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重生手册-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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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句好话。我一时不能再多说什么。
苏恒又道:“朕适才说的,国有国法,并不单对朕和太子说。”
这一句便堵住了我从轻发落的可能。
我只能说:“陛下既将后宫交给臣妾,该如何处置,便当由臣妾斟酌。”
苏恒回过头来,双手扶了我的肩膀,道:“朕只怕这一次皇后法外容情了,日后宫里,人人都敢欺你一头。”
我说:“我不能让韶儿恨我。”
苏恒道:“他比你我都强,心里拎得清,放得下。你是她的亲娘,不该顾虑这些。”
我不知该怎么告诉他我对韶儿的愧疚和不安。
他已经俯下身来,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可贞。拎不清,放不下的是朕,明明知道你存了私心,在敷衍朕……”
我心里略一慌,不知该如何辩解。他忽然便用力的咬我的嘴唇,“敷衍也罢……可贞,用心一些,不要让朕看出来。让朕知道,你也会在乎。”他手上忽然用力,我只觉骨头断掉一般的疼,已经被他按到床上去。
我慌乱的道:“……孩子。”
他说:“朕已经不想要了。”
我脑中一时空白,下意识的往枕头下面去摸匕首,他却已停住了动作。
一时只是静静的压在我的身上,脖颈交错,呼吸一点点掩盖在我耳后。缓慢,沉重,悠长。
他终于起身,将衣服一件件的传回去,背对着我,道:“朕还有事,今晚就不回来了。”
49辩解
我说:“三郎……”
苏恒身形略顿了顿,手上终于停下来。
我想了想,还是从后面抱住他,将面孔贴上他的脊背,“我没有跟人争过。我不知该怎么霸住你,又不让你生厌。万一你真的生厌了,我该怎么办?我一开始就已经把全部都拿出来了,我抢不回来的,你知道。”
眼泪成串的滚落下来。我不由就想,重生一遭,我似乎也只学会了该怎么哭。
真是没用得厉害。
他攥着了我的手,声音低缓,“没有人跟你争。我早与你约定了,只要你一个,我不会辜负你。”
我笑道:“是,没有人跟我争。为什么我心里总是患得患失的,不能安稳。”
他终于肯回过身来,将我压在怀里。
贴在他胸口上,一时耳中只有他低沉的心跳,他的声音瓮瓮的透过来,“不会再……”他的话又一次噎下,一时只是默默的亲吻着我的头发。
不会再原谅我第二次?还是不会再辜负我第二回?
我说:“你每次话都说一半,让人胡思乱想。”
他停了一会儿,才道:“因为我也不知道,在你眼里,我做错了多少。”我抬头望他,他目光夜色一般漆黑柔软,仿佛要将人整个都笼罩起来,他说:“可贞,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纳了妃,你就再不能原谅我了。”
我张了张嘴,他箍住我,审讯一般先一步断了我的退路,“不许再说什么‘不敢’,你今夜既然敢留住我,就不能再敷衍我。”
我挣不开手脚,脑中一时有些焦躁。他不言不语的等着,却令人有种被催逼的慌乱。我不觉就答:“我不知道,我们坐下说。”
他却不听,只是追问下去,“为什么不知道?”
都说不知道了,哪里还有什么为什么?
在他臂弯里跟他对视的时候,想要认真思考一些事情,比平时要多费两倍的力气。人生得好看,总是占便宜的。
我说:“臣妾打个比喻,陛下不要怪罪。”
他点了点头。
我便说:“臣妾与陛下约定三生三世,若在第二世,臣妾没有等着陛下……”
他打断我,道:“是我慢了一步,我不怪你。只要你肯回来……”
他说得大度,手臂上却已经不觉在用力,显然已经发了脾气。
心里有种冲动,很想进一步激怒他,却也知道结果只会是自讨苦吃。便只垂了头,答道:“臣妾也是一样的。纵然心里怨了,却狠不下心割舍了,便只能认了。原不原谅的,臣妾无暇去想。臣妾眼下也只能想着,如何在这么多女人里脱颖而出,让陛下一直只看着我。”
他略顿了顿,嘴唇蹭着我的额头,笃定道:“你骗我。你分明是有恃无恐。你在报复我。”
我无语。数日前我还无暇自保,是不想活了才敢报复他,只能答道:“……陛下才是有恃无恐。”
他一时没有再说说什么,却依旧不满意似的,仍不肯放我坐下来。
烛火烧得平稳,帏帐静静的垂落。
我腰上钝疼,很怕有什么意外,便不敢陪他沉思,只放软了声音,道:“陛下今夜还歇在臣妾殿里吗?”
他像是才回神,怔怔的望了我片刻,大约要说什么,却又咽下去,道:“嗯。”
我说:“我身上难受,不要站着了。”
他忙松了我,扶我坐下,道:“哪里不舒服?”
