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母亲的情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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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您好,辣妹子,您有什么需求?”话筒里传来一个女人轻柔的声音。
我清了清嗓子,说:“我……我想找一份保姆工作,不知道可不可以。”
“可以呀!”辣妹子说。
“是这样的,我现在租了一个平房,但不久就要交下个月房租了。我必须尽快找一份工作。”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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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你可以把你那里的平房退了,住到我们公司里来,很便宜的,五元钱一天,”辣妹子说,“我们可以负责为你找到工作。”
我咬咬牙,说:“好的,那我马上去,可我怎么找到您呢?”
“这样,你在SOHO现代城门口等着我,我去接你。我穿一件红羽绒服,长发。你就喊我周姐吧。”
我在网上曾看过潘石屹的博客,知道他就是现代城的老总。在大望路,没有人不知道现代城的,用不着问,一抬头就看见了。我原本准备先回铁路边的平房去退房拿行李,可是想到还有十天半个月到期,再说,即使先退房,房租也是那么多,不如放着,先到辣妹子看看。看能否守株待兔,守来钟新。
在现代城建设银行门口大概等了半个小时,辣妹子周姐来了。果然,红羽绒服、长发。看不出真实年龄。她好像有很敏感的直觉,笔直朝我走来。我迎上去,说:“您是周姐吧?”
“对,对。刚才来了几个客户,耽误了几分钟。你的行李呢?”周姐问。
“还没拿过来,先看看。”我跟在周姐的自行车后面。走了几分钟,周姐把自行车推到一个修理摊前打气,我见旁边有家小吃店,便从窗口伸进一元钱,买了个饼,狠狠啃了一口。边啃边等周姐,因为站在报刊亭边,顺便看那些花花绿绿的杂志封面,范冰冰、李冰冰……看她们在冬日里裸露着,再加上名字,我的后背直冒凉气。
周姐的辣妹子保姆公司养在深闺,我跟在她后面拐了三个胡同,走过十几栋居民楼,穿过四排平房,最后,在一栋居民楼前停下了,周姐锁自行车。然后一起进了三单元。假如周姐不来接我,我郁宝宝有天大的本事也找不到这个辣妹子。
边上楼梯我边问周姐怎么不在外面挂个牌子,周姐说:“这里是北京啊,你以为能随便挂牌子啊。”想想也是。北京是首都,政治文化中心,字,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挂出来的。
18
辣妹子保姆公司蜷缩在居民楼里。
一套两居室,一个月房租1500,周姐说她在北京有两套房,但都在郊区,不适合做生意。我吃惊也很羡慕,她毫不隐讳地说是他过去的两个男朋友给她住的,虽然房产证上没写她的名字,但这么多年,没向她要,也就等于是她的了。
客厅的墙上贴着营业执照,貌似合法经营。两间房,小一点的一间她自己住,大的一间里面放着三张高低床,是保姆们的宿舍,每张床每晚5元,6个铺位如果住满的话每天就有30元收入。而还没找过主雇的保姆住在这儿也是相当划算的,想想一个月也就150元,这个价钱现在连住地下室都很困难,何况辣妹子里还有被子和暖气呢。
一走进辣妹子,我就有一种找到党组织的归宿感,这里,就是我的娘家了,即使马上黑夜来临,也不会害怕了,公司里有一张高低床属于我,上铺也好,下铺也罢,睡一晚上五元钱,也比在平房里呆着划算。
我和母亲的情人 第2章(6)
压在心底的阴霾霎时消散。
我突然高兴起来。
周姐带我进房安排好床铺后,我来到客厅(也就是辣妹子的办公室),沙发上坐着几个妇女,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一个穿红毛衣牙齿有点暴突皮肤灰黑的女人说:“嫌我脏?我还嫌他脏呢!我做了九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紧挨着她的是一位穿黑晴纶棉袄的肥胖女人,右鼻翼处有一个黑痣,眼里流露出艳羡的神情:“九年?真长。”
“是啊,”红衣一歪头,黄黄的牙也显得歪了,“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特别是些老女人,坏得很,她根本就不让你吃饱,真是变态!”
我坐在沙发角落,回头见卫生间里又出来一位。这个女人40多岁,高高的,背显得有点儿驼,眼睛很圆,鼻子尖也圆圆的,大概是个酒糟鼻,红红的,很卡通。她从手提包里摸出一个咸鸭蛋,递给脚翘在桌上的周姐,说:“明天有个单身俱乐部联谊会,你去不去?”
周姐乜了一眼,接过鸭蛋,说:“去呗。”
酒糟鼻在周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头靠在椅背上,百无聊赖的落寞神态,长叹一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潇洒潇洒。”
“潇洒个屁!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那样花,能花几次?门票多少?”周姐说。
酒糟鼻挠挠头,呲牙咧嘴很痒的样子,回答道:“十块。好像是个军人俱乐部,应该比较正统。”
周姐一听又来了气:“他妈的,正统个屁!上的当还少啊,都他妈打扮得比苍蝇还光鲜,吃软饭的种,老娘算是看透了!”
