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养成攻略-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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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望着镜中的自己好似徒然间衰老，就像当年的曾氏……
原来至亲之伤最伤，至亲之痛最痛。
钱浦缓缓闭上眼睛，喃喃低语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没有鲜亮绸缎做成的衣裳，没有好看的绢花插头，没有精致的首饰，更没有胭脂粉膏点缀妆容。只有每日的寒窗苦读，每日的勤奋练字，除了苦心钻研学问还要伺候师兄，手指上的茧子是习字起的，手掌上的是干活起的……第一次来月事的时候在河边给师兄洗衣服，被冷水激回去疼了一夜睡不着觉。可第二天早上起来，还是要去山中为师兄取水润笔，所以我早就不记得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摸样。”
她睁开眼睛望着慈儿身上那扎眼的玫红色宫装冷笑道：“慈儿你可受过这些活罪？从小到大我从来不曾让你受过半点委屈？因为这些苦，这些委屈，这些难堪我都心甘情愿的替你受……”
“你对我好又如何！即便是你养育了我又如何，我们殷家几百口人命如何能这般轻易相抵！你欺我年幼尚不知事，认贼为亲这么多年如今还在这虚情假意的妄作好人！我若早知因你之故断绝我殷氏一门，宁愿和亲人们死在一起也不受你半分恩惠！若不是徐相诚言相告，只怕我一辈子都要被你这虚伪卑鄙的嘴脸蒙蔽！”慈儿怒气冲冲的望着钱浦，满是憎恶的瞪着她恨不得千刀万剐一般。
“徐相？”钱浦惊愕的望着慈儿，当年的真相连李耀宗都死在了流放的路上还有谁人知晓！？李贞设下毒计陷害自己就是暗中受人指使，今日慈儿报仇之说莫不是受了同一个人的挑拨？斩龙使……原来就是徐泽吗？
“如今你可是认了！”见钱浦哑然的站在那，慈儿从衣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向她刺去。
钱浦望着一脸凶恶的慈儿，侧身躲过那险些刺在自己小腹上的匕首对着慈儿惊呼道：“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慈儿瞧见钱浦苍白的脸上额头上冒出的细汗，鄙夷的骂道：“你再不济也是北晋的皇族，竟然同乱臣贼子狼狈为奸。还要生下这腹中的孽种！你如何对得起穆氏的血统！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既然你贪生怕死只好由慈儿帮你以求忠义之道！”
“忠义……报仇……”钱浦此时惊慌的已经不能言语，见慈儿又是一脸凶狠的朝着自己冲来钱浦慌忙的嚷道：“慈儿……放下匕首！你还年轻你可曾想过若是我死了，你可还有活命的机会？你听我解释……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般。趁着现在还没有其他人发觉前你还有收手的机会……”
不待钱浦将话说完，慈儿急冲冲的朝着她刺来。钱浦被脚下的裙摆一绊，身子一滑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钱浦撞在头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慈儿三步并两步朝着台阶下奔去。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道：“清乐……”
“姐……姐夫！”慈儿转身望着疾步而来的林琰，慌忙的将匕首藏在衣袖中对林琰道：“姐姐从台阶上摔下来了……”
“怎么回事！”林琰望着倒在地上的钱浦亦是心急，目光严厉的扫了一眼面色慌张的慈儿。
“裙……裙摆……姐姐被裙摆绊住了。”慈儿被林琰眼神吓得心中发毛，早就没有了刚才行凶的胆量。况且在林琰面前，自己再想谋害钱浦绝无半点机会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还不快去请太医！”林琰一把抱起钱浦朝着床榻上走去，慈儿望着钱浦裙摆上染出的鲜红色尖叫道：“血……姐姐死了！她……要死了！死了！”哐当慈儿衣袖中的匕首滑落下来，她又望着一脸怒气的林琰转身赶忙朝着门外跑去。
林琰没空理会一时间精神失常的慈儿，赶忙吼道：“快去给朕请太医来，皇后若有个闪失必要你们的脑袋！”
他将钱浦放在床榻上，捧着她苍白憔悴的脸庞低唤道：“清乐……醒醒啊！清乐，你别吓我，别吓我啊！”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觉得心中一空好似要失去她了一般。
可惜她双目紧闭除了因疼痛无意识的发出细碎的呻吟再无反应，这样的钱浦让林琰看得更是揪心。
“小混蛋你是故意气我吗？故意吓我……惩罚这些日子对你的冷落么……小混蛋你醒一醒啊！”林琰捏着她的手掌，用力的捏着她，可钱浦却好似没有知觉一般。林琰心中一紧，对着她带着几分怒气吼道。猛然间好似天崩地裂一般让他失了魂……
“皇上。先让微臣瞧瞧娘娘的脉相……莫要耽误了诊病的时机。”终于有一位太医望着失魂落魄的林琰，胆战心惊的建议道。
