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红颜-第5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总之那天徐有福像皖南事变中的项英一样,彻底打消了带一支小部队溜到哪儿去的想法。包括冲上他们最后的目的地——那座最高的山峰,也是四个人一块儿冲上去的。当时已到下午时分,车开到接近山顶的停车场后,这支旅游队伍都已累得散了架。大部分人横七竖八或蹲或坐,在停车场歇息,不愿再向最后一个山峰冲刺了。只有徐有福挥着一支驳壳枪带着许小娇冲了上去——当然傅局长和小郑也不甘示弱。山顶的风真大啊!仿佛不留心就要像卷一个风筝一样将人卷到半空中去,他们的裤角和衣袖全部被风满满当当地鼓、舞了起来,面对面喊着说话都难以听清,只能听到风卷衣袖和裤角哗啦啦哗啦啦的响声。徐有福干脆将上衣脱下来,手扯着衣领在空中挥舞。衣服在强劲的风中有力地抖动,就像一面战旗在一位冲上阵地的勇士手中有力地招展。许小娇的长发就像电视广告中那位女孩飘动的长发一般,不时拂到徐有福的面颊上。徐有福将许小娇的发香和山顶格外清爽的风大口大口地吸入肺腑,仿佛许小娇也已被他大口大口地吸入了肺腑。
从山顶下来的时候,有一个一米多高的土埂,徐有福率先一跃跳了下去,转过脸来望着许小娇。许小娇跃了几跃竟不敢往下跳。徐有福张开双臂鼓励她:别害怕,跳!有我呢!傅局长原本还在上面,此时急忙抢在许小娇前跳下土埂,也像徐有福那样满满当当地张开手臂鼓励许小娇说:跳!跳!别害怕!小心别跳到荆棘里去——徐有福站的那边有一丛茂密的荆棘,傅局长这边则相对开阔一些。傅局长说出“别跳到荆棘里去”这一句话时,还扭头扫了徐有福一眼——仿佛徐有福就是那丛“荆棘”。长发飘飘的许小娇没有搭理像个企鹅一样傻不拉几张开双臂的傅局长,纵身一跃跳向了“荆棘”——徐有福的怀中。那一瞬间,徐有福几乎是抱住了许小娇,尤其是他那两只幸福的手,完全彻底地捏住了许小娇的两只手及一对玉腕。许小娇仿佛故意气傅局长似的,扑到徐有福怀中后并没有马上离开,娇模娇样踉跄着仿佛要跌倒的样儿,徐有福只得放开她的手并以手去扶她的背——以使她站得更稳当一点儿。这一扶,徐有福竟愣住了,许小娇的衣服跳下来时风帆一般张开,徐有福宽阔的手掌没有扶在她的衣服上,竟“抚”在了她裸露的腰上,那一瞬间的感觉太奇妙了,许小娇的腰像大理石一样光滑——比大理石更光滑!徐有福的手就像抚在了溜冰场上——险些就要不由自主向周围滑动了——又猛然意识到许小娇的腰毕竟不是可以纵横驰骋的溜冰场——何况旁边还有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这才急忙将手移开——可那只手拿开时却像遭电击一般麻酥酥地失去了知觉。
这一切动作虽在瞬间发生,却被傅局长一双火眼金睛尽收眼底,傅局长脸都嫉妒歪了,悻悻地转身欲走。此时尚站在土埂上面的小郑喊:“傅局长还有我呢!”傅局长只得重新耷拉开双臂,应付差使般地将小郑接下来,口里还嘀咕说:“你们女同志就是娇气!”此时徐有福和许小娇已向山下走去,傅局长气呼呼地将手中的矿泉水瓶扔出去,还不解气,又用脚尖挑起路边一块巴掌大的石块,以另一只脚做支点,挑着石块的脚平衡着划一条弧线,一使劲儿——将石块狠狠地抛下了山谷。
旅游回来的第二天上午,会议只安排了一个总结会,下午是闭幕式。闭幕式举行当中,徐有福接到局长电话,局里有事,让他第二天速返紫雪。下午饭后,徐有福和许小娇到宾馆旁边一个书店买了几本小说。许小娇说他喜欢北京作家程青和湖南“二何”——何顿和何立伟的作品。程青的作品“雅”,何顿的作品“俗”,何立伟的作品“雅俗”共赏。程青将雅写得很美;何顿将俗写得很美;何立伟将雅与俗写得很美。徐有福同意许小娇对“一程二何”作品的评价。但他认为,湖南作家里,至少还应该加两个人:一王一韩——王跃文和韩少功!许小娇说,那当然。徐有福说,中国的当代作家,若以省划分,他最喜欢两个省的作家:湖南和江苏。江苏的作家里,他最喜欢的是“一荆一毕”——荆歌和毕飞宇!荆歌的《鸟巢》、《爱你有多深》和毕飞宇的《玉米》阅读起来太舒服了!徐有福说,小说应该读着让人舒服,应让阅读者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快感——不是身体的快感,而是精神的快感——小说应唤起读者内心深处的记忆,并让读者掩卷后怅然若失!
