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流光-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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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最毒的五色蛊虫都毒不死你。。。你大概不知道,我有多想叫你死,叫你死!”
她喊地那么狂乱,震地我耳膜嗡嗡作响。
“司马容,你睁大眼,我现在就要你最心爱的人生生死在你的面前。记住,她是替你而死!”华晴厉喝道:“我要你一辈子痛苦,一生不得安宁!”
“物色蛊虫果然是你养的,你竟这般歹毒,想叫儇儿受尽折磨而死。”司马容怜悯的目光渐渐冷却:“我原本对你尚余一丝愧疚,如今反倒安心了。”
华晴脸色铁青,咬牙气地浑身发抖。
“赫连华楼是一知人善任,果决英明的贤德君主,由他统率西陵,定能将西朝推向繁荣昌盛。而你,虽擅计谋却无雄才。”司马容缓缓道:“你心里应当清楚,你并不能比他做地更好。”
“放肆!”华晴怒道:“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
“你若还珍惜你王父的性命,此刻就该放下剑来。”司马容冷冷道:“哪怕你只是划伤她一根汗毛,你便再也见不到你王父最后一面。”
华晴面上惨白一片,怒目中渐渐泛起水光:“‘哐当’一声长剑落下,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痛哭失声。”
一旁华清拍手大笑,直笑地流出眼泪:“原来我们都被你骗了,原来你早已同华楼连成一气。。。枉我还费尽心机。。。哈哈哈,好笑!当真好笑至极!”
司马容看他一眼:“你再这么笑,就死地更快了。”
“我现在跟死又有什么区别。”华清自嘲:“报仇不了,恨刷不去,宝图没了,又拖一副病躯。。。我现在真正一无所有。”
司马容掏出一颗深色药丸扔给他:“吃了它。”
华清皱眉:“这是什么?”
“保心药。”司马容道:“可续你的真气。”
华清目色狐疑。
“怕是毒药么?”司马容掏出一颗一模一样的吞下去:“我若要杀你,不需这个。”
华清半信半疑吞了药,过一会儿道:“你为何要救我?你不是巴不得我死么?”
“你确实死不足惜。”司马容道:“可逆,却也是个人才。”
华清讽笑:“容大公子嘴里听到这句话,实在叫我受宠若惊。”
司马容不以为杵,只问道:“边疆的十万西陵军,加上驻扎城外的五万突厥兵马,用以阻截温清远二十万大军,依你看,胜算如何?”
华清一怔,想了想,道:“莫说兵力差了五万,单单西陵和突厥战术战略及军纪只迥异,便难同心协力。”
司马容微笑:“这就是为何,我要你做帅。”
华清不置信道:“什么?”
“温清远的军队虽英勇无匹,但西陵擅出其不备,突厥则精于骑射,若运战得当,化二为一,双管齐下,即便兵力稍逊,亦非毫无胜算。”司马容凝视华清:“我知道,你有这能耐。”
华清牵牵嘴角:“就算你说地都对,但我为何要帮你?”
“赫连华楼坐上王位之后,第一件事,便是铲除王女一派”,司马容看一眼伏在地上的华晴:“你是公主心腹,平日也帮着做了不少好事,难道以为能逃地过去么?”
华清脸色一沉:“替你主帅,我就能逃过去么?”
司马容道:“你替我主帅,便是我司马容的人,赫连华楼有言在先,只要你肯归顺,就放你一马。”
华清目光一凛,看看华晴。
“这是其一。”司马容又道:“其二,你想杀的那几个人,都归你。”
华清浑身一震:“此话当真?”
“元老院是拥护王女的中坚一派,素来与赫连华楼不合,华楼既要上位,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司马容看着华清:“听说当日迫害你父亲的正式那些宗室权贵,你若想替父母报仇雪恨,不在今日更待何时?”
华清闻言,沉默良久,忽然站起走到华晴身边,一言不发地跪了下去,‘噔噔噔’磕足九个响头。他磕地十分用力,额头上密密地渗出血来。
“公子点的穴,华清不会解。”他抬头第一句话,却是对司马容说的。
司马容挑起两粒小石子,弹指激向凝雪凝霜,只见她们二人身子一晃瘫倒在地。
华清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再看了华晴一眼,一咬牙,转身拉起凝雪凝霜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华晴望着华清远去的背影,喃喃道:“走了,都走了。。。司马容,你好狠的心肠!”
