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与尘缘-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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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妻在此谢过了!”年轻男子眉目带喜,用木盆装了鱼儿放在小女孩怀中,“休与山之人一诺千金,如此一来我们也能放心离去了…”年轻男子说着,握住自己妻子的手,浮云薄雾降临,一双鸳鸯自天而降,载着两人就要乘风而去。
“且慢!”玄束出声叫住他们,“敢问二位姓甚名谁,我也好对怀清上仙交待。”
“在下韩凭,这是爱妻何儿,”年轻男子微笑不已,“那成双锦鲤就有劳休与山照顾了…”话音毕,伴着透明的风,这秀美夫妻二人腾空而去,留下仙乐翩翩,似是回赠玄束的谢礼:
南山有鸟,北山张罗。
鸟自高飞,罗当奈何?
乌鹊双飞,不乐凤凰。
妾是庶民,不乐宋王…
“韩凭?”乐已尽,玄束打量着园中梓树,“那这想必就是传说中的合抱梓木相思树了…”
“没错,天帝感念其夫妻真情至爱,遂任命二人为梓木之守护灵,化生人间,所到之处皆生相思梓木,庇佑世人…”月老正说着,突然走近玄束身边,细细打量他。
“可有何不妥?”玄束侧身将小女孩遮在一旁问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月老手捋胡须大笑不已。
玄束皱着眉,不打算理睬月老,转身向外走去。
“年轻人,我以前见过你啊,那缘定三生的荷包你可还记得?”
“您怕是认错人了…”玄束不回头也不停步,他今日前从未见过月老,又哪来什么缘定三生的荷包?
“等等,”小女孩一手抱着木盆,透过玄束肩头向月老摇手,“月老公公,您还没有送我红线呢!”
望着玄束身影消失在园外,月老和煦地微笑自言,“小姑娘,我老人家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送了红线给你了…”
再次回到那古旧街巷中,细雨依然滴答下个不停。
玄束撑起小女孩的雨伞,缓步走在青石板上。
此时的街巷因那夫妻二人的离去而解开了结界,不见了纷繁的岔路,稀稀疏疏赶着回家的行人也时不时的与玄束擦肩而过。
随着细雨的渐渐停歇,玄束的视线越来越宽阔,马上就要走出这斑驳的小巷。
“告诉我你是谁?”小女孩突然用明亮的眼睛看着玄束,“我保证不会忘记你…”
微微细阳透过树叶折射着小女孩的眼眸,雨后初晴的天边挂上了一道七色彩虹。
轻轻一笑,玄束蹲□将小女孩放到地上,拿过她怀中抱着的木盆,“你年纪尚小不明白。等你长大了,若我们有缘再遇,那时,我们再相互认识不迟…”玄束说完,伸出手指放在小女孩眉心,轻轻念出一段咒语。
小女孩但觉一阵恍惚,朦朦胧胧地似是要入眠。
“去吧,你的家人来找你了。”
小女孩转头看去,果然在巷口看到了正在四处张望的父母,“爸爸,妈妈!”她兴高采烈地跑过去扑进自己父母怀中,溅起了一路水花。
“晓唯啊,你下了课不会家,又跑哪玩去了?”年轻的沐妈妈搂住自己女儿,擦去她额边沾湿的雨滴。
“我去……”年幼的晓唯张口就要回答妈妈的问题,可头脑却一阵迷糊,她刚才去了哪里来着?…回头望着旧街巷口,那里空无一人,只有那把透明雨伞静静地侧立在路旁。
“你看看,怎么这样就把伞扔了?”同样年轻的沐泽摸摸自家女儿的头,走过去捡起那把伞。
盯着透明的雨伞,年方六岁的晓唯歪着头苦苦思索,究竟是不是有人撑着伞,在细雨中,伴她走过那一路青石板的
番外之相遇,在千年之后 。。。
古巷…
“等明年这片老城区拆迁完,新的市中央公园建起来,爸爸妈妈再带你来完好吗?”沐泽见女儿皱着眉头,还以为她仍想玩耍,不愿回家。
“是啊,女儿,妈妈记得那里有两棵合抱的梓树,又名相思树,下次带你去看好不好?”沐妈妈也哄劝道。
被父母三言两语哄得转移了注意力的小女孩,晃着脑袋,开始思索下一次去哪里玩。
天际此刻已完全放晴,彩虹被洗涤地清尘不染,带着七彩笑容凝望着人间相思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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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康王舍人韩凭,娶妻何氏,美,康王夺之。凭怨,王囚之,何氏密遣凭书,愿以死明志。俄而凭乃自尽,何氏亦借与王登高台之际,投台而亡。王怒,使人分埋二人,曰:尔夫妇相爱不已,若能使冢合,则吾弗阻也。
宿昔之间,便有大梓木生于二冢之端,旬日而大盈抱,屈体相就,根交于下,枝错于上,又有鸳鸯恒栖树上,晨夕不去,交颈悲鸣,音声感人,宋人哀之,遂号其木曰相思树,相思之名,起于此也。
——【晋】干宝《搜神记》
(番外相遇在千年之后完)
96
特别篇之二 半夏手记(一) 。。。
不要因为也许会改变
就不肯说那句美丽的誓言
不要因为也许会分离
就不敢求一次倾心的相遇
总有一些什么会留下来的吧
留下来作一件不灭的印记
好让好让那些
不相识的人也能知道
我曾经怎样深深地爱过你
——【现代】席慕容《印记》
故事发生在晓唯刚从子泉那里离开,回到自己家的日子。
这时,一切都还没有走向离别。。。
一切都仿佛似曾相识的清淡午后,让所有快乐的都可以继续,所有悲伤的都可以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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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秀葽,五月鸣蜩。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赶在夏天的尾巴上,雨季优雅地拖着裙裾轻轻拂过地面,须臾间,便染了人间水色一线。
“这么大雨,不会是雨神大人又闹脾气了吧…”晓唯出门的时候忘了带伞,此刻只能把背包顶在头上遮雨抱怨着往家跑。她刚刚转过巷口,猝不及防得和另一个人撞在了一起。
“对不…”晓唯抬头道歉,却见那人裹紧了黑色风衣,急匆匆、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雨中。
漫天细洒的雨丝中,玄束撑着伞从路对面走了来,随着晓唯的眼光看向路尽头,“怎么了?”
