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与野兽 +番外)-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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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放了。　
《众神与野兽》，一部老电影。片子讲叙的很简单，过气的老导演与他新来的园丁的故事。老导演是个同性恋，在园丁身上，他看到了自己初恋人的影子。梦境，回忆，老导演的片子《科学怪人》中的场景和台词，在电影里不停穿插着。　
杨阳握住魏方的手，躲在教室后排，只有在这里，他们才敢偎依在一起。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暖和的手，只能相握着藏在桌下，杨阳看着前排有对情侣相搂着，悄声讨论着剧情，那样子的情景让杨阳十分羡慕，可以不避讳地和恋人相拥，宣告自己的恋情，自己和魏方不知什么时候才可以做的到。　
现在的他们，只能躲在教室的最后，在桌下偷偷握住对方的手。　
园丁看出老导演的念头，他发了脾气，可最后又回来了。老导演在幻想，幻想是园丁爱上了他，他幻想他这一生有很多情人，他们都爱他，让他的生活丰富多彩。而现实却是，老导演从一出生便陷入一种永远无法摆脱的孤独之中，一直在痛苦和折磨中忍受。　
什么是神？什么是野兽？什么是正常的？什么是不正常的？　
那些不过是习惯。如果，当初上帝创作出来的不是一个亚当一个夏娃，而是两个亚当或两个夏娃，那么现在关于这些争论是不是又是一个样？　
孤独感，是杨阳和魏方向来不缺少的。孤独的念书、孤独的学习、孤独的生活，孤独的在房间、孤独的看着动画，孤独的画着画，能够在那间屋子里相遇，能够相知相爱，也许每个人都是孤独的出生然后再孤独的死去，但是能够遇到爱着的那个人，才让孤独的人生充满了色彩。　
“众人都是孤独的。”魏方握紧了些杨阳的手，头靠在他的肩上，看着老导演一笔一画地记录着园丁的裸体，那样子的感觉魏方十分熟悉，自己也曾经给杨阳画过肖像，“杨阳你知道吗？这个导演的原型，叫詹姆斯？威尔，在上个世纪是个很有名的恐怖片的导演，也是个同性恋。”　
“……真的吗？”杨阳有些惊讶的问道。他一直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同性恋是十分少的，而且肮脏的存在，是失败的。　
“恩，而且演他的演员伊恩？麦克凯伦也是很有名的演员，演过很多好片子，像什么《指环王》的甘道夫，《X战警》还有其他很多片子，是第56界柏林国际电影节终身成就奖的获得奖，因为《众神与野兽》还得了那年的奥斯卡奖提名。”魏方知道杨阳一直对同性恋一事耿耿于怀，在杨阳借来的一些医学、心理相关书里，他发现被关注最多的地方也是同性恋。他也知道，杨阳不多愿意和自己拥抱或接吻的原因，在杨阳有限的认知中，即使他自己是同性恋，他还是认为是病态的。这却无法怪杨阳，毕竟对于只会读书，生理课上数学，在发现自己是同性恋的开始，就被父母抛弃的杨阳，他无法说什么。　
“这个伊恩也是同性恋，而且一直公开，也很维护同性恋权益的积极活动者。”魏方从杨阳身上坐起，转身直视杨阳的目光，“现在没有同性恋患者这一种说法了，同性恋早就不在病态的范围里了。”　
同性恋早就不在病态的范围里了。　
这句话在杨阳听来百感交加，就好象被宣布身患绝症后，又被告知之前是误症一样，让人心情起伏不定。鼻子一酸，杨阳顿是泪流满面，自己之前一直痛苦的究竟是什么？害怕的是什么？为什么被父母抛弃？又是为什么不敢去爱魏方？现在看来，一切似乎是个笑话一样。　
“魏方，我想吻你。”第一次，杨阳说出内心的欲望。　
而一向占据主导地位的魏方，却被杨阳的话给吓到了，虽然昏暗的光线看不见他的脸红，但断断续续地话语仍透露出他的紧张，“什……什么？”　
轻笑一声，杨阳答非所问道：“笨蛋！”　
老导演张开双臂沉入游泳池内，但园丁内心中仍旧还有一个野兽存在。字幕缓缓上升，教室里的灯也被打开，有些刺眼，提醒着现实中的人们。　


“是个悲剧。”魏方无限惋惜地说道。　
前面的那对情侣笑着站起身，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分手，会另有恋人，但此刻的他们是相爱，相爱无罪。杨阳想着，不由握紧魏方的手，“不会，我喜欢这个结局。”现实的结局，说不上悲喜，但对于杨阳来说，这电影给他的感触和其他人不一样。　
正在这时，YUKI上前，眼眶微红，问道：“好看吗？”　
杨阳礼貌地回笑，手依旧没有放开，“很棒的电影。”　
“你喜欢就好。”她满意的点了点，对两人紧握的双手瞅了一眼，没有什么过多的惊讶，又说道：“人，要学会自己找幸福。”　
见她慢慢走远，杨阳才回过神问道：“她知道？”　
“恩，在方魏告诉我的网站上碰巧认得的。”魏方没有否认，那是个很有意思的论坛，聚集着和妹妹爱好相同的各色女子，或内向外向，或害羞彪悍，但都是不错的人。　
“要幸福！”　
“加油！”　
得到最多的就是这两句话。　
