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街安魂曲-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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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他的膝盖上做爱。我喜欢这样。”
海克特:“就在那个饭店里吗?”
琼:“通常我们是走进饭店里去的。他的同事有一辆带篷的小货车。有几次,我们和同事约好时间见面,然后我们四个就在车篷里翻云覆雨,直到筋疲力尽。”
海克特:“你不介意谈谈那些令人恐怖的属于你个人的时刻吧。”
琼:“恐怖时刻?听起来像小说。弗兰迪很有天分,我不但不介意谈论我们的关系,我还为它感到骄傲。看看我,我一生都是个好女孩,我做着我该做的事,直到我遇上弗兰迪。每次我们做爱时,我就隐隐地希望我们被人抓住。这样,每个人都会知道琼·琴是一个脚踏两只船的坏女孩。这样,我也可以成为像罗伊·弗兰迪那样的新闻人物。”
海克特怀疑地皱皱眉:“你说你有一个男朋友,他也是警察吗?”
琼点点头:“我和很多警察约会——在急救室里工作你又能遇上什么人呢?”
海克特:“你的男朋友知道你和弗兰迪的关系吗?”
琼:“知道这些花了他几年的时间,但最后他还是发觉了。但那时候我和弗兰迪已经分手了。弗兰迪是一个有很多问题的失败者——酗酒、赌博、养老婆和孩子,工作上他也陷入了麻烦。和他住在一起是很难的……”
有人在敲门。我按下了停止键,回头看见芬吉正撑在门框上。
“有一个警察找你,玛吉。”她跳到一边给一个穿棕色衣服的人让路。
我把警察能找我的原因在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女管理员打电话告我掠夺海克特的房间;有人知道我正在使用分类整理好的警察局的档案;麦克被开除了,没有养老金;电报大街的爱德华兹先生终于告我1968年从他的商店里拿了一双旅游鞋?
那个警察把名片递给我的时候,瞧了瞧杰克。名片上有大大的、凸起的侦探标志:拉里·拉斯孔,洛杉矶警署。
芬吉一副好奇的样子,待在那儿不肯走:“你们谁喝咖啡吗?”
我看了看那个侦探,他没有反对。“当然想喝,如果你能拿来的话。”我说,“或许还要一个炸面饼圈。这位侦探先生可是正在工作呢。”
拉斯孔拍着他硬梆梆的腰部,笑了:“你可以省去炸面饼圈。”
“进来,请坐,侦探。”我把录像带叠放在地板上,给他让出点地方来。我里间的办公室特别小,总是很挤的样子。“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他看着杰克,没说什么。
“杰克·纽克斯特。”我介绍说,“他正在写一篇特写。”
“记者?”拉斯孔笑了,朝杰克伸出手去。但是这握手最后变成了一次温柔的拉手,杰克一下子站了起来。拉斯孔说:“你不会介意出去一下吧?”
“噢,当然。”杰克瞥了我一眼,出了门。
拉斯孔坐下:“你与一个叫米雪·塔贝特的熟识吗?”
“是的,我和她说过话。”
“她的皮包里有你的名片。”
“我昨天给她的。今天早上9点钟,我们本来计划好去拍摄她的,但她没有来。”我注视着他的脸,但他什么也没表露出来。
拉斯孔往前坐了坐:“米雪小姐昨天晚上死了。我们正在追寻可能的线索,寻找任何有帮助的信息。”
“怎么死的?”
“被人刺死的,好像用的是冰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笔记本,“你们约定见面是要干吗?她要找工作吗?”
“不是的。她要和我谈一谈一个老朋友——一个旧时的男朋友——在电视上。今天早上我们在弗罗伦斯街的热舞俱乐部有个约会。我知道上电视使她焦虑不安。她没有来,我还以为她只是害怕呢。”
“你们要谈她的什么朋友?”他低下头,钢笔悬在纸上准备写字。
“罗伊·弗兰迪。”
他的笔悬在笔记本上。他花了一段时间思考这其中的联系:“你说的是谁?”
“我正在拍摄一部关于罗伊·弗兰迪的纪录片。他常在上班时到热舞俱乐部,和米雪做爱,然后整理好领带再去上班。我想和米雪谈谈他。”
他笑得有点儿邪,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接着说,还有什么?”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又想起了琼·琴,倒了一会录像带然后按下了播放键。其实我也不知道带子到了哪儿。“我让你看看我想从米雪那儿要的东西。这位是弗兰迪的另一个女朋友。”
琼的脸从一片雪花点中冒出来,很坦然地说:“弗兰迪很有天分,我不但不介意谈论我们的关系,我还为它感到骄傲,看看我,我一生都是个好女孩,我做着我该做的事,直到我遇上罗伊。每次我们做爱时,我就隐隐地希望我们被人抓住。这样,每个人都会知道琼·琴是一个脚踏两只船的坏女孩。这样,我也可以成为像罗伊·弗兰迪那样的新闻人物……”
我感到很尴尬:为什么非要从这个关键的部分开始播放?我按下了停止键,说:“回答了你的问题吗?”
“是的。”他四处看着我办公室里凌乱不堪的东西,“现在的道德标准死到哪儿去了?这就是电视网拍的片子吗?”
