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琴香车-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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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丐一收打狗棒,对西门圣冷笑道:“不过,咱花子还想领教一下道长的紫微剑法!”
凌如风想想也好,对大家道声“保重!”与凌波仙子双双驰马而去。
由于惦念着女儿安危,凌如风夫妻走得甚急。沿途上,所见往南开拔的军旅甚多,二人也不甚在意,唯匆匆赶路,只盼快到戎州交了镖后,寻访女儿下落。
二人循着大道,策马急行了几个时辰,将近正午时分,已然看到前面有一个较大的镇市。二人这才感到腹中饥饿,同时觉得坐下牲口,经这半日奔驰,也已乏力了。
因此,二人一带缰绳,向镇上驰去。
来到大街之上,只见这大镇颇为繁华。二人也无心观赏,信步向方便的一家酒楼走去。未迸店堂,小二已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躬身将夫妻二人迎人座中,随即牵过二人的马匹到后面小憩。
凌如风接过茶,偶一招头,向牵马的小二望去,不由大吃一惊,手中茶碗,几乎掉下地来。
原来,在店堂后面,有一大块空坝,那空坝两侧,放着尽列马槽,看来是专供过往客商的牲口加料饮水之用的,此际,正有一二十匹骡马,正在槽中饮水。而空坝当中,则停着不少辆车子。
在这些车辆中,停着一辆极其平凡的青幔轿车。
这类轿车,在中原各地随处可见,可谓平常之极,但凌如风在这偶一招头之时,却看到了车帘上绣着一个铜鼓徽。凌如风一怔之下,立刻想到了那神秘的托镖人——清溪秀士兰天野,正是乘坐这样一辆绣着铜鼓徽的青幔轿车到中州镖局来的。
魔琴主人在此?
车既然停在这儿,那么,乘车之人,也定然歇在这店中。也就是说,那个用一寻常之琴诱他前往戎州并在中原武林掀起轩然大波的魔琴主人,此刻正在这店中饮酒!
凌如风一想到此处,心中不禁又是激动又是紧张。
凌波仙子见丈夫突然间呆若木鸡,嘴底发白,持茶碗的手不停地抖动,甚是怪异。秀目顺着凌如风所望方向一看,看到那锈着铜鼓徽的轿车,也是愣了。
凌如风紧张一阵,勉强抑制住激动,悄悄拉了拉凌波仙子的衣袖,坐了下来。先左右一看,见这家酒店,规模甚大,前后共有三十余座头,倒有一大半,坐上了食客。
二人坐定以后,便开始悄悄打量酒楼上的食客。只见一大半皆是客商模样的人,为几文蝇头小利,正满口铜臭地谈论着各地行市,或讨价还价的争论着什么。还有三五个书生打扮之人,用之乎者也伴着几碟小菜正摇头晃脑地边吃边吐着肚内文章。再就是一个年约五旬的走方郎中,身边放着一串银铃和一个药箱,却是面泛菜色,一身俗相。还有一些,则是赶集来填肚的农夫。
凡在此店的食客,凌如风夫妻二人已然一一看遍,只是未曾看出有什么异人来。
不一会,店小二已送上一桌丰盛的酒菜,然而夫妻二人则吃得食不知味,只是一面吃着,一面留心观看周围变化。
二人正自纳闷,那辆绣着铜鼓徽的轿车既停在这里,却未见其乘车主人。忽见一个店小二走上前来,向二人躬身问道:“二位客官,可就是中州镖局主人么?”
二人心中一惊,知是有事。凌如风想想,道:“在下正是凌如风,不知店家,何以见问凌某?”
那店小二满面陪笑,道:“若是凌总镖主,有一位客官托小可带一点东西给你老人家,请你查收。”
凌如风心中甚是奇怪,道:“是什么东西?为何不亲自相见,却托你送来?”
店小二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小包东西,放在桌上,道:“便是这个!”
夫妻二人见这小包放到桌上时,发出“啪”的一声,很似沉重。二人仔细看时,却是一个小小的纸包。
凌如风接过,并不忙于解开看个究竟,问小二道:“店家,这包裹,到底是何人托你交来的?”
店小二忙道:“那位客官,看似一个文弱书生,只是那个书僮,好生吓人!五短身材,却宽得可解开为两人。那书生倒是一位阔爷,一出手就赏了小可一个银锞子。”
凌波仙子忙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店小二道:“就是刚才,在店门口,那位书生将小可唤过去,说是将这纸包交给凌总镖头后,总镖头定会赏小可……”
凌如风见问不出什么究竟来,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赏了小二,这才将那纸包,小心地拆了开来。
这一看,夫妻二人不由一惊。
原来,这纸中所包的,乃是一枚径约两寸的铜圆,铜圆正面,饿着一个铜鼓徽,铜圆背后;却是一个“令”字。
铜鼓令?
一见这个奇怪的徽号,凌如风就想到那引起武林浩劫的魔琴,背脊上不由升起一阵阵的寒气。
再看那纸包时,却还有一张请柬。上面用笔恭恭正正的写道:
铜鼓令出一统武林
恭请中州镖局凌如风总镖头于九月九日赛神日到九丝城参加武林盟主擂台赛切盼届时参加。
九丝城主哈大
凌如风看得甚是心惊,暗忖:原来,这魔琴主人名叫哈大,看来,并非中原人,倒象南蛮名字,怪不得这请柬写得不伦不类。这哈大,以为有了梵天慑心琴,便可以惊以自封武林盟主么?
