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燃烧的岛-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您听着,约翰。得挑选一个晴朗的日子,不过得有点儿微风。然后躺在离你想看的那棵树不远的地方,并且不去注意它。只是记住,树木可是很狡猾的!”莫德特一个手指按到嘴唇上。
“是这样……”克列诺夫将信将疑表示同意。
“然后,装作在看天空,悄悄地把目光转到树叶上去!是要做得不让树儿觉察。您明白吗,约翰?随后等待着,当云彩在树的上空飘过,而风儿摇曳着树梢时,就……”
“就怎么样?”
“您就微微眯上眼睛……”
“眯上眼睛?”
“是的……于是它就起飞了!”
“谁起飞了?”
“树。”
克列诺夫沉思不语了。他心里想,既然周围一切都这么美好,那么为什么树木不能少许它一会儿呢!
“那您知道不知道有些什么样的云呢?”
“云吗?当然知道,有积云、卷层云……”
“唉,不,完全不是讲的那个!您除了自己心爱的科学以外,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您别认为,我在生科学的气。我也爱它。”
莫德沉入幻想地将头往后一仰。
“听我说,约翰。您看……哎,不,不是看着我!喏,看那朵在上空飘浮的云儿。您看见了吗?”
“是的,看见了。”
“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知道。”
“这是某个人的幸福。有人失手放走了。”
“幸福?”克列诺夫惊奇了。
“是啊!每一朵云儿都是幸福呀!人们不善于把握住自己的幸福,它就离开他们,飞上了天空。有的空中飞驰着很多很多丢失了的幸福。那时大家都变得苦恼万分,我很为他们惋惜。他们多笨啊!”
“那乌云呢,莫德小姐?”
“乌云——在失去了的幸福太多时就出现了。那时幸福就变成悲伤,再接下去就哭泣了。”
“那么万里无云的时候呢?”
“那就是说,人们找到了他们能够找到的全部幸福。”
“就是说,在晴朗无云的天空下人们更为幸福吗?”
“更幸福!”莫德坚信地说,“而且通常心情更愉快。您没有觉察这点吗?不是吗?就是说那时也有一小朵云儿落在您的身上了。”
克列诺夫默不作声,思量着对他来说很有意思的新的假设。
“您可知道,约翰,飞走了幸福的云儿可以收回来的?”
“这怎么会呢,莫德小姐?”
“我来教您。请把手给我?”
克列诺夫感觉到莫德的手指在他的手掌中。他的心也因此象树那样,想要飞了。
“这就是……现在看着那朵我们发现的云儿,只是别回头看我。瞧着……瞧着……瞧着……”
“我在看。”克列诺夫低声说。
“您看见没有,云儿在消散?”
“看见!看见!”
“它正降落到我们这儿来。”莫德说了这句话后,盯着看了克列诺夫一眼。
莫德的眼睛象云彩已经消失的天空一样蔚蓝。
突然莫德跳了起来。她的脸上现出了真正恐怖的神色。
克列诺夫抱歉地站了起来。莫德在发抖。她瞧着天空。
那里已没有刚才她们谈论的云朵,而是飘着集中在一处的一团霞光。它随风疾驰。深紫色的边缘使它显得更加光耀夺目。
“约翰,我们跑吧!我们得逃命啊!”莫德叫起来了。
她抓住了不知所措的克列诺夫的手,拖着他跑。
科学家笨拙地磕磕绊绊,一面跑,一面喃喃地说:“奇怪,可它全然不象球状闪电,不象有入对这所描写的那样……”
“约翰,可别跌倒呀!”
他们跑出了树林。这里有一个用岩石堆砌起来的陡坡。下面可以看到掩映在绿从中的白别墅。
古怪的云彩渐渐逼近了。
“快跑!快!我应当救您!”
“莫德,莫德……没有危险,请您相信我!可不可以不要跑得这么快!我喘不过气来了……”
“不行,不行!我是知道的……快跑!快!”
“莫德,亲爱的……球状闪电飞过时要高得多呢!”
“不,您不知道……赶快……它真可怕!赶快往下跑!”
