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晚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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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三层的子弟往上爬。
部队里是个小社会。论单纯,真有点单纯,军人进部队每天接受各种部队红色道德文化的教养,在思想上大多偏向正邪分明;论复杂,真有点复杂,部队的人事系统,一层层的,比社会里头更讲究背景清白这一玩意儿,毕竟绝不可能让一个非红色思想的人担上指战员,半路在战场上反了怎么办。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与组织上看重的红人接近是很正常的一种手段。
蒋衍与莫文洋刚进班上时,有人来搭讪。不过很快的,事实证明大伙儿都更喜欢围绕爷们转悠。
莫文洋看着兴致勃勃,但不敢随意和蒋衍提这个事。素知蒋大少的脾气是很傲的,不屑于阿谀奉承这类。
要是往常,蒋衍不会去凑这个热闹,可是为了爱情事业,他十分愿意屈下这个腰身。
耳听太爷党们忽然一阵喧哗,闹哄着周末学校放假外出,一块去帮某位太爷挑选回家送未婚妻的礼物。
机会来了,蒋衍在莫文洋看傻眼的情况下,火箭般挤进了人群里头,跟着其他人一起起哄。架势颇有点像五四运动的学生,高举拳头喊周末外出万岁,心里头念着:可以打电话给蔓蔓了。
或许他装的不像,也或许他揭竿起义太快有让组织怀疑的动机,坐在中间被众星捧月的君爷犀利的一个眼神儿,像狙击枪上的小圈儿锁住了他。
蒋衍迅速地抓起军衣领子,若无其事地抖了三抖。
君爷嘴角淡淡冷傲地一笑,大致是猜到他滥竽充数的动机,眼神收了回去,算是卖给了他一个人情。
这一幕,让隔山观虎的莫文洋看得心惊胆战的。
蒋衍一回来,莫文洋立马搭住他的肩:“你知道君爷的未婚妻是谁?”
不出意外,蒋大少回他一句不着边际的:“他未婚妻是谁关我屁事。”
如今,蒋大少心里头只装了蔓蔓一个。
“君爷的未婚妻是全军第一美女白露!”莫文洋恨铁不成钢的,“人家怂恿君爷买礼物,是想看传说中的第一美女,你凑这个热闹做什么?”
弯起嘴角的蒋大少,抛出句高傲的:“我去看我心里的第一美女。怎么?第一美女非得你们指的,不能是我自己想的。”
原来是想蔓蔓了。莫文洋若有所思的,有听父母说过,蒋父蒋母偷偷去过温家一趟,似乎不是满意。但这事儿自己父母严格警告过他,说什么都不能告诉蒋衍知道。
现实中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啊~
莫文洋好心地拍拍蒋大少的肩膀:“周末我和你一块出去,帮你望风。”
到了周末,一帮学员蹭着君爷的光,顺利地溜出了校门。到了百货大厦,像蒋衍这种浑水摸鱼的,偷偷摸摸地离开了大众,找到个公共电话亭,迅速拨起蔓蔓的手机号码。
蔓蔓的号码早已被他背烂了,可拨过去,对面沙沙沙地响,把他一颗心给吊的。
蔓蔓不是应该在安静的装裱间工作吗?
接到电话的蔓蔓,在杜宇与朋友合伙新开的画廊内外,跑出跑进,指挥搬运工人小心各种画具画板。街道上车水马龙,蔓蔓不得不往手机话筒里提高音量:“谁?是谁?!”
“蔓蔓,是我!”蒋衍跟着往电话里急,抓下头顶的军帽扇风。
“你是谁?”蔓蔓捂住另一边耳朵注意再听一遍,手机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她也生怕是哪里的陌生人打来欺骗她钱的。
“蔓蔓,我们才分开两个星期,你不会把我忘了吧?”蒋大少这会儿一急,像小媳妇叫屈了起来。
刹那,天地万物仿佛变了种颜色,万花齐放,春烟飘渺。蔓蔓另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千等万等,终于等来了他这个电话。
“蔓蔓,你听我说,我之前被部队禁了电话。你别急,我一定抽时间去看你。”蒋大少以为她不吭声,是因之前一直没有联系气恼了,再三打包票,就只差将胸口剥开把心献出来。
“我都知道的。”蔓蔓的嘴角慢慢地喜悦地展开。
呼——揪起领子,兀是发现在她这句话之前,自己已出了身热汗,蒋衍轻松下来与她聊天说地了,据说聊天说地可以知道彼此的爱好增添彼此的亲密:“蔓蔓,你在哪呢?我听你那边沙沙沙地响,不是在公司里吗?”
蔓蔓心里忽然很不道德地得意了,得瑟地给他一个惊喜炸弹:“我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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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别急,公共章节一章两千字…。(*^__^*)肥妈尽可能保持一章一个看点。
【020】去见她
这炸弹把他炸的,蒋衍张大的口可以塞进一只鸭蛋。
莫文洋溜达到他背后,拍拍他背:“好了没有?君爷的人起疑心了。”
打开他的手,蒋衍只管瞪他眼:“只准他拐老婆,不准我拐老婆是不是?”
