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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伏藏-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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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看见曙光了。阿若喇嘛激动地扑向电脑,跑进“藏学大众网”自己的博客,给香波王子留下了三个字:

见一面!!!

他希望自己是出自雍和宫的金字使者,带着皇天后土的指令和诚信,迎接这把打开“七度母之门”的钥匙。他有足够的把握让对方相信:“七度母之门”就在雍和宫。现在关键在于对方,真的掌握了钥匙,而不是信口开河。

一会儿,香波王子来了电话,说:“不用急着见面,先谈理由,用藏语。”

阿若喇嘛很满意对方的谨慎,这件事情太大太大,大到你根本无法估量的程度,任何小心都是必要的。他用藏语说了“七度母之门”一定在北京雍和宫的理由,为了具有说服力,他甚至提到了伏藏着“七度母之门”的那座佛殿和那尊佛像。

然后问:“你怎么能让我相信,你真的掌握了开启‘七度母之门’的钥匙?”

香波王子说:“我已经说了,我向莲花生大师发誓。”

阿若喇嘛说:“我需要细节,就像我告诉你的那样。”

香波王子说:“我只想提醒你,这是最后的伏藏,一切都要绝对保密。”

电话挂了。老喇嘛阿若·炯乃焦急地等待着,他相信香波王子还会和他联系。但他等来的却是另外一个电话。

对方声音低沉地说:“在见到香波王子之前,你应该先和我见一面,我叫边巴。来吧,朝阳区平房北街133号。”

阿若喇嘛去了,所有的可能他都要争取,所有的机会他都要抓住。他叫上师弟邬坚林巴,坐着被信徒们称为“喇嘛鸟”的雍和宫喇嘛专用车,急速来到地处北京东郊的平房北街,很容易找到了133号,不禁有些纳闷:怎么是火葬场?

火葬场雅称殡仪馆,阿若喇嘛到达的时候,正好碰到有人出殡。一打听,吃了一惊:将要火化的就是他要见的边巴。边巴是个教授,送殡的大部分是学生。

阿若喇嘛问负责接待的研究生智美和梅萨:“什么时候死的?”

梅萨说:“两天前。”

阿若喇嘛吸了一口凉气:“不对,两个小时前他还给我打过电话。”

智美说:“不可能。”

阿若喇嘛问:“怎么死的?”

智美和梅萨对视了一下,几乎同时说:“车祸。”

阿若喇嘛愣怔着,想到自己和死者还有“见一面”的约定,便随同一些伤心落泪的人,来到焚尸炉旁边巴的遗体前,默默地说:“我们的存在就像旷野的流风,就像蜜蜂的舞步,就像闪烁的晨星,就像晴日的雨滴,匆忙而无奈。滑逝的生命,放心地去吧,我们活着的法师为你而修法,你的福报有多大呀。”然后望了一眼,就这一眼,让他脑袋轰然一响,就像被雷电击中了一样。他闭上眼睛,把头转了过去,只感觉心惊肉跳。

作为一个常年修法的老喇嘛,他记不清自己超荐过多少逝去的生命,一卷《中阴闻教得度经》他都能背诵如流了。他对凡俗界的死亡早已经超脱而淡然。但是这一次,他却比任何一个俗人都更加真切的感觉到了死亡的狰狞和恐怖。

就因为他从边巴的遗容里看出这是一个跟他一样修炼密法的人?就因为他从压扁的头顶看到了上星穴上的血洞?上星穴是灵识离开的地方,车祸怎么能在这个地方压出血洞来?一个招致杀身之祸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谁?谁是那个置他于死地的人?他惊恐地四下看看。

阿若喇嘛的黄色僧衣和紫色袈裟把他从那么多送殡的人中单零出来,很多人都看着他。他看到炉门已经打开,死者边巴就要被焚尸工人推进大火中,赶紧离开,来到殡仪馆举行仪式的大厅里,像憋了很久,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两个警察冲了进来,见人就问:“死者呢?烧了没有?先不要烧。”

阿若喇嘛想:已经来不及了。他低头走出殡仪馆,路过一辆蓝白相间的路虎警车,走向了停车场。

喇嘛鸟里,邬坚林巴正在指扣镶嵌着猫眼夜光石的檀香木念珠,唱诵着《阿弥陀佛往生心咒》,这是祝愿亡者得生极乐世界的意思。见阿若喇嘛进来,便递过去一封信。

“谁送来的?”

“是个头顶上星穴上有血洞的人,他说他是‘不动佛’。”

他一惊:“头顶有血洞的不动佛?”

