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时难别亦难-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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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洁依从然然身上抬起眼来看他,原来这就是他今天提前回来的原因?淡淡地笑,“她如今还是你的女朋友?”
罗烈皱眉,冷下脸来抱着女儿哄,“不是。”然后后悔,如今不是,那么当年是?冯瑜什么时候是他女朋友?上海的时候?她为什么只是计较冯瑜?其余的却从来不提?甚至于冯菁?不耐烦地问,“她和你说了什么?”
柳洁依早已为自己百毒不侵,可是寂寞和孤单还是打败了她,她再极力装作不在意,可是也禁不住他这样子的逼问,当真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过来问她,他明知道的,她绝不会再和他吵架,因为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他已经极力做了好父亲,作为丈夫也符合了她的要求,只要不要再问这样无聊的问题。她看着然然心满意足地窝在他怀里玩,莫名就觉得悲哀,“是她妹妹的事情,大约她觉得是我让事情变得比较为难,罗烈,你当真喜欢冯二小姐吗?有多喜欢?喜欢的话就不应该这样对待她。”
罗烈一直养着韩冰冰,就是因为韩冰冰懂事,对他没有非分之想,他跟冯瑜冯菁的关系也很清白,也就是因为他知道,好像冯家女儿这样的女人缠上他就不会放手。可是他一直窝火的是,为什么他都娶了柳洁依,冯菁依旧不肯放手。就是几天之前他在杭州出差,冯菁又跟过去,晚上还趁他喝醉了躲到他的房间里,被封肃堵住,送走了,但是喝醉了的冯菁还是闹得不可开交,最后只好把蒋寒山找来才将她弄走。为了这件事情,父亲多年不跟他当真动手,这回又打了他两棍子,他虽然冤枉,但是也只能受着,他只是不明白,之前跟冯菁说不上什么确定的关系,冯菁也从来不会死缠烂打,为什么他跟柳洁依破镜重圆之后,她却是变本加厉的疯狂起来。他觉得有必要要跟柳洁依说个清楚。可是柳洁依张嘴,他便已经成了罪人。于是不耐起来,“她是怎么说的?可是说清楚了是她妹妹喝醉了闯到我房间里?”
第 27 章
柳洁依讶然,冯瑜自矜身份自然是没将话说的那样清楚,柳洁依今天才是第一次听说,原来事情已经闹成这样了,难怪他会跑回来跟她说清楚。她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跑来她面前申述自己的清白?这倒是……这么多年来头一遭,真是太过出乎人意料,她看罗烈死死盯着自己,倒似非要她回答的样子,于是只好开口,“是这样?那怎么办?”
罗烈盯着她眼睛看,只觉得一阵阵上火,“什么怎么办?我一根指头都没碰她,你说什么怎么办?”
柳洁依心里不知道是轻松还是空落,也就没有吱声。罗烈不耐这样的沉默,抱着然然坐在她旁边,却几乎连她的呼吸都听不到,越发觉得心里发慌,于是压低了声音,“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我来收尾。”
柳洁依伸手摸他怀里然然软软的头发,突然却是问了一句,“你不喜欢她吗?”
罗烈怔了一怔,她这样一句,似乎是不着边际,又似乎是终于碰到了那个他们都想打开却都不敢碰触的禁忌,于是也只瞧着然然头上她雪白细腻的手不说话。柳洁依要接然然,却似再不想提这件事情,“你要不要去换衣服?”
罗烈自然是不将孩子给她,话说一半不接上,怕是以后更加麻烦,“我跟她没关系。是她喝多了。”突然抓住她的手,“依依,不管你怎样看我,我说过要做一个合格的丈夫,合格的父亲,我从来没有违拗过。”
从来没有违拗过?也许是比他年轻时候收敛很多,可是一个冯菁,还有一个韩冰冰,不都是在他身边吗?今天的事情,难道不是他的桃花债?他这样信誓旦旦,她都几乎觉得是他冤枉,他都没做什么,女孩子就一个个往上扑,柳洁依似乎是想了想,涩涩的开口,“不要叫她太难堪吧,她那样爱你”
罗烈心里暗暗冒火,“柳洁依,你什么意思?”
柳洁依摇头,突然就笑了笑,罗烈最怕她这样莫名其妙的发笑,本能地拉住了她的手,“依依,你怎么了?”柳洁依微微侧头看着他,似乎是调皮,又似乎是带着伤感,“我只是突然……我只是觉得她比我有勇气。”
勇气?罗烈猛然想起了什么,原本紧张的情绪立时就松软了一块。当初他们在一起,她单纯得跟一张白纸一样,满脑子都是小说里的甜言蜜语,却没有半点的实际,完全就是个任他予取予求的小傻瓜。那年他们跟着他一帮同学去看国庆的烟火,晚上就在城里吃的饭,一帮子同学起他们的哄,她喝得醉了,他抱着她打黄包车回学校,她迷迷糊糊醒来,看他看了好久才敢偷偷亲他一下,他不过是假寐,哪里是真睡着了,于是抱着她笑,“依依,亲我一下需要这样大的勇气?”她差点没被他羞得掉到车下面去。也就是那天晚上,他回去晚了校门紧闭,只好带着喝醉了的她去住旅馆,他那时有多醉?反正她那时有多美他这么多年都记得清清楚楚,可见醉的不算太厉害,所以也越发是混账得可以,以前倒没觉得怎么样,如今有了然然便觉得若是那个混帐小子敢对他的然然如此,他必定大卸八块扔护城河里喂王八。心里感触,然后被然然用仅有的四颗牙齿咬了一口,咬回了他的思绪。缓缓地开口,“依依,不是谁的勇气都对我有用,你能让我丢盔弃甲,就以为对旁人我不能刀枪不入?”
