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迷娘曲(女尊)-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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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透骨的寒气,便是来自那一树连一树,巧夺天工,栩栩如生的冰雕牡丹花。
好冷,迷娘搓了搓手掌,又轻轻跺了跺脚,暂且不去想苏九郎的夸赞是真是假,她急着将食盒里的菜碟,一只一只取出来,放到房里的小方桌上:“公子过奖啦!!请趁热吃罢,若是凉了,恐怕味道就变了。”
“菜凉了没关系,若是血凉了,倒真叫人头疼呢!”苏九郎眉眼轻挑,双足轻灵悬空,犹如踩着云朵,无声无息飘近了迷娘身边。
他低下头,长长的黑发从后颈滑落,流水样轻轻拂过迷娘的眼睛,脸颊。
发梢柔软且浓密,刺得迷娘一阵麻痒。
她慌忙闭了眼,苏九郎不露声色地抽动了鼻头,轻嗅她肩膀上传来的淡淡血气,一双微微垂掩的魅惑凤眸内,再度射出一丝丝惊喜锋芒。
咬下去,咬下去,只需要一口,狠狠地咬下去,她的血,比牡丹花瓣更加香甜的纯净蜜血,便会彻底归他所有。
苏九郎迅速张开口,两排寒光抖转的森森银牙,找准了迷娘受伤部位,尖利烙下。
迷娘丝毫没有察觉到,苏九郎不声不响靠近她身边,已经露出了狐族残忍的獠牙,要撕碎她的肉,咬断她的骨,喝她的血。
她胡乱伸出手,忙着拨开他缠人的发丝。
眼看迷娘不曾痊愈的伤口,即将遭受苏九郎凌厉袭击,门外忽然响起呼凤急促,又极富规律的敲门声:“九公子!九公子容禀!”
“什么事?”苏九郎开始发热的喘息,被迫停止,他尖利的银牙,也被迫同时收起。
“主母有令,令九公子即刻相见。”门内,一直很安静的门内,是主子隐含怒气的发问,呼凤站在门外,不敢抬头,小心翼翼答话。
“我娘要找我?”听闻呼凤搬出亲娘苏丽姬的名头,苏九郎愣了一愣,旋即随意往身上披了件黑袍,不紧不慢开门而出。
“拜见九公子!”苏九郎出得门来,居高临下站在玉石阶上,一眼望见石阶底层,搁了一顶青纱软轿,小轿前头,四名狐奴男子齐整整跪在地上,向他嗑头行礼:“主母现在富贵厅堂设宴,特命我等前来相迎。”
苏九郎沉吟片刻,低声吩咐了呼凤两句,也不多话,转瞬安静坐进轿子里,很快扬长而去。
他娘要找他?他娘要找他?
迷娘躲在冰窟样的房子里,身上冷归冷,耳朵还算灵便。
她偷偷站在一边,将所有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禁喜出望外。
事不宜迟,难得有机会接近苏丽姬,迷娘岂能错过?
