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最后一季-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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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也许是我错了,所以桑姐和倩妮才会离开我。我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感到一阵忧伤。
车到第五人民医院时,已五点多了,我想倩妮的哥、嫂子还有她的那个未婚夫差不多已经回来了,而我又该怎么面对这一切呢。
神情恍惚的我走在大院里坑洼不平的路上,差点被一辆自行车撞到,在骑自行车的那个女孩的惊呼声中,我才回过神。
“喂,你这人怎么走路的?”
“真不好意思,刚才想事情呢。”我抬起头向那女孩道歉,视线却越过那张仍写满愤怒的脸,望见前面的巷口停有一辆红色的面包车,车旁边的地上还有许多鞭炮的碎屑,在女孩埋怨中,我尤如行尸走肉般走过去,那是我住的巷子,空气里弥漫着很浓重的硝烟味,且有嘈杂的声响如蛛丝一般的缠住我的大脑。
许多人聚在倩妮家屋里,可能是因为平时这个地方太静了,此时的喧闹让我很不适应。我路过她哥的房间,透过窗户,瞥见嫂子正一脸幸福的坐在床上,大姨坐在床头乐呵呵的抱着个婴儿,旁边几个女人在逗着他。
鑫哥从屋里出来,手里拎着个暖瓶,我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掏出钥匙开门,听见旁边有声响,我侧过脸,倩妮小鸟依人的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从厨房里走出来,她端着一盘葡萄,上面滚动着晶莹的水珠。
“好一对郎才女貌。”我冷笑。
倩妮见到我,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眼神也显得有些慌乱,不过很快她就恢复正常了,反而更紧的倚着那个男人往屋里走,像一个美丽骄傲的公主般,甚至连多看我一眼都没有。
我心情大坏,只想快快的打开门躲进去,然而好似连门都要跟我作对,怎么也打不开,干脆一脚踹过去,脆弱锈蚀的门鼻应声断裂。
一扇小小的门隔开了两个世界,白昼最后一束幽暗的光似乎有质感,打在身上,如同忧伤的苏格兰风笛之与耳膜。我坐在窗前,望着渐暗成幽蓝色的天空,一半脸孔被黑暗所吞噬,另一半则因痛苦而扭曲。
相比于我这个世界的荒凉与孤独,门对面的那个世界就是繁闹的烟火,峰哥一家和他的朋友、亲人在一起吃饭、喝酒、打牌,一直折腾到十点多,才宣告结束。而这个时候,倩妮和杨天也因该回屋上床亲热了吧。我没有开灯,从下午一直坐到现在,为了庆祝我爱的女孩和她的未婚夫Zuo爱,我决定放些音乐听听,让他们更亢奋,我打开收音机,Music radio正播放着美国涅磐乐队的歌:my girl ,my girl, do not lie to me ,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 I am shiver the whole night though ……我的泪水不停的滑落。
当万籁俱寂,收音机的扬声器里一直发出“咝咝”的噪音时,我才疲惫的关上收音机,在绝对黑暗的孤独里,只有思想的存在,而时间就像一把长刃,轻轻的划过我的身体。
这是多么漫长的一夜,在我的生命中。
5月26日清晨,一阵似从虚空里飘来的悦耳清脆的风铃声将我从不安的梦魇中惊醒,那如梦似幻的“叮叮铃铃”声音在初夏的风中流转。昨夜,我梦到桑了,梦到我们在一起的场景,一切都像是在昨天,但,桑,你现在在哪,这曾挂在我窗前的风铃和那串串的千纸鹤不都是你曾为我编织的吗?我闭着眼睛,感觉桑坐在我床头,正温柔的望着我,但是我知道,这些都是我的幻觉,终于,当风铃的声音完全消失时,我睁开眼,一切都如旧,只是人空瘦。
坐在床上,发了会呆,起身打开水龙头接了满满一盆水,两手扶着盆沿把脸浸没到冰凉的水中,我是个天生怕水的人,只要接触到水我就很感到很强烈的不安,我在水中憋着气,怯生生地试着张开眼,水很洁净,但却不安的在我眼前旋动,令我陷入一个像《黄金时代》里描写的幻觉中:我中了邪躺在河底,眼看着潺潺流水,粼粼流光,落叶,浮木,空玻璃瓶,一样一样从身上流过去。
我猛地甩起头,贪婪的深吸了口空气,扯过毛巾,随便擦了擦,又把昨天换的衣服扔进脸盆里,才打开门去面对我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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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一如既往的明媚,好像是每一寸墙壁上都装着玻璃水晶,反射着阳光的明亮,晃得我有些眩晕。走道上晾着才洗过的被单,在温暖阳光的照射下,蒸腾出好闻的洗衣粉的清香味,这种氤氲竟突然让我感到平常生活的美好了,但那也只是遥不可及的愿望罢了。
倩妮今天没上班,穿着白色的过膝裙,系上淡黄|色的围裙,听着音乐,像个新婚后幸福妩媚的小女人,欢乐的打扫着房间,她的欢乐却更让我酸楚,我知道她的幸福是杨天给她的,而我却什么都给不了她,但她难道不知我现在的痛苦吗?我的痛苦是由他们的幸福造成的,难道倩妮真的是一点都不爱我了吗?为什么我痛苦她却不跟着我痛苦呢?
