。我心里止不住的悲戚:我这一副长途跋涉、脆弱不堪的老腰骨啊。
一身白衣的琦琦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皱了皱鼻子,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了我身上:“呜呜,太好了,罗罗,罗罗你来了……”说完竟然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片银色的大手帕,小心翼翼的摘下眼镜,在眼角轻轻柔柔的按了按。
我猛的握住我的小心肝,靠,白牙财主该不是死了吧?!别介,没他老人家剥削我统治我,我想了想,似乎还真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习惯和寂寞呢。我欠起身,伸手提溜起琦琦的衣领:“小子,您可别再垫着我了。”琦琦懵懵懂懂,跨坐在我的身上,发射着羚羊般无辜的眼神:“啊?”我怒了,他一定是被李若愚潜规则了,不然李若愚怎么会容忍这样的孩子待在身边呢?“MD,琦琦,我说,我的腰!”琦琦如梦初醒,一把推开我,蹭得跳了起来:“罗姐罗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彻底无语了,孩子,你站起来之后,能不能拉姐姐一把?
在奔驰牌面包车上,我七倒八歪的坐着,琦琦侯在我身边,抽抽噎噎的,总算把来龙去讲清楚了。
孟浚所在的药品公司环科收购了偏远小镇X城的分公司,孟浚挂帅做了这个分公司的经理。但孟浚一到,才知道所谓的提拔美差都是幌子,这家分公司压根就是烂摊子,他孟浚就是被人骗来擦屁股的。这家公司原先的老板,眼瞅着要倒闭了,打着民间集资的幌子,丧天良的从附近村民那儿骗了不少款子;一方面又找了个好价钱把厂子卖了,逃之夭夭。现在村民们找不到原来的老板,就把气全撒在了孟浚和他的分公司上。
我坐在软软的真皮沙发上,闲闲的提问:“把那个老板抓住,让他把钱全吐了,不就完了吗?”既然琦琦说李若愚迄今为止还活蹦乱跳着,我那颗飘飘忽忽的心,也定了一些。
琦琦绞了绞手绢,期期艾艾的看了我一眼:“你以为抓这种人和打黄扫非似的,一抓一个准?”
我在心里鄙视这孩子没见识。现在的情 色行业都披着高雅文艺的外衣,名字是这个沙龙那个俱乐部的,哪是你想扫荡就扫荡的。这么想着,我觉着自己在思想上的深度,又比琦琦深了几分。站在思想的制高点上,我对琦琦发问:“只是村民而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就可以了么?”
琦琦把手绢加紧又转了几圈,瞪眼:“可是村民这么一闹,那些斧头帮青龙帮的混混都来凑热闹了,现在在砸场子呢!”
我觉得这个事情很胡闹。我们生长在和谐盛会里,吹拂着和谐社会的春风雨露,哪里有那么多黑社会?这么想着,我觉得很圆满,故作吃惊的说:“不至于吧?”
这时前面的司机插了一句话:“小丫头,不是黑社会……”我舒了一口气,就是说嘛。司机摇头晃脑的继续,“就是几十上百个小年青舞刀弄枪,扔扔斧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叔,您说话能不能不这么大喘气的?!我冲那半秃的后脑,发射着愤怒的光波,一边害怕得肝疼。上百个小混混,扔斧头?拜托,我是不是只能化身为包租婆,才能救李若愚这一遭了?
这么想着,我愤恨交加,怒道:“孟浚死哪去了?躲在一个残疾人后面他要不要脸啊?”
琦琦把手帕一丢,往我身上使劲儿蹭,露出他乡遇故知的表情:“他他竟然借口去搬救兵,把老板一个人撂下了。哎哎。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罗姐啊,也只有我们两个对老板的心,才比那真金还真~”
我别扭的推开琦琦,有些不好意思。我估摸了一下,这次舍生忘死单骑救主,只是觉得李若愚不小心挂了,我要还钱还只能烧冥币——这多没有成就感。我随口一问:“琦琦,你到底让我干嘛来的?”
