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妃-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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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十四年来穷迫过,潦倒过,却从未失意过,只因无论冬雷夏雨,富贵贫穷,都有阿芙相伴。”
名唤阿芙的女子面色蓦然一红,笑起来眼角带着细纹,却并未给人沧桑感,只看到满眼的幸福。
“何某上有父慈母爱,左有长兄亲如手足,右有爱妻不离不弃,此生可谓无憾矣!”何生再次举碗,“今日更有各位亲朋好友齐聚一堂,多年来各位的帮助何某铭记于心!来!不醉无归!”
厅中霎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欢呼和掌声,还有拉着何生喝酒的声音。
陵安听着酒楼内的声音越来越嘈杂,还有几坛酒被打破,味道很是刺鼻,看了一眼一言不发安静吃饭的商少君,想着难得皇上有兴致吃饭,不能让这群人给搅了,便打算上前去找酒楼老板,刚刚抬步却被商少君一眼看住。
陵安顿住了脚步。
跟在商少君身边太久,久到只是一个眼神他就明白圣意。
他退下,看着商少君把桌上的饭菜吃完,直至厅中的热闹渐渐散去,屋外的细雨越发缠绵,他才施施然起身,踱步离开。
回到皇宫,一如既往的清冷。
因着没点暖炉,勤政殿似乎比外头还要冷上几分。陵安一入殿便关上门窗,接着俯身道:“皇上,该歇息了。”
商少君连身上的雨水都未拍下,负手走到桌案边,又坐下开始看奏折。
烛光明明暗暗,他面上却是一成不变的沉静。
“皇上,该歇息了。”陵安再次提醒道。
商少君置若罔闻。
春雨淅沥,敲打在窗檐上沙沙作响,寂夜寥寥,漫长无边。陵安不敢再做声,只望着烛光如豆苗般轻细,殿内的空气却似千钧般凝重。
“陵安。”不知过了多久,窗上已经没有细雨的痕迹,昏黄的烛光愈加暗淡,寂静无声的勤政殿内才响起了商少君的声音,他微微笑着,浓黑的眸底一片浑浊,徐徐道,“朕亦曾有父母慈祥疼爱,有兄弟亲如手足,有爱妻死生不离。只是朕的母亲为了弟弟捏造朕的身世,朕的父亲为了泄恨亲自给朕下毒,朕的弟弟为了皇位置朕于死地,朕心爱的妻子——”
商少君嘴角的笑意更浓,眸子里沉得透不出一丝光亮,“就要另嫁他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警察局拿长居,更新晚了点~有些问题集中说一下哈。
1。这文和《倾国》同背景,但是比倾国早。
2。这文大概还有7、8W吧,应该10W以内。
3。再次感谢姑娘们的地雷火箭炮深水鱼雷,受宠若惊……就不一一点名感谢了。当然,也感谢大家积极的留言~~~要知道对于原创者,特别我这种,留言就是生命的源泉啊……噗
4。盗文的姑娘,我也不指责什么,只是能不能等我更新完了两三天再更呢?给我留条活路么……= =
然后,下次更新在周三,鞠躬退场~
PS:念念姑娘,我刚刚想加精乃上上章的评,结果不小心按错,删除啊……啊啊啊啊啊,好烦躁,我好喜欢那条评的说!乃看到被删了表介意,T T
60、真假妃嫁(五) 。。。
婚礼定在四月初八;白子洲举岛欢庆,忙碌不已。一是准备婚事;二是准备迎接多年在外的家人。整个岛上一片喜气洋洋,从早到晚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向来大大咧咧的白浮屠;难得的在女儿出嫁前期,拉着她说起悄悄话。
“来,娘来给你束发!”白浮屠将白穆按在镜子前面,嘿嘿笑道;“老娘这辈子没给自己梳过几次头;但你的新娘髻可是练了许久!终于要派上用场了!我先来试试手。”
白子洲嫁女儿的规矩,都是母亲亲自为女儿梳髻带冠,但思及白浮屠平日的作风……白穆望着镜中的她拿起木梳;当真有木有样地替她挽发;微微有些诧异。
“别这么看着我,我盼你回来又盼你出嫁,都多少年了。”白浮屠细致地梳着发,面上是少见的温婉,“你的嫁衣都不用准备了,当年你姥姥替我准备的,都没用上。”
白穆又是一阵诧异,白浮屠甚少主动提及她当年的婚嫁一事。她虽然好奇自己为何在岛外出生,生父是谁,可从来无人提及,她也没问过。
“娘,其实我爹到底是谁?你为何许誓再不踏出白子洲半步?”这次回来,白穆却觉得母女二人,没什么不可以说的,直接问道。
白浮屠顿了顿,叹了口气才道:“当年我年少轻狂,仗着本事大在五国内玩得风生水起不亦乐乎,后来到了祁国。”
白穆透过镜子望住白浮屠。
“有一次刚好碰到个姑娘被人追,咱都有点侠义心肠嘛,就救下来了。那姑娘拉着我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是被夫君追。她不过是名小妾,因为夫君喜爱,在府上屡遭迫害,她心里其实有个别人,于是决定出逃,结果那位夫君一追千里,偏偏不放手。我见她可怜,当下拍胸脯说我帮她,于是扮成她的模样,被‘夫君’抓了回去。”
“那时候年轻嘛,容易糊涂。那人对外铁腕手段,独独对我温柔有加,长得又好看,一来二去我竟看上他了。”白浮屠眉眼高扬,说起往事跟说书似得。
白穆道:“莫非我就是……”
“是啊,你就是我和他的孩子。”白浮屠撇了撇嘴,道,“我既然喜欢他,就不服气他老把我当另外一个女人。怀了你之后,那些个悲春伤秋的想法就越来越多,终于有一天跟他坦白了一切。哈哈,你猜怎么着?”
