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情深几许-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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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楼顶,谁劝也不肯下来,吵着要见您。”
“还说……”
“说什么?”顾美斯抬手捏了捏眉心,眉眼间不乏怒意。他很少这样生气,五官绷得死紧,薄削的唇角抿成直线,手指间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说您不来,就要跳楼,让让您后悔……”赵守尽量说的简单一点。
“是么?”顾美斯忽然轻笑一声:“你告诉她,最好等我去了再跳!”说完掐断了通话,转身一拳砸向墙面,眼里闪过一丝狠意。
他动作很快的换好衣服,临出卧室的时候忽然想起对简美凉的保证,又重新走到床边,看着她睡得一脸安稳的小脸,俯身吻了吻额头,转身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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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阴冷的封闭室里,有个声音隐隐在耳边轻念:“姑娘,你家长辈呢?怎么一个人来认尸?”
“佟惜是吗?今天只送过来这一名符合你描述的女性,你过来看看,是不是你妈妈?”
眼前忽然映出一张面目全非的脸,皮开肉绽,很是狰狞。眼睛完好无损的睁开着,死死的望着她。
“凉儿,我是妈妈呀……”
简美凉尖叫着却不肯睁眼,额头上汗珠顺着眉角滑下来,她蜷缩在被子里一遍遍大喊,扯着嗓子拼命喊叫。
房门咚咚咚的敲响,她也听不到,掌心死死的贴着耳朵。
池修终于耐不住性子,一把将门推开,床上的人儿蜷缩成一团在被子里,哪里还顾美斯的身影。
他随手关上门,阴着一张脸大步走近床边,隔着被子将她抱进怀里,一遍遍轻拍着她的背:“我在这儿,美凉,我是池修。”
“别怕,什么也没有,你做噩梦呢。”
嗓音格外柔软,是不属于他以往的低哑。怀里的人逐渐安静下来,眼泪一颗颗砸进他抚着她眼睛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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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了解她在这个家里无法安眠,就像了解他自己。2
从婚礼上逃跑的那些日夜里,起初她每晚都会这样间歇性的喊叫,却不肯说到底梦到了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个傻丫头她以为她有多强悍的内心,可以亲眼目睹当年的那些惨状?
明明连他都不敢。他明知道,却不肯说一句安慰的话,只是在她每次尖叫时轻抚她的背。
那时候他固执的恨着佟惜,恨着邓韶娅,恨着简雁齐,恨自己……他扪心自问,真没恨过她么?
不敢问,也不敢回忆。
“你滚!”被子里的人忽然出声,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愤怒。
池修抚着她脊背的手,顿时僵在半空里,伤口又开始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一下下机械性的刺着心口。夹答列晓
他慢慢从床上站起来,将灯光调亮了一点,慢步走到贵妃榻边坐好:“我在这儿,你安心睡。”
简美凉蜷着身子,在床上慢慢试探了一圈:“顾美斯呢?”
池修方才还温柔的脸色,瞬间暗淡了下来:“走了,这个时间点执意要离开简宅能去哪?”
“美凉,这就是你老公?”
“为了这样的男人,你要离开我?”
简美凉撑着薄被,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眼睛生疼的灼热。她偏将嘴唇咬得死紧,怎么也不肯再发出一丝声音。
顾美斯,你在哪?
不是说好了不准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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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美斯倚着树干,树影将他的影子拉长。他指间夹着烟,额间覆着一层薄汗,风一吹,便有些痒。
赵守在一旁急的乱转,来回踱着步子,没一会儿便走近问:“老板,您来都来了,还在闹什么别扭啊?”
顾美斯斜睨了他一眼,赵守只好又退了出去,对着顶楼模糊的女影再次喊了一遍:“万小姐,你不要激动!”
救生人员贴着墙边,将救生气垫移了过去,稳固扎牢。
顾美斯从裤袋里掏出白色手帕,擦去额间的汗珠,将烟蒂扔在地上,抬脚碾灭,步伐僵硬的从树下走了出去。
他沉默了许久,慢慢仰起头,眼前一阵眩晕,下意识向后退了两三步。
“老板?”赵守察觉到了他的不对,上前扶了一下,被顾美斯冷着脸避开。
他拿过赵守手中的扩音器,薄唇微动:“……美夕,你舍得,你就跳给我看。”眼里是掩饰不了的痛苦神色。
声音并不大,却可以让在场每一个人听得一清二楚,Tina看着万美夕脸上幸福而动容的表情,低声咬牙切齿:“还不滚下来?你TM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万美夕激动的从楼台上站起来,顾美斯扔掉扩音器,大步走回车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脸色愈加难看,本就偏白的肌肤,更是失了血色,呈现出不健康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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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发预发了,不知道今天推。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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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出根烟,含在唇边,几次才将烟点燃。夹答列晓
没过一会儿,万美夕便披着病号服,从医院大门里跑出来。姣好的面容上青一块紫一块,晶亮亮的眼眸,一眨一眨的朝他跑来,顾美斯看得有些失神。
副驾驶车门很快被她打开,万美夕扑进来搂上他的脖颈:“我就知道你会来,一定会来。”
顾美斯的微微阖了阖眼,沉默的抽烟。万美夕也不吵,松了手跪坐在一旁,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英俊的侧脸。
一支烟的功夫,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顾美斯微微偏过头,盯着她的脸不放,漆黑的眼眸,晦暗不明。
长时间跪坐小腿有些发麻,万美夕下意识想换个动作,还没等着抽出腿,脖颈忽然被大力箍住,重重的按向椅背。2
万美夕惊恐的看着眼前面目凶狠的男人,呼吸困难的握着他青筋突起的手腕,竟忘了求饶。
顾美斯看着她细长的凤眼,密长的睫毛以极慢的速度下垂,手上的力道也跟着放松了下来,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万美夕拍着胸口,眼角因为过分憋气而溢出眼泪,大口大口的喘气。
顾美斯别过眼,倒向椅背,双眼疲惫的阖紧:“还敢不敢了?”
