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镜庄杀人事件-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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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啊,”女孩右手将垂到肩前的发丝往后梳拢,“看起来很神奇,不过魔术不都这样?”
“你有什么解答吗?”
“没有,你有吗?”她又转过来看他。
“不算有……”他的腰离开靠着的水泥基座,往前走了几步,蹲下身,右手往草地里一掏。
“你干嘛?”
“给你看个小魔术。”若平站起身来,转身面向她;他伸出右手,手掌上躺着一个灰色小石子。
“你也会魔术啊?”她的语气带点惊讶,墨黑的眸子比方才又亮了许多。
“只会非常、非常简单的,我看看……”他环顾四周,然后注意到右翼南侧那座雕像,就是顾震川死后才移动的那座。“我们过去那边。”他指了指拿着长剑的希腊士兵。
莉迪亚没多问,踩着轻快的脚步跟上,两人瞬时来到石像面前。
“呃,”若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来变个类似昨晚刘益民表演的瞬间移动好了,不过这个简单得多,看到那座雕像吗?”
这名戴着头盔的士兵右手高握着一把铁剑,左手搭在腰间的鞘口,那铁制剑鞘的椭圆形开口看起来深不可测;这座雕像只有长剑与剑鞘的部分不是花岗岩构成。这是一座发怒的石雕,双眼怒目直视,双唇如火山口般裂开,露出一个貌似洞穴的黑洞。
“嗯,这雕像怎么样?”女孩好奇地看着他。
若平后退了几步,右手平举,掌心朝上,露出那粒小石子,“我要把这粒石子放到雕像的嘴巴。”他往前走了几步,把石子塞进那灰扑扑的洞口,然后再把食指塞入,勾出小石子。
“不过当然不是用这种简单的方法,让我们试试昨天晚餐时学到的把戏。注意看咯。”
他再度后退了几步,右手平举,掌心朝上展示那粒小石子,然后五只手指头往内收拢握拳;接着他快速旋动着拳头,舞弄了一阵子后再迅速翻拳,打开手指。
小石子不见了。
“咦?”莉迪亚瞪大了眼睛,“真的不见了?”
“你去看看石像的嘴巴吧,已经传送过去了。”
女孩用带点笑意的眼神扫了他一眼,然后踢着轻巧脚步到了石像前,伸出手指往雕像嘴里掏。她挖出了一粒小石子。
“我想聪明如你,应该已经识破这个把戏了吧?”他一边说,一边走向女孩。
她转头望了石像一眼,然后再看看他的手,耸耸肩,“也谈不上识破,只是仔细一想,似乎只有一个可能。”
“是啊,只有一个可能。”他抬起右手,掌心中躺着另一粒小石子,“我一开始就捡了两粒小石子,当第一次把石子塞到雕像嘴里时,我把其中一粒留在里面,然后假装把同一粒拿出来,其实拿在手中的已经是第二粒石子了。后来石子也没有从手掌中消失,我只是把它夹在指缝里让人不容易看见而已。原理实在简单得可笑吧?可是这个戏法的概念几乎是所有魔术的基础。”
“如果包装得好,”女孩凝视着手中的石子,“一时之间真的是会让人摸不透。”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常常会被一样的东西所骗,也许是因为人总是屈服于惯性吧。”
“或许吧,啊——”莉迪亚手指一个不稳,石子从掌心滑了下去,瞬间落在剑鞘口边,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然后石子滚入鞘中,击出一阵擦撞声。
“正中红心,”若平说,“我以前常跟朋友玩投小石子入洞的游戏,不过技术都没你好。”
“纯属巧合。”女孩苦笑,“我倒是想要知道你这个魔术的用意,如果这是搭讪的手段的话,可是有点逊喔。”她那明亮的双眼,带着讽刺笑意的嘴角,在清丽的脸庞上缠绵出一箭穿心的控诉。
他不知道脸上的红晕有没有违反军令自行杀了出去,但更重要的是他不明白为何一道虚假的控诉能让他胸中的百万兵马在瞬间都被判了死刑;在此辩白无用,即使他真的是清白的。
“还好这真的不是搭讪,”他干涩地说,“我是在想,刘益民的魔术是不是跟这技巧有关。”
她轻蹙蛾眉,“我想想……有可能是一样的吗?”
“我们回想一下好了,一开始时,刘益民把手机摆在桌上,然后走到餐具柜,拉开抽屉,里面空无一物,接着他关上抽屉,回到餐桌边。”
“如果跟你刚刚的小石子魔术原理相同的话,那么就只能解释成他在关上抽屉前将另外两支相同的手机放进抽屉里了。”
“对啊,可是问题就在这里,我刚刚的魔术传送的是小石子,体积很小,要移动或隐藏都很容易,可是手机的体积比起小石子实在是大太多了,刘益民能将两支手机放进抽屉里而不被我们察觉吗?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的两只手自始至终都没有伸进抽屉里。”
“啊?你注意得这么仔细?”
