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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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瘦弱的服务员端着一大份野山椒鱼头,没能承受起手上的重量,还来不及放下就全部摔在桌上,响声惊动四座。汤汁溅得很高,惟用手挡着子三,子三的手背一块还是红起来,身上也有油渍。幸而是冬天。不会浸到皮肤上。她尖叫了一声,然后问,你没事吧。这是对自己惊呆了的服务员说的,她大概十六岁的样子,立在旁边不知所措。双手通红,衣服上都是油渍。惟抓过子三的手,问,你没事吧。
经理已经过来,他认得惟,见子三手背上透红。连声对子三道歉,又十分不好意思的问子三有没有事,子三把手背到后面,淡淡的笑,说,没事。经理立即叫人拿最好的药来,又叫人倒两杯温水给他们压惊。再叫人去买衣服,最后,叫人处理服务员看她有没有事。张罗着有力,果断。叫人无话可说,大厅的服务员都被叫了围笼了来,惟拿着药,让他们都散开,拿起子三的手,给她敷药。子三回过神来给惟涂药,惟用手挡着子三的时候亦烫伤了,一直没说。子三小心翼翼的吹冷,好象药会烫着他似的,经理亲自送来衣服。价格不菲,黑色的长衣,情侣装。他们换上,经理亲自带他们去包厢。一个名字十分暧昧的叫留恋的小包厢。又亲自带一个男服务员端过一盘热气腾腾的野山椒鱼头,亲自端到桌上,好话言了几句,只是赔礼道歉,并不阿夷奉承。未了,留下一张自己的名片。他的名字骆斌。如果还有什么问题,随时打电话找他。惟点头,他出去。他们静静吃完,彼此都无语,两人的气息都凝固在空气里,却不尴尬。惟只是像以前一样给她夹菜,把鱼眼都夹给她吃。子三便幸福的笑。子三终于说,我要走了。她的头始终末抬起来看他一眼。她果然要回到自己的轨道上,那个轨道她不愿任何一个人陪她被未来的火车碾碎。惟静静的拂她的发,吻她的眉心,说不出一句话。她说,别送我。结账时,经理说免单,并送了他们一人一把小刀,很精致小巧的收缩刀,银白色。惟的刀上是龙骨的图案,子三的刀上是鱼刺的图案,她十分的喜欢。拿着爱不释手,惟轻咳了一声,手臂上的一道疤痕隐隐作痛,子三却淡淡的对经理笑,说。你的礼物我非常喜欢,谢谢。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欢。他们走出酒店,惟一路说说笑笑,子三也附和。步行到东南酒店。
那把小刀,算是他们离別的信物。
两个人的道别
惟找阿东尽情的喝酒,在天台上,一杯一杯的喝,不够豪情就拿瓶子喝。存心放纵自己。阿东安慰说,你的第六感一向很灵,也许是好事多磨。他这么轻描淡写。
惟说,其实一年前你的退出很没意义,很不像个男人。惟没有醉,可是眼前一切都模糊。
阿东大声说,你醉了。
惟拿着酒瓶冲阿东吼,越发放肆,你他妈是不是男人,喜欢就是喜欢啊。这么没用,喜欢就应该抢过来啊。因为我喜欢你就让给我吗?因为要报恩所以看着我们在你面前卿卿我我也无所谓吗?为了子三你牺牲一切都在所不惜吗?你***就是窝囊废,就不是个男人……
惟被一拳DD在地,很重。这时向阳和舒亚都过来了,惟迷迷糊糊的都看到一向春风般和眴的阿东气得脸色发青,他松了领带,甩掉外衣。向阳拦着他,被他一拳就DD在地,起都起不来,舒亚更是不敢近身,阿东自小习武,功夫底子比惟深。他若真要打惟惟定是输的,惟还是起身给了他一拳,他伏在地上,血从嘴角溢出。
惟蹲着抓住他的衣领,不屑的表情,恨恨的说,我说得不对吗?你不喜欢子三?你连喜欢一个人都不敢承认,打赢了我又怎么样。隐忍了一年多你在她眼里什么都不不……
惟擒着怨气咬着每个字。继续借酒耍疯,你不就是存心要让我内疚,你明知道子三不会跟任何人在一起,到最后伤心的还是我。所以你聪明的退出,你是爱她,还是不敢爱她,还是不够爱她了?
