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有喜-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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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面上的步又遮了遮,我转身甩回去一根藏于袖中的淬了毒的银针。
他不慌不忙抬手,指间有银光闪烁。
“武侍郎。”
正待武其欲将银针还我之时,如意不知自何处迈了出来。
武其面色稍有诧异,我趁着此当口拔足朝前狂奔。
身后如意同武其说了些什么我未听见,只知他并未再追上来。
回府之后,我将热巾敷在脸上,一炷香的光景,脸上有薄皮脱落,我抬眼望着铜镜中那张终日隐匿在面皮之下的脸,颧骨处有一道细小伤口。不大,确深的打紧,虽说现下血迹早已干涸,但那股疼痛并未减轻。
万幸的是武其只是随手拾了个物事,那上面并ωεn人$ΗūωЦ未染毒。
我呲牙咧嘴的朝伤口涂着紫金膏。听慕容离说这药膏甚有疗效。
“他应当猜出你是那人了。”
如意的影子斜映在身后房门之上,话音一落便推门而进。
第十九回
第十九回
我随手将药膏放在案旁:“他那种聪慧之人,猜到亦是在意料之中。”我将脸上的药涂抹均匀:“方才我听刘福山说要给齐贵妃下毒,宫中唯一一位妃子亦快香消玉殒了,皇上可是注定命中无妻?”我幸灾乐祸道。
如意秀眉微蹙,宝相庄严:“你难不成未猜到刘璃给贵妃投毒一事真凶其实是贵妃自己?你可知贵妃为何如此做?”
我愣怔片刻:“为何?”
“皇上走时,贵妃便将刘璃软禁在宫中以此来牵制刘福山,可刘福山依旧在路上多处设下埋伏,贵妃虽人在宫中,但在皇上身边也未必没有亲信,这事一传到她耳中,她自然以刘璃的安危来威胁刘福山,但刘福山却一直我行我素,贵妃无奈便去找了齐相,你知齐相这几年一直对皇上不立贵妃为后之事心存不满,是以在此事上齐相并未表明态度,贵妃也只得出此下策,逼得齐相动手了。”
我眨了眨眼:“如此说来,那齐贵妃还不能死?”
如意瞟了我一眼:“我不过是将真相说与你,至于她死或是不死,同我无干。”
我唔了唔:“你是如何知晓这些秘辛的?”
如意往外走的脚步一顿:“有些东西知道多了不好,我不会害你便是了。”
第二日我让如意给小安子捎了口信,说我这几日染了风寒不便进宫,也不便人前来探望。
当然,我知这话对慕容离来说等同于废话,是一点实质意义也没有的。
果不其然,如意回来没多久,慕容离便一身便衣来了我府中。
“好端端的怎的染了风寒?”他矮身坐于我榻边,伸手探了探我额头:“这么烫?太医来瞧过了吗?”
我整个人蜷缩在锦被之中,只留一双眼睛瞪着他,心中道总算没枉费我昨夜折腾了一宿。
见我不出声,慕容离又靠近几分。
“瞧过了,歇几日便好了,这几日我便不进宫了。”我急忙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慕容离替我倒了杯水:“也好,这几日你歇着罢,我有空便来瞧你,这些日子宫中事情有些乱。”
慕容离未坐上片刻便回宫了,临走时再三叮嘱我要好生休息。
待他走后我掀被而起,为了他的性福我怎能安心歇息。
仰首将太医开的几味药一口气饮下,复又躺回到榻上歇息,待我再度转醒之时,直觉伤寒已去了大半。
不愧为太医,能为皇上瞧病,必然是医术精湛的。
我在原地走上几圈,顿觉神清气爽。
听到了我房中的响动,一直守在门口的如意推门而入,臂间搭了件宫装:“换上罢,我已打听好了,今日齐相会给贵妃送东西,马车一刻之后便到宫门口,届时你趁机混进去,有人会接应你。”
许久未做此类偷鸡摸狗之事,我心中雀跃。
将我送至宫门处,如意便回去了,只留我一人在宫门拐角候着,大抵一炷香过后,我这才瞧见齐相家的马车一摇一晃朝门口而来,行到我身前时,稍稍停了那么一刻,我找准时机钻了进去,而后便一动不动的趴在软塌之下。
第二十回
第二十回
我上车不久便觉马车停了下来,而后是侍卫同车夫的交谈声,初始响在耳畔,听的较为清晰,后渐渐离的远了,话语便模糊不少。只隐隐听见通融等字眼。
在地上趴的久了,手肘处有些酸疼,片刻后,帘子被人掀开:“你瞧,车里的都是我们老爷给贵妃娘娘带的吃食,若是还不放心,你上去查看查看。”
车夫极为坦然,估计那侍卫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算了,既然是齐相府的车,那必然是安全的,也不是咱们事情多,这些日子宫中查的严,您多担待担待。”
我瞧见侍卫那双暗黑靴子朝旁边移了移,将道路让了出来。
“姑娘名为翠花,是相府的下人,此行奉宰相之命进宫伺候贵妃娘娘。”
下车时,车夫将那一包包纸袋塞入我怀中,口中不忘嘱咐道。
我从善如流将纸袋捧过:“你如此信我?”
