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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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
山顶虽没积雪,可山峦环抱之势,也易产生共振,导致山崩。真要稀里哗啦倒下来,压不死也得困死在下面,石头不比土壤,小铁锨都不好使。更何况侏儒野人会站在头顶,拉满弓弦守射我们的脑袋。
然而,侏儒野人集结完队伍,并未排开阵型潜入山林,他们的酋长,对着第一次和我交易的侏儒野人,叽里呱啦叫了几下,那一家五口便单独乘筏向大船靠来。
这另我不解,筏队的情形,分明是组织好了发动部落战争,难道它们也会战前谈判。侏儒野人一家五口儿,慢慢靠近了船尾,其中任何一个,只要摆出拉弓姿势,对向我们预备瞄准,重机枪的子弹,便立刻撕碎这五只小东西,连大木筏也毁成木屑。
可是,侏儒野人一家的木筏,像随波逐流的叶片,毫无停泊之意,擦着大船右侧而过。齐唰唰的枪头儿,宛如电子眼睛,追瞄着它们而转,几次欲要发射。
这只像单刀赴会的木筏上,并无攻击性举动。经过的瞬间,雄性侏儒野人仰着乌亮的脸,望趴在高高甲板上的我们。灰白圆眼里闪动的眸子,透出隔世向往,给人说不出的遥远与悲凉。我更加不解,它竟然如此安静,我们在他面前,如同山壁。
侏儒野人的木筏,顺流而下,毫无包抄战术的迹象。“喔嗷嗷嗷嗷嗷,喔嗷嗷嗷嗷嗷。”一家五口的木筏,消失在下游弯道处,上游集结的大筏队里,不知哪一个侏儒野人,发出猴子受惊似的尖叫。
当然,这是有意识的叫声,但我无法揣测和自己相差万年的野人究竟想干什么。又有两只野人木筏,顺着溪流飘了下来,经过大船时,仍一言不发,抬头仰望着我们。
和上一只木筏一样,直至消失在遥远的弯道口处,集结的筏队继续叫唤几声,接着便是三只野人木筏,开始顺流而下,如此重复。
最不想发生冲突的人,莫过于我们。在没确定侏儒野人攻击自己前,万万开不得枪。它们毕竟不是一群动物,听到炸响声便一哄而散。这种仇杀一旦开始,便不分昼夜,需时刻堤防。而且,远不是堤防巨熊、野豹般简单。
侏儒野人部落,既然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下繁衍至今,必然有其强大的优势。
渐渐的,经过大船的木筏数量,越来越多。根据昨日的交换,他们还不具备算术知识。给的食物,只要让它们觉得好吃,形状又不太小,完全应付得了。
一百四十九章:树叶后面的眼睛 。
最后十几只木筏,一起经过大船时,载满了昨天交换给他们食物。我一下明白过来,同时内心然生恐惧。侏儒野人的队伍,确实准备征战,但敌方不是我们。
昨日积极交换的食物,竟为部落战争做物质储备。或者,充足的食物本就是侏儒野人征战的资本。它们能意识到自己的筏队带攻击讯号,经过大船时,用匪夷所思的方式,与我们夸时代沟通,避免引发误斗。
侏儒野人这么做,暴露了两种可能。一是他们貌似原始蛮昧,却很智慧,骨子里的文明程度很高,和我们的接触,类似两个语言不通的异国人,虽有意思表达的障碍,但都承认对方有人的通性。
第二种可能,便是侏儒野人惧怕大船上的人,这也令我恐惧。也就是说,大船刚搁浅至此,便被侏儒野人发现,并在某棵隐蔽的树上安插了哨兵监视。
由于看到芦雅使用狙击步枪,轻而易举击落那种让他们不敢轻易尝试的大山魈。甚至,就连我们击杀巨型鲶鱼,也被他们监视到,从而对我们产生的敬畏。
那一家五口儿野人,拎着自认为富足的小鱼凑过来交换,实则为一种试探。当时,说不定正有这么一大队野人,埋伏在四周,准备见机行事。
可没想到,我会给他那么多食物,导致他们短时间内资本急剧积累,才发动起了部落征伐。侏儒野人的木筏队,猥琐卑躬的从大船旁边经过,丝毫不带有土著民的傲慢,也暴露了他们的虚弱。也许,它们和我们一样,被迫龟缩于此。
推想到这里,我忙举起望远镜,向狭长的险峻山势环察。指不定某簇繁密的树叶后面,仍躲着一双侏儒野人的眼睛。
这一点,和鬼猴部落极为相似,上次从大泥淖,沿溪小跑靠到海岸,一路未见追击,刚拐弯到谷壁侧面没多久,鬼猴群却像从地底钻出来似的,出现在身后扑杀。足以证明,它们有在高处安插眼线的习惯。
令侏儒野人对我们产生敬畏,并非一件好事。因为,这不像老鼠见了猫,母鸡见了黄鼬,一种自然的永远的怕。它们可能会把我们当成威胁,处心积虑以待铲除。
时间紧迫,形式更加危急,我必须准确掌握侏儒野人的动向,大意不得。一旦中了它们原始的圈套,不用等海魔号过来,我们就被剥皮活吃。不仅损失一船女人的生命和香艳娇体,那些另人心动不已的宝石,也成了无人知晓的宝藏。
