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最后一季-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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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不为然,我是一个崇尚自由的人,一个人为什么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别的人,即使是自己的父母,也没有理由干涉。但是我太过于天真了。
腊月二十四,我们那地小年,祭灶,我帮阿马打扫房间的时候,阿妈对我说,明天你去你大舅家一趟,小辉回来了,你劝劝他。
我说怎么了。
妈妈说,还不是因为小辉那个外地的对象,小辉要她来,你舅妈不同意,母子俩闹得很厉害。
第二天,我过去了,到大舅家时,小辉正在锅屋里烧火,舅妈在喂猪。见到我,小辉很高兴,站起来迎我,熟练的掏出烟递给我。
和小辉说了会话,舅妈端着盆从猪圈里出来,叫小辉到锅屋里看着火,然后让我到屋里坐,我知道她有话要对我讲。
舅妈给我到了杯水,说小辉在外面处个对象你知道了吧?
我点点头。
舅妈说:“外甥,你帮我劝劝小辉吧,我知道他最听你的话,这两天他一直跟我闹,要让那女的过来,你说就我们这个家咋叫人来?唉。”舅妈望了望破旧的墙,深深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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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舅妈,要是他俩真得挺好,也不是不可以。”
舅妈摇了摇头,然后说:“小辉跟你不一样,你以后考大学,肯定留在城市里,找对象啥的都不让你妈操心了,但小辉怎么办,他这半年根本就没剩什么钱,都花在那个女孩身上了,咱们农村能养得起城市姑娘吗?村西头的洪亮去年找个城市对象,但没过几天人嫌农村生活苦,一声不吭的就跑了,洪亮家白花了几万块钱,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舅妈这么说,我本来想反驳她,但却不知该怎么说。
舅妈接着说:“我就想让他在外面好好干两年,家里给他盖房子,再找个农村姑娘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行了……”
中午吃饭,小辉到村里的代销店买了瓶酒,说我们哥俩一年没见面了,要喝点,但吃饭时的气氛却很沉闷,他只是一杯杯的喝酒,没说一句话。
下午,我和他到镇上的澡堂洗澡,才下过雪,路上都是雪和泥,一脚深一脚浅的很难走,但路上人很多,都是到镇里办年货的,说说笑笑,年气很浓郁。
放眼望去,被雪覆盖的庄稼地白蒙蒙的一片,一路上,我一边呵着白雾搓着手一边和小辉谈起这件事,我只说了几句,小辉的眼睛就红了,他低沉的说,表哥,你放心吧,我都知道了。
晚上回到家,我跟妈妈说起这件事,妈妈说,其实你舅妈心里也难过,觉得很对不起小辉,你看村里像小辉那么大的谁没说好对象,但就因为你大舅那德行,哪个媒人敢把人家的姑娘说个小辉。你自己要好好学习,考不上大学,你还不如他呢。
不过从今天以后,小辉再也没提过那个女孩,而是拿自己挣的钱给家里买了台彩电和一个VCD,又帮大舅还了点账。
腊月二十七,我打电话给老班,问一下成绩,顺便给他拜个早年。老班告诉我,我的成绩是617分,全班第七。我问老班成绩的时候,阿爸阿妈都在我身边,看来是比较满意。
大年初六,当别人都还沉浸在过年的喜庆中时,小辉就走了,他说,出去晚了,就不好找活了。
那天我送他到火车站,一路上,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在火车快到站之前,很突然地,他望着自己手里的车票哭了,滚烫的泪水哗哗的顺着脸颊流下,他没有再去那女孩所在的宁波,而是去了昆山,我知道他很难过,今后当他遥望着宁波的时候,他的心会隐隐作疼,那座远方的城市有自己爱的一个女孩。
小辉说,表哥,我真的对不起她,她对我很好,但我真的没办法,我甚至都不敢告诉她我去哪了,只能换了手机号,就当自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望着火车消失在远方,我抬起头,冬日的阳光,明亮,微微的眩晕,幻觉。
廿三。 初八开学,开学的第一节课就很沉重,因为这是节动员课,老班把我们说的紧张无比,内分泌失调。全国那么多考生,但大学才多少,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每年不知有多少优秀的学子都把头削尖了想挤进去,所以这就赋给高三一种很严肃很兴奋但又很沉重的色彩。终极的关怀。
