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游-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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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儿的妈妈居然还过来跟我示好,说:"咱们到那边去聊聊,他们净只说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我不好拒绝,只好跟着她一起出来。
竹子桥咯吱咯吱响,我忽然想起红楼梦里,好像也有一条竹子桥。
寻找(十六)
她问我:"独孤姑娘家乡在哪里啊?"
我想了一下:"那个地方太远了。"
她不让我再称她黄夫人,她说她属羊,问我属什么,我说我属鸡。她笑,让我喊她姐姐就行。
我这个属相,和她的属相,肯定不是一轮里面的。差着千年呢。
"我在岛上,一个人也闷得慌。你也看见了,外子沉醉于武道,我不太懂得这些。独孤姑娘你练武的吗?"
我说:"随便练练轻功什么的,主要是为了自保。到处走是挺自由自在的,但是手无搏鸡之力可不行啊,遇到个小毛贼就糟糕了。"
她笑,说是啊,然后说起她少年时和父亲一起出门,遇到强人。她很会讲故事,短短几句话,绘声绘色。我当然知道她没事,但也忍不住追问:"怎么样?"
她说:"有个侠士经过,将我们救了下来。"
她这样说的时候,眼波流转,白皙的脸上像是染了一层桃花的晕红。我下意识的问:"是黄岛主吧?"
她嫣然一笑:"是啊,姑娘你好聪明。"
我聪明?
我是大笨蛋!
聪明的是她,还有黄GG。
他们真是天生一对,站在一起光看外表已经是赏心悦目的一对璧人,而且都那样聪慧过人。
我干嘛到这儿来?就为了看黄GG曾经夫妻恩爱,夫唱妇随,琴瑟和合?
我有玻
但是现在欧阳锋又不肯走了,虽然九阴真经他弄不到,但是和黄GG切磋讨论武学,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个机会。
我于是想告辞,一个人走。
这时候,有句话,突然就被验证了。
常言说的好,天有不测风云。
海上起了风,不能航船。
我不在乎,可是,除了我所有人都在乎。
蓉儿的妈妈一定一定的挽留我,说这种天气谁也不能出海的,出去就是死,这大风暴还会越来越厉害的。
她说的没有错,连岛上的屋子,这样结实,都被风刮的吱吱乱响起来。然后大家一起迁移,不住屋里,改住到山洞里。
黄GG他们早有准备。这样的大风暴虽然不多见,但是往年也有过一两次。所以这洞是早就备好的,用来防风。淡水,食物,衣裳,照明,以至于文房四宝琴棋书画这些消遣物也一样不缺,样样都完善齐备,简直就是一个非常完美的渡假别墅。
不过原来躲进来的时候可能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欧阳锋带来的人和仆人们住一起,黄GG和欧阳锋住一间,他们笑着说,抵足而眠,长夜清谈,大为快慰。我和蓉儿的妈妈还有她那个婢女一起住一间山洞,里面有床,我和她一起睡床上,她那个婢女睡在一张稍窄的竹榻上。
我想,有点糟糕。
我不想和她接近,而且,还混的这么熟。
尤其是,我知道……
她的以后会怎么样。
我和她,爱着同一个男人。
以前我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那是因为我们处在不同时空。她是过去式,而我拥有现在以及未来。
现在却不同。
我穿插进了他们的过去之中,在这里,我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只能眼看着他们接近,光明正大的接近。
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过去式,过去式。我走错了门,看错了表,就当是恶梦……反正会醒的……
蓉儿妈妈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女人。
虽然我们是间接情敌,但是我还得承认,她是个好女人。
我们在山洞里没有别的事情做,整天在一起打发时间。她把自己的衣裳改到合适的尺寸给我穿,替我梳头发绑好看的发式。虽然她不爱厚妆艳抹和金银珠宝,但是不代表黄GG没有送给妻子美丽的首饰和衣裳。她替我戴上非常漂亮的翡翠珠花,甚至知道我易容也不说什么,还替我放下额前的头发遮掩。
她总是在微笑。她不问我干嘛要易容,也没有对我露出提防和怀疑的眼神表情。
她会画画,写的一笔好字,黄GG吹箫的时候,她会弹琴相和,她的棋下的也非常好,不知道和黄GG比怎么样,反正欧阳锋会夸,说是除了黄GG,没见别人下棋这么稳的。我不懂,但我想,一定是很高的水平。
难怪眼高于顶的黄GG喜欢她,爱她,娶她。
在她去了之后,那么多年都在追思她,想要风光闲逸的殉情而去,和她携手黄泉。
我变得很矛盾,有点沮丧。
不过我可以安慰自己,反正,反正……
我拥有的,和她不同。
进山洞之后,忘了是第几天。可能是第六天,也可能是第七天。
早上起来的时候,蓉儿的妈妈──现在我喊她衡姐,她抚着胸口,扶着洞壁在作呕,反应十分剧烈,但是又没有呕出什么东西来。
她转过身看到我站在哪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已经在想,郭靖黄蓉张家口相会时,郭靖刚十八,黄蓉应该是十五岁多一点……
我去抄了真经,又大江南北的游历了一年多的时间,算起来……
差不多。
"衡姐你?"