迷娘想到做到,赶紧冲出房门,向呼凤告退。
呼凤不允:“九公子有令,劳烦厨娘安心留在这里,等他回来。”
迷娘苦着一张脸,退回房里,想办法从后窗跳出,一路东躲西藏,紧跟着苏九郎的小轿,不敢放松。
第壹玖零章 初登苏府(九)
四名狐奴腰里都别有一枚掌房通行玉牌,抬着苏九郎的轿子,匆匆穿行于弯曲桥洞之间,无论是撞见哪家园子里的侍卫,都是畅通无阻,不敢有任何耽搁,故而很快便到了苏府至高无上的主人,苏丽姬所在富贵厅。
狐奴掀起轿帘,苏九郎安静坐在里面,还未及踏出一只脚,耳中清楚转来一阵丝竹浅唱。
富贵厅。是苏丽姬平日饮酒作乐的好地方。顾名而思义,铺金石为地,碧玉做墙,每一个角落,大到撑起房子的廊柱,小到踩在脚底的锦垫皆堂皇且华美。
苏九郎随着引路的狐奴,不紧不慢走进去,远远看到他的娘亲,头梳重云鬏,鬓插金步摇,唇红腮艳,穿着件大红金线的荷边长摆裙,怀里搂着一个身无片缕的年轻狐郎,神情懒洋洋地,斜卧于富贵厅最高处的狐褥暖床之上。
那狐褥,非同一般狐褥,取七只成精五百年的雪白公狐狸毛皮巧妙织成,其中一只,是苏九郎的生父。
苏九郎不露声色地,望了一眼死去父亲的美丽毛皮,托着容貌娇媚的涂山狐族主母,他的生身母亲苏丽姬,又望了一眼,柔顺跪在对方脚边的两名贴身狐郎。
多日不见,娘亲的小心肝明显又换了生面孔。
但是,娘亲一些固定的喜好,似乎不曾变过。
这两名狐郎,还有在富贵厅里唱戏奏乐,端酒举杯伺奉苏丽姬的众位狐郎们,身上都穿得很少。
仅是一袭纱绢覆体,或紫或黄,颜色明丽得紧,质地也轻薄得叫人惊讶,狐郎们线条凹凸起伏的青春肉,体,就此纤毫毕现。
苏九郎近前,神色沉静,向娘亲苏丽姬恭手行礼:“娘,你叫我?”
苏丽姬伸手抚弄着怀里狐郎细腻紧绷的皮肉,抿了口酒,这才抬起眼皮,露出一双深不可测的漆黑眼瞳:“我儿,为娘好久不曾听你弹过琵琶了,着实想念。”
他的琵琶,魅惑悦耳,摄人魂魄,并非普通人可以承受,也并非可以随意弹奏的普通琵琶,娘亲忽然要听他的琵琶,似乎暗有所指。
莫非,娘亲的计划,又前进了一步?
苏九郎微怔着,在心里细细推测,表面却仍是镇定从容回话道:“娘亲事忙,难得有如此雅兴,儿子自当乐意遵从。”
第壹玖壹章 初登苏府(十)
听闻苏九郎回话,苏丽姬微微笑了一笑,继而拿眼风一勾,俨然早有准备,那跪在她左脚边的黄衫狐郎立时起身,双手抱了只紫檀木琵琶,低头递给苏九郎。
苏九郎不急着接琵琶,当着娘亲的面,使了一招隔空取物的小法术,将那黄衫狐郎左指尖戴满的艳金玳帽,逐一套进自己修长白净指头,这才慢慢抱了琵琶入怀,站在宴堂中央随意拨了弦,弹出一声低柔清音。
见他开始抚琴,众狐郎不禁摒住了呼吸。
狐族最为擅长的,并非硬碰硬的功夫,而是媚魂术。
论起媚魂之道,不外乎色,香,舞技,与音律,等种种诱惑人心的伎俩。
所以,这些狐郎们,从小便接受过严苛的教养与训练,真可谓诗词歌赋无所不通。
苏九郎贵为苏丽姬幼子,自然也不例外。
他们都是年轻气盛的公狐,虽然可以看出,苏丽姬对苏九郎的期许很深,但仍是有些不以为然,希望借着听他的曲,挑他的错处,满足自己阴暗的好胜心。
眸光柔软地,无声无息地滑过,华丽宴堂里每一张神态各异的人颜。
只是一刹那,已将众人细微情态尽扫心底。
苏九郎略低头,胸口已生出冰冷的针。
