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的宠妃文-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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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忙继续探索刚才所见到的那熟悉的影子,而那道模模糊糊的影子也随着她这一回的搜寻越来越清晰,越拉越清晰,那人侧了个身来,轻尘看不到他的脸,可她潜意识里就是知道,那匹黝黑的战马就是克拾拉,克拾拉的背上,沾满血的斗篷遮盖了那人的脸,即使他侧过了身,轻尘依旧看不清他的模样,黑暗中好像有光束一闪而过,轻尘的心中一抖,借着这一扫而过的光亮,只看到斗篷下那双如同寒星一般的眸子,正泛着幽绿色的冷光……
“岩止?”
岩止没有理她,那冷漠的眼神,陌生极了,好像根本不认识她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她刚才那一声叫唤,使得周围厮杀的两方军队都纷纷停了下来,轻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突然之间,他们好像都魔怔了似的,不管是东胡的军队,还是匈奴的军队,通通朝着岩止攻了过去,@文·人·书·屋@锋利的箭从四面八方破风擦了过来,无数的刀刃试图去砍岩止的战马,疯了,这些人是疯了吗?那些正在岩止附近的匈奴将士们到底在做什么啊!为什么不和敌人作战,反而向他们的王发动了进攻呢!
“岩止!”
轻尘面色一白,大呼出声,而这一回,岩止却像没有听到一样,怎么会,岩止的反应怎么会这么慢,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一样!
突然之间!眼睛一疼,腥热的血溅进了轻尘的眼睛里,把她的双眼都染红了,她用手去捂眼睛,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她几乎想大叫出来,耳边的喧嚣忽然慢慢地变小了,直到最后彻底地消失无踪,只有呼呼的风声。
轻尘勉强地睁开了眼睛,视线很模糊,都是红通通的一片,也不知是突然看到了什么,她眼中的瞳孔骤然一缩,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那些军队好像又凭空消失了,一个影子也没有见到,只留下地面上的箭头和断刃,克拾拉的身上一点伤也没有,安静地站在沙面上,那双黑溜溜的眼睛,也是一片冷漠,好像丝毫没有认出她。
克拾拉的背上,那道高大的男人的身影……怎么没了?!
血,突然之间有好多的从地面上淌了过来,没完没了了一样,轻尘心底一沉,眼前所看到的,赫然是浑身浸泡在血水中的岩止!
“岩止!”轻尘慌乱地跑了过去,岩止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般,可他那双冷漠的眼睛却仍在看着她,像刚才一样,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轻尘的脑袋一片空白,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救岩止,只能手足无措地将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岩止的大手:“你……不要死,岩止,不可以死……”
“你,为什么……”岩止忽然开口了,眼睛还是一样的冷漠,看得人心慌意乱:“要叫我的名字。”
轻尘轰的一下浑身瘫软,岩止说这话时,眼睛忽然由冷漠变为了怨恨,好像正是因为她忽然喊了他的名字,才让那些人中了魔怔一样地要杀他……
不对,这不是真的,她是坠入了梦魇了吧?
“王妃?王妃!王妃,醒醒。”
“应该是时候该醒了才对啊?”
“奇怪,这半个月以来,王妃好像一直在做什么不好的梦,看起来那么的难受。”
“要不要叫玉如阿妈过来看看?”
眼前一黑,轻尘听到周围都是说话的声音,她们都围绕在她身边,正在用匈奴语对话,轻尘蓦然睁开了眼睛,浑身都被冷汗给浸湿了,她怔怔地望着睁开眼睛后入眼的环境,这里,好像是大贺城的,寝殿……
见她醒了,周遭一下子都安静下来了,这些侍女们先是一愣,然后是狂喜,赶紧进进出出地开始张罗着食物和沐浴所用用具,最后只留下了贡桑和绿芜二人,绿芜见她出了一头的汗,以为是她热了,此刻正一边关切地看着她一边卖力地给她扇着扇子,而贡桑则有些担心地看着眼神茫然的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妃,您是否感觉还好?”
是的,自从她经历了那个所谓的婚典仪式后,贡桑对自己的称呼已经由“姑娘”变为了“王妃”。
轻尘等了好半晌才缓了一口气,撑着手臂坐起身来,只觉得浑身无力,做了那样一个梦,她醒来后只有一个感觉,那便是精疲力尽。
轻尘又这样沉默地坐了好半天,这才目光清明了一些,问道:“我好像回到王城里了?”
见她开口说话了,贡桑和绿芜二人这才总算松了一口气:“是的,王妃您已经回到王城半个月了。”
“半个月?”轻尘顿时皱起眉来,怎么会,她明明还记得,她应该身处龙城里,怎么一觉醒来,不仅回到了大贺城,还已经过了半个月?
“是啊小姐,你睡了半个月了!”绿芜虽然总算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愤愤不平,也不知道这些匈奴人到底用的都是些什么奇材怪药,竟然让她家将军一觉就睡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来,除了定时喂水之外,什么东西也没吃,任何人和将军说话,将军也根本听不到,好像还一直重复着在做什么噩梦,眉头总是皱得紧紧的,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吃了对身体是否有害。
听绿芜这么一说,轻尘反倒一点也不惊讶了,看来,那香味果然有古怪……
岩止为什么要让她睡那么久?他到底在她身上用了什么药?!
