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心-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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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蝶衣,怪不得阁主总似乎独自垂泪说,非常后悔将你卖进相府呢,你果然聪明啊,一猜就中。”龙烈儿双眸点点,满脸崇拜。
“我只是随便猜……呃?你说什么?真是那个‘玉笛罗刹’失踪了?”蝶衣先是笑着谦虚,待明白龙烈儿的话后才开始惊诧。
“是啊。”龙烈儿点了点头,不解为何蝶衣明明猜到了,还要装出吃惊的样子。
“我听你说过,说那个‘玉笛罗刹’是个非常出色的杀手,在她的那根玉笛之下,从来没有人活下来。”她记得烈儿以前跟她提起过的。
“嗯,没错。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想会会她,谁知道她竟然闹失踪。”龙烈儿愤愤的扯出腰间的软剑,在空中“唰唰唰”耍了两下,才跨下双肩泄气的说道。
“呵呵,也对,杀手中,既为女子,又同样出色的恐怕就只有你————东风阁的‘朱焰’与百花宫的‘玉笛罗刹’了。”对龙烈儿孩子气的行为,蝶衣淡然轻笑。
若是被外人知道,享誉江湖的东风阁第一杀手“朱焰”,竟是这样一个性烈如火、嫉恶如仇、纯真稚气的人,一定会惊愕不已吧?
但是,江湖、天下本就是一个诡异、莫测的地方,在这里,无论是谁,都会在身上披起一层面对世人的保护色。
“嘻嘻,也对啊。”龙烈儿嘿嘿一笑,将手中的软剑缠回腰间,但很快又自背后拿出一轴画,在蝶衣的眼前晃了晃,“给你瞧样好东西。”
“什么?”蝶衣不解的看着龙烈儿手中的画卷,“该不会我们烈儿‘朱焰’在执行任务时,看上了哪家公子吧?”
“我才没有那么笨喜欢上臭男人呢,”皱了皱鼻子,龙烈儿将手中的画卷打开,“哈哈,是美女。”
“挽心?”看到画卷上那个淡然出尘的女子后,蝶衣笑容微滞,低低念道。
“什么碗心碗旧的,告诉你,她,就是‘玉笛罗刹’”龙烈儿一脸得意外加一脸嫉妒的说道。
真是,世间怎么有如此不公平的事呢,为什么同是杀手,她“玉笛罗刹”就长的一副美若天仙的模样?而自己则长的只能算的上清秀呢?
“你说她是玉……玉笛……”蝶衣第一次说不出话来,虽然她刚刚还想过世人都有保护色,但是这挽心的保护色未免太离谱了吧?谁能想到那样的她,会是一名杀手呢?
“玉笛罗刹!”看不过去的龙烈儿接口说道,“蝶衣睨很吃惊吧?我刚开始见到时也很吃惊呢,但是阁主说,这就是‘玉笛罗刹’的真实面貌,他还说,既然它百花宫说咱们东风阁掳走了他们的‘玉笛罗刹’,咱也不能让那样的指控落空不是,所以,他老人家决定派我————朱焰,将她带回我们东风阁,哈哈,若是将她带回东风阁之后,我一定要好好的同她比试一番,看看东风阁‘朱焰’与百花宫‘玉笛罗刹’,究竟谁是当今天下第一的女子杀手……”龙烈儿一边收起手中的画卷,一边开心的诉说着自己的伟大计划。
“真的是她?”蝶衣还迳自陷在疑团中出神。
“谁?”将画卷仔细、妥善的放于身后的背袋后,龙烈儿漫不经心的问道。
“挽心,她是挽心。”猛然间,蝶衣抓住了龙烈儿的肩,摇晃着说道,眼中不知是喜是忧。
“碗————新?”不解的眨了眨眼睛,龙烈儿依旧是一头雾水。蝶衣怎么回事,为什么与碗较上劲了呢?碗新?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
“‘玉笛罗刹’就是挽心,挽心就是‘玉笛罗刹’,而她,正是那个人为之心动的女子。”蝶衣终于从震惊中挣脱出来,一字一句缓缓的说道。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在赏花楼中,挽心会识得“焚香之毒”了。因为做为一名杀手,知道一些毒香、迷药,本就是最基本的技能。
“啊?不会吧?”龙烈儿错愕的睁大眼睛。
她可是听说百花宫的杀手是不允许有个人感情的,他们的一生,只为百花宫而活。那位楼大公子喜欢上她,岂不是进入了死巷子?
不过,这对蝶衣来说,倒是件好事。
“世间的事,真的很奇妙呵!”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蝶衣轻声说道。
“奇妙?我看是奇怪吧?”
“呵呵,也许。烈儿,你说阁主要你去找‘玉笛罗刹’是吗?也许,等他来了之后,你可以和我们一起上路。”蝶衣轻扯唇角,眼中升起一丝暖暖的笑意。
第六十章悟奇
二月的冬季,江南飞鹤山庄。
细雨如丝。
一串串璀璨、晶莹的清凉,顺着廊檐上的青瓦,依依不舍地坠下,落进一双莹润、细腻的纤细掌心,再汇成涓涓细流、滑落。
这就是南方与北方的区别么?
