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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伏藏-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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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身边。

“你是索朗班宗,是仓央嘉措情人的转世,反过来说,你是谁的情人,谁就是仓央嘉措的转世对不对?”

“对啊。”她点着头,一脸的天真无邪。

智美突然抱住了她。她想挣脱,摇晃了一下身子,就试出他有一身牛力气。

“我就是你等待的牧马人的车主、那个长头发的男人,我的头发在昌都剪掉了。”

她惶恐地说:“可我感觉不到你就是。”

“那是因为我没拿出信物来。”智美说罢就唱起来:

表面化冻的土地,

不是跑马的地方,

刚刚结交的姑娘,

无法倾诉衷肠。

他的仓央嘉措情歌是一路上从香波王子那里生吞活剥来的,唱得有些生硬。但藏族人的艺术天赋让他基本靠谱,音调是准确的,歌喉是响亮的。索朗班宗有些迷糊,感觉他不是她的等待,却又没有更多理由否定。

“好听吗?”

“好听。”

“当年仓央嘉措就是这样唱的。”

“怪不得我从来没听到过。”

索朗班宗觉得耳朵是舒服的,情歌钻透的耳朵仿佛慰藉了她的头脑:有情歌作信物,怎么能说他不是她的等待呢?但心还是有点冰硬,极想推开他,手却不听使唤,一点力气都没有。怎么办?衣服已经被他撕开了,怎么办?她发现自己选择的不是反抗和顺从,而是真的还是假的。也许,也许让他进去就是真的了。她犹犹豫豫让智美进去,一瞬间便失去了判断的能力,愈发不知道是真是假了,甚至连判断的企图和理由都被智美的热烈悄然消解,代之而来的是从未体验过的幸福的饱胀感和甜蜜的撕裂感。她由不得自己地配合起来,呻吟,喊叫,扭动,还有希望:猛点,猛点,再猛点。

平静了。

她温柔得像一只小狗蜷缩在他的怀抱里。

第十章 血咒殿堂

拉萨到了。一望见城市的遥影,香波王子就放慢了速度,仿佛要静一静,静一静每个藏族人进入拉萨时都会不期而至的激动不已。妈妈,妈妈。刹那间他想起了家乡雅拉香波神山,想起了妈妈,自从离开家乡,每次他都是从拉萨出发去看妈妈。妈妈,我回来了,妈妈,我就要去看你了,妈妈。

香波王子感觉身上震动了一下,是心脏,还是手机?摸了摸,好像是心脏,拉萨让所有的信仰者心跳轰轰,就像妈妈让所有的儿子激动不已。又摸了摸手机,突然想到,他一直在等待珀恩措的回音:是哪个警察抛弃了她?知道了起码可以想办法通知那警察:“有个姑娘正要为你自杀,你赶快去救她。”要是警察无动于衷,那就真的要替她讨个说法了。

香波王子停车,拿出了手机,打给了珀恩措。关机。

他下去,焦虑地在车前走来走去:“不会是已经……”

梅萨从窗口伸出头来说:“祈祷吧,祈祷会帮助你。”

香波王子虔诚地跪在路边,朝着布达拉宫的方向磕头祈祷,完了再拨打,终于打通了。

香波王子说:“我都急死了,恳求你不要关机。”

珀恩措说:“不想让别人骚扰我,我躲避这个世界,好不容易躲到了三十六层大厦的顶层,我想绝对安静。”

“你安静不了,我时刻都想骚扰你,想好了吧,应该告诉我了。”

“告诉你什么?”

“那警察是谁?”

“一个以为我虔诚信佛的人。”珀恩措发出一阵咯咯声,好像笑了,或者哭了,“当他知道被他搂在怀里的这个藏族姑娘并不信佛的时候,吃惊得就像意外发现了罪犯。他说这是他一生最大的诧异。我告诉他,信不信佛是有遗传的,我爸爸妈妈不信,我自然就不信。但是说真的,一提到信仰我就很自卑。小时候,爸爸妈妈带我去拉萨,我看到那么多大人都在热切忘我地磕头拜佛,而我的爸爸妈妈只是在一旁冷静地站着,就觉得我们是孤单的,是被眷顾和生活抛弃了的可怜虫。后来我结交了一些藏族朋友,他们都信佛,让我感到了他们的优越和自己的低贱。我想和他们一样匍匐在佛的脚下,可他们似乎不许可。他们问我,你会梦到佛吗?我说我从来没梦到过。他们说那你拜什么佛?你心中根本就没有佛。他们还问我,如果让你在一栋别墅和佛之间选择,你会选择什么?我脱口而出:别墅。他们笑了,告诉我,没有佛你就只会拥有一栋别墅,有了佛,你将拥有整个世界。我想了想说,我还是想要别墅,世界对我没有用,那么大,我走都走不过来。他们说我不可救药。是的,我就是不可救药。”

香波王子说:“世界上有四种人,一种是既有信仰,又很高尚,比如许多藏族信徒;一种是有信仰,但好事坏事都干,比如我;一种是无信仰,却一生都是好人;最后一种是既无信仰,又无德行。你觉得你是哪一种?”

