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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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物有欲望,正是这期望和欲望,人才有了梦。
因人而梦,因事而梦,梦生有由。父母离婚,家庭破裂,我游戏情感,横祸飞来,百万债务,浪荡人生,友情欺骗,疯狂赌局,空虚生灵,一切我所见识过的黑暗所目睹过所经历过的糜烂令我茫然而又失落,我在深刻的绝望中却又深切地期望着,可我的期望却又充斥着漫无边际阴冷的恐惧,于是我就有了如斯的梦。
夜阑清寂,春雨淅沥,整晚都莫名其妙地落泪的巫菡终于躺在我怀里沉沉睡去,床头灯昏黄,她的呼吸声细长,偶尔还有点叹息的韵味,我注视着她娇美的容颜,我也想沉睡过去,我想把她带入我的那个梦境,期冀她的莅临能为我的梦添加一种靓丽的色彩,可我睡不着,我抱着她,心事重重,我睡不着。
龚本见剽窃我论文创意的报复可谓一举击中我的要害,想起我在这学校里读研的三年历程,想起我的这些师兄弟,想起那些教授们看着我时那鄙夷的眼神,再想着那寡然无趣的专业知识,我心中强烈地觉得这三年学业就是一个荒唐的谬误,我所做的不过就是为了获得那张硕士证书让老母亲宽慰,可我这过的是自己想过的日子吗?不是,我早就想离开了。
巫菡,这些日子来她让我享受了宁静而温馨的幸福,她的温柔她的温情几度让我融化,我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心几度充盈了对未来的幻想,可幻想终归只是幻想,而非未来的真实,那个香港女人的电话总是令我对她与巫菡的背后产生一种暧昧的猜测,这猜测就是巫菡绝非一个单纯的女人,她有着我无法把握的复杂,而这些复杂带给我的就是不安全的感觉。
社会是有无数的人组成的,人与人之间因各种理由各种原因而形成了各式各样的关系,这些关系永远只有当事者们自己清楚是什么样的内容,人啊,都有一个头脑,都有自己的位置,都会为自己的存在去作为处事,人啊,永远无法了解的就是他的真实。
我怅然一叹,轻轻抚着她的如云秀发,她眼角有一颗泪滑落下来,我用手轻柔地为她擦去。我知道她醒了,她的手正在用力地扣住我,那指甲掐进了我的肌肤,传来尖锐的痛感。
第二天,龚本见还是没有回学校,也没有联系上他,整天我都在图书馆里坐着,我知道自己不得不另选论文了,可我对那些书本资料完全看不进去。巫菡在家里搞了大扫除,洗干净了衣物,我回到家时她已经做好了饭菜,她神态不很正常,对我笑得有些牵强,她还买来两瓶红酒和我喝着,她酒量不行,却喝光了那瓶红酒,脸上呈现醉态的红晕,我曾要她别喝了,她却说人生能得几回醉,我说醉了不好,难受的。她却回答我说醉了才好,什么都忘记了。我给她夹菜说傻丫头,你还在生我气啊,我是在乎你才那样子做的。她说她知道,她没生气,只是想喝酒。
酒能消忧解愁,凡是没有酒瘾的人无端端地要喝酒那必定就是有了忧愁,我没有继续劝她,我和她一杯一杯地喝着,她醉了,哇哇吐着,吐完后又抱着我哭,哭得花容带雨,哭着说她真的爱上我了,她这辈子都不要离开我。我用热毛巾给她擦脸,她却死命地咬住我的手,咬出一个深深的牙印,我忍着痛由得她咬,待她咬完后才笑着说她咬得真痛,她却醉意醺醺地说痛也就这一次了,就像那不顾一切扑火的飞蛾一样。我说我的手可不是火也不是灯泡。她看了我一眼,说一句“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然后就用被子蒙住头,翻身睡去。我收拾了桌子,却感到醉意也上头了,脑袋铅坠一样沉,我也就上床睡了过去。
第二天直到十点多才醒过来,脑袋依旧沉重,看看身边,巫菡不见人影,洗手间客厅都没见她,初始我还以为她买东西去了,十多分钟后我躺在床上一边抽烟一边拨打她电话,电话通了她却没接,把电话掐了,很快我就接受到她发来的一条短信,短信上说在床头柜里有一张纸条,要我去看。我打开床头柜,拿出纸条,纸条上这样写到:上帝不是好人,它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制造出一个又一个无奈的错误,我只是一个区区小女人,抗拒不了飞蛾对火的情感,更抗争不了错误的命运,对不起,甄甄,我走了,爱你永远。菡。”
她拿走了她的包,带走了几件衣物,带走了我和她的合影,却留下了其他衣服鞋子和化妆品什么的,她这纸条是分手信,她的行为就是不辞而别,如同我对那些女孩子所做的那样。我心里开始慌乱,焦躁难耐,巫菡的手机号码被我拨打了上百次,可电话提示的就是“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我发了十数条短信询问她在哪里,她这么做什么意思,可始终没有应答。我猜想她可能也像我丢手机卡那样地丢掉了。
我去了我和她常去的那几个地方寻找,也去了车站寻找,可依旧没见她美丽的身影,入夜时分我拖着双腿疲惫地走进家门,她熟悉的气味充满整间房子,蓦然间我和她的温暖场景一股脑窜入心头,一种悲凉感如冰水一般漫散开来,我坐在那张我和她恩爱过无数次的床上我问自己:世界的变化真就这么快?这么难以理喻?我那样做真就过分得令她选择离开?还是她有难言的苦衷因此而离开?
