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青离传之刺客传奇-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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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差们会意,不由分说已经进去院中,牛大看阻拦不了,又看见银子,遂赔笑收了,立在一旁。
“大哥昨晚敢是出去了?怎么被褥都湿透?”
“不曾,不曾……我睡得死,水都灌进房了还不知道。”
天翔还没再说话,李巡捕已经出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的脸色微微一变,然而又笑起来,道,“那就不叨扰了,我们去下一家。”
李巡捕悄悄追上来问,“怎么这就走了。”
这问题青离是知道答案的,她那一瞥自己都以为是眼花了,又没有仔细看清楚脸面,只能算是线索,还不能算是证据。而物证方面显然没有新的发现。
果然天翔瞪了巡捕一眼,道:“人证物证都没有,能怎么办!”巡捕听出言下有些责怪,唯唯退下了。
于是牛大这边暂时搁置,天翔命李巡捕安排人手继续暗中观察,一有动静前来报告,而他自己则跟云舒分开调查皮南与玉官的来历。那才是能穿起所有珠子的“线”。
…
…
“是啊,是啊!半个月前我看到的,前一天下午还在洞里,第二天中午竟然在洞口坐着,我拿手一推,就倒了!”济世堂的采药童子画着夸张的手势,生怕人不相信他似的。
“是这个新娘子么?”
顺着青离手指看过去,童子的话一下变成语无伦次的惊叫:“就是!就是她没错,当时身上水淋淋的!那翡翠锁……红衣裳……还有那笑……怎么在这里?!”
青离向云舒看了一眼,果然,鬼母的故事关于现世的一部分常常并非空穴来风。而云舒钦佩地看回一眼,似乎赞她能一下找到突破之处。
二人未敢告诉这童子凶案的事情,编了套话让他带着上山找当时看见新娘的那个洞。童子好容易才答应,不过上去后,隔着七八丈遥指着,死活不肯再靠近一步,云舒青离只好自己进去。
“云舒,你说过,十年前那案子,玉官身上财物被搜刮一空,连手上玉戒指都被摘走了,是么?”
青离一边扶着洞壁的青苔前进,一边问道,声音在幽暗中折返着。
“嗯。”云舒答应着,腾出一只手来点亮火折子,带着些微的光明。
“可今日看见,玉官身上有许多珠宝,既然这两幕如此相似,为何这点却是不同?”
“这……”
云舒答不上来,而青离也并未指望他能回答,继续问道,“今日你注意玉官的鞋没?”
“鞋底花纹清晰,是新的。与十年前不一样。”云舒知道她想说什么,不让她一点一点挤了。
“这说明,十年前的案子,是玉官自己跑到槐树下去,而今天的案子,是有人为了让它像十年前的样子,故意安排的——你觉得这样解释通不通?”青离道。
“难道是霜官!?”云舒惊愕出声,这个联想并不难,因为霜官不但出现得有些奇怪,而且又知道十年前的事情。
“你觉得”, 青离直接问道,“十年前,若是霜官杀了玉官可不可能?”
“不太可能。”云舒很快摇头。
“为何?关于玉官的事大部分都是霜官说的,若是她想隐瞒一些事情,也轻而易举。”
“可动机呢?”
“说不定是为了皮南。”青离道,“那样俊美的男子,也许霜官一眼之下,也有情思,于是妒恨玉官,起了杀意,而对那男子来说,可能厌倦了玉官,或是霜官有许多财帛许他,便也当了帮凶。”
“可如今为何又要杀了他?”
青离笑起来,“大约是当初贪恋皮囊,如今却发现百无一用,甚至要倒贴养着,想甩了累赘吧。”
云舒沉吟一下,道,“你不知道,霜官不是那样人,那女子,烈性聪明,甚至不在你之下,我看她不会作此蠢事。”
“我亦知你们有些情分,可别把这个带进案子里来。”青离道。她本想借机挤兑一下云舒,可转瞬想到,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有一层无形的隔阂,于是只是正色说道。
云舒于是无话,半晌,说,“十年太久,我也记不清了。可如今这事,你也见了,霜官昨夜在我们那里,如何有作案时间?”
“霜官未必要自己前来,说不定是叫其他人动得手。”
“以今日情形看,若有这个人,便是牛大。”云舒想了想,道,“可李巡捕说打死也不相信这人有故意杀人的胆量,而且你也看到了,这人慌张笨拙,不足成事,若你是霜官,会找这样的人动手么?”
