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狂的石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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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走了，毕业游的时候见吧。”许雅珊只得对着方彬歉意一笑，随即挣脱开王海龙的手，斜坐在了王海龙单车上的后座。

“。。。”方彬沉默的点了点头，随即王海龙连招呼都不与方彬打，便是载着许雅珊走了。

方彬傻傻的看着自行车走远，心中酸酸的，刚刚王海龙牵许雅珊的手，也被他看到了，心上人被人家牵了，任谁心里都不好受，不过既然人家都没拒绝，方彬也不好说什么。

“踏踏踏。。。”低垂着头，方彬显得更矮了，方彬心中有些失落感，踏步声响起在回家路途上，行人如此多，却只被自己一个人听到。

第二章　刹迷茫，少年无所措

回家的路，方彬走了千百遍，低着头都能走回去，拐过一条条熟悉的街道，路边的行人也在渐渐的稀少。走进一个偏僻的巷区，踏入其中一条巷子，巷子的尽头是一座大院，这座大院十分的破旧，却有着许多的住户。

这座院子是个典型的贫民区，在此居住的人，绝大部分是靠着收废品为生，处处乱丢的垃圾，破烂不堪的烂片，一袋袋蛇皮袋装着的饮料瓶，破铜烂铁一大堆，到处都是废品，全然是一片乌烟瘴气。

而方彬的家，就住在靠右边的第三座小平房。

跟熟悉的几位大妈邻居打了打招呼，方彬径直向自己家走去。

今天是中考的最后一天，方彬他们考了半天便是解放了，在班级里开了些许时间的班会，就放学了，所以方彬回来的时候还未到中午十二点，此时此刻，院子里面的那些汉子都踩着三轮车出去收货去了，方彬的父亲也不例外。

“噼里啪啦。”

方彬踩着家门前几个零散的饮料瓶，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铁门，一开门，便是一股各种难闻的气味的组合体扑面而来，早就习惯这种味道的方彬不以为奇，随手将书包丢到桌子上，便开始收拾家里面摆放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屋子本来就不大，一个双层铁床占了一块不小的地方，一台二十几寸的小电视，一个旧沙发还有一个桌子，屋里的家具就差不多了，除了这些，还有十数袋堆积的货物，全是收的废品，放在屋里免得被偷了。

“咕咕咕。。。”方彬的肚子叫了几声，看了看挂在墙头上的老钟，估摸着老爸应该要回来了，抄起袖子便是将墙角的几样蔬菜拿起往外面走去。

一般像他们这些人，做饭的炉灶都在屋外面，每家每户都是这样，方彬从小练就的厨艺，大菜不行，小菜还是可以的，决定了今天要做的，先下米做饭，随即洗菜，切菜，干锅，一气呵成，油盐酱醋，一应俱全。

十几分钟过去，方彬便是炒出两道看起来挺精美的小菜，端进屋子，用盘子盖住，等待父亲回来。

过了一会儿，大院口便是响起那些三轮车的声音，陆陆续续的进来好几辆三轮车，有些空手而归，有些货物满车，纷纷把车子停向自家门口，又过了一会儿，再次有几辆三轮车载着货物回来，方彬的父亲方杰栗同样也在其中。

方杰栗将三轮车停在门口，方彬连忙上去帮忙卸货，原本堆积在三轮车上高高的货物，不一会儿就被父子俩卸到地上。

“爸，饭煮好了，先吃饭吧。”方彬擦了擦汗水，笑着对方杰栗说道。

“好，小彬，你考试考完了，今天给你加菜。”方杰栗咧着大嘴，乐呵呵的从三轮车上取下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不少熟食还有一瓶饮料。

饭桌上的菜还热着，两人将饭菜摆好，便是开吃。

吃到一半，方彬想到什么，随即边吃饭边说道：“爸，一个星期后我们去领毕业证，本来中午就可以回来的，不过我们班组织去毕业游，可能要晚上才能回来了。”

“没事儿，好好玩玩，学习那么紧张，是该放松一下了。”方杰栗慈祥的说道，儿子的学习成绩，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事儿，如今考试完了，是该让他去玩玩了。

“嗯嗯。”方彬点了点头，继续埋头扒饭，却没有提钱的事儿，方彬打算好了，钱自己想办法还程富宇。

。。。。。

没有了备考时的紧张，这一个星期方彬过的十分充实，没事儿就在家里分分货物，收拾收拾废品，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方彬再次来到学校，今天是领取毕业证和查询成绩的时候。

“@#％￥％#￥”

一进班里，便是乱哄哄的讲话声，大家随意的坐在位置上闲聊，反正已经毕业了，老师也不会管了。

“嗨，老方，你来了。”程富宇看到方彬来了，停止了与后面一个鸟人的讲话，对着方彬打了声招呼。

“嗯。”方彬点了点头，抽开座椅，坐在座位上。

“老方啊，你说我这心啊，忐忑的跟龚琳娜老师唱的忐忑一模一样的，你给我的答案没错吧？”程富宇摸着心口，对着方彬询问。

方彬思索一阵，说道：“我是改了一部分才把答案给你的，但是答案跟我写的答案是一模一样的，只是中间的过程修改一下而已，如果我写对了的话，估计你也是对的。”说罢，方彬便是往许雅珊的座位上望去，只是空荡荡的座位并没有人，心里泛发一阵失落。

