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婚二爱-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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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缓缓合上,往下降。
到达一楼时,无数的人从外面涌进来,纷纷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毫无反应的楚安然。
她看了眼电梯屏幕上红色的楼层数字,终于赶在电梯合上的那一瞬间走了出去。
大厅外,喧嚣迎面而来,也激不起她死寂的心半分涟漪!
关于两年前的离婚,她想过很多种理由,却从来没想过会是这般,如今,真相抽丝剥茧了呈现在面前,她却怕了,那种害怕侵入骨髓,让她想逃。
她静静的坐在楼下公园里的凉椅上,睁着一双没有焦距的双眼瞪着那盈盈广阔的湖面,看着浅绿色的湖面被风吹皱,一圈一圈荡开。
手机在手心里震动,悠扬的铃声谱织出一种忧伤的气息,她的身形一动未动,依旧挺直背脊大睁着双眼看着远处。
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那头的人似乎耐心十足,一个接一个的打。
“姑娘,你的电话在响。”旁边一位头发花白的太婆拍了拍她的肩,提醒:“接吧,都响了好几次了,可能是什么要紧事。”
楚安然愣愣的看了太婆一会,才点了点头,接起了电话,“喂。”
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请问,安澜是你的母亲吗?”电话里头,是陌生得中年妇女声音,带着沧桑和急促。
“是。”楚安然应道,背脊却不自觉的直了起来,连心跳都在那一句话后变得紊乱,不可控制,尽管她努力想要平复,但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惶恐:“有什么事吗?”
挂了电话,楚安然仿佛才反应过来刚才电话里的那个人说了什么,慌乱的站起身来,脚步虚浮的跑到街边上开始拦出租车。
你母亲出了车祸,现在在市人民医院。
这叫什么?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没能从宋思年的事情中回过神来,昨天才刚来樊城的妈妈就出了车祸,这时,连出租车都等不到一辆。
等到她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的事了,母亲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
邻居李阿姨见到楚安然,急忙迎了上去,简单的讲述了车祸的原因,顺便向她讨还了垫付了两千块医药费。
医院长长的走道上,惨白的灯光打在灰白灰白的墙壁上,偶尔有一两个医生走过,匆忙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道上被无限放大。楚安然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蓝色的塑胶板凳上,双手捂着脸,将自己的身体弓成虾米状,她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讨厌医院,那种冰冷冷的感觉,四处都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手术室顶上红色的抢救灯一直亮着,那渗人的红色,像丝丝缕缕的线一般,无孔不入地钻进楚安然的身体里,紧紧的勒住她的呼吸!
妈妈早上去买菜的时候被一辆超速的私家车撞了,司机逃逸,母亲警方正在追查,但是,大部分的责任在妈妈身上,就算找到肇事司机,也最多是超速和撞人逃逸而已。
“谁是安澜的家属?”护士从急诊室里出来,扯着嗓子喊,满脸不耐烦的模样。
楚安然像装了弹簧一般从板凳上跳起来,脑袋里还没反应过来,话就已经出口了:“这里,我是安澜的女儿。”
“你母亲的伤很严重,需要立即手术,而且,你母亲有很严重的心脏病,你先去把手术费交了,办理住院手续,这是手术风险同意书,你看一下,如果没问题就签字。”护士冷漠的说完,顺手指了指缴费的方向,把手里铝合金板递到了楚安然面前,指了指同意书最下方的位置:“如果同意手术就在这里签字,你母亲的伤很重,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第二十九节:误会(已修)
楚安然咬了咬唇,手指紧紧的捏了捏衣服口袋里的银行卡,拿起来铝板上面被线栓住了一头的签字笔,颤抖的签了自己的名字。惨白的唇瓣不住的颤抖,手指紧紧的握着笔,几乎要将它折断。
“会有什么后遗症?”
“不知道,要看病人醒来后的情况,只是说可能会有后遗症,并不表示一定有。”护士毫无起伏的解释,对于这种事,已经见惯不惯了,每天下不了手术室台的没有十个,也有几个,对这种生离死别早就已经麻木了。
“去办住院手续。”护士拿过铝板,准备进手术室。
楚安然咽了咽口水,声音干涩的问:“大概需要交多少钱?”
护士回过头,看了眼她惨白的脸,再看了看身后空无一人的走道,语气略微温和了些,“如果你有钱,就先交五十万,病人术后还需要调理,费用不比手术少,总之,多退少补。”
急诊室的门在眼前不停的晃悠,发出刺耳的声音。
楚安然愣愣的站在门口,手里紧紧的握着衣兜里的银行卡,连护士什么时候进去的都不知道!
如行尸走肉般去缴费处交了仅有的五万块,这是这些年所有的积蓄了,倒是可以撑一晚,可是明天呢,后天呢。
手机快没电了,不停的发出‘滴滴’的提示音。
手指上通讯录里转了一圈之后,最终停在了宋思年的名字上,心里犹豫了一阵之后,手指一按,拨了出去。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
“喂——”电话的听筒里头,传来宋思年低沉悦耳的嗓音,透出淡淡的迷离之意,似有不信,疑惑的反问:“安然?”