信是打了怖威金刚封印的,用藏文写着“阿若·炯乃上师亲启”,撕开却没有信瓤。阿若喇嘛整个身子都抖了一下,也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一抖就把边巴的遗容带给他的惊骇抖到一边去了。他愣怔着,心说莫非就在今天?就在这个时候?他翻来覆去地看着信,谁是信使?真的还是假的?他发现当那个记录在《地下预言》中的古老约定仙鹤一般翩然而来时,他并没有做好准备,所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福缘大到可以成为那个古老约定的担当者。约定是这样的:

一封没有内容的信,那是空行母送来的莲师授记:现在开始。

现在开始?是不是开启“七度母之门”的钥匙就要出现了?阿若喇嘛稳了稳情绪,郑重地把信放进衣怀说:“快回雍和宫,有人要来。”

“谁啊?”邬坚林巴漫不经心地问道。

阿若喇嘛不回答。邬坚林巴便不再打听,启动喇嘛鸟,继续唱诵着《阿弥陀佛往生心咒》,慢慢地开,稳稳地走。他是一个修炼虚无境的僧人,把什么都看得可有可无,阿若喇嘛说他是人淡如菊,身空如气,命清如虚,境宽如宇。

阿若喇嘛说:“我有一种预感,‘七度母之门’可能要被打开了。”

邬坚林巴说:“‘七度母之门’是沉思之门,与其打开了以后沉思,不如让我们坚守原来的沉思。”

阿若喇嘛说:“未开门是人的沉思,开了门是佛的沉思,难道你不想成佛?”

他说:“不想。”

阿若喇嘛吃惊地“啊”了一声:“那你念佛修佛干什么?”

他说:“做人呗。”

白色的喇嘛鸟带着一颗成佛之心和一颗做人之心,驶向雍和宫。

5

已是暮色四合,天空诡秘地阴沉着,同比往日似乎暗淡了许多。阿若喇嘛愣住了,他看到等在雍和宫门口的,竟是他在殡仪馆见过的两个警察和路虎警车。警车是鸣着警笛来到雍和宫的,一路畅通,比喇嘛鸟早到了半个小时。

最后一批游客刚刚离去,雍和宫南院临街的大门正要关闭,看到驶来的喇嘛鸟后又敞开了。阿若喇嘛让邬坚林巴停车,自己下来,站到了离警察十步远的地方。两个警察都是中年人,从长相看,一个是汉民,一个是藏民。

两个警察走过来,都用一双护法神一般锐利而阴郁的职业眼光盯着阿若喇嘛。

为首的警察说:“你老人家好,刚才在火葬场看到你了,你叫阿若·炯乃?我叫王岩。听说死者边巴今天给你打过电话,能解释一下吗?”

阿若喇嘛说:“色空无别,人佛无别,生前死后自然无别,幻身既是换身,灵识飘移的时候,打个电话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王岩说:“我们怀疑他死于一起故意制造的车祸。”

阿若喇嘛半晌没有反应,突然咬咬牙说:“魔鬼。”

“谁是魔鬼?”

“贪、瞋、痴、慢、疑即是魔鬼。”

“我们已经查到一辆jeep牧马人,车上有冲撞的凹痕,沾在上面的头发和血迹就是死者边巴的,车主你认识,他叫香波王子。”

“香波王子?不,我不认识。”

王岩笑了笑说:“对,你们还没见过面。我看过你的博客,很想知道如果开启了‘七度母之门’,你打算怎么办?”

“沐浴佛教再造世界的光芒,如法修持而已。”

“是不是不管谁得到钥匙,就都能开启‘七度母之门’?”

“那要看他有没有获得发愿灌顶。”

“什么叫发愿灌顶?”

“‘七度母之门’是伏藏,发掘伏藏需要神佛的授权。”

“香波王子是不是已经得到神佛的授权?”

阿若喇嘛摇摇头说:“佛机不会泄露给我,我正在用心灵谛听。”

王岩抬头望了望雍和宫高高的红墙说:“不管他得没得到神佛的授权,他都是边巴谋杀案的重大嫌疑人。我们注意到他发在你博客上的贴子——他向莲花生大师发誓掌握了开启‘七度母之门’的钥匙,而你打算跟他‘见一面’。”

阿若喇嘛有点紧张地问:“不能见吗?”

“不,一定要见。”王岩摸出一张名片,塞给阿若喇嘛说,“你知道,一个公民有举报犯罪嫌疑人的义务。另外,我们还想告诉你,死者边巴是一个研究《地下预言》和‘七度母之门’的专家,香波王子是他的学生。”

阿若喇嘛点点头,想说他看到边巴的尸体时就有感觉,边巴不仅是一个研究者,也是一个修炼者,但他的思路突然滑到了香波王子身上。他说:“难道是学生害死了老师?为什么?”

“你应该比我们清楚。”王岩说着,看了看身边的手下。

手下碧秀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可问的。两个警察走了。

6

阿若喇嘛一走进临街的雍和宫南院大门,大门就被护院喇嘛关死了。

一个青年喇嘛快步走来,小声用藏语说:“阿若喇嘛,有个香客找你,说是和你约好的。”说着指了指右首一间装饰华丽的佛品商店。

阿若喇嘛走过去,看到商店里除了售货员,没有别人,就要退出来,听有人说:“阿若喇嘛请留步。”原来那人在柜台里头的售货员当中。

那人把手里的香烟随手一扔,快步走出柜台,来到阿若喇嘛跟前。

“你是谁?”

“我叫香波王子。”

阿若喇嘛心里一揪:香波王子?杀害了边巴的凶手?向莲花生大师发誓掌握了开启‘七度母之门’钥匙的那个人?仔细打量他:不胖不瘦,微黑的脸膛,高个子,年龄在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之间,脖子上戴着一把闪亮的鹦哥头金钥匙。

香波王子诡秘地说:“现、在、开、始。”

尽管他们说好要“见一面”,但阿若喇嘛还是惊讶地“哦”了一声。他万万没想到,一个杀人凶手居然会和他一起成为《地下预言》古老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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