回到弹药库,我挑选了一把崭新巴特雷M82A1;拿在手里有些油腻,但对于狙击手,是种舒服的感觉。挎上一个结实的军用背包,里面装满四五百颗专属子弹,带上些肉干儿,便乘筏靠岸,攀岩到前天上过的顶峰。
在那云雾飘渺的高处,侦察侏儒部落的筏队儿,一行一动可尽收眼底。如果它们真的居心叵测,做一些威胁我们生存的事情,我将伪装在2000高米峰顶,率先击杀掉胖酋长和壮丁们。这种超远程的射杀,不仅需要人类目前的最高科技,更需要严格特训的A级狙击手。而我,正是一个这样的人。
用这种方式射杀蒙昧的侏儒野人,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上帝在暗杀。看不到敌人,听不到枪声,只会见到好端端的酋长和族人突然头脑爆炸,喷的满地血浆碎骨。
而我,完成狙杀之后,悄悄回到大船,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等他们归回的筏队,载着残缺的同族尸体,满脸悲伤和惊恐的经过。说不定,我还会拿些山魈烤肉,丢给他们以示安慰。
心中如此盘算,身以攀到千米高的岩壁,上面的空气,异常潮热,不像上次那般清爽。钩绳被我抡的很快,像三条爬山虎的触角藤蔓,牵扯着重心,快而求稳的上升。
昨夜失去幼仔的母狼,现在已不知去向,就算它们也像鬼猴一样,阴险的躲避在某处,还是阻止不了我的前进。摸清侏儒野人的动向,越想越是关键。若果它们的活动范围,接近海魔号出现的范围,那我只有一不做二不休,灭绝这群好不容易进化到如此程度的半人类。
我的攀岩爬升,并非是无防护的,甲板上面,早有另外的两把巴特雷超远程狙击步枪,负责守护我的安全。群狼真若报仇心切,把我当成没毛的猴子,有恃无恐的攻击,必然惨死在弹头的钻击下。
峰顶端的树林中,肯定不只山狼一种动物袭人。我也有准备,背了一把阿卡和冲锋。虽然负重很大,却预示着安全,倘若意志力不坚定,贪一时轻松舒服,丢弃掉防备武器,遭遇兽群攻击时,便支付惨重代价,如同人生。
“砰嗡,砰嗡。”不必用眼睛看,就知道有以身试法的野兽,被成|人中指般大的狙击子弹击中,直线摔下千米深涧。等到回去的时候,还能捡到这种兽肉,都可以直接做馅儿包饺子。
“嗷呕呕……”这叫声,渗人心肺,听得我手脚冰凉。幸好有三条钩绳,两根用来攀岩,一根系腰间,滑落时保命。我现在,很难腾出手来射击,不然非对准那条半遮半掩出现在峰顶,等着啃我手指的山狼打上几枪,让它感受一下中弹后的堕落美。
“砰嗡,砰嗡。”脚下的大船,低头看时,已小的像艘桌上模型。山峦的环形岩壁,宛如一张对折的八面风屏,托着狙击步枪的响声,像气球一般,迟迟不肯落下。
由于山狼的位置过高,两个女孩的狙击水平,尚达不到如此距离,所以击发数枪,没能打中等待我的山狼。破坏力惊人的弹头,倒是击下一些石粉土末,零零散散洒落进我的头发,右眼也不小心掉进异物。
我急忙收手,停止了攀爬,闭紧难受的右眼,对甲板下面做出握拳手势,示意停止射击。头顶的长发有些厚度,碎石渣像软软的水流,持续浇灌下来,弄得脖子麻痒。
爬到这种高度,本就紧张无比,视线又突然屏蔽一半,不能良好的看到绳子,准确的抓住绳子,那种被活埋的恐慌,像滩散的汽油挨上明火,腾地一下燃起在心头。
一百五十章:随行的死亡阴影
一味的追求攀爬速度,确实很冒险,悬吊在高远的岩壁,我双手死死抓住钩绳,让双脚试图蹬踩上支撑物,好空出一只手揉眼睛。
眼球不断转动,挤推眼皮下的石粒,掐绳子的右手挺起拇指,费了好大劲儿才扣出异物。这让我有点愠怒,再不及时登上峰顶,侏儒野人的筏队就走远了。
又攀岩了二三十米,总算有了一块儿凸鼓的岩面,盖过头顶的峰沿处,狼头相对暴露了一些。抛钩的两根绳子,缠绕在双臂上,我慢慢摘下阿卡步枪,开始寻找机会。
这头母狼报仇心切,在峰顶歪着尾巴,不断转圈圈,仿佛我爬的太慢,它替我着急。狼嘴上的肉皮,收缩不停,露出骨白锋利的牙齿,冲着岩壁上的我,发出阵阵嘶吼。我知道,那是种要撕碎我的仇恨。
阿卡步枪的标槽准星与枪头准星保持一线,开始寻找狼头的要害。我想把它击下山峰,那样才能确定目标死亡,万一打了一枪给它缩回去,就有很多不确定因素。
母狼个头儿十足,周身浓密的青灰毛发,它四肢下压,脖子前倾,龇牙咧嘴怒视着我。但就这一个瞬间,三点一线的射击瞄准,捕捉到了母狼下额。“嘣。”一声干脆的爆裂声,弹头钻进了狼嘴,穿过它舌根底部,打进了脑浆。母狼喉结受到严重破损,没发出一生哀嚎,顺势坠下山峰。
昨夜的狼群是它呼唤召集,击毙这只母狼,有很大的威慑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