听到他的声音,一直强忍着没哭的楚安然竟然一下子落了泪,她紧紧地握着电话,咬着拳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许久没听到声音,宋思年肯定的话从听筒那头传来,“安然,你在哭。”
“宋思年——”楚安然终于忍不住了,在电话这头淘淘大哭,仿佛要将心里积了这么久的无助和害怕通通都哭出来,弓着身子蹲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
“安然,你在哪?”电话那头的宋思年不由得也急了,认识楚安然这么久来,从来没听到她如此不顾形象的大哭,哪怕是自己当初和她提离婚,她也只是默默的哭泣。
“思年哥哥,我洗好了——”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的女声让楚安然刚欲说出口的话猛然间顿住,连哭泣都止住了。
依豆——
还来不及细想,这个名字突然就从她记忆深处跳了出来。
楚安然扯着唇角,无声的冷笑,果断决然的挂了电话。
“楚安然,你这个白痴。”
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便开始后悔挂电话了,如今,母亲生命垂危,有什么能比母亲的生命还重要的?
“喂,安然?”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挂断声,宋思年拿下手机看了一眼,眉头紧紧的蹙起,拿起沙发上的车钥匙就往外走,脚步急促。
“思年哥哥,你的外套已经洗好了,等干了再走不行吗?”依豆拧着打湿的裙摆,指了指烘干机,一脸小女人委屈的模样。
宋思年停下脚步,看了眼依豆,急切的说:“安然在哭,衣服下次给我吧。”
中午的时候,依豆打电话说病了,自己刚好也想出去散散心,于是请了假开车带她去医院,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感冒,从医院出来后,她说想吃老城区的火锅,那边最近治安一直不太平,就开车带她去了,结果,她不小心打翻了油碟,弄得自己一身都是油。本来也只是一件衣服,没什么大不了,但这件衣服是安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恰好老城区离依豆家近,油渍久了洗不掉,就应了依豆的建议,来她家里先把油污洗一下。
第三十节:当年的真相(已修)
想到刚才楚安然在电话里的一声冷笑,宋思年的眼眸微微眯起,这是他懊恼时候独有的神情。
“思年哥哥。”依豆抓住他的手,两只眼睛红得像兔子一般,眼眶里蓄满泪水,怯弱的看着他,哀求:“思年哥哥,今天是我姐姐的忌日,你陪陪我好不好。”
她抽噎了一下,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楚楚可怜的拽进宋思年的衣袖,“想来,楚姐姐肯定是在公司受了什么委屈,你明天再去陪陪她,好吗?”
宋思年皱眉,想到安然声嘶力竭的哭声,总觉得心中不安,毫不犹豫的拨开依豆紧拽着他衬衣袖子的手,动作甚是粗鲁,丝毫不见平日里的温文优雅,语气急促的说:“安然从来没这么哭过,她一定是遇上什么事了。”
依豆被他推得一个踉跄,整张小脸上布满了泪水,哀怨的看着宋思年,见他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思年哥哥,我不准你走,如果你走了,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依豆一个跨步跳到客厅的窗台上,整个身子都已经探出了窗外,她哭得梨花带雨,声嘶力竭的冲着他的背影喊。
如果得不到,那就谁也得不到,她知道,这辈子,她都这能叫他一声‘哥哥’,这个认知,从两年前,姐姐将她交托给宋思年的时候她就知道,但是这两年,宋思年身边一直只有她的存在,哪怕只是妹妹她也不在乎,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可是,现在,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把宋思年拱手让给楚安然。
宋思年握着门把的手一松,他转过身子,那双一直带着笑意的眼眸里只剩下沉沉的黑暗,尖尖的下颚绷得很紧,他用一副陌生得表情看着蹲在窗台上瑟瑟发抖的依豆,冷静自持的说:“依豆,我一直当你是妹妹,楚安然是我的妻子,我不会为了你而弃她不顾。”
这话说得残忍,但却不得不说,依豆对他的感情,他一直觉得是小孩子的依赖心理,等大了,遇到更适合的人了,就不会这般偏激了。
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这般。
“不,思年哥哥,她不是你的妻子,你们已经离婚了。”依豆哭着摇头,整个身子都几乎吊在了窗边上,摇摇欲坠,看得人胆战心惊。
宋思年看着她,眼里划过一抹忧伤,良久,还是毅然的转身离开!
“思年哥哥,姐姐让你照顾我的,你怎么可以这样。”依豆看着他毫不眷恋的背影,急忙从窗口跳下来,冲过去抱住他的背,眼泪晕染了眼线,在他白色的衬衫上留下一片片黑色的污渍,她抱着他的身子,使劲地摇晃,“你怎么可以不要我,若不是当年姐姐将她的肾换给你,她也不会感染,也不会死,不会留下我一个人。”
宋思年的背脊僵住,整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