轻尘忽然想到自己醒来前做的那个梦,面色骤然一变,踉跄着便要爬起来,幸好贡桑反应快,及时扶住了她,嘴里解释道:“王妃莫心急,玉如阿妈说您今日会醒,您果然今日醒了,她既说这药只是让人沉睡,并不会对身体有害,那便错不了,只是毕竟您这么久没有好好吃东西了,一时无力,待吃过东西后再说吧。”
轻尘哪里会关心这些,她紧蹙着眉:“岩止呢?”
她一睡就睡了半个月,绝对有蹊跷!
“半个月前王已经率军出发,想必现在也差不多该到驻营了。”忽然熟悉的声音响起,轻尘循声望去,只见佐伊正从外而入,她一身红色衣裙,看上去端庄又脱俗,此刻正微笑着看着她。
轻尘有些惊讶,佐伊长年待在梅林中,上一次踏出梅林,还是因为去年的蛊毒一事不得不亲自走出东殿,连她都亲自来这看她了,看来果然是发生了些什么事。
见佐伊进来了,贡桑和绿芜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皆恭敬地行礼退了下去,只是绿芜毕竟是她孟轻尘的人,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太远,二人便只好守在门口,将门带了上来。
贡桑一出去,佐伊则顺势接替她扶住了孟轻尘,轻尘向来不擅在一些细节小事之上上心,自然也不觉得有何不妥,二人好像也都没觉得左王妃扶着份位比自己还低一些的右王妃有何奇怪的。
“玉如阿妈说今天你也该醒了,我便过来看看你。”佐伊淡笑着弯起唇,看着轻尘的目光,仍然像一个大人正在与一个孩子说话那般。
“发生了什么事?”轻尘对佐伊没有戒心,一来,佐伊何等高傲,既然选择了不理世俗,便不会轻易为自己招惹麻烦,二来,轻尘毕竟是身怀武学之人,自是不必忌惮。
佐伊让她坐了回去,轻轻地用自己的手捋了捋轻尘的头发,这动作,让轻尘都一怔,那双温柔的手,如同母亲一般,佐伊自然不知道轻尘忽然走了神在想些什么,只是淡笑道:“也许你还不知道,东胡人入侵雅拉,雅拉是东胡和匈奴的缓冲地带,若雅拉不保,匈奴便处于下风了,半个月前,王命人将你送回了王城,将王城事务托由我来打点,你醒来之时,想必王所率领的行军队伍已经抵达了驻营。”
轻尘一听,顿时脸色不大好看起来,行军打仗可是她的老本行,岩止怎么把她给丢下了,是小看了她?!
佐伊忽然低笑出声,看轻尘的目光果然带了些无奈和早有预料:“就知道会这样,看来王还真是早就考虑到了,让你老老实实睡上一觉,果然是对的。”
轻尘哪能解气,她的面色越发难看起来,佐伊不知道她究竟为何而恼怒,只当她正在闹小孩子脾气,宽慰道:“你不必担心,行军打仗是男人的事,况且王深谋远虑,既已决定对战东胡,那便一定有胜利的把握。”
轻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也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将这些话说出来,那也只能让佐伊也徒担忧而已。
见轻尘没有说话,佐伊轻叹了口气,嘱咐了几句好好休息便先行离去。
直到佐伊离去了,轻尘的面色还是一样凝重,先前岩止对她谈起这件事的时候,口气是那样从容自信,而如今,他设计让她昏睡了半个月才醒,分明就是刻意不让她掺合进来,待她醒来时,岩止的行军队伍早已到了前线,她就是想赶也来不及,又不能贸然行动,坏了他的事!
他这么做,只怕如今所面临的真实处境并不如他说的那般乐观,看来岩止对此战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至少,他也一定早已预料到此战将有多么凶险,否则岩止就不必用这样的方式将她送回王城,他一定是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她乖乖地待在安全的地方。
……
接下来的日子,轻尘倒也真的十分安分。
整个王城里的气氛安静到有些诡异,轻尘待在王城里,几乎收不到任何外界的消息,唯一不同的是,王城里的戒备比以前更加森严了,守卫王城的不仅仅是昔日所见到的守卫刀兵,而是货真价实的一批精锐的军队。
此外,轻尘能感觉到,王城周遭的暗卫少了一大半,想必是被莫抽调走了,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留下了几乎一半的暗卫守卫着王城。
不知为何,轻尘明显感受到,整个王城都被这样寂静得有些古怪的气氛所笼罩着,这一定是岩止的命令,越是如此,她越是急躁起来,也许是那个噩梦的缘故,她总觉得心中惴惴不安。
“小姐?”绿芜好几次见到自家将军在发呆,她也不知道自家将军究竟为何总是沉着一张脸,听说整个西域如今都陷入了一种混战之中,而这座大贺城却安静得好像密不透风,丝毫的混乱都无法侵袭它的寂静,没有消息,不就是最好的消息了吗?
被绿芜这么一唤,轻尘这才如梦初醒般,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