“因为我原本预期他会用我已经知道的障眼法表演,所以我特别注意他双手的举动。”
“可是如果不是在那时放进去的话,那手机是怎么出现在抽屉里的?”
“这就是伤脑筋的地方,这个魔术一定用了不一样的方法。”
女孩沉默了半晌,“可是知道方法有那么重要吗?知道方法似乎不是现在的重点。”
“我只是在想,这个魔术的手法会不会跟这里的两件凶杀案所使用的方法相同。第一件是一个人从被监视的密室消失,第二件是一个人侵入被监视的密室。”若平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女孩,“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就更困难了,”她看着地上,“我可没你想的那么聪明。”她抬起眼神来看他,“听说你是一个侦探,难道你以前没遇过类似的怪案?”
“我曾经遇过非常古怪的案子,不过那些案子的解法似乎都不适用于这次的案件。”
“其实看似困难的问题,解答应该都是很简单的吧?就像刚刚的小石子魔术,石子不可能瞬间被传送,那么一定是石子一开始就在那里。”
“你想说什么?”
“既然一具尸体不可能从密室中消失,那它就是没有消失,只是你们没有找到罢了。”
“可是——”
“既然一个人不可能侵入封闭的密室,那么他就是没有侵入,也就是他打从一开始就在里面。”她耸耸肩,“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会这样想。”
若平没立刻回答,他沉默地望着不远处那栋三层高的建筑,然后转过头来重新面对女孩。“基本上我同意你的说法,但除非有秘密的藏身之处,否则……”
“你检查过展览馆二楼的蜡像了吗?”她冷冷地说。他觉得那种冷来自于她似乎认为自己出了一步好棋。
若平愣了一下,“当然,检查过好几遍了。不可能有人假扮成蜡像躲在那里。”
“你有没有看过一部电影叫作《恐怖蜡像馆》?”
“有听过。”
“里面的凶手把尸体做成蜡像,也就是人体外面包覆着蜡,除非把蜡剥掉,否则根本不可能知道里面藏有尸体。”
“难道你要说萧沛琦的尸体被做成蜡像了?”
“我没有说什么,我只是给你思考方向,因为我觉得再怎么想,都只能认为是那堆蜡像有问题。”
“可是从萧沛琦的尸体被发现到消失,只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不可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把一具尸体做成蜡像吧?况且凶手难道也把自己做成蜡像?”
“我说过啦,我没有想那么多,可是如果你同意我刚刚的思路,又认为展览馆内最可疑的地方就是蜡像馆的话,你不得不朝这个方向去想。”
“说起来,真的是该把那个鬼地方再检查一遍。”
“应该是有必要的,”她轻轻挪动脚步,“站久了脚都酸了,不陪你了,你去进行你的调查吧。”
“抱歉耽误你这么久……你等一下要做什么?”
“不晓得,也许去探望徐太太吧,看她有没有好一点。”
女孩子果然就是比较体贴与细心,若平决定不再挽留她,“我有最后一个小问题想问你,一个应该不是很重要的问题。”
“你真的很爱问问题,”女孩露出无可奈何的微笑,“不过我猜侦探就是要这样吧。”
“昨天晚上发现萧沛琦的尸体后,我们回到交谊厅,那时候梁小音端上了热开水给大家喝,你记得吧?”
“当然。”
“你是不是整杯都没喝?”
她似乎有点讶异,“你怎么知道?”
“呃,我们解散前我不小心瞄到的,只是有点疑惑……”
“答案很重要吗?跟这案子应该无关吧?”
“应该无关……”
“既然无关,我就可以不告诉你吧?”
“既然无关,那告诉我应该无妨吧?”
女孩瞪了他一眼,他坚决地看着她。最后她别开眼神,摊摊手。
“你不会想听这个理由的,这是你逼我的喔。”
“真是对不起,我——”
“算了,我就告诉你吧。”她扫了他一眼,对着地上说,“我只不过是看到玻璃杯中浮着一粒黑色的东西,所以不想喝罢了。大概是死去的昆虫或什么吧。换成是你,你会喝吗?”
“……应该不会。”
“那就对啦。”
真的只是这样而已?他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对了,你愿意跟我一起去搜搜蜡像馆吗?”若平快速转了个话题。
女孩迟疑了一下,抛出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我猜我别无选择。”
“呃……”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你探望完徐太太后吧。”
“就我们两个吗?”
“不然呢?”
“这样不会有危险啊?”
“难道你会害怕?”
“怕?”她笑了一声,“我是怕你出了什么事。”
“我只是不想惊动太多人。”
“为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不要把所有的调查行动都公开比较好。”
“你怀疑其他人吗?”
“或许吧,反正我觉得这件事不需要去麻烦其他人吧?”
“难道你不会怀疑我吗?”
“什么意思?”
“你昨天分析了四种可能性,第四种是刘益民不是凶手,而真正的密室杰克躲在背后操弄一切,对吧?”
“是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密室杰克会不会混在我们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