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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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把牌中我赢了三把,而且每把都上千万,这三把牌我赢了四千多万,父亲帐户上由以前的两千万变成了六千万,而我的筹码还有两千万左右。
我虽然赢了钱,可我不能让段河他们这几个老千将做局的目标对准我,如果他们发给我大牌而我居然放弃的话,那么他们就会识破我的招数,万一他们因此而推理出我发现了他们是老千,他们就会觉得不安全,也就会找借口中断赌局,赌局一散,那我也就无法帮父亲赢回那些钱了。我决定缩手,就算拿到好牌大牌也绝不能象这三把一样的张扬,小赢点即可。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我拿到了几次大牌,可我也就赢了几百万就收手,扣除我输的,总计还赢了八九百万。而在这期间那上海老板却大发神威,接连赢了四五把,有次拿到三条7,赢了丁姓老者的三条3,进帐两千五百万,那肖云也输了将近三千万,另一个赌客输了几百万。
服务小姐送上来燕窝鱼翅,父亲要我喝,我推辞嗓子不舒服,父亲给我拿来果汁,我笑笑,借口去厕所,去水龙头下喝了点水。对着洗手台前的镜子我照了照,揉揉脸,用清水洗洗眼睛,我抬腕看看表,时间正好凌晨一点。
父亲也跟着我来到洗手间,他一进门就紧紧地拥抱着我,激动地说:儿子,儿子,你打牌打得真好,真好。
我摇摇头,推开父亲,说:你错了,我打得并不好,只是我清楚赌博,爸,你知道么,赌博它实质上是数学概率游戏,因为加入了物质金钱的输赢,玩家也就在小概率事件中得到了刺激,可正因为这物质金钱而令得这数学概率被别有用心的人进行人为操作。抛开这点不说,就赌博而言,无论赌注大小,它都最需要节制,毫无节制的赌博会令你倾家荡产。
父亲惭愧地低头说:儿子,你说的对,是爸不好,没节制,昏了头脑,多谢你了。
我又道:上帝不会去叫人们去赌,赌博是魔鬼撒旦的玩具,玩赌博就是在和撒旦抗衡角力,要想取胜,除了需要技巧外,还得有运气。当你运气不好的时候,赌什么输什么,走到哪,输到哪,仿佛魔鬼缠身,无论如何也甩不掉,这个时候就格外需要控制能力,要么小赌,要么不赌,再有就是如果发现场子里有老千那就聪明地离开,可现在不行,我不能走,爸,我得想法子帮你嬴回来。爸,你到底在银行贷款多少?你拿什么做的抵押担保?
父亲面色陡然黯淡下来,说他打通关节,用房产和公司多次贷的款,总计一亿五千四百万,找到家乡县城政府帮他做了担保,光送钱就送出去一千万,这钱如果出了差错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紧紧地抱抱父亲,说:爸,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九千万,虽不能保证帮你全赢回来了,可我一定要将贷款全部拿回来!如果拿不回来的话,那我们父子一起去蹲牢房吧!
虽然父亲他和那些当官的勾结在一起,在外玩女人花天酒地,可其实他并不是坏心肠的坏人,他只是信奉着那最适合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社会法则,并加以贯彻实施而已。我曾因他对不起我和母亲而曾暴跳如雷地要拿刀子捅了他,母亲却死死地拦住我,要我别怪父亲,她还说父亲仅仅只是一个自私自利不知如何克制自己欲望的人,罪不及死,更何况做儿子的岂能去杀自己亲生父亲?
我也是直到最近才深深体悟到母亲对父亲所做的评价,父亲的确只是一个自私自利不知如何克制自己欲望的人,可我更觉得这对父亲的评价也就是在评价我。我也自私自利,我也不知如何来克制自己欲望。可放眼看看四周,父亲这样、我这样的人在这世界上太多太多了啊,俨然已经成为人类发展的主流,最强音。谁敢说,谁有资格,谁能堂堂正正地剖开自己内心灵魂,拍着胸脯斥责我们这类人呢?
我们经常做错事,可仔细评估对比来看,我们这些错事,只能算是亏心事,很多亏心事别人并不知道,苍白而变味的法律制裁不了我们,愚昧而黯淡的道德更是谴责不了我们,除非我们自己自行忏悔。
想到此,我突然苦笑着对父亲说道:爸,人做了亏心事后啊,上帝和撒旦都会知道的,人对所做亏心事的忏悔,并不能补偿已造成的伤害,所以啊,上帝就借撒旦的手把这人送去赌博,送进赌场,让他因赌博而痛苦,受一番精神上的折磨,算是惩罚。我想,这次以后,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别再去赌了,真的,赌博很残忍,将人心撕得血淋淋的。
父亲使劲地点头,眼眶中泪光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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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局继续开始,我就是昨天起床时吃了点东西,现在感到饥肠辘辘,可我不能吃来自赌场的任何东西,我很怕迷幻药,迷幻药一吃那我脑袋就会迷糊晕沉,我的所有能力都会丧失。我忍着饥饿。
两点半的时候我抓住一次机会,清一色的顺子赢了肖云一千五百万,将近四点的时候我的全部资金达到了一亿两千万,我只需再抓住两三次机会我就能将父亲的钱全部回笼了。
这把是肖云坐庄,段河切牌,他们两个不是老千同伙,肖云也输了几千万,她发牌很规矩,牌发到我面前,我根据记忆知道我机会来了,我发到了清一色顺子,上海老板是一对6,段河是一对7,肖云是清一色,高干子弟是对K,丁姓老者废牌,另一个玩家则是一对5,我是稳赢不输的,我确信我的记忆。
当台面赌资达到五百万时,段河起牌,随之肖云起牌,高干子弟继续蒙,另一个玩家起牌跟了,我起牌,也跟了,上海老板起牌后弃了。段河跟着弃牌,肖云加大赌注,高干子弟起牌,跟。等又是一轮过去,轮到我时,我下注两百万,肖云跟,高干子弟骂骂咧咧地弃了他的一对老K,就剩下我、肖云和另一个玩家了。肖云把赌注加大到三百万。
在我印象里这个玩家不过是一对5而已,他没理由跟注三百万的,普通情况下就是弃牌。可令我极度纳闷的是他居然跟注!