我走进餐馆,开始酗酒,我先是喝啤酒,随后喝白酒,我看着马路上匆匆而过的人们对自己说她走就走了,无所谓。我又看着一对一对亲热说笑着的情侣对自己说:真的,我有些在乎她。最后我看着杯中酒问自己:我的在乎是不是爱?我爱上她了么?
两天过去了,她依旧没有任何信息,我食欲不振,睡眠难安,更不用说写论文了。我拿出她以前给我的名片打给她公司,公司却说她已经辞职,至于去了哪里就不知道了。我记得我在她手机上看到过的那些号码,我打过陕西那号码,结果陕西那边电话停机,我打给香港那两个号码,一直是没人接听。这两天我抽完了一条烟,第三天早上我洗了一个澡,然后对着镜子说我他妈的真傻,我不也就是这样对其他女孩子吗?凭什么巫菡就不能这样对我?
同届的师兄们都已经准备好了论文,除了去读博的外,其他的联系好了工作单位,只有我既没有论文也没有联系工作。数天后导师马教授从国外回来了,他从师兄口中得知论文的事情,他皱眉沉思良久,说龚本见这样子做人有问题。我说问题归根结底是出在我自己身上。他而后要我赶快准备新的毕业论文,我摇摇头,说不用了。他问我为什么,我说我这研究生纯粹就是在混,没意思,就算能混张证书,将来也是没那个真本事,还不如不读了,免得给他这个导师脸上抹黑。马教授斥责我颓废幼稚,我叹口气说颓废也罢,幼稚也罢,这一切就如一个梦一样,如今啊,梦也该醒了。
马教授本还想教育我,我却转身走了。第二天下午龚本见回来了,马教授把我和他叫到一起,然后质问这论文的事情,龚本见不发一言,我看着他,突然觉得他虽然是一堆比狗屎还不如的垃圾,可我却被这垃圾打败了。这时,有人打电话给马教授,马教授在电话里争辩起来,马教授要我们暂时离开他房间回避一下,我和龚本见站在马教授办公室门口,相互看着冷笑,五分钟后马教授单独把龚本见叫进去说了十多分钟话,随后龚本见走了,走之前他对我轻蔑地看了一眼。
马教授把我叫进去说男子汉大丈夫,大度点,这事就到此为止。我知道龚本见有个远房亲戚是学校某位领导,于是我问马教授那个打电话的人是不是那位领导,马教授神情尴尬,我说马教授,谢谢您的正义感,也谢谢您这三年来对我的照顾。随后我也走了。再一天后的下午马教授找到我并给我一篇论文提要,我知道这是他为我选的新论文题目,实验数据什么的都有了,我只需自己组织三万文字就可以交差,我收下了。回到家中,我却再三地问自己,我都这样了,还需要违背自己意愿却做不想做的事情吗?我到底是要活得真呢,还是要活得假?
我将房间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我将自己的衣物打包,我将巫菡留下的衣物也打包,可我看着给巫菡物品打的这个包有些茫然:这个包我该怎么处理呢?寄给她老家?我不知道住处;寄给她以前那公司?白痴啊!带走它,等着巫菡某个时候联系我再给她寄回去?有这个必要么?
这时,表妹打电话给我,说要我上网,和我说话。我去了网吧,我在视频里看见了母亲,母亲问我学业,我说很好,论文很快就要答辩了,我一定能拿到学位。母亲又问我工作单位联系得如何?我说要我的研究所和大公司企业多的是,随我挑。母亲说我真是个争气的好儿子,要我在外好好注意身体,别冻着饿着。我满口答应下来,也要母亲好好保重身体。随后表妹和我聊天,表妹说她身体恢复的很好,那病没再犯过,我说那我就放心了。表妹聊着聊着就问起了巫菡,我看着表妹那强装出来的笑脸,我知道那脸上其实写满了醋意,可我却说多谢妹子关心,我和她关系很好,我还说巫菡是个好女孩,将来一定会和表妹她相处得很好。
QQ上一大串都是我熟悉的朋友同学,都不在线,我在上面看到了不少留言,有些同学留言问我最近如何,我回信息说日子就这么过呗,我也再上看到了韦庄问我又操了几个女人,我回信说两巴掌刚好数过来。凤姐和陆子亨再没留过言,倒是邵刚留了好几次信息骂我这狗日的没义气,说消失就消失,他算是看错我了。我回信说最近太忙,手机掉了,等有机会一定再和他见面吃饭聊天。那暗恋着我的华菱也留了一条信心质问我到底有没有良心。我回信说我的良心已经被狗吃了。
表妹挂了QQ,我再次登陆清风解语论坛,那些回帖更多了,我看着这些回帖,思前想后,如有五鼠挠心。我写了新贴,说了这些日子来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