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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哥们儿-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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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编是一种再创作,考虑到影视作品所受到的种种限制,以及再创作的提升,他对原著中的一些故事情节和人物刻画进行了比较大的改动,但基本上还是保留了原著的整体风格。辛波一边随意翻阅着剧本,一边听着姚凯的絮叨。此时此刻他的心思还停留在刚才跟叶远远那场毫无结果的谈话中。他不知道自己把话说清楚了没有,叶远远是否能够理解自己委婉的解释和告白。姚凯对辛波的心不在焉也有所感觉,他有些犹豫是不是先告辞,等辛波老师看完剧本后,再向其讨教。还没等他想好,辛波先提出来,吃饭的时间到了,他邀请姚凯跟自己一起找个地方边喝边聊。姚凯欣然同意。

陈大庆和沈莹丽在亚运村的一家咖啡厅悄悄见面了。两人从一开始的拘谨矜持到无拘无束的谈笑风生只经过了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磨合。气氛很快就进入了相见恨晚的暧昧状态。陈公子潇洒坦然、机智幽默,而且大气豪爽的气质让沈莹丽产生了一种久违的怿动和轻松。尽管理智告诉她,跟这样的男人打交道应该有所防备,且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脾性和好恶,但随着陈公子滔滔不绝地侃侃而谈和循序渐进地因势利导,沈莹丽渐渐有些神魂颠倒,心旌飘荡了。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由自主地放射出了斑斓异彩的光芒。

“……真的,我这人就是这样,”陈大庆亦庄亦谐地侃谈说,“敢爱敢恨。我要是看顺眼的,甭管男女老少,要我帮人家做什么都成。其实我也知道,我这人有时候挺傻的,做什么都爱感情用事,有点不可理喻。没办法,天生的。有的人动不动就标榜自己是性情中人,谁是真正的性情中人?哼,我还真没见着几个。我陈大庆在国外混了那么多年,现在拿的是美国护照,可是你要让我就待在美国成天吃喝玩乐,我还真不习惯。入籍的时候不得宣誓效忠他们丫美利坚吗?我心里想了,玩蛋去吧!老子是龙的传人,中国人。拿你们丫的护照就图一方便,没别的。我做生意从来都是先看人,我要看不顺眼的,甭管有多大利润,不做!谁没见过钱呀!这人跟人就是不一样。我就经常给那帮人上课,什么都是命中注定的。不是你的,你就是豁出小命儿也没用。好多人觉得我奇怪,说,大庆,没看你一天到晚上蹿下跳的呀,你是怎么赚的钱啊?我跟他们说,一人一个脑袋,大小分量都差不多,有的人里面装的是水,有的人里面装的就是脑子。我挣钱从来不让自己累着,干吗呀,累得跟三孙子似的,有什么意思呀。人这一辈子就得会过,好过歹过全在自己。你要是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看,谁还拿你当人看?人是什么?人就是能随意支配自己行为的高级动物。想吃想喝想玩想乐,就得去实现。千万别委屈自己。”

《哥们儿》第五章(8)

“可能你觉得我说话太大,因为我比别人富有啊。其实都一

样。我从来都认为是财富就应该大家分享。比如说咱俩吧,可能你现在暂时比较贫困,没条件过我这种日子。这无所谓,如果咱俩真成了朋友,我的就是你的,大家一起分享呗,你高兴我也高兴,朋友嘛,你说是不是?”

陈大庆喝一口啤酒,拿起桌上的手机,准备拨号,“对不起,我先打个电话!”

“没关系。”她笑笑说。

陈大庆拨通了电话,“喂,是我……我说,上次你带来一起吃饭的那个傻瓜导演姓什么来着?……他现在干吗呢?……哎,我说啊,有这么一件事儿,我有个妹妹,电影学院毕业的,你让他给安排一个角儿行吗?……好说,好说,你让他给开个赞助条件吧……越快越好……行,就这么着!……再见!”陈大庆关机,冲沈莹丽轻松一笑,“明天你跟我一起去见那个导演。他们正好有一部公安题材连续剧要开拍了。不就是几个赞助费嘛,给他们丫的,有什么呀!”

“哟,那、那太谢谢你了,陈哥!”沈莹丽已然有些晕了。

“见外、见外啊,这话我可不愿意听!你现在就是我的朋友了,我说了,我要是想帮你,那就一定帮到底。来,喝一杯!祝妹妹你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陈大庆举起了酒杯。

“干!”沈莹丽爽快应道。

陈大庆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不错,心情也就随着飞舞飘扬起来。他想起来应该给曹亮打个电话,问问姓甘的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么多天了,怎么也没个消息呢?