我说:“站得久了,腰上有些难受。”
他眉心便凝起来,已经招了方生来,命他去传太医。
片刻后,又对我说:“你有什么要问陈午的,只管命人传审。你还有身上,不要去那些阴晦的地方……至也少坐马车。”却不问我当日找陈午去做什么。
我望着他,无法从他神色里分辨出异样来。
我说:“……我中了毒。”
他显然是知道的,甚至没有试图做出惊诧的神色来,只是平淡的点了头,“当年朕问过苏远。”
我脑中一时又嗡嗡的响起来,道:“原来陛下早知道。”
他说:“那个时候,朕不能查。”
我点了点头。那时苏恒才得了天下,正在分封功臣。若大张旗鼓的追究我中毒的事,势必让人心动乱,两相猜疑。他只能将事压下去,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都明白。我说:“我知道不能查,所以那个时候我没敢告诉陛下。”
表哥素来懦弱,对我言听计从。我不让他说,他必然不会主动开口。
苏恒道:“朕领了你的情,所以一直没告诉你。只派了人给苏远。这些年,他一直在为你寻解毒的法子。”
我问:“为什么是表哥?”
我记得清楚,表哥来给我诊了脉,第二日舅舅便请命回邯郸去。苏恒和楚平自然不会让他就这么带兵回去,将他封做大将军。两个月后,舅舅便出征西去抗击匈奴。
而后再没有回来。
无论下毒的是谁,无论舅舅战死是巧合还是算计,那个时候苏恒都势必有了除去舅舅的心。我只是不解,他为何要在这个关口,放表哥离开长安。
没了人质,他就不怕舅舅中途倒戈?
他只是望着我,目光漆黑宁静,道:“……一来,只有他能诊出你中了毒。二来,你的命,朕不敢赌。”
眼睛里一时竟聚起泪水来,我略疑惑的擦了擦。苏恒将我的手拉开,捧了我的脸,用拇指为我擦掉。他手上温热,指腹上茧子刮得我有些疼,我眼中泪水越发的止不住。
他说:“不是我。可贞,不是我,不是我。”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我竟也明白了他是在说什么。
终于还是点了头,道:“嗯。”
50辩解(下)
不是苏恒,还会是谁呢?
可就算真的是苏恒,我又该怎么做?杀了他,为舅舅报仇吗?
韶儿还小,天下混乱了太久,蜀地至今仍未平定。
这个时候杀了苏恒,扶持幼主即位,我便是天下的罪人。楚平和吴世琛也许会为了韶儿隐忍不发,可是追随苏恒打天下的那些人,却未必都有这份见识和隐忍。洛阳的顾家、江左的陆家、陇西的李家与周家,也未必不会趁机发难。
那个时候我和韶儿能否保住性命,也很难说。还是要等下去。我不能此刻乱了阵脚。
我很感激,苏恒肯在这个时候开口辩解,打消我的疑虑。
心中壅堵,泪水却再也止不住。
我抱住苏恒,一时却无话可说,只能用力的把头埋进他的肩膀。
哭到筋疲力尽时,自然睡去。腹中钝痛,越发让人昏沉。
太医来过,说了些什么,我却不大记得。
中间清扬似乎也进来过,给我扎了几针,身上渐渐便平复舒缓起来。
一时宫女出出进进,苏恒抱着我说了一会儿话。他身上热烘烘的,令人忍不住便靠过去。
他抱得紧,邻近黎明时我被憋醒过来,挣了几挣,他却抱得越发的用力。
我忍不住呼痛,他才睁了眼。他眼睛红涩得厉害,似乎是发了噩梦,内里有些说不出的恐慌,连累得我也有些怕,才要说些什么,他却忽然便用力的吻过来。
野兽一般交缠撕咬的姿态,我推了几次,只能抽了枕头砸他,才将他弄醒过来。
我身下略有些麻木,怕他再乱来,趁他迷糊的当口,忙用手撑着往后退。
他眼神立时便软下来,像是忽然便聚起一汪水来,伸了手安抚我,道:“可贞,别怕,别怕。朕醒了。”
我戒备着,他便收回手去,道:“朕不会乱来。”
凤床足够大,我背上靠到墙时,离他已经有一丈远,略略安下心来。才平复了气息,道:“臣妾有了身上,近来不能侍寝了。陛下……”
他说:“朕回宣室殿去。”
我点了点头,道:“臣妾身上不适,便不相送了。”
他望着我,我也回望着他。
略过了一刻,他终于起身穿衣。我才要喊人来伺候,他却忽然丢了衣服,回过身来,道:“可贞,我做了个噩梦。”
我不置可否。
他又坐到床上来。我便悄悄伸手,拉了枕头在手边。
他大约也看到了,气息便有些沉滞,眼睛却越发的黑柔起来。他说:“是你说错了话,说什么第二世没有等我。我便梦到自己四下寻你,却怎么也寻不到。可贞,你怎么能不等我?”
他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我不解他为何临时换了话头,说这种幼稚肉麻的东西,一时无语,只能答道:“臣妾不过打个比方,何况这世上哪有什么前世来世的,陛下不是素来不信什么神神道道的吗?”
他望着我的眼睛,说:“朕信。朕信了,所以才与你许下三生?原来你不信吗?”
我便诚实的摇头,“不信。”他目光一时便有些沉寂,我回想当日的心境,又道:“臣妾没见过,所以不信。但是,当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