阿东一拳打在惟脸上,抓住惟的衣领,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他看着惟嘴角溢出的血,狠狠的再飞来一拳,抓起惟摔在地上,站起来坚定十足的冲惟宣告。我爱她,足够爱她。在我醒来的时候,在听到她唱「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的时候,在我的手心被她深情的画下一颗心的时候。我之所以远离她,就是因为你,穆唯一。因为你是我哥,我知道她爱你。我做好了把她当成嫂子的准备。因为,只要她幸福,只要你幸福。惟无动于衷的笑,阿东失了气焰,只漠然道,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逼我說出來。
惟清醒的站起来,说,你终于当着她的面说出心里话了,几个人都回头,子三睁大了眼定定的看着这一切,惟把手搭在阿东肩上。说,她今天晚上的火车,三个人退出把天台留给他们。
很快,子三來敲惟的房门,什么都没带。她只说,哥,为什么,不要让我知道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还要伤他一次了?惟吻她的眉,小三,你躲到天涯海角了,至少留下来的人要了无遗憾是不是。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看着你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就很幸福。没有人会受伤。
惟淡淡的笑,子三点头,说,哥,我走了。
她走出去,惟的心空落落的掏尽了心肺一样的无所着落,惟追出去,叫她,小三。子三回头,惟已吻上她的唇,痴恋缠绵,长时放不开。反覆品味的是无尽的不舍和依恋。,子三亦踮起脚尖迎合。他们忘我的拥吻,长时间就在东南酒店的大门口抱着,都闭上眼,不让泪水流下来。不顾人群拥嚷,车水马龙。无尽的痴恋。
终究,她还是走了。惟没有一句留她的言语,因她走得头也不回,再也不会回头,太过坚定。
她倔強的不要惟走她要走的路,甚至於不让惟送她。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的远离的背影,她独自的路程。
惟的喉结滚动着,独自呢喃,小三,有人站在你身后。
惟颓然走回天台,阿东在顶楼继续喝他的酒。惟拿起瓶子就和他的瓶子相碰,法国白兰的,很醇很浓的酒,像是感情。他们的感情,不参一点杂质。可惜的是,他们看中的杯子不是空的,里面的酒一如她笔下的天年玄冰一样的坚不可破。阿东眼神清澈如一泉湖水,脸上的青痕也没影响他的清秀。他说,谢了。
惟抚弄着脸上的青痕,调皮的笑,这就是你谢我的方式啊?阿东伸过酒杯,惟没有再给他的杯子倒酒,轻碰了一下,两人一饮而尽。
阿东笑,说,说实话,在担心她吧。
惟便拖长了单调,缓声道,是啊,担心她不会照顾自己,会常常忘记吃饭,会没有人再逗她开心……什么都担心。
阿东给惟倒酒,轻碰了一下惟的酒杯,说,一醉解千愁,惟笑意如酒,两人在天台喝得烂醉如泥。
正文 情牵
子三刚走,伊人便来。
她给惟煮了解酒汤,又给惟处理伤口,很小心翼翼的在惟的眼角贴上创口贴。又在他手背涂药,子三亦在他手上的伤口涂过药。子三,天之涯里的那抹沉烟飘向何方了了?还好吗?
惟走神。伊人亦不叫他。涂上药后轻轻吹了一下,惟猛然抽出手,用毛巾把伊人涂过的药全部抹得干净,又用凉水洗过,伊人大声叫,你干什么?
惟蹙眉忍着疼,说,子三走了,至少留下这个痕迹也好。这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气息,有薄荷的味道。惟的眼中矇眬,他闭上眼,痴迷的嗅手上的味道,把手上的伤口贴到唇上。
伊人眼里亦噙着泪,淡淡的说,你手臂上已经有她留下的痕迹了。
她已然低了头。惟转身独自站立在窗前茫然的看向窗外,征征的就又走了神。
惟安排伊人住在以前伊言在上海的房子,惟借口不愿前去,伊人还是拉着他去了,太久没住,里面还是和以前不变,伊人随手拿起他和伊言的相片。那是他们在长城拍的,他累得气喘吁吁,背着言上长城,然后拍照。伊言执迷于拍照来定格们之间的爱。言说,你爱我的证据。言太需要实质性的东西。
你爱我的证据。伊人突然说,然后回头冲惟媚然一笑,说,姐姐曾经说的。姐姐的爱,是需要证明和证据的。她放下照片,突然的抱住惟,
惟叫她,伊人。伊人怕惊扰了什么似的细着声音说,一哥,子三可以取代姐姐吗?惟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说,伊人,没有人可以取代谁。惟松开她。
那程子三了?
惟说,她没取代你姐姐,她在我心里的位置无可替代。
那你的意思是你心里有我姐姐,但是现在爱着程子三。
惟蹙眉說,不,爱一个人,心里就只会有她。我只爱小三。伊言她已经成为过去,我曾经爱过她。
程子三不也成为过去了吗?伊人拧着眉头大声说着。
惟眉头深锁,他不愿做任何比较,但还是大声說,我对小三的爱过不去。永远也过不去。
伊人声音哽咽。你以前也说过对我姐姐不会成为过去。
惟看到她眼里的心碎,安慰她,伊人,你不懂,不要乱想。
伊人不依不饶,激动的说,我懂,姐姐说过。你是最爱她的人,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你更爱她的人。你……你是不是还恨她,恨她害了伯母。
惟像是被电触动,抛却了他自已的所有的杂念,惟也一直以为伊人是不知道的。如果她父母告诉了她,那她应该恨惟,惟的母亲因她姐姐而死,但她姐姐因救惟而死。伊人似乎是知道惟的疑惑。道,哥,对不起,我代我姐姐跟你说对不起。但是请你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惟想起言临死也是对子他说对不起。惟看定她,其实她是无辜的,但惟总对她疏远,她越是对好,越是为伊言赎罪,惟的心里就总要想起母亲。这对伊人而言亦不公平。惟问,你既然知道了,不恨我吗?你姐姐是因为救我而死的。
那你恨我姐姐吗?伊人反问,眼里都是疼痛。
惟不想陷在过去里,至少到今天他也无法面对母亲的死。母亲睁着的闭不上的眼睛里都还残留着他的影子,他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