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松看台湾-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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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楚瑜:有一些无法准备的是临时会出什么状况,比如说要题词,要去写一些东西,我丢下毛笔已经十多年了,所以这是无法准备的,但是人的准备,心理上准备的事情,那就是我们到底用什么样的态度跟对方彼此交换一下意见。那心里面可以准备的是四个字“诚意化解”。那就是说我既不会像很多绿营所形容的,说我们是以去投降的态度去,但是另外一方面,那也不是说要去讨好,其实两岸真正就是要用诚意,我很诚恳的把台湾的诚意带来,我做台湾省省长,走遍台湾每个乡镇,我看到的台湾民众真正的想法是什么?爱乡爱土,这是应该受到肯定的,不要把它冠上那就是搞“台独”。但是另外一方面,台湾跟大陆血浓于水,它有很多很多实质上面、文化上面的东西相连,我们也不能够否定有历史价值的事情,所以用这些诚意,大家彼此去交流,去化解,合则两利,两利则合,对双方都有利,自然也会合起来。假如说只会对对方有利,对我们不利,我想你打死台湾的人,他也不会去。
我说如果今天我不是看到大陆上很多的变化,会有这么多台湾的这些台商会去投资吗?会到那边去接触吗?如果大陆上还是在文革时代那个时候,你就是把他抓来,他还要想办法逃掉,但是今天你不请他,台湾的“政府”再怎么限制他,他为什么要来?他晓得去那边是有机会的,会受到尊重,受到待遇,所以彼此多沟通了解,自然这个问题就化解了。所以有些是可以准备的,有些是无法准备的,但是有一点是我们共同的,彼此心灵相通,一通百通。这就是我最近开始所谈到的,“三通”只是结果,但是真正要通的是彼此之间的心灵相通,所以搭起那个沟通之桥,不就是胡总书记一开场的时候就说的,他希望我们真正搭起一个沟通之桥,心灵互通之桥,合作之桥,有这样的一个共识之后,自然问题就比较容易解决。
第一部分学说大陆方言不是功课是潜移默化
白岩松:很多的观众后来在网上,在各个方面都对您到湖南,到别的地方,包括到上海、北京都会说出当地的语言来印象特别深,这是在台湾就已经做好的功课,还是在旅程中即将到下一站的时候才做的功课?
宋楚瑜:其实不是做的功课,是在潜移默化后的一种反映,怎么讲呢?就是台湾绝大多数人除了都是从大陆来台湾的,在台湾的所有这些乡亲是不分省籍的,我们从小都是在一起长大,虽然我父亲是湖南人,我坦白跟你说,我从小没有讲过一句湖南话,什么原因?因为我从小受的是我们台湾的正规的国语教育,这个教育就是讲普通话。但是你在潜移默化之外,我听到父亲跟我叔叔在讲话的时候,那个乡音自然就会反映出来,我跟军眷村里面绝大多数人都是在四川长大的,所以我也会讲非常流利的四川话。我走遍台湾一些乡镇,所以我会讲一点闽南话和客家话,我还有很多很多好的朋友,像万水,从小生在陕西,所以我会说“我是陕西人,陕西姑爷”,也会讲讲陕西话。讲得不是很道地,但是常常就像我在选台湾省省长的时候学闽南话一样,我讲的闽南话讲得不道地,是三七五的,就是打个折扣,但是我的诚意是百分之百的。一样的,所以我到南京又恢复出来记忆里面的南京话,南京大萝卜,乖乖隆地咚,都还记得这些话。那种潜移默化,就是每一位长在台湾的乡亲在血缘、文化、生活习惯当中所反映出来的,我不过只是那个样板,用嘴很明确的反映出来。其实我们很多的生活里面反映出的两岸的文化血脉的关系更深了,我们的文字,我们的语言,我们的这些会话,我们的生活习惯,我们所拜的神明,哪个跟中国没有关系?所以“去中国化”是行不通的。
第一部分夫人念念不忘跟吴仪副总理的闲谈
白岩松:好多人会把注意力集中到访问大陆的感受,问您,还包括团里其他的成员,但是可能很少会把话筒放在您夫人的面前,今天是一个机会,在完成这样一次她也期待很久的旅程之后,她的感觉怎么样?她回到台湾以后会格外地跟您念叨念叨哪些问题?
宋楚瑜:她很念叨几件事,她从小在陕西,那个时候战乱,她又搬到了上海,所以大家听到万水可以讲很流利的上海话,其实这种乡情的感受跟我一样。她有两件事情回来之后常跟我谈的,第一个,她念念不忘是跟吴仪,吴副总理的闲话,因为我跟胡总书记谈话之前,单独谈话之前,万水跟吴副总理谈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她们两位围绕台湾有很多的谈话,她对于这样的一位女性在大陆上扮演这么样一种角色深感钦佩,对她的风采,对她的见解也有高度的评价。
第二个是台办的热忱和他们工作的努力,跟蒋经国先生那个时代那种很务实、很踏实的作风很像,诚恳、务实,她对于台办认真工作的那种态度和工作的效率非常感动,细细微微的事情都招呼得让她感受非常深切。
第一部分为什么台湾意识不是“台独”
白岩松:其实大陆行的焦点当然比如说会是胡宋会,胡连会。但是如果说到第二个焦点,马上就变成了连主席与您的两次演讲,您是在清华的演讲,谈到了台湾意识不意味着“台独”,选择这个主题,您的考虑是什么?