“最后一种,既无信仰,又无德行。”

“不,我看你是第三种,无信仰,却一生都是个好人。你爸爸妈妈也肯定是这一类人。这类人很多,包括许多西藏人。他们不拜佛,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佛的慈悲,当慈悲即人、人即慈悲的观念变成一种无意识的举动时,拜佛不拜佛又有什么要紧呢?在西藏有一个名叫碧秀拉巴的人,他就是一个不拜佛的佛,不念经的菩萨,三百多年前他创办了西藏第一个孤儿院,比大部分活佛产生的慈悲力还要大。我给你讲讲碧秀拉巴的故事吧?”

“对不起,我累了,很累很累,什么也不想听了。”

“那就回家睡觉去,在三十六层高的大厦顶上,风吹日晒,你不难受啊?”

“现在是夏天,这里风和日暖,比下面好多了。我就在楼沿上睡吧,一翻身、一做梦就会掉下去。说不定是个美梦呢,我在美梦中死去,多好啊。”

“可是我想见你,还想和你……谈情说爱。”

“我不想,我就想结束,结束生活。这座大厦才三十六层,为什么不能再高一点?”

“有比它高的,你等着,我回去帮你找,我现在在拉萨,很快就回去了。你不是想要我的鹦哥头金钥匙吗?你等着,我送给你。”

珀恩措叹口气说:“来不及了。现在,我所有的语言都变成了一个词:跳、跳、跳,所有的问题都变成了一句话:什么时候跳?即刻就跳?”

香波王子喊起来:“听我说,珀恩措,你听我说,你还没告诉我抛弃你的警察是谁。”

“我知道你想让他来救我,死了你的好心吧,他跟你一样去了西藏。”

“你们还有联系?你告诉他你想跳楼自杀?”

“不可能,这个世界上,这种事情,我只对你说。”

香波王子心里一凛:“那个警察,他去西藏干什么?”

“警察还能干什么,抓捕罪犯呗。”

“他是谁?他是谁?”

“他是冈底斯山的石头。”

“喂喂喂,你说清楚。”

珀恩措挂断了。香波王子的心情一下跌进了深渊,半晌爬不上来。等意识到黑暗的兀自黑暗,光明的还在光明时,不禁怯怯地有些担忧:珀恩措已经说清楚了,盘踞西藏西南的‘冈底斯山’是诸天神的住处,是万山之王,或王者之山,简称‘王山’,‘冈底斯山的石头’就是王山的石头。自己难道要主动去找找那个警察——王山的石头?他下意识地朝后看看,观察着驶来的汽车是不是警车。

2

香波王子缓慢地把牧马人开上拉萨北京东路,想去布达拉宫附近找一家下榻的宾馆,但路过大昭寺后面的冲赛康巷口时,他突然停下了。他给自己的理由是冲赛康是仓央嘉措会过情人的地方,望一眼就能看到这位情圣过去的影子。但他望到的却是一个招徕客人的姑娘。

姑娘穿着藏戏舞台上的拉姆切仙女装,左手举着“藏红花酒店”的招牌,来到车前用汉语说:“先生住店吗?我们有正宗的青稞酒、酥油茶、风干肉、奶皮子,都是免费的。”香波王子放下车窗玻璃,望着姑娘,眼睛不由得有些雾蒙蒙的。

他说:“就住藏红花酒店吧,名字挺好听的。”

“恐怕是人好看吧?”梅萨说,“你看她的右手。”

姑娘的右手抱在胸前,从僵硬的程度、食指与小拇指翘起的情状以及泥土的颜色看,那是一个做工粗糙的假肢。

梅萨说:“一个过于漂亮的残疾人?让人格外不舒服。”

香波王子说:“阿芙罗蒂德也是残疾的,让你不舒服了?”

梅萨说:“那是艺术品,她呢?”

香波王子说:“也是,漂亮应该照顾,漂亮加残疾就更应该照顾。”

梅萨说:“那还不赶紧唱起仓央嘉措情歌?”

香波王子愣了愣,没说话,显然底气不足了。

姑娘说:“我们代买飞机票、汽车票、火车票,尽可能提供一切服务。我们的房间可以看到拉萨河、哲蚌寺。在同等酒店里,我们是最便宜的。”

香波王子说:“不用说了,上车吧,带我们去,你叫什么?”

姑娘微笑着说:“引超玛。”

香波王子吸了一口冷气:引超玛?引超玛的意思是夺魂女。

藏红花酒店是一栋五层高的平顶藏式建筑,外表的斑斓让瞩望它的人恍然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壁巨大的彩绘艺术。酒店前的院落呈“凹”形,一地不规则的石板,在傍晚的阳光里铺陈着青幽幽的古老。楼梯是木质的,有点陡,陡得老式而传统。上了楼梯是一道华彩的伞盖式木门,门内宽敞的太阳厅让人头晕目眩,仿佛把西藏人对色彩的感觉都堆积到了这里。

让香波王子不解的是,藏红花酒店坐落在拉萨西边鲁定南路尽头的拉萨河边,引超玛姑娘却要在拉萨靠东的冲赛康招徕客人,问她为什么,她说:“那里去的游客多。”

引超玛在服务台拿了钥匙,带他们直接来到四楼的房间,打开门,做出请的样子让他们进去。

梅萨伸头看了一眼房间里面,立刻缩了回来:“我们干吗要住得这么豪华?”

香波王子望着引超玛笑道:“这里连姑娘都很豪华。”说罢进房间看了看,出来说,“我们大概不能住一起吧?”

梅萨说:“当然,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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