出神的望着自己伸到廊外的手,挽心带着一丝丝疑问、一丝丝新奇、一丝丝豁然,默默的感受着掌心处那丝沁入心脾的微凉。
犹记得二十几天前离开开封的时候,那里还在下着雪。
那漫天飞舞的雪花,那轻柔而飘逸的白,仿佛依稀还在昨日的记忆中。
而如今,她的脚步已然停在江南——这个据说是四季如春的地方。
飞鹤山庄,果然不愧是江南第一庄,它的气势确实是比平常人家要来的宏伟、壮观。
而难得的是,它的大家长——飞鹤山庄的庄主与夫人,竟没有一点江湖霸主的架子,两个人都是那样的慈祥和善。尤其对初次见面的她,竟是那样的熟捻,仿佛她是他们的家人似的。
这倒叫从来不曾的长辈关爱的她,一时间略感惶惑。
不过,她终究不是感情充沛的人,在心境平和下来之后,一切在她的眼中又变作了云淡风轻。
雨,已经下好久了吧?好似昨夜的时候,她就听到了雨水打在窗棂上的声音。
离洛阳城越远,她的心也越加的放松,小时候向往的自由味道,应该就是如此吧?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忘记了这种感觉,那颗淡然、宁静的心,也不知道何时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麻木。
是因为那一个个在她目前倒下去的陌生面孔么?
一直以来,她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要杀那些人,她以为,人生来总有一天会死的,所以何时死,怎么死,她从来没有去想,去在意过。
但是,在今天,在这一刻,她注视着手中那不断落入又滑下的雨滴,一个异样的念头若一道灵光猛然闪过。
雨水,都有自己的想法,它不想在她的掌心中逗留,那人呢?那些死在她手中的人呢?他们着的如她以前想的那样,对死无所谓吗?
不,不是,他们应该是不想死的,因为他们死的都不平静,在他们临死时的瞳孔里,闪过的有恐惧、有遗憾、有不甘、有牵挂,但唯一没有的就是安宁。
是啊,安宁,他们死的不安宁,只因为他们并不想死。。
对于不想死的人,她并没有权利去剥夺他们的生命,不是么?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错了。
她真是傻呵,为什么到了现在才认识到这个问题呢?
缓缓的,挽心将平举的双手微微倾斜,让手心中的雨水全部流下。
人生本就短暂,以后的路,她知道该怎么走了。
带着一丝清淡而豁然的笑,挽心缓缓的看向廊外的交织着绵绵细雨的白色天空。
与走廊台阶相连的碎石小径上,一颗颗圆润、光滑的鹅卵石在细雨的不懈努力下,变得越来越晶莹。
小径两旁的荷塘里,片片淡淡的水晕在茫茫急速而来的银丝中悄悄晕开、散去。
一片小小的树叶,在水晕交融的池水中回旋、挣扎、坚持,仿佛是不满命运的安排,又仿似是不舍就此离去。
忽然,一阵乍起的清风拂来,吹偏了廊外垂直而下的雨帘,一幕如薄雾般的湿润裹着自然的清香朝挽心的方向袭来。
一道白影幻起,挽心身形以极快的速度回转、腾挪,干净利落的避过,转睛再去看她刚刚站立的地上,已是一片水渍,青石铺就的台阶颜色更浓。
“呵呵,你果然如哥哥所说的一样,身手很不错呢!”
一串悦耳的银铃声响起,飞小小,飞天的妹妹撑着一把明黄色的花纸伞,双眸含笑的站在荷塘对面的屋顶上,仔细打量着廊下的挽心。
恩,果然如下人们所说,哥哥真的带了一名漂亮的女孩子回家,看她的年龄,应该与自己差不多吧?
循着乍起的声音,挽心缓缓将视线转过,向着自己右前方的一排屋顶望去。
“哇,你比小荷她们私下议论的还要美上百倍呢!”飞小小望着挽心清丽脱俗的容貌,诚心赞叹道。
“为什么要站在那里?”
没有一般女子听到别人称赞时的欣喜若狂或是害羞带怯,挽心神情淡淡,仿若没有听到对方的话,一双看向飞小小的眸子更是清澈、剔透的一如廊檐上的雨滴。
“呃?”神情微微一怔,飞小小仰头看了看撑在头顶的伞,又自对着挽心笑开,“我在练习轻功,你要不要看?”
“练习轻功?”挽心低低轻喃着飞小小的话,练习轻功是如此么?
“恩,你看好哦,我要飞过去了。”
话落人起,飞小小娇俏的身子就如一只灵巧的燕子般,向着挽心的方向飞来。
一把花伞,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孩,一头飞扬的长发,一身翩飞空中的翠色长衫,使她整个人就像一个雨中的精灵,淘气中透着灵动。
哈哈,她除了玩闹外,也可以像眼前的女孩子一般飘逸若仙吧?
微微扯起唇角,飞小小低头望了一眼自己水中的倩影,偷偷得意起来。
在她飞起来那一刻起,挽心就静静的望着她,因为她的确是有些疑惑,她这究竟是练得哪门子的轻功,但是她知道,她此时不能出声。
可惜,她知道,有人却不知道。
“飞——小——小!”
一声怒吼,就在飞小小的身子掠到荷塘中央时突然响起。
“啊……呃?哥——哥?哇……”没有一丝思想准备的飞小小在听到熟悉的怒吼后,反射性的朝着声音发源处看去,却见自家哥哥——飞天,正站在走廊的尽头,怒气冲冲的瞪视着她。
完了,她惨了!
飞小小哀怨的在心中怪叫一声。
不要看哥哥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