白穆垂眼,不用猜都知道结局并不好,否则白浮屠也不会在混乱中生下她,独自归岛。
“他雷霆大怒,当下就不管我还大着肚子,要杀我母女啊!”白浮屠哼了一声,“他还不知我会武,没等他一刀下来,我就跑了。后来在破庙里碰到你养父母,抱错了孩子,他又在后头追杀我,啧啧,不辞辛苦从祁国追到商洛。我当时身子弱,也不方便回去找你,就错过了。”
白浮屠笑了笑,二十多年过去,如今想来也真真觉得挺可笑的。自己这样的性子,竟也曾有过那样温柔、那样忧郁的时候,一心一意只想留在那个男人身边。
“不是有人说嘛,忘记一个人其实很简单,四个字——不贱,不见。”白浮屠撇嘴道,“我回岛就起了誓,杜绝了任何‘贱’和‘见’的可能性。”
白穆微微一笑,不知她哪里听来的这话,但似乎……还挺有道理。
“所以乖女儿啊。”白浮屠蹲□子,爱怜地抚着白穆的脸颊,“人年轻的时候,难免会犯些错误,只要不揪着那些错误不放手,大步向前走,再困难、再痛苦,都会走过去的。”
白穆倾身抱住白浮屠,轻声道:“女儿都明白的。”
“小白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别看平时一副什么都淡淡的模样,其实为人处事极有主见,还固执得很,认定的事情绝不会轻言放弃。”白浮屠拍着白穆的肩,嘿嘿笑道,“所以不是我刻意撮合你们。知儿莫若母,当初你们回来,我一看他那个别扭样子就知道他那点心思了。但是乖女儿,我虽然觉得你和他在一起是最好不过,你却不用因为我们的期望才和他一起……”
“不,娘。”白穆摇头,打断白浮屠的话,“我决定与他一起,并非是左右权衡各方思量得出来的结论。”
她曾在寂冷的山洞里守着满身是血的那个人,整整两个日夜,看着他的血渐渐干涸,他的气息渐渐消失,他的温度渐渐冷却。
那两个日夜,犹如两世那样长久。
“娘,原来我会害怕。”白穆靠在白浮屠肩头,她身上有让人安心的气息,絮絮道,“原来慕白死去,不在我身边的话,我会害怕。我曾经以为我再也不会相信一个人,却无意识地相信他,相信他说他不会有事,相信他说不离不弃。我亦曾经以为我再也无法去爱一个人……”
白穆微微一笑,“我不知这样的感情是不是爱。毕竟如今的我和从前不一样,我和他的感情,也与从前那段不一样。但是……想着日后能与他共度一生,心下却极为安定。”
静看云起云落,默守花开花败,或许并非所有感情都要轰轰烈烈才是真。
“乖女儿,你能这样想就好了!为娘这颗心也算放下了!”白浮屠大喜,乐呵呵地拍着白穆的肩。
四月到来的时候,白子洲的天气已经如同正夏。
白穆的身子从前受过寒气,怕冷,白子洲的天气对她是极好的。只是她底子差,又不曾习武,经年顽疾也不是那么容易根除。因此除了时常服些补药,慕白还让白穆隔几日便去爬一爬后山。
这日正是烈日炎炎,白穆爬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眯眼看前面的慕白,却是两袖清风,丝毫不见燥气。
“阿穆,到那棵树下便可休息。”慕白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嘴角带着笑意,声色清朗。
白穆并不是第一次爬这座山头,那棵树看着近,其实要七弯八拐绕来绕去才到得了。
她看着慕白所在的方向,又往上登了几步,再抬头,慕白离她更远了。
若是从前,她大抵会咬牙直到慕白所说的那棵树底才松口气,但此刻她莫名心下一躁,蹲□子道:“不爬了!”
“阿穆……”
“走不动了。”白穆垂着脑袋嘀咕道。
她昨日才刚刚爬过一遍这座山,晚上被白浮屠抓去试了一次新娘髻和新娘妆,子时才歇下,今日一早又一一见过陆续回岛的族人,还未休息片刻就来爬山,腿都是软的。
“前方并不远。”慕白笑道。
“走不动了。”
不管,反正就是走不动了。
慕白一声低笑,突然到她身前,背对她蹲下,“那我背你罢。”
“好。”白穆毫不犹豫地搂住他的脖子,蹭到他身上。
阳光依旧明媚,咸湿的海风吹过山头,带来阵阵清新的草木香。尽管只有一只手,慕白却将白穆扶得稳健,白穆只是紧紧地搂住他,靠在他肩头,穿过海风的阳光便似探入心底,随着身下人轻盈的脚步越来越清朗。
“慕白,再过三日,你就要‘嫁’给我了。”白穆打趣笑道。
白子洲若出女子,必是招婿入赘,日后孩子姓“白”以正血统。
“是。”慕白显然也心情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