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美人-第3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洋的浑身冰凉,手脚无力,气血翻涌,一个不当心便要吐血玩。
季东篱本就是个懒人,这回更是找着了机会,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越发地无赖起来,天天缠着袁宝留在屋子里陪他。
“起床。”
袁宝一屁股坐在季东篱床边,俯视这个睡得团起来的美人。这么大个人了,因为畏冷缩成虾米的摸样,还偏要赖床。
“老夫困……”
“知道困,不早点睡?”袁宝叉腰,凶悍婆娘的摸样。
“老夫其实是个枕头……”季东篱愈发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狗屎!”袁宝怒了,“我还是被子呢!起床!!”
“唔……”季东篱缩得只剩下一双细长的眼睛,望着袁宝,无辜地眨啊眨。
袁宝看着他,惨烈地笑眯眯,“不起床?”
“……”季东篱一双美目滴溜溜地转,想当然地耍无赖,“谁让你不陪我睡的……”
袁宝脸色一红,就算知道他是胡说了开玩笑,还是心头一紧。
跟着手一紧……
“唰——”一记,季东篱原本就不怎么厚实的被子,便被她重重掀开,毫无预警,将底下那毫无遮蔽的胴 体,展现在面前。
阳光正盛,照射在季东篱的身子上,他黑发凌乱,几丝吹到胸前,整个人糜烂无力地舒展在床上,真是无限挑逗的状态。……没想到美男的裸 体,可是比女子的更要风情了十分。
“……”季东篱低头,看了看自己劲瘦修长的身子,相当虚伪地轻叹,“啊……娘子,你太饥渴了。”
袁宝面红耳赤,被子还捏在手里,鼻腔一热,却好似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似地。上回看到季东篱裸 体,是什么时候来着?
那时候水汽氤氲,她什么也没看清便转身跑了,这一回可是避无可避,结结实实地看了一清二楚,季东篱还要说些什么,袁宝却拽着手里的被单,无限怅惘地、转身、撒腿,又跑了。
留下季东篱在背后提了声音,“丫头,老夫换洗衣服还没干!”
换洗衣服没干跟她跑不跑有什么关系?
袁宝左耳进右耳出,继续面红耳赤地低头跑着,那条薄薄被单在地上拖了整个院子,脏得不像话。
袁宝以为她跑了就没事了,季东篱在她背后叫的那句话也没听进去,这便佯装镇定,跟了百晓先生的门徒去山上采草药。
据说旖兰古城不远处的古迹人杰地灵,走路不过大半天,那儿的草药对调理身子极其好,她盼着季东篱能早些好起来,莫要动不动地就吐血。每次看到他脸色不济,袁宝的心里总是仿佛一切都要消失不见的害怕。
她没了爹爹、没了家,就算是颜雅筑,也终于是没有办法再回去的了, 剩下能陪着她的人,不多了。
袁宝努力地往山上更高处踏去,那里的沟里头长了小小的绿色齿状叶,陪同的小童说,这是很难得的草药,对体虚体寒者尤其有益。袁宝奋力地伸手往前,自然就没注意脚下,结果一声惨叫,壮烈地摔了个狗吃屎,屁股裂开似的疼,手臂也擦破了;不过幸好,那草药倒是一点也没损伤,她心里一计较,这一下摔得也不亏。
一瘸一拐地回到小镇,已是晚饭之后的事情了,听说季东篱居然一整日都没离开过屋子子,就连小童担心了去敲门,里头也是闷声闷气的反应,外面都有些担心,季东篱如此反常,闭门不出,就连晚膳也未吃。
袁宝一听就急了,领头地瘸了脚往季东篱屋子里冲,心里担心得紧:他会不会是内伤发作?怎会闭门不出呢,若重病发作,自己要如何?
【无妄之福】
季东篱满不在乎地舒展着身体,就算被袁宝看了个光也丝毫不遮掩的,袁宝满脸虚汗,扔了衣衫便往他脸上去,“先给我穿上。”
说话倒是顺溜,可惜脸面还是通红,不够淡定。
季东篱缓缓地舒展了身体,这才慢悠悠地开始穿起衣服来。
袁宝背对他站在屋子里,觉得这房间好似有些奇怪的血腥味道,她皱了眉嘀咕,“……什么味道?”
季东篱在背后“嗯?”了声,袁宝细细一闻,又好似什么也没有;她想着刚才自己那声“别进来”着实骇人,不知怎么的,就是不想别人都看见了他这副吊儿郎当又媚态横生的摸样,谁知道大叔这张脸长得如此惑人,是不是个男女通吃的料,弄不好,就是个不检点的生活状况。
“你今儿一整天没出屋子,就这么在里头呆着?”简直不可思议了,莫不是犯了病,哪里会有这般叫人难以理解的做派?
“唔……”季东篱慢悠悠地答着,往头上套衣服,“谁叫你就这么丢下老夫走了,老夫换洗衣服还没干,自然就只好这么赖在屋子里。”
“你大可以叫人来帮忙给你拿衣服。”想到大叔每次被她看光,都是不遮不掩的摸样,“害羞”这个理由,自然是不能用在他身上的。
“除了娘子,老夫可是谁都不给看的。”季东篱还真是哪句话不可信,就挑哪句话说,这话说得诚挚,听在袁宝耳朵里却只觉他是在玩笑,“我不是你娘子。不过你倒是还有些节操?”