琦琦欲言又止,推了推眼镜,又恢复到平时温文尔雅的面孔,才说:“现在李总在厂子的指挥部里不肯出来,又有一帮人在那里闹事,李总的腿脚不灵便,实在是很危险。我以为,现在只有罗小姐劝得动。”
我怎么没发现自己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我压下心头的疑问,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用手支起下巴,扭头看向窗外。笔直的杨树一颗颗的向后退去,我仔仔细细的数着,有些感慨。我果然是穷人命。即使站在公车里也能打瞌睡的我,在豪华的奔驰面包里,竟然一直干瞪着眼睛,实在是怪哉怪哉。
我看得乏了,把头歪向一边,按按胸口——飘飘忽忽的可真难受。
一下车,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我还是被人山人海的场景给骇到。穿着紫蓝色制服的警察们,正手挽手的把往里挤的人拦出去。琦琦还犹豫着要不要让我进去,我有点着急,甩开他的手,瞅准一个空挡,几步跳过去。却被一个老头儿伸手拦住。
“小姑娘,老头子和你一起吧?”这老头皮肤黝黑,下踏一双飞跃牌,身着回力牌运动装。放在过去是老土,搁在这个“国货最美”的年代,难不成这位爷爷才是传说中的潮人?
我侧目,我要去把那头财主从火线上拖回来,这个老头子又是怎么回事儿?
老头子被我的眼光一扫,立即心领神会:“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热闹,就算排队买票,咱们也一定要凑进去!”我从老头子闪闪发光的眼睛里只读出了四个字:八卦之光。我感到非常欣慰,豪迈的伸出手:“你好,罗立。”
老头子用力回握,果然是道上的朋友,很上路么。“在下李一根。”
咳,李一根?我差点被呛到,一个不留神,话就出了口:“老爷子,夫人几位?”
老头子撒开手,卷了卷袖子,正色道:“一位。”
我有点失望,实在是辜负老爷子彪悍的名字。我不死心的继续追问:“情人呢?”
老人愣了一下,黝黑的脸上缓缓浮上两朵红云。我不厚道的笑了笑,李大爷马上警觉,清清喉咙,虚虚做了一个踹的动作:“废话多!快走!”
我和李老爷猫冒着腰,穿过一众扫帚斧头榔头的袭击,连滚带爬走了五六千米,才到了厂子门口。我冲里面看了看,厂房的玻璃门窗全被砸碎,一干人等操着家伙站在厂房门口叫嚣。老头子见了,眼睛里精光一闪,很兴奋,搓着手跟我告别:“天长地久有时尽,人生何处不相逢!丫头,老头子先行一步!”说完,一溜烟的就没了影。
我很是郁闷,刚要抬腿溜进去,老爷子卷着尘土跑回来,涎着脸说:“情人么,大概有三个。”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老头子又凭空消失。我汗颜,当初怎么就跟他进来了?要是不小心被斧头砸到西天去,不知道每年这个辰光,白牙财主会不会邀一壶浊酒,焚上心香三瓣,想起我这个小保姆呢?
我啐了自己一口,想什么呢?晦气。
经过琦琦之前的唠叨,我找到了那个通往指挥部的隐秘通道,我扫了扫身后,确定没人跟着,连忙钻了进去,我刚扶起腰身,想活动活动,一双孔武有力的大手立即掐上我的衣领,大嗓门轰隆隆的响在我的耳边,振聋发聩:“你是谁?难道你是……?”
我感觉到脖子上的大手越卡越紧,在我方阵营里把自己交代了?这可不划算。我大喝一声:“自己人!”
大汉继续晃荡着我的衣领,我孱弱的小身子在风中凌乱,我头晕的想吐,颤颤巍巍的说:“自自己人……”
可是这位爷爷丝毫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我估计他是在这方小小的指挥室里呆的憋屈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软柿子,可以可劲儿的掐一掐。
就在我头晕目眩马上要口吐白沫的时候,一个清澈如晚风,动听如山泉的声音解救了我:“王晓白,她……是自己人。”
大汉的手一顿,手上一松。我顺势打个滚,站了起来,整个人像被打了鸡血,活过来了。我几步蹿到白牙财主身边,勾上他的胳膊,颇为扬眉吐气:“我不是说了吗?是自己人,小……白……”
那个虬须大汉一张脸顿时变得紫红,我心里暗忖,看样子也不傻么。好不容易李若愚这厮今儿做了件好事。我心情非常和乐,决定赏他个好脸色。我笑嘻嘻的转头看他,正好撞上李若愚眉眼弯弯的看我。他的眼角微微翘起,疏淡的眼纹柔和的展开,衬得一双桃花眼里水光粼粼,那光芒笼在我身上,好像给我下了个定身咒,我浑身上下舒坦的很,偏偏又有些别扭——心跳的频率仿佛也快了不少,每蹦一下,挤出的血液都是暖融融的,酥酥麻麻的,让人如沐春风。
而李若愚,他似乎没料到我会突然转头,脸上的笑意定格在脸上,眉毛已经皱起来,但嘴角的弧度还维持在那里,哭笑不得的样子,看的我心情大好。毛主席说的好,宜将剩勇追余寇,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