曹亮与甘建军见面是通过老熊头儿两头传信确定的。一开始曹亮对甘建军单独约见自己的目的和动机费尽心思揣摩良久,直到两人面对面聊上了以后,曹亮才有所醒悟,而且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个聪明绝顶,且充满自信的人精。甘建军开门见山的谈话方式给人一种既别扭又轻松的感觉。尤其是甘建军对陈大庆的评价,可谓准确无误,入木三分。甘建军对曹亮说,他做生意向来遵循一套不变的原则,即诚信对待、精确算计、利益均沾、把握主动、进退有余。接着,他直言不讳地提出,希望曹亮跟自己一条心,共同对付陈大庆,争取最大的利益和主动。要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孙子兵法曰‘知己知彼者,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他需要作为双方中介的曹亮能够及时、准确地提供有关陈大庆的真实心态和最后的底线。

“……我知道,你跟陈总是多年的朋友,用你们北京人话讲是哥们儿。可能你会觉得我这么做有点儿不太仗义。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利用一切有利的条件,争取最大的利润空间是商人的本能。”

曹亮点点头,表示理解和认同。

就在这时,陈大庆打来了电话。曹亮不假思索地谎称自己正在跟几个朋友玩牌,“斗地主”。陈大庆先是阴阳怪气地损了老熊头儿和甘建军一通,然后又向曹亮暗示,能否尽快通过老熊头儿摸清甘建军的底牌。曹亮说对这事儿他已经没有多大兴趣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充当的这个角色实在是有点不伦不类,并且毫不掩饰对前段时间陈大庆那番急于过河拆桥的言论的不满。“要不干脆你直接跟甘总联系吧。”曹亮说。陈大庆在电话里急忙解释,说亮哥完全是误会,我陈大庆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吗?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亮哥怎么就想撒丫子了呢?接着,陈大庆又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劝慰利诱,直到曹亮同意尽快找老熊头儿摸摸对方的情况为止。

曹亮关上手机以后,看了看甘建军,说:“你看,陈总大概是有点儿沉不住气了。”

甘建军满意地点点头,说:“曹先生,不瞒你说,我对你的印象不错。因为老熊头儿在我面前没少夸你的为人忠厚仗义,而且是个很重情谊的人。”

曹亮苦苦一笑,心想,这他妈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放心吧,曹先生,”甘建军接着说,“我甘建军做事决不会亏待朋友!”

《哥们儿》第五章(9)

曹亮似信非信地点点头,心里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小说创作是一件很难用某种特定尺度来衡量的劳作,而更像是一种自我身心的修炼。一个靠从事小说创作维持生计的人,得在“修炼”中悟出很多别人一屑不顾或者是毫无意义的所谓的道理。而这种修炼的技巧和过程往往又是在不经意或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偶然萌发的基于求生本能的一种旁门左道。现如今写小说的人很多,都快赶上进城捞活儿的农民工了,但真正能够以此为生,且活得欢蹦乱跳的却不多。很久以前姚凯曾痴迷地尝试着想做一名诗人,结果他发现一个纯粹的诗人是养活不了自己的,而且要想把自己的痴语变成大众喜好的精神食粮显然也是痴心妄想。在姚凯看来小说家和诗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诗人是自己灵魂的奴役者(强迫症,属精神病的一种),而小说家则是大众灵魂的奴役者,起码是大众群体中的一部分人。这就为自己的生存奠定了可靠有望的基础。至于将来能够成为什么样的小说“家”,他暂时还没有给自己确定一个明确的目标。眼下他尚处在原始积累的初级阶段,无论是作品成就还是个人名气,他都远远还够不上“家”这个既模糊又灿烂的头衔。按照李铁毅的理论,自己现在只是一条没有完成进化衍变的毛虫而已。面对辛波热烈的赞扬和鼓励,他有些云里雾里了,那无数令他心酸、汗颜的往事又一幕幕闪现在眼前。

“嘿嘿……,辛哥,你这么夸我,我都有点晕了!”姚凯一口喝完了杯中的二锅头,接着发出“嗨”的叹息,“说实话,辛哥,我姚凯没什么本事,要不是你们这些朋友哥们儿帮我,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呢。真的,这几年我什么事儿没见过?什么白眼没受过?什么挤对话没听过?”姚凯的神色有些悲壮了,“辛哥,不瞒您说,有段时间我连吃顿盒饭的钱都没了。要不说这穷也能把人穷疯喽!一看见别人大鱼大肉往嘴里塞,我这心里甭提是个什么滋味儿了……”

“那、那你家里亲戚、朋友的不能救济你一下?”辛波有些不解地问。

姚凯摇摇头,眼圈有些泛红了。他轻轻地咳嗽一声,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又缓缓地说:“我、我,辛哥,不怕您笑话,我是个孤儿。我父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意外去世了。老家的亲戚朋友都特别贫苦,我是吃百家饭长的。我上大学那几年所有的费用都是靠我晚上打工挣的。在这个世界上我几乎没有别的亲人。”姚凯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皮夹子,从里面取出一张照片递给辛波,“这是我四岁那年,爸爸妈妈带我留下的最后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四寸大小的黑白照片。一个年轻的军人和一个少妇带着一个胖乎乎的小孩子。

“他、他们是怎么去世的?”辛波充满同情地问。

“我四岁那年,我父亲带着我和我母亲在一家军工厂支左,造反派武斗的时候,我父亲赶去制止,结果被流弹打死了。母亲成了精神病,不久也去世了。要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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