“有。”季东篱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完话就凑到袁宝背后,“娘子,老夫肚子饿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摸样。
袁宝脱口而出还是那句,“我不是你娘子,”看了季东篱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比早晨起来的时候还要苍白,心里却不免有些担忧,声音也跟着放软,“你的脸色……”
季东篱二话不说,伸手抱住袁宝,她埋进他胸膛,自然就无法细看他脸色了。季东篱一个大男人了居然还撒娇,恶心巴拉地蹭啊蹭,“娘子,老夫饿了饿了饿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自从袁宝收了手上的小元宝之后,季东篱面对她就愈发地无耻了,丝毫也没有些儒雅高洁的公子气质,就连当初在珍膳楼的正经劲也消失殆尽,整个黏糊糊的相公劲……果然,这才是季东篱的真面目。
正挣扎着要离开季东篱的怀抱,却又被他一下子横抱起来,力气之大,简直好似她身子一点分量也没似的。袁宝吓了一跳,被轻轻放到床上,还没坐稳,脚心一凉,低头看见季东篱脱了她鞋袜,正将她脚心轻轻放在他膝盖上,盯着她脚腕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观察什么稀罕物品似的,她不觉有些慌,面上也尴尬起来,“作甚?”
季东篱抬头看她,去了面上嬉笑,一双眸子里神情冷冰冰的,“脚怎么了?”
他修长手指覆上袁宝脚腕,一使力,袁宝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才发现方才崴了的地方,居然已经微微肿起,方才一心害怕季东篱内伤复发,又被他裸 体给惊得心神不宁,这才居然没发现,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采草药扭的。”
季东篱低头给她按摩活血,他手指微冷,每次触碰到因为肿胀而发烫的肌肤,都带来舒适的丝丝冰凉。他一心一意地按摩袁宝脚丫,动作没有丝毫□暧昧,亦不见平日里嬉笑耍赖,屋子就骤然地有些清寂。
室外月光幽幽洒进来,空气清透而和缓。
分明一个崴了脚的傻丫头,和一个单脚跪在床前、满脸认真按摩她脚腕的男子,这画面怎么看都不唯美的;可合着两人轻柔呼吸,还有窗外绿意蓉蓉,轻悦虫鸣,好似真是定格成了某幅精心绘就的画。轻墨淡笔,一点一滴拼凑成夏夜浅淡而安心的曲调。
这一刻没有伤感、不见仇恨,所有丑陋而浓重的情绪,都融进窗外的夏风里,散成了夜里缱绻的微尘。
一切不愉快的事都不曾发生过,她还是那个心灵透彻的她,在池塘里追逐游鱼,在岸边将湿漉漉的脚心,踩在柔软的泥土上。
爹爹会无奈地看着脏兮兮的她笑,娘亲也还在,一家人可以永远快乐地生活下去。
不用离家千里,不会在污浊的世间摸爬滚打,没有人会伤害自己,世界又恢复到那个自己初临的摸样,纯净安康,宁静美满。
袁宝眼睛忽然酸涩,心里满满的、滚烫滚烫,快要漫出边际,却不知是什么情绪。
人不断地长大,受了伤害就如蜕却柔软的壳,渐渐地变得坚硬、变得圆滑,直到有一日,终极忘记了自己最当初的摸样,忘记了最初想要的东西 、喜欢的人,一同走过的那段路。
很多年以后躺在温暖的卧榻上,还会不会记得当初的自己,是怎样一个青涩而固执的笨蛋。
成长的过程,究竟是得到了很多,还是失去了更多呢。
爹爹不再了,谁还能告诉她。
直到脚腕上的疼痛渐渐缓和,季东篱才停下手里动作,抬头看着眼睛通红的袁宝,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疼?”
袁宝点头,眼里闪闪烁烁的水汽,却也没落下来,“……疼。”
“知道疼以后就别逞强,”季东篱随手披了件大衣,起身出门,“我去膳房找些吃的。”
毕竟两人此时都没有吃过晚膳,自然是会肚子饿的。
袁宝看着季东篱出门的背影,觉得脚腕发热发胀,心口更是暖融融的。她低头看着腕里的小元宝,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思,歪在床边,觉得累极,阖眼打起了瞌睡。
醒来时,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又等了会,却迟迟不见季东篱回来。袁宝心里觉得奇怪,便套了靴子出门看。
季东篱的屋子去膳房只有一条路,也并不长,袁宝从这头走到那头,问了膳房里的伙计,说季东篱早就已经拿了吃的走了,她心里顿觉不妥,却也一时不知季东篱会去哪儿,再按原路返回,经过花园的时候,忽然地闻到空气里一股甜腻腻的血腥味道。
她心里急速地跳起来,却又安慰自己这是在百晓先生的府邸,莫要胡思乱想,顺着味道走去,拐过树丛,便见了季东篱背对着她站在那儿,弯腰不知在做什么,地上落了个篮子,里头的饭菜也落了出来,掉了一地。
她还未开口,季东篱却有感应似地忽然地回身,见来人是她,身子一僵,声色俱厉地冷声道,“你来做什么?!给我回去!”
袁宝被他这一下冷冰冰的训斥叫得莫名其妙,条件反射地便是脚下一顿,忽地看见季东篱衣襟上一点血红,“你流血了?”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