凌如风心中甚恼,正欲将这请柬撕个粉碎,忽听得外面空坝之上,响起了磷磷车声。忙掉头一看,但见那辆绣着铜鼓徽的青幔轿车,已起程向外驶去。
凌如风急忙收起铜鼓令与请柬,向凌波仙子递个眼色,也顾不上吃饭,二人急急地结了饭钱,双双上马,紧紧地跟了上去。
青幔轿车出了镇后,开始急急地向南而驶,正是走向戎州方向。
凌如风夫妻心知,若车上所坐的真是那魔琴主人的话,以自己二人功力,万万抵不住那魔音的袭击。但是,一想到自己二人被魔琴主人一枝假镖,历尽千辛万苦,差点弄得家破人亡,二人便非要追上去,看个究竟不可。因此一策马,紧紧地跟在那车子后面。
二人正跟走间;只见前面路上,一个美貌女子骑着条毛驴儿,缓缓地朝这边走来,后面跟着一个壮汉,看样子似是她丈夫。
那骑驴女子与轿车正要擦身相过之时,只见车中“呼”的飞出一支短匕,插入跟在驴后那壮汉之胸。随着那壮汉那声惨叫,车内飞出一个蓝衫中年儒生,伸手轻轻一抓,便将那骑驴女子拖进轿车,那女子,吓得惊呼“救命”,才叫一声便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嘴。立刻,车内传来一阵得意的淫笑声:“哈哈,这小女子挺够味的,够咱爷们亲热一阵了!”
凌如风在那蓝衫中年儒生跃出车那瞬间,已认出他正是前往中州托镖,自称为青溪秀士兰天野那人,自己差点被这兰天野搞得声败名裂不说,今又见他在这官道上白日行凶杀人,抢劫良家妇女,当下顾下得隐蔽,双脚一夹马肚,策马上前高喝道:“何方歹徒,竟敢白日行凶,难道没王法了么?”
车内那蓝衫儒生闻声,冷哼一声,笑道:“尔系何人,竟敢来管老子的闲事?识相要命的,快滚远点!
随着声音,车内挥出一鞭,击在马臀上。那马儿长嘶一声,带着马车急速驰去。
凌如风大怒,拔出成名金刀,急追而上。凌波仙子怕丈夫有失,也紧紧地跟在后面。
凌如风马快,只两鞭,便赶到轿车旁,举刀正欲砍向驾车之马,忽闻车内“呼”的一声,飞出一件物事。
凌如风只道是暗器袭来,是高人胆大,也不避让,只是横刀一隔。只闻“噗”的一声,那飞来之物击在刀上。立即炸开,化为一团蓝色的烟雾。
凌如风冷不防间,吸入一丝烟雾,立即感到不妙,知受了毒气。
急屏气举刀,用力向那驾车之马出去。却不防车内猛的挥出一鞭,“啪”的一声,差点将他手中金刀击飞。而凌如风此时,已感到胸塞气闷,在马上一晃,差点摔下马来。
凌波仙子见势不妙,左手一甩,将两只飞燕镖击向青幔马车,同时双足在马背上一点,一式飞燕掠水,飞到凌如风身后,在凌如风之马受毒倒下之时,一抄手挽住凌如风,急展凌波步而走。
但闻身后,响起一串响亮的笑声,随着那辆青幔马车,逐渐远去了。
第二十二章 祸叩关闭之门
位处蜀南的戎州,扼三江汇聚之咽喉,控蜀、滇、黔律衢之要冲,物华天宝,地灵人杰,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这一日,那戎西石门南夷古道上,一辆青幔马车急驶着。在这马车正前车帘上,用金丝绣着一个巨大的铜鼓徽。车的两侧青幔上,则绣着太极图、金山角与月亮组成的一幅幅奇妙的图案。
这辆马车由五匹神骏的白骥拉着,风驰电掣般地向着戎州飞驰。这车行驰神速,已令人惊奇;更奇的,却是那赶车之人,竟是两个妙龄女子。
这两个妙龄女子,皆在十六、七岁左右,跳足撮髻,髻上饰着名贵的宝珠。五彩斑衣上,文绣绚烂。而这两个女子,皆杏限桃腮,裸着白嫩嫩的双手双足。
好一对美人儿!
但是,这一对赶车的美人儿,却身挎强弓劲弯,腰佩饰以珍珠美玉的双刀,华丽至极的妆束中,却夹杂着十足的野性。只见这二女手中各执一长鞭,将那五匹白骥,赶得飞也似的跑。一看就让人想象,这坐在车中之人,一定是至尊无比!
这车行甚速,从马鸣溪渡过金沙江来到戎州城外,却并不进城。
那两个赶车女子,将车直赶至翠屏山下,双双跳下车,放开马,一人在轿前;一人到轿后,娇喝一声:“嗨!”将那轿车,轻轻地一提,那车身与车轮便脱落开去,可可的,变成一乘青幔轿子。
那两个驾车女子娇躯一弯,便将这轿抬到肩上,迈着白藕段似的双足。拾级而上,向翠屏山上奔去。
路上行人,见这两个白嫩嫩的小女子,抬着偌大的轿子,在石梯上奔走如飞,尽管吃惊地望着她们。
但见这石梯蜿蜒曲折,直达山顶。虽已深秋,但石级两旁藤蔓缠绕,绿树扶疏,古刹星罗,楼台密布,梵刹钟鸣,间以竹韵松涛,令人悠然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