车夫执绳的动作一顿,眸子稍显暗淡,他幽幽叹了口气道:“我是信她。”
他虽未明说口中的她是指何人,但依我猜测,十有八。九是如意,我虽对她身世好奇,却从未开口问过。
“姑娘快些进去吧。”车夫未再多言,驱车离开。
齐秀所居坤和宫,此时宫门口早有掌事宫女迎了出来:“你是宰相府的奴婢?”她先是抬眼打量了我一番,而后口气有些不善。
“正是。”我将要滑落的纸袋紧了紧,垂首恭敬答道。
那掌事宫女闻言并未将我让进屋子,而是围着我身旁走了几圈:“模样生的倒是不错,只是做奴婢的要守本份,你心中最好别存旁的心思。”她冷哼一声:“别怪我话多,在宫中,尤其是在咱们坤和宫,你只管做事,少说些有的没有的,这对大家都好。”
我苦着脸听训。
大抵半个时辰之后,她抖了抖袖袍:“话也不多,字字句句皆为多年的经验,我不管你听进去多少,日后只要不给我惹事,一切好说。好了,你且将东西送进去罢。”
我喜大普奔,抱着袋子朝宫内冲。
“等等。”我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之时,掌事宫女再度出声将我唤住。
“一会皇上要来咱们坤和宫,你是新来的,不熟宫中礼仪,你将东西送去后便去后院将宫女们的衣裳洗出来罢。”
这后宫当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我此时终于知晓了慕容离为何迟迟不肯纳妃子。
几番周折后,我终是迈进了坤和宫,宫内烟雾缭绕,有药香蔓延在鼻尖,若不仔细辨认,倒是极其容易将此处认做是人间仙境。
贵妃的床榻在极里面,外围罩了一拢胭脂红薄纱,隐隐能瞧见贵妃那玲珑有致的身形。
怕引起宫中其他宫女注意,我只匆匆瞥了她一眼便由旁人领着往后院而去。
后院中,宫女的衣裳散了一地,有宫女二三正埋头苦洗。
我默不作声行至她们身前,学着她们的模样将那衣裳浸在水中揉搓,许是手劲太过又或是这衣裳料子过于单薄,我刚搓了几下便听布料撕裂之声。
原本洗的开心的宫女闻声后给了我一记颇犀利的眼神:“你娘亲没教你如何洗衣裳?娇贵的打紧。”
我微微挑眉:“你别说,我娘亲当真未教过我如何洗衣裳?怎么?”
小宫女颇有大将之风,听我一席话后,淡然拾起我身前衣裳,而后如数将分到我的衣裳撕个彻底,再然后莲步轻移朝前院而去。
未出一炷香的光景,掌事宫女怒容难掩,几步行至我跟前,扬手便欲挥下一个巴掌。
我眨了眨眼:“你还没摸清我的底细便敢如此待我?”
第二十一回
第二十一回
狐假虎威这事我干过不少,但扮老虎吃猪倒还是头一回。
我双眸无波,只挑起一边眉梢:“相府中下人何其多?我得以进宫那必然是有因由的,你当真要同我过不去?”话毕,我站在原地抖着脚:“现下宫中查的严,听说是不得进出马车,我方才是如入进来的?其中的奥妙便不必多说了吧?”
掌事宫女面色一紧,眼珠转了几转,倒是未表现出惊慌之色,只是言语间和气了几分:“我不管你是如何进来的,将旁人的衣裳撕坏总是不妥的,念在你初进宫,便罚你将她们手中的衣裳都洗了。若还是有意犯错,那不管你是打哪来的,都少不了一顿板子。”
其余几个宫女乍一听不用洗衣裳了,都欢天喜地的跟在掌事宫女身后跑了,唯有方才撕坏衣裳那位主,施施然迈步前行,经过我身旁时,脚步还顿了顿,我以为此时若不同她说些什么倒是略显尴尬,可若让我同她谈天,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思索再三,我才记起一句听起来不十分谄媚却也不生硬的话:“你给我等着。”
那宫女身形一歪,险些跌倒在地。
待整个后院只剩我一人之时,耳旁总算是清静了不少。
眼前衣裳堆积成小山,我也只得扯过几件一同扔进桶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洗着。
平心而论,我虽算不得娇生惯养,可洗衣做饭这事我当真是十窍通了九窍。
是以将眼前最后一件衣裳洗完时,早已月上树梢。
入夜后,天气明显凉了许多,满院子的衣裳随风飘舞这样的场面,当真不适合在漆黑中欣赏。
我身子有些僵硬,起身时废了不少力气。
坤和宫中宫女们的寝居在偏殿,屋内此时早已没有了光亮,想必诸位大爷们都已歇下了。
我拖着步子推门而入,借着窗外月色寻到了一处空地,好在榻上被子等一应俱全。
我简单梳洗了下,掀被而入。
正昏昏欲睡之时,突觉身上一片凉气,我睁眼瞧了瞧,原来是身上被子被人抢了去,我凑过身子打量了下身旁之人。
是白日里告状那宫女。
眼前她睡的倒是安稳,瞧那模样亦不像是有意而为之。
我自诩大度,是以只将自己被子拉了回来并死死压在身下。
临睡前她又拉了几次,未果,而后便转战了另一旁。
歇在她另一旁的宫女倒是没有我这好脾气。
一阵悉悉索索过后,便响起了交谈声。
“红翠,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