“幸福么？”魏方小声问自己，没有找到四叶草，能找到幸福吗？　
25　男子汉的象征就是腿毛！　
今天家里很热闹。　
客厅里聚集了一群人，都是方魏带来，似乎正在为什么做着准备。　
“玩COSPLAY的话，就要好好玩！”突地冒出这么一句，让杨阳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是COS…PLAY？”他问向一边的魏方。　
“角色扮演，扮演动画、漫画或电影里的人物。”望着那群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人，魏方羡慕地说道：“真想也玩一次。”身体的原因而无法参加，让他十分羡慕那些能在舞台上扮演自己喜欢的人物的COSPLAYER。　
“你没有参加过吗？”杨阳有些惊讶，他以为按魏方这种狂热份子来说，应该是参加过很多次的了。　
“没有，每次方魏玩的时候都不准我参加。”嘟起嘴，魏方不满地说道。　
杨阳再次觉得他们不应是兄妹而是姐弟，但是看到魏方向往的表情，有些探视地问道：“就那么想参加么？”　
“这辈子能玩一次，死了也无所谓啊。”　
杨阳那惊讶的表情魏方丝毫不感到意外，作为局外人是不会理解宅的心情的。魏方连一次漫展都没有参加过，每次都只能在事后看妹妹拍的录象，或者是看照片，那样充满激｜情的会场他想他是没法去的。　
正想着，门铃响了，估计又是一个同好。方魏跳起来去开门，进来的是一名短发带眼睛的女生，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大。那女孩一眼就瞅住杨阳，有些惊讶，道：“啊，杨阳你也来玩COS吗？”　
杨阳并没有对她有任何印象，只是直觉性地回答道：“没有……你是谁？”　
一旁的方魏继续解释道：“他是和我哥一起住的人，顾柯你认得他啊？”　
“恩。”顾柯点了点头，“他是学校的名人啊，奖学金承包人。”望向杨阳，自我介绍道：“我叫顾柯，和你同级，不过其他学院的。忘了说一点，我也是宋晓韵的室友之一。”　
“宋晓韵？谁哦？”方魏好奇地问道。　
“英语系系花，杨阳的前女友。”　
宋晓韵，这三个字已经很久不存在杨阳的记忆中了，要不是顾柯这么一说，他都完全忘记有怎么一号人物了。方魏的眼神带点审视的味道，往杨阳这边射来，让他有些头痛，小心地用余光望了望魏方的反应，所幸的是他没有什么不快的表情，仍旧兴高采烈地同其他人讨论着要COS的作品，这么一来，杨阳有些放心，才道：“我上学期就和她分手。”　
“哦~~~~~~”方魏的尾音拉长，似乎在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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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具体状况的顾柯看着两人的你来我往，不解地说：“你们怎么了？话说，杨阳你为什么要和小韵分手，她其实还很惦记你的。就算现在又有其他的追求者，不过她都没有答应。”　
“她喜欢的不是我。”微微的苦笑，杨阳说道：“她喜欢的我这个优等生名字罢了，就好象公主就得配王子一样，只要有这个称号，就算是其他人也无所谓。”　
众人看到的不过是他光鲜的外表，又有多少人会真正去关心他内心呢？就像是披着优等生外衣的野兽和差生的人，自己的父母和其他人也会选择那野兽吧？自己和魏方，就好象是这样的，即使被疾病压迫也不屈服，即使遇到挫折也不气馁，即使别人不理解也不在乎，就算身体不好但心是自由的，完全做自己的主人，魏方就是这样的人，让杨阳羡慕的人。过去的岁月在现在的杨阳看来，自己就好象父母的玩偶一样，完全没有自我，而此后就算没有了那牵线人，他也不会自己舞动了，直到碰到魏方，他才觉得自己慢慢像个人，会哭泣、会害羞、会讨厌、会爱人。　
“……我觉得你对小韵还是有些不了解啊。”见杨阳这么一说，身为宋晓韵的室友，顾柯不得不说几句，“虽然我也承认她有些小姐脾气，但是……”　
“啊，没必要再说了，反正已经分手了。”有些事情，杨阳也不愿多想，连忙岔开话题，“你们要COS什么？”　
这随便一句，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异口同声道：“银魂！！！”连魏方也不列外。　
“米错！”作为主办人的方魏略带自豪地介绍道：“这些伙伴是我从网上找来‘银魂’爱好者，大家一起来玩。”　
“方魏我能不能参加这次啊？”魏方抱着一丝希望问到，因为实在是喜欢银魂。　
“不可以！”想也不想，方魏毫不犹豫拒绝了，“我们到时都会很忙，而且那边的人都很多……”　
“是不是只要有人专门看住他就可以？”杨阳开口问道：“这样的话，我也去就好了吧？”　
其他人都愣住了，都没料到看上去严肃古板的杨阳应会自己开口去参加COSPLAY。方魏有些探试地问了句：“你确定吗？你去的话必须也穿COS的衣服哦，而且会有很多人给你拍照，也有可能要你摆些暧昧姿势哦。”　
杨阳很认真地考虑了片刻，又望了望魏方，他明明一脸想去，但仍说：“杨阳你不用勉强，我也不是非要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