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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如果你听到-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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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重度耳聋,只能用手语交流。

他约她出去,告诉她:我自己做生意,一年总有五万块收入,好的时候有七万。

嗯,她点点头,不知道他为什么跟她提起这些。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等孩子生下来,不管男女,我照顾你们。他问她。

她看着他笑,摇头。

是因为我听不到,还是因为我没钱?他问。

不是不愿意,是我不能,我心里有一个地方坏了,从前爱的太用力,所以就坏了,我再也不能爱别人了。她回答。

他丧气地走了,后来又在聋人沙龙碰到,他说自己恋爱了。

是相亲认识的,她在银行工作,跟你一样会读唇语。他告诉司南。

谁跟你说我会读唇语。她笑问。

你会的,我看得出来。他回答。

他把照片给她看,一个长发披肩的姑娘,面目清秀。

好好待她,你们会幸福的。她对他说。

你也是,无论哪里坏了,早晚会长好的。他伸手拥抱她。

他是对的。

两个月之后,预产期临近。某个傍晚,她感觉到第一阵疼痛,而后越来越密集。当天夜里,她在小镇医院生下一个女孩子,过程很顺利。孩子出来之后,她觉得自己简直无敌了,心里坏了的地方也迅速的恢复,几乎可以听到密密的织补的声音。她又开始戴助听器,不错过那个小小的柔软的身体发出的任何一点动静,重新学着讲话,念故事给孩子听。

“孩子跟我姓,大名叫司默,今年上K2了。”她最后对他说,心想,好了,都说完了。

18

天适时地暗下来,他们看不清彼此的神色,只可惜离得这么近,呼吸相闻,什么都遮掩不了。

“小孩现在在香港?”程致研问司南,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念出那个名字。

“对。”司南回答。

“我想看看她。”短短几个字的句子,他说得很艰难。

司南点点头,顿了一顿,问程致研:“我就跟她说,你是我从前的朋友,可以吗?”

他没理睬那个问题,径直问她:“你什么时候回香港?”

“明天一早。”她回答。

他几乎立刻说:“我跟你一起走。”

司南微蹙了下眉头。

“我跟你一起走。”他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

她知道改变不了他的决定,多说无益。

初秋近夜,风吹在身上已有些寒意,她突然觉得冷,抱紧了双臂。其实她的手机里就有默默的照片,还有小家伙最近画的好几幅画,她也都拍下来存在那里,此时却根本没想到要拿出来给程致研看,他也没问起。

“有些话,我想先说清楚,”许久,司南才又开口,“你这次去只是见默默一面,没有其他,你不要想太多。至于以后怎么办,全看默默的反应。”

他想起她的医生男友,喉咙发涩,轻轻说了声“好”。

“还有,”她补充,“如果你觉得有必要,跟你太太解释清楚,我不想有误会。”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静默片刻,回答:“我跟她之间的状态,跟你想的不一样。”

她勉强牵动嘴角,似乎是笑了笑,心想结婚便是结婚,还能有什么不一样。

他也没有再作解释。

说完这些话,司南便转身慢慢朝查尔斯家的房子走回去,程致研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纤瘦的肩在浅浅的夜色中微微瑟缩,有种想要抱着她的冲动,但终于还是没伸出手。走出高夫球场的草地,她停下来弯腰穿鞋,他过去搀了她一把,发现她的手仍旧是温暖有力的。有些时候,他总想要做些什么保护她,但她却并不需要,从前就是,现在更是如此了。

回到派对上,他们先后去向查尔斯和苏道别,而后分头离去。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两人都措手不及,需要一点时间理清头绪。

司南是坐出租车走的,一路出神,不敢相信自己曾有过那样的怀疑——他知道她有过孩子,却让她选择放弃,更没想到会在此地遇到他,又因为佩恩的一番话,让他知道默默地身世。

回到酒店,她接到顾乐为的电话,问她航班号码,说明天回去机场接她。

她脑子里仍旧一片混乱,只能回答说一时找不到电子客票确认信息了,等明天到了机场再告诉他。

“等你回来,我请你饮茶。”顾乐为对她说。

她又走了神,愣了愣才问:“怎么突然想起来去茶楼?”

顾乐为似乎还是那么简单直接,根本没意识到她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仍旧是平常的语气:“我爸爸妈妈回来香港过中秋,我想你们应该见上一见。”

听他这样讲,司南一激灵惊醒,这一天砸在她身上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却没想到顾乐为这小子也来凑热闹。

“我们到这一步了吗?”她质问他,带着点冷嘲的语气。

“我已经见过你爸爸了,而且他突然袭击,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他泰然回答,“现在我提前通知你,已是仁至义尽。”

司南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拒绝?她的第一反应就已经决定要拒绝了?

