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尊-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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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倒不是怕被别人笑话,实在是为了你的以后着想,若不趁着现在找个可靠的人家嫁了,越往后年龄越大,嫁不出去的话,那当娘的可真就是害了洛儿了……”说着,不免伤心起来,拿袖子拭起了泪珠来。
这陈洛儿虽然是杨氏捡来的,但是她自看到这个还在襁褓里的女孩子时,她就不管不顾地喜欢上了她,因为她,太可爱了,粉粉嫩嫩的,像是老天爷送给她的礼物呢。
陈洛儿见杨氏落泪,心里也是一阵轻轻地痛。她知道杨氏是真心为她好,甚至为了她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如果换作是一个狠心的娘,只顾钱财的娘,她跳了河又活了过来,她送不定会再将她捆了直接送到那秦员外家里去的。
现在能打动陈洛儿的,只有这人世间的真情,其余的,她都可以将刺竖起,更可以让自己的心硬得像铁一样。但是在杨氏面前,她实在做不到。
杨氏拭了一会儿泪,用浑浊的泪眼看着陈洛儿说:“洛儿,娘不贪什么钱财,只求你嫁过去后过得平平安安,有个人疼惜你。今天,今天我出去找你的时候,碰到了黄嫂子,她拉我到一旁,说了一桩事情,娘一听,觉得还比较靠谱,便没有将话说绝,只说是回来与你商量以后再回她话。”
说完,眼巴巴地看着陈洛儿。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做不到在这个捡来的女儿身上发当母亲的威。她总是隐隐感觉到她身上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度,让她不好独断什么事情,而非得找她商量好才行。
“娘,说吧,我听着呢。”陈洛儿显得耐心非常得好。
杨氏想了想,看着火盆里的火,终于将事情说了出来:
“洛儿,那黄嫂子说,她娘家还有一个侄儿,长得高高大大,脾性又好,在家里做农活,耕田耙地一把好手,今年正好十八岁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说想找个模样俊俏的……黄嫂子说,她觉得你俩倒正是合适呢……若嫁过去了,定是不会让你受半点儿委屈的……洛儿,你看……”
说到后面,杨氏说话都结巴起来了。这个老实的女人,总怕自己的哪一句话说错了惹了女儿不高兴,再闹出点什么动静来的话,她可就真的无法活下去了。
陈洛儿听了,心想若是以前的陈洛儿,若真有这么一个高高大大做农活一把好手的小伙子,那嫁过去的话,天天我浇水来你耕田,倒不算什么坏事。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自己,不可能和那样一个小伙子过上一辈子的,天天在家里做饭洗衣生孩子带孩子,每天眼巴巴地等着男人回来,男人给自己一个笑脸就可以高兴好多天的日子,她是无论如何过不下去的。
她的想法,可远远不止这些,不然,她重生来还有什么用?她穿越过来还有什么价值?她辛苦地找砚石,费力地刻砚台还有什么必要?老天爷赐给她的宝贵的空间和工作室存在的还有什么意义?
第十九章 姐姐笑啥
(亲们,2014来了,某紫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陈洛儿笑了笑,抚摸着娘粗糙的双手,慢慢地对娘说出一番话来:
“娘,这女人啊,自己若没有经济地位,只能不得已委身在男人的羽翼下,天天看着男人的脸色胆战心惊地过日子。若遇上一个疼惜人的,这一辈子还可以过几天安生日子;若遇上一个好色心肠又坏的,天天将女儿不打即骂,那女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杨氏听了,赶紧摇摇头:
“洛儿啊,你这话娘可就不能同意了,女人不天生就是这命嘛,菜籽命菜籽命,落到肥处就是肥命,落到瘦处就是瘦命,女人的命天生就在男人的手上呢,自古就是这样的,有什么办法?生为女人,就是要认命啊!你可不能这么想啊。”
“娘,这女人的命苦我是知道的,要依靠男人我也是知道的,但是,只要是自己能够养活自己的话,便也不需要再天天看男人的脸色了。”陈洛儿知道这一番带有现代思维的话杨氏听起来吃力,但是再吃力她也得说出来,这是她真正的想法,如果再随波逐流,不如死了算了。
“洛儿,你的话道理倒是有一点道理的,但是一个女人,哪里能够养活自己?养活自己得靠钱吧,你哪里去挣钱吃饭?还不得靠男人耕田耙地种出粮食来养活你?当然最好是嫁一个富有的人家,天天只管当少奶奶,吃香喝辣的就行了。咱是庄户人家,看来是没有找贵人的命,找一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娘看着便是你最好的选择呢……”
陈洛儿苦笑了一下,说:“谢谢娘替洛儿着想,不过,洛儿现在刚满十六岁,还小,不想嫁人去给人家生孩子,洛儿想自己挣钱,养活自己,还要养活弟弟和爹娘。”
“哎,你这孩子,越来越倔了,你拿什么养活你自己,手不能扶犁,肩不能挑桶的,柔柔弱弱的身子,拿什么来养活?你有这心思是好的,但是你也得看到现实才行啊……我看,黄嫂子说得不错,说不定,真是一门好姻缘呢,你也别先推了,找个机会先看一看也行啊?娘知道你对男方的要求高,咱也不敢再嫁你到那不知底细的家里去了,好歹这次你先偷偷地看一看,满意了再答复娘好不好?”