狐族公子臂腕灵动,指法已抖转,从柔哑徘徊的低音骤然拨至透亮高音,那音色变幻迷离热烈,苏九郎一派宁静神情,也紧跟着他手里弹出的曲调,骤然舒展,一双总是掩藏于浓睫深处的妩媚凤眼,含烟且化水,其间风情明艳不可方物。
高音撩起一缕看不见的火焰,往他身外缓缓蔓延开去。
众狐郎的耳朵追随着他指尖流出的珠玉之曲,眼睛里望着他生动绝色的容貌,似柳树摇动多姿,又似松树宁静沉稳的优雅身段,神智恍惚间,止不住下腹涌起一股疯狂热流,无法控制地,直达头顶。
“啊!!!”……
“呜!!”……
曲调三折,且九转,苏九郎五指勾弹的琵琶回音,仿佛在地与天之间激烈碰撞,扬起一把把烧不绝的□野火,他们忘记了所有,脸孔发热,急切脱去唯一可以蔽体的薄绢,争相恐后,扑向高距于狐褥暖床上的主母苏丽姬。
此时,狐郎们的举动,已经看不到对主母应有的,半点尊重与敬畏,有的只是赤。裸裸的交合之望。
这原本在苏丽姬意料之中,却有些超出她想象之外。
魅天牡丹曲。
苏九郎所弹,是由她手把手教会的魅天牡丹曲。
这曲子的威力,取决于弹琵琶者所具有的媚魂术修为。
这曲子的妙用,是叫受术者,死心踏地,为施术者发痴成狂,诱使受术者甘心情愿与之交合,奉献宝贵真元。
苏丽姬今日特地唤了苏九郎,听他弹曲,只是想知道,他的牡丹曲,可否已达到,隐匿妖族身份,混入天宫的程度。
苏九郎弹出的曲子,令苏丽姬又惊又喜,她一扫先前懒洋姿态,半坐而起,深深凝视仿佛站立于一片花雨之间,又仿佛独处于狂风之外的儿子苏九郎。
苏丽姬抬起一只皓腕,随意挥开要向她靠近的狐郎们,任凭摔跌倒地的众狐郎为了一亲其芳泽,挤得头破血流,大打出手。
乱了,,乱了,
唯愿越乱越好,越乱越趁他的心,如他的意。
苏九郎眯了眼,唇角微勾,流露一抹傲然冷酷笑意,手指间的勾挑推拉,越发大开大合,犹如摧枯拉朽,不可阻挡。
正值眼前乱成了一团,富贵厅的窗外,苏九郎冷不丁忽然听到有人,使劲鼓着巴掌连连赞叹:“好!!好!!好!!”
那人声音清脆入耳,苏九郎指下连扣的琵琶弦,莫名断了一根。
苏丽姬吃了一惊,这人不止声音清脆,神智也很清楚,浑不似被儿子的琵琶曲,迷住心魂情,,欲大发的狐郎们。
富厅内外方圆百步,苏丽姬自问,已被苏九郎纳入牡丹曲禁地,还有谁与她同样,可以保持如此清醒?
“谁?什么人?”苏丽姬闻声不对,手里一只酒杯狠狠扔了过去。
“娘亲别急,这人我认得。”苏九郎提起琵琶凤颈,拦住了苏丽姬掷向窗外的夺命酒杯,继而推开窗子,眼神似暖还凉,睨住那躲在窗子底下,忽然叫好的人儿,转瞬又关上窗子。
“是什么人,搅了我听曲子,还要劳烦我儿出手相护?”满腹狐疑地看着苏九郎古怪举止,苏丽姬有些惊讶地,发问。
“叫娘亲笑话了。”苏九郎迅速走近苏丽姬身边,柔柔叹了口气,道:“是我新请的厨娘,不懂规矩,我叫她在园子里等我,没想到她惦念着我没吃饭,竟赶到这儿来了,虽说是个粗人,做出来的东西味道还算不错,求娘亲看在儿子的面子上,饶她一条小命。”
“既是九郎求情,为娘少不得要网开一面。”苏丽姬点点头,旋即欣慰道:“我儿的牡丹曲,看来已经很有火候,不枉娘千辛万苦,弄回来一个仙座空位,你先准备准备,过得一个月,便动身罢!!”
“谨遵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