“呼~那就好，我这前途可就掌握在你手里了。”程富宇没注意方彬的动作，喘了一口气，随即便是两眼泪汪汪的望着方彬，心里对于方彬那是感激不尽，恨不得以身相许。

这也难怪，程富宇之所以这么感激方彬，不单单是因为他们有着深厚的同桌友谊，更是因为方彬在中考时冒着被取消考试资格的风险给他送答案。

说也奇怪，两人的考号就那么巧，程富宇就坐在方彬身后，程富宇不爱学习成绩不好，要不是家人死逼着他去参加中考，他是绝对不会参加的，但是如果中考成绩考差了的话，他的后果就是午后的菊花，越发的灿烂。

于是他就想到找方彬要答案，方彬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都说中考监考严，其实并不然，来监考他们这个考场的是两个懒鬼，看到半路就开始睡觉，恰巧他们这个考场的监控坏了，于是每次方彬写完后，都会偷偷的抄答案给程富宇，当然，不可能是全抄。

“咳咳。”突地，教室外响起一阵咳嗽声，听到这个声音，教室里随即便是声音降了下来，纷纷向教室外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门外，正是他们的班主任，刘进军，而刘进军手里拿着一堆的红本本，显然就是毕业证，而身边则是站着许雅珊，作为班长，自然是要帮班主任干苦力，哪怕是毕业了。

“砰，砰。”

两声轻响在讲台上响起，班主任和许雅珊将手上厚厚的两摞毕业证放在了讲台上，随即许雅珊就走下了讲台，下来的时候居然对着方彬笑了笑，顿时令方彬一阵愕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他笑。

“多余的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成绩单现在在我手上，我把它贴在黑板上，当然，你们要是懒得看也可以回家用电脑、电话查询，就算你们不查询，只要你们的成绩达到了你们志愿高中的分数线，自然有学校打电话通知你。还有就是，方彬同学，请你出去一趟，王晨光主任在门外找你。”刘进军先是讲了些废话，随即便是笑着对方彬说道，这种笑跟许雅珊刚刚的笑是一模一样的。

“啊？”方彬先是一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众人向门外看去，只见果然有一个人站在门外，正是学校有名的教导主任王晨光，原来王晨光早就跟刘进军他们一起来了，只是一直在门口站着。

方彬不知所云，在刘进军的示意下，傻傻的往门外走去，班里的人也是议论纷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唯独程富宇是全身发抖，双手不知道往哪放，心理暗道不妙，不知道是不是作弊被发现了。

“方彬同学，恭喜你了。”王晨光对着方彬莫名的说了一句，听得方彬一阵傻愣，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别着急，先跟我走，我路上跟你说。”王晨光拍了拍方彬的肩膀，便是推着方彬往前走去。

。。。。。

“静静，静静。”刘进军安定了一下秩序，随即再次说道：“大家很奇怪王主任找方彬什么事儿吧？在这我要跟大家公布一个好消息，方彬同学，这次中考，荣获了S市第一名的好成绩，满分750，方彬同学得了742的高分，荣列S市第一名。”

“哗，@#@！￥！@”教室再次乱成一锅粥，纷纷为方彬感到不可思议，但也有些人却是冷静的坐在座位上，许雅珊明显早就知道这个消息，并不惊疑，王海龙却是坐在位置上，牙角咬了咬，他成绩也不错，但是对于方彬这个小子比他牛b，他一直嫉妒的不行，如今方彬得了第一名，顿时令他感觉原本属于他的光芒被抢走了，而另一个人，便是程富宇了，只见程富宇睁大眼珠子傻傻的坐着。

“砰”猛地一声拍桌子的巨响，令教室里的人吓了一跳。

“艹？坑爹啊？”原本听到这个消息就傻住了的程富宇，突地犯2，倏的一下站起来，对着桌子就是猛地一砸，随后就是脱口而出一句脏话，惊煞众人。

“程富宇同学，你这是干什么？”刘进军眉头一皱，不知道程富宇要干嘛。

。。。。

“什么？你说我是S市第一名？”方彬一下听懵了，呆站在原地不走了。

“是啊，真是恭喜了，我现在带你去会议室，里面有好几家高中的领导在那等着你呢。”王晨光连忙就是拉着傻愣的方彬向前走去，让那些大腕领导在那瞎等，那他就别想在学校混了。

。。。。

“没。。。没什么，我刚刚2了。”程富宇连忙慌慌张张的坐了下来，刚刚一下子犯了2，确实是情非所以，听到方彬得了全市第一，程富宇就感到不妙，若是方彬得了第一，他抄了方彬的答案，不说全对，至少得的分数绝对比他以前的分数要翻个几番，程富宇现在激动的小心肝猛跳，怎么也缓不下来。

“切。”全班人纷纷给了程富宇一个鄙视。

“程富宇，你这次考试成绩不错啊？”刘进军阴森森的对着程富宇笑道。

“咕噜。”程富宇暗暗的吞了口口水，心道该来的终于要来了，估计要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