万美夕猛摇头,声音有些委屈:“如果不是你不肯来见,我怎么会这样?”
压抑的空间内又是一阵沉默,良久,顾美斯忽然笑出声,手掌抚上她的脸,似嘲讽又似痛苦。
“……美夕,你是不是拿准了我舍不得让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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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美凉掀开被子的时候,池修已经在贵妃榻上入眠。窗外边天色微亮,她洗漱过后穿戴整齐的站在落地窗边。
不耐烦的抬脚踹了下榻上的男人,男人微微蹙了蹙眉,微睁着眼打量她,似是还没从梦里醒来,转了个身呢喃了句:“宝贝,你别闹。”
简美凉猛然僵住了身板,眼睛直直的望着再次入睡的男人。
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他经常这样亲昵的叫她,低哑的嗓音,唤她宝贝。她就觉得她真的是珍宝。
简美凉面无表情的抬脚重新踹过去,池修终于清醒,手掌支着床榻,缓缓坐起:“怎么了?”
“该回哪睡回哪睡去!在这个家里,还请你和你妈收敛点。”说完不等他反应过来,快步离开卧室。
即便是愤怒的,关门的时候还记得小心翼翼。
这就是他的美凉,爱家人胜过一切的姑娘。
可她还是在那场婚礼上,选择了自己。
纤细的手指毫无保留的搭上他的掌心,声音很轻,轻到只有他能听清。
和你,去哪里都可以。
池修厚重的身躯重新倒向软榻,四肢麻木的僵着。一双锐利的眼睛,渐渐失了戾气只剩无止境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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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有木有?收藏,评论是不是该来几十个?(-。-)
我们都一样不爱自己也不爱爱情5
飞机刚刚降落在北城已是傍晚,顾美斯戴着黑超从VIP通道口走出来,赵守还没有到。夹答列晓连续半个月的忙碌,压抑的情绪总算一扫而空。
点了杯黑咖,在沙发上落座。从衣袋里掏出手机,简美凉依旧一个信息也没发来询问过。
真能耐。烦躁的将手机重新放了回去。
旁边传来两个男人激动的喊叫,他蹙着英挺的眉看过去,看模样二十四五的年纪,他最近对这样年纪的小子,始终没有好感。
甚至还因为瑞典接机的合作商是对方的儿子,而感到不满。
正要别过眼时,其中一个男人喊道:“我猜她至少是D。”
另一个笑着打趣:“又没裸正面,你怎么猜?”
顾美斯顺着目光看过去,端着咖啡杯的手,顿时僵住。夹答列晓
咖啡厅的悬挂TV里,简美凉裹着淡蓝色轻纱,赤。裸着脊背,白如雪的肌肤清晰可见。海水不停轻触着她的腰腹,背对着海滩,缓缓的甩着直黑的长发。
瀑布般的长发,散在她白皙的肩头,纤细的手指抚在诱人的红唇间,食指上是一枚黑珍珠钻戒。
本就上翘的眼尾,经过蓝色烟熏妆饰后显得更加妩媚。
SeaQueen,上帝恩赐的礼物。
顾美斯长腿一伸,站起身抚了抚衣襟。慢步走到柜台前,干净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小姐,换掉这条广告。”
“先生,这是最近最受欢迎的一支广告……”柜台小姐被他突然的凑近惹得有些结巴。
顾美斯挑了挑眉,绕过柜台,从她身后将正在播的广告删除。
在她还呆愣原地的同时,从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纯黑色名片放在柜台上:“你们经理如果怪罪你,可以让他找我。”
顾美斯一路走得飞快,赵守接了电话,急忙说:“我已经到了,就在外面……”
还没等做更多解释,人已经走到他面前,赵守看着他阴沉的脸色,暗叫不妙,急忙拉开车门。
顾美斯斜睨了他一眼坐了进去,车子很快驶离机场。
“老板?合作谈得还顺利?”
身后一片沉默,赵守下意识挺了挺身板:“瑞典天气可好?”
“瑞典人民呢?”
隔音板很快从身后升了上去,赵守无奈的抚了抚额,心想:不就是堵车了一会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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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安顾园地下一层影音厅内,简美凉面无表情的坐在幕布前的瑜伽毯上,摆弄柔软的四肢。
Harris看了眼幕布里赤。裸的美背,心肝一颤一颤的发凉:“亲爱的,你确定这样我不会被灭口?”
面前的女人依旧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