林琰回过神望着身后的太医挥手道：“快……都给朕滚过来！”
太监们见状赶忙要拉起床幔，他一脚踹在小太监的屁股上毫无章法的怒骂道：“刚才皇后出事的时候死哪了，她都快不行了……你们还给朕讲这些死规矩做什么！太医们不必避讳赶快给皇后诊脉！”
林琰从来没有如此惶恐过，一时间没了往日的半分儒雅之气，他红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一群围在钱浦身旁的太医，一刻一刻的等待都好似能磨去他平生所有的耐心，让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一般难熬！是愧疚，是无奈，是悔恨，是爱怜。是不舍……各种复杂的心思搅在林琰心间生生的要将他的心剜成几瓣一样！
“皇上……娘娘只是晕厥了并无大碍，只是……”年迈的太医哆嗦着白胡子，望着皇上阴黑的脸道。
“只是什么！”林琰刚刚松懈的一口气，又全身紧张起来。
“只是……娘娘受了惊吓又摔了一跤，有早产的征兆……可现在的清醒娘娘若是不醒只怕小皇子的性命就……就危险了。”那太医被林琰瞪得全身颤抖，却终是不怕死的小声说道。
“那……清乐呢！”那琥珀色的眸子中担忧又重了去。
太医被这话问得一愣，顺着林琰的目光望去才知他的意思赶忙答道：“皇上请稍安勿躁，待臣等施针之后再与皇上禀报。只是有一句话微臣请教皇上，若有凶险您是保母亲还是保孩子……”
“当然是……”林琰一愣，望着床榻上的钱浦却凝噎不能言语。这是钱浦一直期盼已久的孩子，若是失去它对于钱浦来说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他不是不明白钱浦每次在自己面前谈及子嗣时又是盼望又是伤怀的心情，他也和钱浦一样对于这个融合了两人血脉的孩子充满的希望与寄托，只是在他心里终究是自私作祟……他绝不能忍受也绝不能想象若是失去了她自己该如何聊此残生。终于林琰背对着众人道：“皇后是朕的命，你们说保谁！”
太医们得了林琰此言赶忙又起身朝着床榻走去，却忽然听闻一声喝令道：“慢着！孩子也是娘的命，谁也没有权利替浦儿做决定！先就醒皇后再说，派人快去将接生的稳婆请来！”钱氏一席话让太医们茫然不知所措，可钱氏是皇后的母亲亦是开罪不起的人物。
左右摇摆之间太医们求助的望着林琰。钱氏望着失魂落魄的林琰，不禁一叹道：“皇上放心，浦儿也是我的孩子何尝不是我的命呢！”
“钱……岳母大人！”林琰望着钱氏一脸的坚定，回头望着钱浦鼓起的肚皮那里面是一条生命，是他们的孩子。成为一滩骨肉不分的血水还是一个粉嘟嘟的婴儿都在此时的一念之间。这好似是他此生最难做的决定，可偏生的老天爷不会给他太多犹豫的时间。终是林琰挫败的道：“听母亲大人的……”
屏风被太监宫女们拉起来，隔成了简陋的产室。林琰望着屏风，看不清里面的情形让他心中愈发焦急。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从里面喊道：“皇后醒了！皇后醒了！”
林琰赶忙惊呼着欲要向里面冲去，却被身边的太监拦住道：“皇上您不能进去……女人生孩子的时候男人们不能踏进去半步。会不吉利，对皇后娘娘和小皇子也不好！”
“清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清乐！我是林琰……清乐！你为什么不说话啊……”林琰隔着屏风奋力的对着里面吼道。
钱浦听到林琰的呼喊不禁点点头，却无力应承他。身旁的钱氏赶忙劝阻道：“皇上莫要呼喊了，娘娘听到了。”
“浦儿，你听为娘说。若是……若是孩子和你的性命只能保全一个。你选……”钱氏望着此时虚弱的钱浦，鼻子一酸别过脸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钱浦伸手捂住钱氏的手背，闪着水润的眸子晶盈盈的蠕动着毫无血色的嘴唇道：“娘……娘……帮我救救它……救救它……”
钱氏望着此时的钱浦两行热泪终是滚动下来，起了身对着身旁的产婆道：“帮娘娘接生……”
林琰听到这细碎的一声，却好似要了命一般终于无力的低声骂道：“小混蛋……你不能丢下我啊！小混蛋……你不许离开我！小混蛋，我恨你，恨死你了！”
她侧过脸望着屏风上印着林琰的身影，他霸道的责骂让钱浦无力的扬起一抹微笑对着身旁的宫女道：“让……皇上出去……告诉他我不会有……事……”那宫女赶忙走到屏风外面。不消片刻产室终于安静下来。
过了两个时辰，产婆望着奄奄一息的皇后娘娘激将的喊道：“娘娘您用些力气！羊水已经破了……您再用些力气，小皇子的头就出来了！娘娘……您若再不用力，孩子可就要憋死了！”
她全身好似最后一点力气都要用完了，可听到这话挣扎了半天却使不出一点力气。钱浦急得眼泪直流，却终是无用。
钱氏望着钱浦脸上一颗一颗的汗珠和泪珠滚落下来握住她的手终是对产婆喊道：“不生了……不生了……再这样下去可就要人命了！还是请太医来另想法子吧！浦儿你还年轻，这次没有了，以后还有得是机会。”
这是自己和林琰的第一个孩子，她一直子嗣难息好不容易才有了它。在自己肚子里待了七月的小家伙，钱浦心中不忍亦是不甘。又想到当年自己的母亲经历了这份辛苦将自己生了下来，不禁在心中一叹，自己那么爱它，又怎么能在此时失去它……就算自己失去性命，也一定要让它平安降生在这个世上啊！
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