杨氏几乎是在求着陈洛儿了。
俗话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女儿一到了十五岁,她便没有哪一天是睡了安稳觉的。
陈洛儿知道,这样的谈话不会有结果的。当娘的不会放下,她自己不会接受,再谈下去只会崩掉,于是她转移了杨氏的注意力:
“娘,快别操心我的事情了,宝儿这大半天了还没有回来呢,我们出去找找吧。”
一听到宝儿,杨氏果然再不提这事了,赶紧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张望外面的小路,自言自语咋现在还不回来呢?
正焦急地张望间,突然一个黑影子从那小路上跑过来了,到了近前一看,果然是陈宝儿,他手里拿着一个正在做的弹弓呢。
见儿子回来了,杨氏总算是放下了心,嘱咐宝儿准备睡觉了,便又到屋子里去忙乎去了。
陈洛儿将宝儿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让他坐下烤一下手,说外面冷。宝儿说他一路跑过来的,不冷,身上热乎乎的呢。
“给姐姐说,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和娘都等你好久了呢。”现在家里刚发生了毒死猪的事情,陈洛儿有些害怕,生怕再有人将气撒到宝儿身上,那样会要了养父母的命的。
陈宝儿到底是单纯,拿来小刀,坐在火边继续做那弹弓,边口无遮拦地跟姐姐说他的见闻。
“姐姐,我和村子里的二顺子他们几个玩了一阵子,便看见堂姐陈苹儿在吃糖葫芦,她说,她娘前两天到集市上去给她买回来的,好甜好甜哦,我们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说着,还咂巴了几下嘴巴。
“什么,伯母前几天到集市上去了?”陈洛儿忽然心里一动,忙再问道,核实一下。
“嗯,堂姐说的。姐姐,他们家好有钱啊,还买糖葫芦吃,我只吃了一次,还是别人给我吃的一果,真好吃,甜得像蜜一样。”
陈洛儿拍拍弟弟的肩膀,宽慰道:
“好弟弟,姐姐以后会让你吃上的,一颗算啥啊,姐要买下一大串让你吃个够!”
“真的?”
陈洛儿自信地说:“姐姐可不曾骗过你的。”心想糖葫芦算什么啊,到时候挣到了钱,便是想要啥就有啥。
“哇,真好……”宝儿边憧憬,边继续熟练地做弹弓。陈洛儿看宝儿灵巧的双手,一点点儿地削那弹弓,心里渐渐有一个想法浮了出来。
想那雕刻砚台,选砚石和设计,甚至粗雕和精雕都没有问题,但是她必竟时间是有限的,而那最后砚台的表面必须光滑细腻,除了刻意保留的粗糙原始图案不必抽样打磨以外,一些边缘和砚堂部位都是需要反复打磨的。打磨这道程序不但需要细心,而且需要时间,这事如果找人来做的话,她便可以腾出大量的时间来进行新的设计和雕刻。
这个人,必须是极可靠的人,这个人让宝儿来不是很合适的吗?
他是自己的弟弟,姐弟俩感情真挚好得像一个人似的,况且,宝儿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孩子,做这些事情再合适不过了!一来让自己节约了时间,二来让宝儿也参与到创作中来,让他有了事情做,顺便还挣了钱,岂不是一举三得?
陈洛儿想到这里,脸上不由得笑了。
“姐姐笑啥?”宝儿感觉到了,抬起头来好奇地问道。
“姐姐没笑啥,姐姐看到宝儿做弹弓做得这么好,心里高兴呢!”
陈洛儿知道时机还未到。等时机到了,就告诉宝儿一些事情。
夜深了,宝儿也回去睡觉了。前世老是熬夜,不到凌晨不上床睡觉的陈洛儿精神却正好,她进了空间,接着下午做的,开始继续做起砚台来。
又做了一个时辰,将那松枝雕了几枝,这才觉得困倦了,回到房间里睡觉。躺在床上,心想得找个机会到集市上去一下,有些事情都得事先了解了,做到心里有数才行。有些事情,得核实一下,不然,到时候被人暗算咋死的都不知道。
她总觉得,猪的事情并没有完结,后面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得防着才行。现在去找伯母摊牌想都不要想,因为没有任何证据,不防着她吧,万一她再搞一些什么恶毒的板演出来,她哭都来不及哭的。
张氏,你休得意,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在我的脚下哭!
陈洛儿狠狠地想着。
第二十章 不谈婚事
(第二更!)
第二天一早,陈洛儿吃早饭的时候,发现养父不在,便问杨氏养父哪里去了?
杨氏的眼睛红肿,一看就是昨天晚上睡在床上的时候哭过了。她心事重,总是放不下事情,对自家的猪被人毒死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平常又无处说,只得晚上说与丈夫陈二听,但是陈二木讷,照样解决不了什么事情,她只得又小声地哭或者默默地流眼泪,以排解心里的愁苦。
杨氏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叹了一口气,对陈洛儿说:
“今年的猪是杀不成了,但明年还得要看啊,不然,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