酒糟鼻说:“去看看怕什么?反正我们不掏钱,要是有人请咱们喝咖啡咱就喝,有什么!”
周姐说:“上个月一姐妹在电话里哭,说被骗了三四万,那可是她那个死鬼男人卖命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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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不想听这些东家长西家短的没意思的家常,但耳朵在那儿搁着,就这么点儿空间,不听也得听。从话音里我明白了一点信息:周姐也好,酒糟鼻女人也好,都是单身女人,可能希望通过聚会之类的活动找到一位人生伴侣,但又害怕江湖险恶,不相信此类活动。
红衣起身进了厨房,在里面喊:“江米糕在哪儿放着?”
周姐不耐烦地说:“你个懒婆娘,真是好吃懒做,难怪别人不要你!冰箱里唦!”
我觉得她们之间的关系比较近,心里正思忖着,旁边的肥胖女人小声说:“人家都是四川老乡。”
“那她呢?”我指指酒糟鼻。肥胖女人说:“她是钟点工,老板的老朋友。”
“哦。”
回到房间里,我想找一本书看。红衣已经在吃江米糕了,她把江米糕吊放在仰着的头上,张着嘴,舌头放出来。无疑,在这群保姆中间,她是被优待的,因为,她是老板的老乡。我有些艳羡,我从没吃过这种看上去柔软嫩滑而又香甜的江米糕。当我爬上床铺躺下的时候,舌头禁不住在唇上游走一遭,除了唾沫的滋味,再也没有尝到其它味道。
从她们的闲聊中大概知道了做江米糕的步骤:将上等好粳米泡上一天,然后在微波炉里蒸熟,乘热捣烂,然后,搓成条,在外一层滚上炒熟的黑芝麻和白沙糖,用透明薄膜包起来,放进冰箱冷藏。
如此想象一遍感觉也不错。没想到周姐在外面喊:“小郁,你也来吃一块吧!”
“好咧!”我忙从床上溜下来,来到冰箱前。
“真好吃!”我说。
周姐脸上泛出光亮,自豪地说:“做这些吃的,根本不在话下。还有“驴打滚”,也挺好吃。女人嘛,就是要会过日子,你周姐做吃的从不浪费,什么吃剩的汤汤水水,也不会泼,再用来煮饭,加点佐料,香着呢。钱,是一点点抠出来的。“
我讨好地说:“那我以后向周姐学习。”
19
辣妹子保姆公司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安宁。
我和母亲的情人 第2章(7)
半夜,电话总响个不停。我在上铺侧过身,看周姐半裸着身子从房间里跑出来,也不开灯,屋子里一个高高的黑影漂浮在我的视野里。接着,便听到周姐肆无忌惮的骂声:“跟老子滚,你是吃饱了撑的吗?你叫你妈你妹妹陪你!老娘这里只有保姆和钟点工,没有鸡!”说完,“啪”地一声挂了电话,这样的故事每天深夜都在发生。我隐隐听到周姐轻叹了口气,然后回到卧室。
白天,周姐边梳头边谈起午夜凶铃那个无聊男人。她说他几乎每天深夜都要打来骚扰电话,他说想找一个女的帮他做家务活。周姐说这人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哪有深夜叫钟点工去做家务活的?我点点头,说干嘛晚上不把电话线拔了,周姐说:“这种混混用不着怕,大不了把他骂个狗血淋头,要是真有本事的男人,他也不会没有女人了。”
每天上午九点,辣妹子保姆公司必须进入工作状态,高低床上睡着的保姆都要起来收拾干净。周姐说保姆本是伺候人的人,如果客户来了还睡着那就不成样子了,一定要勤快利索,这样才能尽快把自己给推销出去。周姐说这些话的时候用眼睛扫了一眼我,说:“当然,你的条件比较好,到时候可以找个好点的主子。对了,你有大专文凭吗?”
我怕一时解释不清,说:“……没有。”
周姐遗憾地耸耸肩,说:“可惜了,如果你有大专文凭,可以去做家教,那要挣得多得多。”
我低下头不吭声。
“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主子?是照顾老人还是当月嫂?不过,女孩当月嫂可能很难,没经验。”
“我想照顾瘫痪病人。”
周姐惊喜地叫道:“唉呀,刚才正有个人在找照顾瘫痪病人的,去不去?”
我窃喜,但故意又不露声色:“什么样的瘫痪病人?”
“一个大爷。家里还有个婆婆,你去帮帮她。”
“那……我不去。”
周姐一脸疑惑:“你刚才不是说要照顾瘫痪病人吗?怎么又变了?人家一个月给800,包吃住,相当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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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声说:“不去,我想照顾女瘫痪病人。”
“哦,也是,一个女孩子,不太方便。好吧,那等着吧。
晚上临睡觉的时候,辣妹子保姆公司又陆陆续续回了几个女人,准确地说,其中还有一个湖南籍女孩子,睡在我下铺。房间里灯光昏暗,女孩从外面推门而入的时候,我眼前一亮。她脖子上系着一条红围巾,头发被寒夜的风吹零散的模样,脸色是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