“你……刀枪不入?”罗烈如今越发的冷峻深沉,这样的玩笑话几乎是绝迹了,如今突然说出来,偏又是这样一个神气,柳洁依莫名就觉得慌乱,罗烈便是爱看她这样迷糊的神气,从然然身上腾出一只手来抚摸她的脸,“我没开玩笑,以前我不敢说,你回来之后,我绝对当真刀枪不入了。”
柳洁依莫名心跳,大约罗烈也是心跳,然然侧头听了听,流露出很严肃的表情来,突然哼哼唧唧起来。柳洁依去接然然,“她吃了牛奶,要换尿布了吧。”保姆远远看着,赶紧过来抱去房间里换尿布了。罗烈和柳洁依中间没有了小魔鬼,倒似不知道如何站在一起,于是也一起慢慢往回走,柳洁依不说话,罗烈却是觉得他们这样慢悠悠的散步,似乎已经遥远得犹如上辈子的事情,他一个恍惚,她便闪身离开了,仿佛是追寻女儿而去,离开得丝毫不留痕迹。
她当真是知道如何让他恼火,罗烈生来暴烈,即便是他父亲亦是难以让他有多少的妥协,对于柳洁依,他如今却是不知道还能妥协到哪里去?在他的身边,便是他最后的底线,只要在这条底线之上,她想要的一切他都极力做到。可是如今,她在他的身边,却有如飘忽在他根本无法触及的地方,她活得那样自在,给杂志社翻译妇女杂志,和朋友出去野餐,带着宝宝去颐和园划船,甚至于买了一辆汽车给自己,周边兜风游玩,让他心里总是忐忑,她会不会出了车祸,或者是突然跑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
可是他以为,她多少是介意他和冯菁的,所以能够不去跟他出席正式的场合,她就不去,而且难得能够表现出不满的情绪来。也就是因为这样,冯菁纠缠他,他没有多少辞色,但是却也从来不将话说死。可是倒了如今,才知道自己是多演了一年多的笑话,她未必是在意他与旁的女人有关系,不过是担心自己的面子罢了。自己又一次这样,巴巴儿地跑过来给她瞧了多余的笑话。正好冯菁又将电话打到家里,他冷冷地看那个不知好歹的侍卫,“以后她的电话不要接进来。”
第 28 章
罗烈那天下午离开,一走就是五天,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带着他身边的侍从也一个没有回来过,仿佛那一天他专门跑回来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她做梦梦到的,根本不曾当真存在过一样。柳洁依想装作不在意,可是他书房里电话不停滴响,她有的时候喜欢在旁边的起居室里看书喝茶,于是被吵得不耐烦,终于忍不住接起来听了一下,便是冯菁悲愤的哀求,“罗烈,我知道我这样是错了,可是求求你,不要不理睬我……”她一下子怔住了,什么话都没说就挂了电话,逃跑一样躲出书房,再也不敢靠近。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明明冯菁在哭,可是她还是觉得嫉妒,嫉妒冯菁对罗烈的热情,然后越发觉得伤心,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给自己做了个铠甲,穿好了保护自己,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只是觉得累,那铠甲太重,她当真是负担不了,太累,太累了。
夏日漫长,虽然有了入秋的痕迹,但是依旧是闷热,然然越发不爱睡觉,晚上柳洁依便在她的小城堡里哄她,直到这小魔鬼玩累了睡去,她才回到卧室里睡下,迷迷糊糊,似睡非睡,沉沉得仿佛要沉入一个漆黑莫名的深渊,依稀之间,楼下大钟敲过午夜的声响远远传过来,她猛然便又醒了,突然便觉得似乎身边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温暖,她一动,就铺天盖地地压过来,浓烈的酒气将她的一切都包裹住了。
罗烈饥渴地拥抱着柳洁依,亲吻她的嘴唇,脸颊,柔软的鼻翼,耳垂,贪婪地占有一切他能碰触到的地方,迫切地要拥有她,他这五天都在奔忙,奔忙得让自己精疲力竭,可是还是难过得仿佛离开了水的鱼,她打破了他长久以来的自我安慰,他已经没有了一点的希望,他恨死她,可是精疲力竭之余却还是想要回到家里,看她一眼。只是这一眼,他竟是不能把握自己,闭着眼睛将她抱进了怀里。
他们的疏离,是一点一点积累的,所以也格外的坚持顽固,罗烈如火山爆发一般的碰触让柳洁依惊惶,她挣扎着,推搡着,“罗烈,你想要干什么?”
罗烈停下来冷冷看她,看得她害怕,可是还是挣扎不开,只能瑟缩着问他,“你是要跟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他说什么是有用的?柳洁依看见他冰冷的眼睛里似乎浮动了什么,她当真是觉得这是一种很熟悉的神气,却是想不起来是在哪里看到的,依稀带着伤心,却是突然又狠狠地抱住她,“柳洁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