“这个……一时找不到其他……阿嚏!”青离觉得云舒说得有些道理,嘴上犹絮絮争辩,却不知怎的打了一个寒战,好像着凉了。
云舒使火四下照照,发现已经来到洞的最深处,悠悠一泓寒泉喷涌,触之刺骨,水岸交界处,希希渣渣浮着冰块,洞底不少地方则结了重冰。四面的阴寒之气好像积了千百年,幽幽往人肌体里渗。洞穴都是这个样子,外面的春去秋来似乎与它们全无关系。
“这里是冷。”说着,他解下外套来给青离。
青离不接。
“穿上吧。”
“我又不比你缺胳膊少腿。”青离淡淡道,心里的东西却不是那么平淡。她不能让他惯坏了,今后不知还有多少荆棘是要一个人走的,她也没理由再接受他的温暖,因为根本无法回报。
“穿上吧。若冻着了,我,我……”云舒语气里简直带点哀恳了,接着说道,“我不知如何跟哥哥交代……”
青离眼睛骤然张大,愣愣地看着他。而他没有看她的眼睛。
好,好得很那,多么体贴而知礼的小叔子啊……
到这份上,她还能说什么,老老实实拿来穿上。
这几句话间心中的感觉虽然繁复,时间上毕竟是短短一瞬,很快,二人的注意转到地上的一处痕迹上:冰面似乎有融化和破碎的迹象,好像被火烤过而又将什么东西硬扯下来,细看,里面有一小片撕碎的红色衣料,另外,冰面还留下一个一尺半不止的大脚印!
“牛大!断乎是牛大了!”云舒看那脚印,惊喜起来,“牛大来过这里。”
他后边,青离则突然叫得比他还大声:我知道玉官为何跟十年前一样了!
“为……”云舒两个字没问完,心下也明白了。
他见过被大雪埋住的野物,冻得硬邦邦的,但几年都不会腐烂,而现在,显然玉官的情形就是这样。
有人在她下葬后不久,将她偷偷挖了出来并带到这里——这人应当是喜欢她,才会想永远保持她的音容笑貌的吧!
那么,这个人应该是皮南了,也许是他痛悔自己那天的疏忽,特地为她穿上新嫁娘的衣服,戴上珠玉翡翠,表示愿意与她共结连理。而这样说,青离的推理就很可能成立,霜官与他早就有情,却发现他还念着玉官,一气之下起了杀机?
那霜官果真操纵了牛大?用钱财,还是用……?
云舒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从来没有哪一次,他是这么希望青离的推理是错的,他觉得心里很干净的某一块地方,特别痛地破碎起来。
(六十六章 画皮 七)
画皮 六十八章 画皮恶鬼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俗语,见于《三国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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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上下来后,依着云舒的猜想,二人去调查霜官平日的情况,结果让云舒猜想破灭,心里却有些说不出地快活起来。
霜官独居在三绝楼后的一条小巷子里,街坊作证,是很正派的一个姑娘,让人说不出什么闲话来,唯有案发那日前一次隔壁老王太太像捡到宝了,看到一个男人进去她家,正到处传,有个眼尖的大婶看出,那可不就是霜官本人!穿了件男装而已,结果大伙倒笑老王太太眼花。
至于钱财,她现在不过唱个书童,养活自己都勉强,哪里有什么闲钱。
所以,一不靠身体,二不靠钱财,她拿什么操纵牛大?
这样说来,牛大会出现在那冰洞,应该只是巧合,跟霜官没关系。
云舒这样想着,大大松了口气。
那么牛大为什么会去呢?
云舒绕着圈反复走着,不知情的人一定被他转得眼晕,在他觉得眼前就要有一盏明灯突然亮起时,青离的声音响了:
“可能是为了那些珠宝。”
“对!”云舒一拍手,仿佛豁然开朗,“他困穷成那样,听童子讲说洞里有个珠光宝气的新娘子,许是就动了心了,于是半夜来偷!可是洞里太冷,首饰都冻在身上,他没办法,只得用火烤化了底座,连人一起扛走,准备回家慢慢把首饰拿下来,结果半路上没想到就遇到皮南,因为什么事情厮打起来,不想就把人给砸死了。”
“可到底是因为什么打起来,这得看皮南的身份来历,也不知天翔那边查得怎样。”他沉吟一下,又道。
话音刚落,外头一阵笑声传进来,“我查出好些事呢!”
来人正是天翔,他打起帘子进来,大马金刀地坐下,道,“你们谁还记得我们荒宅里的房间数目?”
青离知道他好卖关子的语言风格,便细想了想,答道:“一楼是12间,我跟云舒数着的,三楼记得你也是说12间……”
她突然停住了,因为想起云舒当时一句原话:二楼昨日你六间我五间,也都查过。
“五加六……二楼是11间房?”她迟疑地问。
天翔大笑起来:“二楼也是12间,不过有一间外面是看不到的,要通过一个特别去处才能到。”
“难道?是我们去‘子不语’的地道?”云舒也一下站起来,表情惊愕。
“不错,我们听那第三绝之处,原来正是城外的荒宅二楼的一间暗室!不知几百年前,就用地道相通了。”天翔斩钉截铁地答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青离念了几遍,突然想到:“那当时抓我的手,是荒宅里监禁的女子的?!”
“正是。”天翔道,“比对了你那裙子上的血印与荒宅里最新一个死者的手,颇为符合。”
“也就是说,那天她还活着,听到上头有人说话,拼命踩着床扒着梁去掀天花板的青砖,想要呼救,可怜不能发声,上头又是那个情状,一线生机,又被生生熄灭了。”云舒低头道,“看来是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