许小娇说她也喜欢荆歌和毕飞宇,不过她又问徐有福,江浙的作家里,是不是还可以加上一“华”——浙江的余华!许小娇说,很多人推崇余华的《活着》,可她却更喜欢《许三观卖血记》。
徐有福说,余华当然不错,不过他更喜欢荆歌和毕飞宇,这就叫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许小娇调皮地说,若将范围再放宽泛一些,还应加上“一进一来”——江苏的王大进和湖南的刘春来。咱们找个时间去江苏和湖南旅游去吧——从江苏“进”去,从湖南出“来”。许小娇对徐有福说,去湖南她可不想去韶山冲——咱们去湘西吧,去凤凰,去看看沈从文的故乡。
俩人就这样谈论着这些作家作品从书店出来,沿着一条幽静的小路一边说话一边散步。不知不觉已走到现代宾馆背后的一片麦田边。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远处的公路上,不时有开着大灯的汽车驶过,忽明忽暗的灯光照进麦田里,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许小娇突然将手伸进徐有福的臂弯,脑袋偎在他肩头。徐有福心头一热,一种幸福感漫溢全身。他轻轻搂着许小娇纤细的腰,他隐约觉得许小娇的乳房很硬,轻轻顶着他的胸。俩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平静下来后继续往前走。许小娇挽着徐有福的臂撒娇说:“咱不开研讨会了——研讨会都开三天了!讲个故事骗骗我吧。”
徐有福就讲了一个“望字生义”的故事。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讲:“吕”字是接吻的意思,口对口,很形象。另一个人反问道:那么“品”字呢?三个人一起接吻吗?还有“器”字,四个人和一只狗接吻?
许小娇笑得弯下了腰。徐有福又给她讲了一个“游泳教练的故事”:一个游泳教练,性格直爽且嗓门大,在哪儿说话都声如洪钟。一天,他在一商场购物,一个漂亮的女士向他打招呼。他定睛一看,像是自己带过的游泳班里的一个学生,于是大声说:“嘿!穿上衣服差点儿认不出你来了!”
许小娇嘻嘻笑着说:“傅局长倒像这个游泳教练。”然后又扑闪着秋波对徐有福说:“再讲个故事骗骗我吧。”
徐有福这次讲的是“苏格拉底的故事”。
苏格拉底是古希腊有名的雄辩家。有一天,一个青年人来向他学习,一见苏格拉底的面便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天,以示其才华不凡。苏格拉底挥手打断他的话,说:“你必须交双份学费。”“为什么?”年轻人挺委屈,而且颇感困惑。“因为,”苏格拉底说:“要先教你怎样闭嘴,然后才教你怎样开口。”
“这个年轻人怎么又有点儿像那个傅局长?那天一见面他那样滔滔不绝又不着边际,你应该给他讲讲这个故事:让他先闭嘴,然后再教他怎样开口。”许小娇这样说着,望着田野里闪烁的灯火,站下了。
徐有福突然一阵冲动,灼视着许小娇,一句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此刻我只想教你怎样闭嘴,”徐有福说着已用双唇捂住许小娇的嘴。许小娇双唇紧闭,徐有福用嘴唇和舌尖将她的上唇轻轻地往起挑了挑,又用双唇和舌尖将她的下唇往下掀了掀。就像一个人轻轻揭开外屋厚厚的门帘,走两步又大胆地揭开里屋薄薄的门帘一样。然后徐有福放开双唇,以手捧起许小娇滚烫的脸颊,凝视着她水波荡漾的双眸,再次将嘴唇重重地压上去,并说:“然后再教你怎样开口!”
许小娇眼睛一闭,两片嘴唇如上弦月一般,为徐有福启开了。
四十四
局长让徐有福速回紫雪,是因为市里、局里的人事发生了较大变化。
市委袁书记调省政协任副主席;徐有福的“同情兄”、市长刘泽天调到省扶贫局任局长;常务副市长继续担任常务副市长。
省里将另外一个市的市长调来紫雪担任市委书记;另外一个市的常务副市长调来担任市长。
市里主要领导正式调走文件下达的前一天,袁书记和刘市长扳手腕有了结果:方副局长仍到那个县担任县委书记,市政府那位副秘书长到另一个条件差一些的县担任县委书记。局长到那个重要局担任局长,不过他只能干一年半。一年半后,他五十八周岁,就得退到二线做调研员,做两年调研员后,到六十周岁退休。
张副局长与王副局长已到五十八周岁,改任“副处调”(副处级调研员)。
局里只留下了徐有福一个副局长,另有一个纪检组长,一个工会主席。就像冰雹突至,将一棵挂满枣子的枣树上的枣打得只剩下三颗,其中一颗稍大一点儿,另两颗稍小一点儿。
这次人事调整文件最末尾有一句:由徐有福同志主持某某局工作。据说,这是袁书记提议的。
省里开毕“统计工作研讨会”回来后,徐有福已成为局里主持工作的副局长。
徐有福开着局里那辆桑塔纳,回老家去看望父母。
虽然他还不是局长,但仅一个“主持工作”,他就可以随便开这辆车了。他若不主持工作,仅是一个普通副局长,像张副局长和王副局长那样,是不能随便开这辆车的。即使车因公事派给他,他也不能自己开,而应该由司机开,派给他只是派给他“坐”,而不是派给他“开”。
纪检组长和工会主席即使和徐有福一样是副局长,也不能随便将这辆车开走。他俩若要用车,管车的政秘科长便会弓着腰进来小心翼翼地请示徐有福,说某某副局长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