“我刚才好像撞上了什么人…”
“嗯?”
“呵呵,没事,”晓唯笑着摇头,躲进玄束撑起的雨伞里,“你特意来接我的吗?”
“我从缘芷那里拿了月饼回来,”玄束浅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纸袋,“有你喜欢的豆沙味…”
“太好了,我们赶快回家吧!”晓唯食指大动地推着玄束往前走,缘芷上仙的手艺可不是一般的好,致使她曾一度怀疑昆仑天界是不是开了厨艺培训班。
雨幕在两人身后谢场,街角树后那黑色风衣的人影似隐似现。
回到家后,晓唯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半干发丝随意散在肩头。
“你看什么呢?”拿了块月饼塞进嘴里,晓唯在沙发上玄束身边坐下,她身上萦绕着刚刚沐浴完的清香,暖暖的,让空气也显得漫不经心。
玄束不觉轻笑,向晓唯靠近了些,“新闻频道的晚间节目,讲的是现代传奇、社会上的神秘异事之类,挺有启发性的。”
“启发性?”晓唯盯着电视屏幕,只见里面正演着主持人采访一个男人,那男人说他半夜回家时遇到一位性感美丽的女士,说自己车抛锚请求搭便车,男人被美女迷得晕晕乎乎就让她上了车。
本以为这就是一场艳遇,男人随后就忘了。可谁知自此之后,这单身独住的男人总觉得自己家里好像有其他人的样子,在这秋日尚暖的天气里,他每夜都冷得要盖上厚被子才能入睡。随后,他的身体一日差过一日,毫无原因的口舌麻木,烧痛肿胀,最后甚至不能发声,不得不回老家休养。
“你说这是真的吗?”晓唯忍不住问。
“你看呢?”玄束笑而反问。
晓唯几口把月饼吃完拍拍手,学着怀清上仙的架势掐指一算,“依本仙看,此人不是酗酒□欲求不满、搞坏了自己的身体,就是夜路走多了、遇鬼撞了邪。”
“呵呵,怀清说话哪会像你这样直白?”
“其实我觉得这根本就是心理作用而已,”晓唯歪着头,“然后就被媒体拿来炒作了…”
“心理作用吗…”玄束轻笑着摇摇头,不再言语。
风雨似乎越下越大,敲打着窗户“噼啪”作响。
“叮咚!叮咚…”门铃就在此刻突然响起。
晓唯站起身去开门,奇怪这个时间会是谁来找她?
打开一条门缝看去,只见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男子立在门前,闪电划过夜空的光芒照亮了他的面容。
“子泉?!”晓唯惊讶不已,“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说随时欢迎我来做客吗…”子泉拨开遮住眼睛的发丝,身体突然软软地靠在晓唯肩膀,“我说我想你了,你信吗?”
伸手扶住突然向她靠过来的子泉,晓唯只觉一股酒气浓浓地向她袭来,“你喝醉了?”
“呵呵,一点点小应酬而已,”子泉下巴抵在晓唯肩头,双手环抱住她,“嗯,你闻起来好香啊…”
猛地一阵寒气刺来,子泉本能地松开晓唯向旁边一跃闪过。
“夜已深,不便留客,你请回吧。”玄束把晓唯往自己这边拉了一把,毫不客气地对子泉下逐客令。
“这里似乎不是你的地盘,要赶我走也得主人开口才算数…”子泉顺手带上门,旁若无人地脱下外衣走到客厅坐下。
“………”
看到玄束一副要咬人的神情,晓唯急忙先一步走过去拦在两人中间坐下。开玩笑!她家中本来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要是这两人再就地打起来,那不就全毁了…
“子泉,到底出什么事了?”晓唯递给他一条毛巾。
“我跟别人吃完晚饭准备回家,谁知车子正好在你家楼下抛锚了,我又没有带伞,所以只能上来借宿一晚了。”子泉一边擦头发,一边笑着解释。
“这里地方不大,容不下第三人。”玄束淡淡看着子泉,脸上神色写满“识相的就赶快自动消失”。
“无妨,总比我睡在车里面大些。”子泉轻描淡写地回答,从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