芬吉一只脚跳进来,咖啡溢出了两个杯子。拉斯孔站起来接过杯子,说了句:“谢谢。”
我站起来,把我的椅子让给她,然后把她给我的咖啡递还给她:“芬吉,米雪·塔贝特昨天晚上被杀死了。”
“噢?”她惊讶得不知说什么好。她放下杯子,咖啡溅在我星期三的日程表上。她苍白的脸上几颗雀斑更加明显。“噢,天哪!吉多知道了吗?”
“拉斯孔侦探,我的摄像师吉多·帕特里尼今天早晨和米雪约定了一个拍摄时问。但他迟到了,因为他必须带芬吉去急救室复查一下她的脚踝。但是米雪根本没有到俱乐部去过。”
“嗯,”他看看芬吉的绷带,然后又瞧着我问,“为什么谈的是罗伊·弗兰迪?”
“你认识他吗?”
“不。他是我的前辈。但我听过一些关于他的故事。管那件案子的侦探守口如瓶,什么也不多说。”
“那他们说了些什么?”
“说得不多。弗兰迪就像一部传奇小说,他是在七十七街工作的警察中最棒的一个。他和海克特·梅伦德兹并肩作战,就是今天刚埋葬的那个警察。”
“你认识海克特?”我问。
“只是景仰而已。我知道他和弗兰迪,还有现在的高级侦探弗林特一块工作。弗林特才是真正的传奇。他年龄很大了,但他仍主持侦破大案要案。”
“你认为弗林特有多大了?”我问。芬吉端起咖啡掩饰着她的傻笑。
“不知道。他的头发全白了,但我仍然看见他在坚持跑步。那些家伙认出他了,就说弗林特来了。”
“然后他们告诉你一个故事,是吗?”
拉斯孔开始大笑,并用手遮住他的嘴。笑了一会儿之后,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又开始讲:“弗林特开车在布罗德威大街上走着。街中间有一块草地,有一个全身穿着黑衣服的人在那儿,手拿一根很短的链子在遛狗。那个家伙开始死死地盯着弗林特和他的同事。于是弗林特开车走了段U形路,从另一条路绕过来,回到了带狗人的身边。他说,这是什么种类的猴子呀?那家伙说,这不是猴子,这是一只注册过的德国种短毛猎犬。弗林特说,这我知道,我没有和你说话,我是在和这条德国狗说话呢!”
我打断了他一阵阵的大笑。“故事是这样发展下去的,”我说,“弗林特和他的同事——道格·森尼克的车的后排座位里有三个嫌疑犯。三个青少年,被指控侵犯别人财产。
“弗林特在前排座位下放了一个开着的录音机。他先给嫌疑犯讲了他们的权利,要他们老老实实坐在那儿,不要说话。然后他和森尼克下车,把车门关上了。他们靠在车的外部,耍着那个遛狗的家伙。那几个坐在车后座上的小流氓把他们所做的坏事一古脑儿全说出来了,被录在了磁带上。
“这个故事的高潮在于:弗林特不知道那磁带有多么的敏感。因此,在录上了那三个小流氓的供词时,同时也录上了他逗那只‘猴子’玩的声音。如果有人听到了弗林特戏谑人的话,他将被停职三天。所以他把磁带扔到了大街上,然后在回警察局的路上把它们碾碎了。”
可怜的拉斯孔惊得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听说过这个故事。”
我再次按下播放键,琼·琴在说:“……每次我们做爱时,我就隐隐地希望我们被人抓住。这样,每个人都会知道……”
拉斯孔侦探还没喝完一杯咖啡,保安就把布兰迪领了进来。布兰迪进了门就站住了——像个正在做错事却被老师逮了个正着的孩子一样。
我说:“进来,布兰迪,来见见拉斯孔侦探。”
“侦探?”布兰迪僵在门口动弹不得,一条腿绕在另一条腿上,就像那个做了错事的小男孩紧张得突然想上厕所了。
“进来坐下吧。”我说,“讲讲你的情况。”
拉斯孔没有要走的意思。我想一个侦探要想获得成功,他应具备的首要素质就是酷爱关心别人的事情。拉斯孔就具备这点。
布兰迪怯怯地走进来,坐在我拥挤不堪的办公桌的一角。他说:“你得帮帮我,玛吉。”
“如果我做错了,你可以指出来。”我说,“我以前是这么告诉你的吧?可你昨天为什么烧掉了电源?帮帮忙,老兄,不要给我添乱了。”
“我没干那事。”
“维修部说发电机是被人蓄意破坏的,有人故意使它超负荷,而大多数人根本不懂怎样给它加大负荷。”
“我的确没做。”他简直是在低声尖叫了,“我告诉你,不是我弄坏的!”
我转向拉斯孔:“你瞧,我们是有规矩的,在这里不许人说错一句话。”
布兰迪窃笑着,刚才的紧张样子突然没了。
“我没有权力解雇你,布兰迪。”我说,“那事的决定权不在我手里。如果你想上诉,你应该到高一级的地方去,到公司总部去,我愿意为你说点好话。我会说如果你专心做事,你会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