“华楼允诺,不伤你性命,亦不计较你曾暗杀谋害于他”,司马容平静道:“只要你想回去,你依旧做你的西陵长公主。”
华晴一听,哈哈大笑:“回去?回去我就是一个阶下囚!要我看赫连华楼的脸色过日子,‘呸’!他算什么东西?!替我提鞋都不配。”
司马容皱一下眉头,仿佛想开口,终还是化为一声轻叹。
华晴‘霍’一声站起,目光怨毒如蛇蝎,盯着司马容一字一顿道:
“司马容,你待我这般无情无义,赫连华晴毕生难忘!”她执起手中长剑,我慌忙挡在司马容身前。
“我赫连华晴若不雪耻今日之辱,当如此剑!”说完,‘当’一声,长剑一分为二,摔落在地。她冷冷地瞥了我们一眼,脸上又浮起那层倨傲的笑容,挺直背脊,拂袖离去。
很久很久,耳边飒飒而过的,只有风声。
我垂着眼,替他查看伤口,上金疮药,包扎,从头到尾不说一句话。
半响,头顶传来他长长的叹息:
“你可是觉得,我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我的手一顿,过了好一会儿才道:
“倘若一定不是你死就是他亡,那么,我希望死的那个不是你。”
“儇儿。。。”他的笑容和他的脸色一样苍白:“如果可以,我但愿你永远不要听见我说那些血腥的话,永远都不要知道我做的那些黑暗的事。。。我但愿在你心里,我可以一直那么干净、善良。”
我仔细包扎好伤口,抬头看他:“我知道,你有你的路要走,我虽不喜欢,但你一定要去,我也没有办法。只是。。。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死。”
他静静地看着我,嘴角缓缓浮起一丝笑,很遥远。他抱住我,脸庞贴在我的鬓角,喃喃道:“天地为证,日月为鉴,儇儿一日是我妻,终身是我妻。。。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觉得很幸福。。。尽管,我知道这不是真的。。。”
我忍不住流下泪来,打湿了他的衣襟。
他捧起我的脸:“不要哭。无论以后,我不在你身边,都不要哭。我的儇儿,笑起来,是最美的。”
我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他唇角轻启,在我耳边说了几个字。
我惊震,浑身仿佛被钉住般不能动弹,只能呆呆地望着他。
原来。。。如此。
他看出我眼中的怜惜,笑了。
是我初次遇见他时,那温柔和煦,清澈明净的笑,那叫人。。。心酸不已的笑。
他却仍然一直,温柔地笑着,一直那样温暖而平静地笑着,仿佛所有的寂寥所有的悲伤所有的脆弱所有的不舍都已被笑容掩埋,只余不经意间,从眼底深处,悄悄流露了一丝淡淡的细如针发的绝望。
一个冰冷的东西,落在我的手心。
我低头一看,只见一片赤红,殷红如血。
竟是玉锁。
“你。。。忘了我吧。”
64、生离
同夜,‘瑶池居’传出一声惊呼。
突厥王妃尹韶云自梦中惊醒,冷汗津津,背脊全湿。
香儿闻声跑进来:“王妃,怎么了?”只瞧一眼,便熟练地点起安魂香,奉上宁神茶。
“王妃,梦呢,没事儿,香儿在此。”
“我。。。我。。。”王妃怔怔地抓紧了香儿的手,蓦地问道:“瑶儿呢?”
“王妃忘了,昨儿一遭公主被太子他们接了去渡舟赏乐,下人来报,主子们玩累了,今夜留宿驿馆,明天才回。”
“是。。。想起来了。”王妃缓过气,撑着额头,喃喃道:“人老了,记性也差了。”
香儿替王妃换下湿衣,浅笑道:“若公主在此,定不依王妃的话,王飞哪里老了,过了这些年,您仍是突厥第一美人,王上心中至宝。”
尹韶云摸摸脸庞,嘴角浮起淡淡的笑:“美。。。么?”
再美,也及不过她。
她只需轻轻一笑,大哥二哥就会将月亮摘下来,给她。
尹韶云深深叹口气,又睡下,香儿掩上帐子,静静退出门去。
闭上眼,迷迷糊糊间,尹韶云又开始做起方才那个梦。
梦中,漫天漫地的芙蓉花瓣,纷纷洒洒,飘飘欲仙。她站在十字路口,不知所措,忽见前方飘过一片熟悉的衣角,喜道:“志坚,等我。”
那人回过头来,剑眉入鬓,五官英挺,目光炯炯,可不就是上官志坚。他朝她微笑招手,她开心地跑过去,却握住一管金龙云袖。
她惊怔抬首,望进一双漆黑瞳孔,眉眼之间全是冷峻。“父皇。。。”她失声叫道。尹御龙看她一眼,摇摇头,转身就走。“不!父皇,别,别丢下我!”尹韶云急地团团转,拔腿就追,无奈腿似千斤重,眼看尹御龙的背影就要消失不见,她猛一急扑倒在他脚下,保住一双龙纹皂靴:“别丢下云儿!求求你!”
“云儿。。。”头顶一声长叹,尹御龙幽幽道:“好孩子,别怪父皇。”
一颗心刹那沉落谷底,她不由泪流满面:“父皇,你救救云儿。。。”
尹御龙不说话,双眉紧锁,盯视前方。
她缓缓抬头,瞧见芙蓉树下一对男女。
那男子一身玄衣,器宇轩昂,姿态不凡。他一手折枝芙蓉花,一手揽着一名窈窕少女,细语低喃,缱绻浓浓。
尹御龙的声音像重锤般击在她的心上,击地粉碎:“本不用你去。。。但。。。你二哥已铁了心。。。你就原谅为父吧。”
尹韶云听得一怔,瞬间胸中渐渐转凉,正逢玄衣男子一句调侃,少女双颊粉红,垂眸一笑。
尹韶云瞧地痴了,喃喃道:“蓉儿。。。蓉儿。。。为何是我。。。为何这般待我。。。”
尹御龙长长一叹,拂袖而去。尹韶云怀中一空,满腔失落顿如泉涌而出,匍匐大哭,哭到一半,忽闻背后有人轻唤,满目狼藉地回头,看见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