“等我回去再说。”她含糊其辞。

“那我当你答应了。”他仿佛带着笑。

“我是说……”

“你答应了,Bye。”

她还要分辩,电话已经挂断了。

至于程致研,驾车离开查尔斯家之后,他开着车在郊外转了很久,也同样不明白为什么会一度认为司南从没真正爱过自己,并且牵扯进那场局。他们曾经那么亲近,而且,那种亲近源自于毫无理由的吸引,没有为什么,不知道从何而来,也不确定能维持多久,而即使如此,他们还是在一起了,怎么就会因为那些人那些事而分离?

直至深夜,他把车泊在通向机场的公路边,打电话给沈拓。

铃响了一遍就接起来了。

“今天怎么这么晚?”她问,言语间仍带着关切,“我打过电话到礼宾,他们一直说你还没回去。”

“我在上海。”他回答。

“……”她愣了一愣。

他不愿理会这静默里别有深意的暧昧,更不想让她误会,抱了什么不该有的希望,直接对她说:“我明天要去趟香港,你别打电话去莫干山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答了声好。

六月的香港之行之后,他们已经几个月没见过面了,他一直住在莫干山逸栈,留沈拓一个人独自在上海。不管怎么说,他总觉得自己也有错,逼着吴世杰噤声,在人前给足她面子。

每天夜里,她都会打电话到礼宾,问他是不是已经回房间了,理由是怕他在山路上开车,接手机分了神,容易出事故。逸栈的人也都信了,因为他们确实是旁人眼中的模范伉俪,或许算不得如胶似漆,却绝对称得上是相敬如宾。她把他照顾极其周到,他对她也很好,出去总是为她开门拉椅子脱外套,物质上也可说是锦衣玉食。

“你怎么受得了她这样?”吴世杰几次这样问他。

奇怪,他就是受得了她这样,因为他根本无所谓。

19

次日一早,司南在机场又见到程致研。

她没想到他尽然真的与她同机离开上海,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查到她坐的那班飞机的航班号的,因为就连她自己都是在机场办理登记手续之后,才在的登记牌上看到那个号码。(W//RS//HU)当然,逸栈一向与几大旅行服务公司过从甚密,他自有他的办法。

那天是星期六,前往香港血拼的游客和结束商务旅行返港的职员各占一半,飞机几乎满员。他们俩的位子不在一起,也没打算和别人换,两个半小时的飞行,两人一前一后,隔着数米的距离,没说过一句话,也未曾对视,还不如陌生人,心里却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彼此就在那里,就好像是意外失落的一段肢体,虽血肉分离,远远的还是觉得出痛。

不多时,飞机腾空,进入平飞,司南打开电脑,静静地对着逸栈的考察报告草稿。那份报告她只写了个大概,还有许多细节的地方等着加上去。下周三之前,她必须把完稿交给司历勤看,但此时头脑空空,似有许多念头,却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她很清楚程致研在合作条件上做了多大的让步,她的上海之行可说是圆满成功。不管她报告写得是否周详精彩,至少对于那几条实实在在的好处,司历勤一定会十分满意的。但是,如果他知道更多,比如她与程致研之间的那段旧事,还有默默的事情,又会有怎样的反应?她不得而知。

司历勤一向是公私分明的,甚至连她在工作上也未曾得到过任何优待。

她记得有人问他:你最擅长的事情是什么?

他回答:放权和切割。

以她对司历勤一贯的了解,确实如此。但这一次,她不敢肯定,突然觉得累,想不通为什么她没办法做这样干干净净的切割,每一次攸关她一生的转折与起伏,都要和那些金钱交易联系在一起。

她一路胡思乱想,前一天的电话中的约定早忘得一干二净,一直到飞机快落地才想起来还没把航班号告诉顾乐为。上机场快线之前,她给顾乐为打了个电话,铃响了一下就自动接到语音信箱,欣快的粤语女声,提示她留下口信。顾乐为应该是临时有病人,或者跟师太进手术室了。

她想,这样也好,因为程致研就坐在她对面的位子上。

初秋的香港,气温终于落到三十度以下,早晨微雨,过午有短暂的阳光,淡淡落在他们身上。

“默默今天下午上钢琴课,明天你有没有时间?我带她出来。”她对他说。

他一直在等她开口,终于等到了,内容却不是他希望的,生分疏冷,但这一面究竟该怎么见,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个小孩,哪怕是在他们最亲密的那段日子,他觉得他们会永远在一起,但那种永远也是极其抽象的。他甚至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四岁出头的孩子应该有多高,喜欢什么东西,会说些什么话。

通常情况下,男人与孩子的第一面总应该是在医院的产房门口,一个欣喜,一个懵懂,甚至紧闭着眼睛,虽然突如其来,却不至于张皇失措。而他的孩子,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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