宋楚瑜:我最大的考量,其实就像是我跟中国的领导阶层所说的,他们都对于蒋经国先生给予高度的评价,并谈到三件,民族情感,民生建设跟民本的作风。我相信两岸之间制度上融合再有不同,但是对这三件事情,确实有相当的交集和共识。那就是我们强调的民族情感。所以我在清华演讲时,您还记得我拿出来那本;News week,我虽然在旅行当中,仍带着两天前在美国出刊的News week,我们还是不能与资讯脱节。周刊里面谈到大家共通两岸,希望中国人能够创造出一个新的华夏复兴的文明。其实中国的发展不是要对其他国家构成威胁,而是重新让中国人能够享受到跟全世界同样的尊严、平等的基本地位。所以您刚刚提到,我为什么提出这两点?其实另外那一点也在强调,那就是两岸如何真正让这个民族的情感醇化,相互之间能够尊重。我是个湖南人,我在台湾,在省议会的时候,那个时候民进党对我挑战: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哪里人?我说我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我也是爱乡爱土的台湾人,我也是一个喜欢吃辣椒的湖南人。其实都没有冲突,所以这些台湾的基本意识应该受到尊重,但是“台独”的政策事实上是走不通的,没有必要,而且会带来灾难。在这种情况之下,把民族情感凸现出来是更重要的,我们中国富强之后,到底我们追求的是什么?是少数人的富强康乐呢,还是绝大所有民众都能够共享这个富强康乐的国家?这个部分就谈到了不只是经济的富裕,精神上也要富裕,更重要的透过教育的普及,不要让贫穷世袭化。那就是让大家都有公平、平等的机会,追求知识、精神上的均富,才能够让中国人真正感受出来什么是一个现代化国家应该有的基本价值观念。所以我选择说中国富强,我们几十年来,几百年来所追求的论战,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到底是什么?那就是如何去糅和,找到一个大家共同的一个道路,这个道路如果套一句大陆上所说的话,可诠释为中国特色的现代化,但是从台湾的角度来说,台湾也有台湾的优点。
台湾在过去也犯了一些错误,但是也有很多累积起来的宝贵、丰富的一些成果、经验,大家彼此可以互享,避免不必要的一些错误,然后朝向一个比较开朗和前瞻性的共同未来。
第一部分推动“三通”,绿营、蓝营都有问题要解决
白岩松:您在大陆的时候因为一直是我在做直播,您有一句话我印象非常深,您非常诚恳地说了一句话,不要听楚瑜我在说什么,而要看我回台湾做了什么。大家很关心,您这句话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另外这两个月在台湾做了哪些?
宋楚瑜:您所说的就是我在清华特别看了那四个字,叫“行胜于言”,不要看听,不要看我在北京和大陆说了什么,要看我们共同在这边做了什么。我们回来之后,亲民党又成立了17个小组,分别就如何落实我跟胡锦涛先生所达成的6点共同的决议,包括我们已经共同派团去参与对于农业谈判,现在要准备在今年年底之前,共同成立一个两岸的平台,继续追踪或者进一步强化、沟通两岸的共同事务。
我们同时来积极推动旅游的事情,更重要就是关于“三通”的事情,其中必须在这边要向大陆乡亲特别说明一点,绿营有绿营的一些瓶颈、障碍,蓝营也有一些问题要解决。以蓝营来讲,我们亲民党特别在这次农业团里面不争功,其实大家都很清楚,我跟胡先生所达成的很多的协议是大家共同来推动的,因为国民党比较大,人比较多,因此我们这次特别请曾委员来担任两团共同的总团长,开始的时候我们也提出来应该由我们这边来组成一个团分别去,他说我们应该合在一起,就让国民党这次来做总协调。这是我们用行动来表达不抢功,对于民众好的事情只要成功也不必在乎功劳,但是另外一方面,假如做得不好的时候,也当仁不让,要去刺激,要去监督,要好好去做,所以刚才讲后面这些事情我还要持续去强化,去好好做。
第一部分“连宋大陆行”历史会作出评价
白岩松:针对上次去大陆的参访,我这儿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说大家有的时候对它的评价往往把历史这样的字眼跟它紧紧捆绑在一起,过去两个月的时间了,您回头怎么评价从连先生到您的这次大陆之旅,它对海峡两岸的关系从历史的角度来说,是质变、量变还是有别的一个评价?
宋楚瑜:我觉得历史将来会作出评价,就像胡先生跟我们谈话,他说历史会证明这是很重要的一次访问。连先生跟我去访问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