我倚着门框站着,失神的望着那洗得雪白的床单。
倩妮早就看到我了,但她丝毫没有理我的意思,只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就神色如常的收拾起桌上的玻璃杯到厨房去洗了。
正当我感到极其无味刚想回屋时,倩妮从厨房里走出来,说道:“喂,我昨天忘了告诉你,今天晚上梅子过生日,她想让你让也过去玩,你去吗?”
“这么好的机会,我为什么不去?”
“那好,晚上七点时,你在天桥上等我?”
“我为什么要等你?”我很不屑的反问道,虽然这并不是我的本意,但我就是要让她生气,她那种淡漠太令我难受。
“不等我,你能找到梅子吗?愿等就等。”带着些许的愠怒,倩妮端着洗好的玻璃杯回到客厅。
中午,我到“石头记”为梅子精心挑选了一件礼物,是紫水晶得吊坠,不能不承认梅子对我有极大的吸引力,但此刻,我的心里竟感受不到丝毫的期待和快乐。
选好礼物后,我又到水利局对面的“公路浴池”洗了个热水澡,也理了发。
回去时,正碰见大姨包了一辆车来接倩妮她嫂子和小婴儿,大姨说这地方环境不好,太嘈杂了,对小孩不好。
我远远的避开,因为那边有倩妮和杨天在一起,杨天的存在和倩妮银铃般的笑声,都是对我的一种无情的嘲讽。
傍晚,当红霞遍布天空的时候,我换了身衣服出门,经过倩妮她哥房间的窗户,瞥见倩妮和杨天正并肩坐在床上看电视,杨天也看到了我,他显然是个无辜的人丝毫不知道我和他未婚妻的偷情,要不他也不会像个###似地对着我那么友好地笑了。
半小时后,我趴在天桥的栏杆上吹着初夏凉爽的晚风,思绪散发到每一粒尘埃中,就让我的精神和肉体都融入到这风中吧。蓦地,一阵似细细敲打在我心头上的凉鞋接触到青石板的清脆的声音将我从冥想中拉回来,温婉的倩妮,明艳的倩妮,风情万种的倩妮和如今这个陌生冷淡的倩妮纠缠在一起,在我的心里纠缠不休,撞得我脆弱的心壁隐隐作痛。
“喂,不好意思,陆寒,我来晚了。”倩妮很客气的说道,她竟直接叫我的名字,而不是以前的“小情人”、“寒”、“小傻蛋”,我感到无比的别扭和陌生,一种没法挽回的距离感和幻灭感让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没事,走吧。”我不愿和她多说,因为我怕说多了会暴露自己脆弱的内心。
倩妮走在前面,我跟在她后面五步左右。沉默如死水般吞噬着我们,其实我们都明白彼此的想法,这沉默只是一种有默契的却有很无奈的逃避罢了。
“喂,倩妮,你那个未婚夫为什么没过来?”我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
倩妮停住脚步,盈盈转过身,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胜利的微笑,脸颊上浮现出浅浅可爱的梨涡,如春水吹过池塘泛起的涟漪。
“他来干什么,人家梅子又不认识他,梅子想见的人是你,怎么,一提到杨天,你就咬牙切齿的,好像他欠了你多少钱似的,难道你吃醋了?”
倩妮的微笑和她的话深深的伤了我的自尊,我怎么还会为一个变了心的女人吃醋呢,而且我原本决定决不先和倩妮说话,我什么都没有了,就剩这点不值钱的自尊了,但我还是先和她搭讪了,自己太丢人被人看不起,我为此感到极其的沮丧和愤怒,不得不掩饰一下,于是就面目狰狞的断然说道:“哼,为你吃醋,你有这个资格吗?”
倩妮嘴角的微笑立即消失了,脸色稍稍有些发白,而我竟感到一些难言的快感。
梅子、王飞以及店里除了颖姐外的其他女孩都过来了,远远的就望见她们站在大戏院外面等着我和倩妮,女孩们在这个美好的季节美好的夜晚,都穿着美丽的衣服,像春天的花朵般千娇百媚、争妍斗艳,惹的路上的行人尤其是男人们纷纷把猥亵的目光掷过来,死死的钉在某个部位上。
倩妮挥舞着手,“梅子,梅子,这边呢。”
梅子见到我和倩妮过来了,轻盈的像只燕子般飞了过来,明艳的脸蛋因天气稍稍有些热的缘故而红扑扑的,更显得娇艳欲滴、娇憨动人。
趁着倩妮和她说话的当头,我毫不顾忌的打量着梅子,她穿着白色的紧身上衣和淡绿色的过膝褶裙,勾勒出诱人的曲线,梅子不过才十七八岁,但在身材上和倩妮都有的一比了。
“梅子,今天好漂亮呀。”我感到梅子向我望了过来,就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由衷地赞叹道。
“哼,什么叫今天漂亮,我平常难道就不漂亮吗?”梅子皱起可爱的鼻翼,撒娇道。
“呵呵,算我说错了行吧,你也别让东西两院弹劾我了,我自动的赔礼道歉,祝你身日快乐。”我面带微笑着故意以很谦卑的口气说道,接着把包装得很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