我趴在最后一排的桌子上,极其无聊的听着老班做着更无聊的高考动员报告,讲台上的老班意态鹰扬,手舞足蹈,恨不得立马带领众弟子一举拿下高考这块阵地,要知道,学生来你这上学就是奔着能考上重点大学的,这也是检验你这个老师是否有真水平的唯一标准,考的好了评职称加工资分房子才有你的份,否则靠边站。在学校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班深知此点所以才如此全力的投入,他在激热他的学生血液的同时,不动声色地把高考这座山吹得越来越美好也越来越沉重甚至恐怖,并加到好处的把这些深深的锲入学生的心里,动一动就疼,让你无论在干什么的时候都得记得那心里最重要的是什么。
什么是口才,这就是口才。
不过他的话也许只对前四十名的管用,因为只有这些人还有希望,后面的“弱势群体”自知高考无望,都在混日子了,就等着到时拿个毕业证把在梦阳一中的三年划个自己可以聊以自蔚的句号了。
放学后,按照哥几个这两年的规矩,每次开学,都有考得最好的请客,结果在千百意我被宰了顿,但这次我却感觉气氛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以前无论谁考第一都无所谓,不在乎,酒喝的快乐,但是如今却好像隔了层膜,饭吃得很累。
吃过饭后,满满小威都回家了,老肥和苗子让我和他们一起去上网,我没去,就自己回去了。路过“棋牌王”的时候,我想过去看看倩妮,毕竟一个寒假没见了。
城市里,彩带飘舞,人流如织,我站在专卖店门口,看到了倩妮,店里客人很多,倩妮戴着白色的绒帽,黑亮的长发从帽沿两边垂下来,显得无比的妩媚。她看到了我,高兴得冲我招招手,但因为她很忙,我也就没多停留。
回去的时候,顺路到鑫哥的店里玩了会,鑫哥和嫂子都不在嫂子娘家去了,嫂子怀孕了,腹部明显凸了起来,经常回娘家住,现在店里只剩下倩妮老家的堂弟,一个叫林峰的男孩,比我大两岁,瘦瘦的,平时很沉默,但特别喜欢和我说话。
过年的时候,店里生意不多,林峰坐在电脑前玩着纸牌游戏,见我来,拉过来一个椅子,我们有一拨没一拨得聊着,直到下午四点多倩妮回来。
倩妮拎着一大兜子菜,右手还拿着一包不知什么东西,倩妮喊林峰帮她拿东西,林峰转过头眼睛盯着电脑,根本就没有理倩妮,倩妮很生气,但又无可奈何。见到这样,我站起来说:“倩妮姐,我帮你拿吧。”
倩妮气鼓鼓的瞪了林峰一眼,也没搭理我,自己费力的拿着东西回去了。
我自讨没趣,习惯性的摸摸鼻子坐了下来,林峰对我说:“你别管她,她就这样,哼。”
对于林峰的态度我很是疑惑,我问林峰:“她不是你姐吗?”
林峰不屑的说道:“有些事情就不跟你说了,来,你玩一把。”
我摇摇头,从桌子上顺手拿了张报纸,心了却很疑惑,为什么倩妮家除了嫂子外的其他人对倩妮都很冷漠,倩妮在家里的地位好像是最低的,从“棋牌王”专卖店下班后,还要干很多活,不仅鑫哥和大姨,就连来店里帮忙的她的堂哥林伟和堂弟林峰都对倩妮呼来换去的,好像她做了错事,这样对她是天经地义的,但是倩妮给我的印象却是很好的,一个很美丽温柔的女人。
过了会,倩妮从后面来到店里,可能刚才的事让我感到很尴尬,我看到倩妮进来,就站起来准备回去了,但倩妮却叫住了我:“陆寒,陪我打会羽毛球好吗?天太冷,脚都要冻掉了。”
我本来要拒绝的,但是看到倩妮的眼神,我就很自然的说好呀。
倩妮从店里拿付羽毛球拍和我来到店外的空地上,今天的确很冷,大年三十下的雪到现在还没化完,墙脚下还有残存的雪堆,天空似阴沉的老人,没有一丝风,干冷干冷的,对面的马路上也没多少人。
倩妮好像并不怎么会打羽毛球,我就有意让着她,每赢一个球,倩妮就跟个小孩似的,欢呼跳跃,脸蛋都兴奋得红扑扑的,秀丽的鬓角被汗打湿了,黏在皮肤上,旁边卖牛奶的胖阿姨也站在一旁,一边看我们打,一边和我们逗着笑,倩妮不时快乐的“咯咯”笑着。
天暗了下来,几乎都看不清球了,我和倩妮才兴致而归,走在路上,院里有人在焚烧垃圾,有烟雾,在雾里所有的景物都变形模糊,如梦似幻的感觉。
我回自己的小屋前,倩妮说:“陆寒,厨房里有热水,你别洗个澡吧,晚上别出去吃饭了,下午我太生气了,你别在意,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赔罪行吗?”
打羽毛球的时候,内衣汗湿了,大冬天的粘糊糊的在身上很难受,我到隔壁端来一盆热水关上门,脱光衣服,擦洗一下。
过了会,我听见隔壁的厨房的门被插上的声音,水“哗啦啦”溅落在地面上,甚至还有倩妮轻哼的歌声,我和她就隔着一堵墙,不可抑制的,我的眼前浮现出倩妮曼妙的裸体,一股灼热的欲望开始缠绕着我。
其实我和倩妮说话见面的机会并不多,我们各自的生活总难以交集,我白天上课她上班,我晚自习回来的时候,她要么已经睡了要么比我回来的更晚,有时听见她在隔壁时,我总想出去开门看看她,但又觉得这样做有理由吗?每次路过“棋牌王”的时候,我总忍不住往里看一眼,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有时会想起她,这个比我大六岁的女人,我自己都很奇怪,因为我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