莫德象小男孩似的身子轻巧地从一块石头跳向另一块石头。克列诺夫落在了她的后面。
突然莫德高叫了一声,就不见了。
开头克列诺夫张惶失捞地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便往前奔去,扑向刚才莫德站过的地方。
他费力地爬到山岩上,并抖抖索索地抓住岩石粗糙多苔的表面,往下看了一眼。
他的头发晕了。
莫德躺在下面约摸三十英尺的岩石上。她的头发在阳光下变成了金黄色,而一只手,不自然地向外弯着,靠在石头上。
克列诺夫想要喊叫,但只微弱地哼出了一点声音。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开始从一块石头跳到另一块石头上。从未料到他会如此灵巧。
姑娘低声呻吟着。克列诺夫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头上。他感觉到面颊上有什么粘乎乎的东西。克列诺夫出人意料,突然变得很有力量,抱着姑娘沿着危险的斜坡走去。
半小时使他仿佛老了五岁。他个子高高的,背微微有点驼,顽强地,小心哭哭地抱着失去知觉的身体。
快到白别墅了,克列诺夫已经筋疲力尽:他两腿发软,喉咙里刺痛,象在燃烧。
当克列诺夫走近大门时,一个侦探向他跑来,想帮他的忙,可他却只摇了摇头。侦探在他身旁走着,担心年轻的学者会跌倒。
教授得知情况,顺着林荫道急急忙忙迎上来。一个有胡子的个儿不高的人赶过了他。他走到克列诺夫跟前,一声不吭,从克列诺夫手里把姑娘接了过去。霍尔姆斯捷德扶住要跌倒的克列诺夫。小径上留下了一条莫德的皮腰带。
爱尔兰人把姑娘放在实验室里的宽大的沙发上。克列诺夫沉重地靠在教授身上,也到了那里在沙发旁的椅子上坐下,他低声地,断断续续地向教授叙述了发生不幸的原因。
霍尔姆斯捷德皱起了眉。
“您瞧瞧,”他生气地朝着爱尔兰人说,“您轻率地离开自已的实验室惹出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爱尔兰人挺直了身子。
“您的那个小伯恩施坦放了一朵。”
“这可能吗?他竟敢独自进行试验!”爱尔兰人皱起了肩。“就是说,这是我的过错!然而,现在就应当垂头丧气?”
“我亲爱的!”雹尔姆斯捷德竭力用自己平时的语调说,“任何时候都不应当垂头丧气,特别是当你屡遭打击的情况下,更不应如此。”
姑娘闭着眼睛躺着,低声呻吟着。
“朋友们,要象真正的美国人应当做的那样,克制自己。我们应该立刻把自己的痛苦隐藏起来。美国参议院专门委员会马上就要到这儿来了。”
教授努力想显得镇静自若,但是他没能办到。他神经质地将从口袋里掏出来的雪茄烟折成几段,而且莫名其妙地又把这些断头放进皮夹里去了。
克列诺夫目不转睛地看着姑娘,心不在焉地听着。
爱尔兰人把一条湿毛巾放在姑娘的头上,走到窗跟前去。
“约翰尼,您必须使自己振作起来,然后去迎接根据您的召唤而来临的人民的代表们。”老人说。
“我顾不上这个。我不能,”克列诺夫扬摇头,“让他们下次来吧!”
教授挺直了身指说道:“这不可能,我亲爱的先生!不要沮丧。我们应当象个样儿地迎接那些尊敬的先生,一定要让他们亲眼看看试验。”
克列诺夫否定地摇摇头,并且看了看莫德。她的眼睛闭着,但是可以觉察出她的睫毛在微微地颤动。
霍尔姆斯捷德难受地皱起眉,接着将头发向后一甩。
“无所作为在任何时候对谁都无济于事。只有行动才是医治一切的良药。我请求您,约翰尼,务必要计算一下,电池必须充足电。我已打开开关,但要确定一下可以容许达到的极限。请指出来。”
“可是我不能……”
爱尔兰人悄悄地走近克列诺夫,把手放在他的肩上:
“我的朋友,鼓起勇气来!姑娘安静下来了。她好些了。要象一个男子汉、科学家和战土!”
这时莫德低声说起话来了:“约翰,亲爱的!……飞着的火焰要追上我们的云朵……它会把云朵烧毁的呀!……约翰!……救救它呀!”
克列诺夫的指骨捏得嘎叭嘎叭直响。
霍尔姆斯捷德在实验室里大步地踱来踱去。爱尔兰人从窗口急剧地回过身来说道;“先生们!我看到汽车慢慢开来了。”
“这是参议员们来了。约翰尼,我请求您……您是给美国参议员写信的人,应当去迎接他们!”
克列诺夫不同意地摇了摇头:“不,我不能!让他们下次来吧。”
爱尔兰人悄然无声地缓步走到克列诺夫跟前。
“克列诺夫先生,”他拉着克列诺夫的手。“站起来吧!我叫利阿姆,虽然我们曾经被分开,但是我们……我们重要的任务应当把我们的发明合并起来。我们在一起就能使世界起翻天覆地的变化,迫使全世界变个样!请把您的手给我,约翰。我叫利阿姆。”
克列诺夫站起来,惊奇地望着爱尔兰人的忧郁的眼睛。
教授望着自己的两个助手,不知所措地擦着鼻梁。
“走吧!”利阿姆说。
克列诺夫无可奈何地回头看着莫德。
她微微睁开双眼,微笑了一下:“约翰……亲爱的……去吧!”
克列诺夫站直了身子,慢慢地朝门口走去。虽然这时安培计上的指针已向右边倾斜得很厉害,但并未引起他的注意,甚至从配电盘旁走道时,都没向它看一眼,关于电池充电的限度也只字未提,就这样走了。
花园的铁栅栏旁,停着三辆小汽车。最前面的一辆车上的司机是汉斯,车上坐的是老魏尔特。
沿着小路向便门走来的是一个高高个子,臂肘张开,低垂着头的人。可尊敬参参议员们都好奇地注视着这位“世界的主宰”。
克列诺夫走到大门口,把便门打开。这时他回过身来,脸朝着白别墅。
就在这一瞬间,大门摇晃了一下,他脚下的小路也开始振动。有股力量往耳朵里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