莫文洋这个苦悲的,这不好心被狗咬了似的,说:“你们现在相隔两地,着什么急?你要去看她也得找到长假吧。”
“什么南北两地?她都到北京了!”说到后面,蒋衍学着蔓蔓一个得瑟。
这炸弹同样把莫文洋给炸的,头发惊悚地竖起:“她到北京?她怎么到北京的?用机器猫的任意门都没有这么快。”
总之一句话,蔓蔓忽然杀到北京这事儿,太诡异了。不会是知道蒋父蒋母拒绝她这个未来儿媳的事吧。
早从杜宇口里听说他们一行预备来北漂,蒋衍对蔓蔓突然杀到,倒是没有什么疑问,回身赶紧仔细地先把蔓蔓的地址记下来,往地址纸上猛亲一口:“蔓蔓,你等我,我马上去看你。”
莫文洋没有多想,伸手急着把人拦住:“衍哥,你听我说,你现在这样走不行的。”
俊眉上挑,大手揽住他肩膀,往他肚子里先捣一拳,蒋衍毫不客气的:“我早就想问你了,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哥告诉你,对待叛徒,哥可没有留情的份!”
这一拳被挨的实在,莫文洋苦拉长脸:“是,是我错了。”
“说吧!”
“你爸妈去过温家,见过蔓蔓的妈了。”
如实地将事情交待完,莫文洋心里担着害怕,抬眼角小心往蒋大少脸上一瞅。
蒋衍的脸是雷雨交加之前的黑。
别看蒋大少平日里喜欢吊儿郎当的,在部队里能混到比同期军官升职快,在部队领导面前是个小红人,定有两把刷子。
没忘记温家那群人包括许玉娥鄙视自己的那副眼神儿,一抹阴森寒色的笑从倨傲的嘴角勾出来:“我以为是多大的事,这点小事。”
莫文洋听他口气都觉害怕:“怎么说?还要去见蔓蔓吗?”
“当然要去。”把地址折了塞进口袋里,蒋衍走去街边拦出租车。
一辆出租车杀在百货大厦门前,从后车座走下来一个年轻的军官。
蒋衍冲上去拉车门。莫文洋跟在后面,看见这年轻的军官,一愣:“姚上校?”
姚子业狭长的眼眯了眯:“你认得我?”
谁不认得,这班上就两个爷,一个君爷,一个姚爷,而且是形影不离的两个爷,听说两家是世交。
“一个班上的。”莫文洋说。
“喔。”姚子业很随意地应他一声,注意力放在急着进车里的蒋衍,道,“他都要走了,你不跟着去?”
“对不起,有急事。”莫文洋歉意道。
姚子业绅士地让开位子。
莫文洋急匆匆钻进后车座。
目送出租车离开,姚子业转了转头顶的军帽,迈开大步走进大厦。在周大福专柜前找到陆君的影子,他走过去稀奇道:“不是一票人跟你过来的吗?”
陆君早是一个人逛了,淡淡地笑:“都是用我名义出来找乐子的,我不放他们走,一路看他们拉着苦命媳妇的脸跟在我后面?”
“这样我们也清闲啊。”姚子业站在他身边,低下头看他在挑什么。
玻璃橱柜里,一排排琳琅满目的女子手镯,有金有银有玉。立于橱柜后面的售货员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两个,善于推销的嘴巴一刻不停的:“现在我们搞活动,满一千送千足金一根,累加没有上限。两位同志,是买给老人家祝寿,还是买给女朋友过生日的?说出来我帮你们参考。”
姚子业笑眯眯的眼带丝狡猾:“不能买给妹妹的?”
售货员一怔,反应过来:“当然可以。我们这里有针对学生女性设计的款式,既潮流又新颖,最重要的是一样买了可以保值。”
姚子业笑着任她说,对向陆君:“你给白露的礼物买了吧?”
“我买给她做什么?我们出任务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陆君的答案果如他所想,“不过,她倒是打过电话给我,问我如果她这次见囡囡是不是该准备初次的见面礼。”
“你怎么答她的?”
“我说,都不能肯定是不是真的囡囡,礼物先搁着吧。”陆君语气淡到能见一丝的冷酷。
囡囡,是陆君失踪二十多年的亲妹妹。陆家一开始落力找这位宝贝千金,结果短时间内冒充囡囡到陆家认亲的人不计其数,让陆君一家尝透了从惊喜到失望到愤怒。后来陆家干脆把这事向外盖住了,只暗中寻亲,效果颇丰。如今,能带到陆家求确认的囡囡,都是身带了可考的证据。
陆君表面这么说,心里其实很希望这次真能找回妹妹的,所以在回家前心痒痒地跑到了百货大厦想买样东西。
“我这回不先和你去见了。”姚子业低声说。
姚家与陆家是世交,两家孩子向来都是一块玩的。囡囡失踪时,姚子业和陆君是最后见证的人,虽然当时他们两个年纪很小,可这件事对他们来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痛。是他们好玩,把囡囡抱出去囡囡才不见的。固然,因出事时他们是年幼不懂事,大人们从没有责备他们半分,但他们都惦记上了这是他们一辈子的责任。
陆君看他一眼:“怎么说?”
自出任务回来后,姚子业的心事重重,陆君都看在眼里。
“这件事之前我想和你商量的。”姚子业艰难地开口,“我们小时候玩囡囡的手掌心,不是一按,有一朵梅花浮现吗?”
“什么意思?”
“那天你收那五百块收上车的那个女人,那晚上我按她掌心,也一样浮了朵梅花。”
陆君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