她点点头,微笑着说:"嗯。"
蓉儿的妈妈,怀孕了。
我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但是嘴巴还记得说:"真是恭禧你啦……黄岛主知道不知道了?"
我这不是废话嘛,他当然……
衡姐摇摇头,脸上有点微微泛红,侧过头说:"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说呢。"
寻找(十七)
我嘴巴说:"他一定高兴坏了。"
她笑笑,有些出神的说:"不知道是男孩儿女孩儿……"
"都一样嘛,男女都好。"
我知道你肯定生女儿,不过我现在可不能告诉你这个。
今天外面的风好像特别大,坐在洞里面还可以听到外面那种好像要地动山摇似的动静。我抬头看看,当然拐着几道弯也看不到外头,问:"不知道那些屋子,花树什么的,还都在不在……"
蓉儿的妈妈笑着说:"人平安就是好的,屋子可以再盖,花树也可以再种的埃"
说的是。
人是最重要的,只要人活着,一切都有可为。俗话也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嘴巴也不受控制似的,问:"衡姐你……有了多久了?"
她把一丝散下来的头发拢到耳后去,浅浅的一笑:"总得……有三个月了吧。"
三个月?
蓉儿是七个月的早产儿,射雕里提过,她母亲默写九阴真经不成,心力憔悴,早产加难产,然后就去世了。
这么说……
我看着眼前温婉秀美聪慧的女子。
她──只能再活四个月?
呸呸呸,我想什么呢。
她只是个书中人,书中人!这是她本来就已经注定的命运!又不是我说她短命,是金老爷子本来就这么安排的嘛!
胸口闷闷的,幸好还有易容的面具挡着,不致于让她看到我一定很臭很难看的脸色。
我现在时时祈祷,钥匙钥匙快快复原。
可是钥匙虽然在恢复过程中,却没有那么快。
我碎碎念的时候于是再改了词儿,祈祷这风暴快快停,我好赶快离开桃花岛。不用每天对着这个让我心里发酸发苦发闷的蓉儿的妈妈,还有那个明明是我的黄GG却又不认识我的家伙──他整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时不时还跟我讨论个一两句的武学道理,我就是嗯嗯啊啊的应付。我哪懂什么武学道理,一共就那么三脚猫把式,还有一大半是他教出来的,哪能拿出来和他讨论?可怕的桃花岛,我就和那剥了尾巴上岸的海的女儿一样啊,每一步都跟走刀尖儿似的小心翼翼,自己的心事和担心只有自己知道,和谁也没法儿说。
有种说法说,长期抑郁憋闷的人,容易生癌早死,八成是真的。
风暴刮呀刮呀,刮了得有一个多月才停。这叫什么世道儿,有本事干脆刮一年,把我们全饿死在这里得了。不过等参观过黄GG的粮食和淡水储备,我马上服气了──就算这风真能刮一年,他存的东西也肯定够人吃的。
好在风暴终于停了,离开山洞的时候,我回头看看──
这山洞不错,值得纪念。外面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貌了,桃花岛那让人啧啧称赞的花树,精致别具一格的房舍,那些小桥流水桃花红,莲叶浮香碧荷清,统统没了影踪。但是最叫我感叹的是,连船坞和小埠头里的船,也全都没有保祝当然,连船坞都被掀翻了,船当然不可能幸免于难。
这下好了,虽然风是没了,可是万事俱空百废待举,得造屋得清路得造船……于是所有人还是住在山洞里,不同的是原来没活儿干,现在则是每个人都安排了任务,帮忙干活。
黄GG和欧阳锋这些日子都有点魔魔叨叨的,整天碰在一起,手里不停的削木砍竹,嘴里还不忘交换什么看法想法之类的。
我知道醉心武学不是坏事,可是对自己怀孕的老婆这么冷淡,反而和欧阳锋这毒蛇这么亲近,黄GG,难道你想和这位毒蛇兄玩背背山?这可不成!别说你老婆不答应,我也不能答应!再说了,你找谁不好找,找这么个坏家伙!
我和蓉儿的妈妈凑在一起,她做针线很厉害,不过现在精力不太好,做几针就停一停。我看不过去,接过来帮她做。虽然我手生,但是有她在旁指点,做的还算差强人意。她在一旁看我做,手里拿着一杆笔,顺手在白胎瓷瓶胚上画了几划,那样寥寥的几笔,一株兰草的叶子袅袅的支开,花朵含苞未放。
我由衷的说:"真好看,衡姐你真是个大才女。"
她看看我,低声说:"我倒情愿才一些薄才……学一点儿武功。"
我愣了下,然后很快的说:"黄岛主学究天人,若是你想学,可以向他请教呀。"
她只是一笑。
我觉得胸闷,又有点心慌,急着转过话题:"我倒知道一首曲,唱这瓷器的,很有意思。"
她说:"是么?"
我点点头,念了几句词给她听。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厚转淡,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