难道我记错了他的牌?没可能的,肖云洗牌很慢,他们切牌的位置我看得清清楚楚。我决定再跟注一把。
肖云的清一色是方块AK3,在清一色里算是很大的牌,仅小于清一色的顺子和三条,她没理由去看别人的牌,她跟了。可这个玩家又跟!
这个人一直没有显山露水,我从他下注的手法来看,他就是有好牌就跟,没好牌就丢的那种人,相貌普通,父亲说他是广东的一家建筑公司股东,认识他有两年多了,打牌手法也很笨拙,他应该不会是老千。我心里突生怀疑,他这种打发极有可能不是一对5,而是三条5,可在我记忆里他只有可能拿到两张5的,这第三张5莫非是肖云发出来的?她能有这么高明的手法吗?
我不敢冒险,我得打有把握的仗,我随即要求和他比牌,我把我的清一色顺子递给他,他接过去看了,眼神很惊讶地看着我,似乎在说这么大的牌你也比牌?看归看,他看完我牌后却直接将我的牌盖住,表示我的牌比他的小。
我脑袋里嗡地一声,这把我丢下赌注一千万了!一千万就这么没了,这到底是我的记忆失误,还是他们谁用了高明手法?
肖云继续和这个玩家下注,台面上赌注上升到了四千万,肖云顶不住了,比牌,这个玩家果然是三条5!
看他们的情形不像是在做戏给我看,可我并不认为是自己的记忆出错,那么唯一的可能这玩家也是段河他们的同伙,段河在切牌时耍了手脚,或者是这玩家自己起牌时用极巧妙的手法换了牌!
原本三个老千的,现在成了四个老千,肖云也有一定嫌疑,唯一不可能是老千的就只有这个上海老板,我想他们的目的就是要骗光我和上海老板的钱。这个上海老板很有钱,据他自己说,他已经输了近两亿了。
我万分谨慎起来,我对自己说除非是我和这上海老板坐庄发牌,我才能赌大注,否则我就会被再次做套。
四十分钟后,我又小赢了一把,轮到我坐庄,上手切牌后,那上海老板也切牌,一见他切的牌墩,我心顿时暗喜:这把我将拿到三条老K!这是仅次于三条A的第二号大牌,而有两条A已经在那发不完的牌墩里了,也就是说我这牌是天王老子!
牌发完了,我对他们每一个人的牌都一目了然,上海老板是A、A、4,段河是Q、9、7,肖云是4、4、7,高干子弟是清一色红心Q、2、6,丁姓老者是2、2、J,另一个玩家是3、J、Q,而我则是三条K。
十万一轮的蒙注进行两轮后,段河起牌后就弃了,轮到另一玩家时他起牌也弃了,再到肖云时她加成三十万一注,丁姓老者起牌后犹豫再三,还是弃了。现在还剩下我、上海老板、肖云以及高干子弟。
高干子弟索性丢下一张象牙筹码,我跟,上海老板也跟,肖云干脆再加大,一百万。
气氛进入白热化,所有人都没有摸面前的牌,筹码很快就增加到了一千六百多万,那高干子弟狂笑着道要赌就赌大的,要玩就玩要命的!
当筹码叠加到三千万时,肖云起牌了,她一对4也跟注两百万,高干子弟起牌,索性加大到三百万,我见状暗喜,这把得好好把握,争取在这把就赢他妈的一亿,胜利结束战斗!
我也起牌,是的,我没记错,是三条K。我神色不变,扔下三百万。那上海老板也起牌,也跟了。轮到肖云,她却不敢再跟,苦着脸弃了牌。
还剩下我、高干子弟和那上海老板对局,我们三百万三百万地向里面扔筹码,筹码扔完后开支票作为赌注。大家事先都说好了,为保公平起见,下注时如无筹码,可以用开支票,一把牌完毕后必须立即将支票里的钱如数转给对方。
台面上的钱很快升至六千万,七千万,这么多筹码支票摆在台面上,人很容易就陷入疯狂境地,这牌是我自己发的,我清楚发出来的牌有是什么,还没发出的牌又是些什么,我毫无畏惧。
高干子弟顶不住了,他的清一色毕竟不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