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梦长君不知-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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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当年的事情不应该怪他,他成为了我的哥哥,他的母亲上了我父亲的床,十几年啊,他得到了云氏起业,当然,现在不叫云氏起业了,逼死了我父亲,害我颠簸流离七年。凤姨,你说,这些,我应该怪谁?”
云深有些激动,手轻摆着,似乎想要表达心腔中此刻窒息的疼,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如果当年的事情不怪君知萧,那么,她应该怪谁?
怪她父亲当年做的错事?还是怪她不知廉耻地爱上了自己的哥哥,虽然他姓君,而她姓云,本来毫无牵连的两个人,却要这样纠缠在一起这么多年。
而为什么君知萧就可以得到所有,而她云深,就失去了所有,名声,地位,金钱,都失去,同样的,君知萧也让她,失去了他。
而最让她痛心的是,她失去了最疼爱她的父亲,母亲下落不明。
“深深,不要太激动,这些说不清楚,咱不说了好吗?”凤姨握着云深的手,试图让她安静下来,就知道这过去是一道过不去的坎,不能轻易地和她提及。
云深慢慢地安静下来,这样失态,不是她的性格,这些年的煎熬和折磨,早就让她百毒不侵,除了君知萧给她带来的那些难堪和伤痛。
“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能过得去这个坎,深深,这样,累的是你自己。”凤姨百感交集之中,是黯淡的心事,她当年要是能过得去那个坎,就不会到现在还是一个人。
她在乎的东西不多,虽然可以活得坦荡自然,对什么事情都已经无所谓,但是看见云深和君知萧这样的纠葛,还是难过得很。
再说了,她是君知萧的亲姨,自己侄子的心思她是知道的,这些年迟迟不肯和纪阑珊结婚,不就是存了这么的一个念想吗?
云深,始终是他心中的一个无法替代的人,是他的血肉,就算连着心痛,也不想放手。
当年云深离开后,他来她店里窝着死活不肯走,就这样撑了好几天,等到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她才找人来硬是把他拉回家去。
当时是一种什么情形呢?男人在云家别墅里赤脚奔走,希冀地推开一扇扇门,嘴里不断地叫着云深的名字,遍寻不得,抱着门泪流不已。
有谁可以想象,如今风光无比,温文尔雅的男人,曾经有过那么一段颓废。
往事是一个解不开的结。
云深已经安静了下来,不动声色地从凤姨的手中抽回了手,目光始终游离在自己青筋暴气的手背上,忽而就浅笑了一下,在笑自己还是那么容易地失态。
“对不起,刚才有些失态了,都过去了,提了有什么用?!”云深站了起来,不远处的海面上弥漫着一层的青烟,看不清远处的境况,只留下天地间一片的苍茫。
她仿佛又回到了纳尔维克冰冷的冬日,漫长而且寒冷的冬季,是位于北极圈内的纳尔维克最显著的一个标志,刚到那的时候,她每天每夜地被冻得睡不着,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也不知道后来世怎么撑过来的,记忆里纳尔维克冬天的海,总是弥漫着这样的青烟,一色的苍茫,如同她那时候的心境,迷惘得,没有任何的方向。
幸好在那最颓废的时光里,遇见了苏生,那个男人,用他最干净的心,驱除了她的阴霾,在天堂地狱的一线之间,拉了她一把,才有了今天的云深。
“既然知道过去已经过去,深深,好好地过以后的日子,想做什么就去做,想要什么就去争取,不要到了最后,和凤姨一样,什么也得不到。”凤姨是有意提醒云深去喝纪阑珊争夺君知萧的,多情的人始终更能得到青睐,凤姨更多的是倾向于云深多一点。
没有爱情的婚姻,就真的成为了一个坟墓,埋葬的不只是彼此的青春,还有很多很多。
云深看了一眼满脸怀念的女人,这样的神态似曾相识,对,他在君知萧的母亲的脸上也曾见过,但是当时,那个女人是抓着她的衣袖求她原谅,满脸的泪水。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只是一脸轻轻的笑意,怀念中,寂寞丛生。
“对啊,如果当年你争取了,也许,今天我和君知萧的这个局面,就不会有了。”云深想起当年父亲和她说过的话,君知萧的母亲许歌,和自己的妹妹许凤,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就是君知萧的父亲君开远,而当时君开远正和许凤在拍拖,许家却硬是把许歌嫁给了君知萧。
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许歌嫁过去之后,性情突然转变,和自己的丈夫闹得不可开交,而她嫁过去的第五个月,君知萧就出生了,许凤这才知道,原来没结婚前,许歌和君开远,就已经有了关系。
伤心之下,远离了许家,和许歌也不再亲近,在这城市的边角里开了一间的茶品店,日子也就这样慢慢地过了下去。
而后来,云深目睹了许歌和自己的父亲的丑事,事情似乎都绞在一起,自己的父亲和许歌,和君开远的事情,似乎是一个结,怎么也打不开。
原来所有的事情,从一开始,都已经有了一个的结,只不过是被那些有心人藏在黑暗之中,云深看不清楚那些不堪,自以为是,她眼底的那些光明,就是现实。
而直接导致了,云深失去了一切,而自己的父亲,终究也为过去的事情,付出了代价。。
错过。
许凤听见云深这样说,颇有些的惆怅,那个男人曾经给过她美好和温暖,但是,在看见他那些丑陋和不堪之后,怎么可能再对爱情抱有什么样的期许?
所以,一个人就好。
“谁也没法预测以后的事情,深深,勇敢地对待自己的心,相信我,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凤姨温和地笑了笑,眯着眼睛和云深一起看着不远处辽阔的海面上弥漫着的青烟。
那样的境况,像极了了飘渺的仙境,但是,只有身处在其中的人才能知道,在那里的漂泊和没有方向感的迷茫,雾,最是让人找不到方向。
“凤姨,我懂。”云深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她已经来这边坐了这么久了,眼看着天色将晚,回到锦城的也已经两个月,怎么的,还是有些近乡情怯?
听到那纯正的熟悉的乡音,看着那人潮涌动的都是熟悉的肤色,心尖还是会微微颤抖,这些年的颠簸流离中,不是没有遇见同样肤色的人,只是乡音已改。
她生怕自己也会成为他们那样,说起国语的时候,都已经带上口音。如果真的那样,那么,她丢弃的,就不只是一个习惯,还有过去的所有。
突然就想起了秦玖,那个女子也曾这样问过她:“除了乡音之外,你不能改的,还有什么?”当时她用的是纯正的国语,似乎那个女人,总是能够自由地掌控住自己的一切,不会随着时间去改变。
当时她想了许久,或许说得准确一点是,她知道答案,但是说不出来,因为,乡音不改,往事不改,一切,她都舍不得去改变。
风有些大了,云深紧了紧薄薄的外衣,冬天就快到了,到那时候,锦城会下起细细的雪,不如纳尔维克的雪那般猛烈,锦城的冬天,短暂而且温和。
“有点晚了,我先走了。”云深看了一眼正看着远处微微出神的许凤,轻柔地开口,女人转过头,微笑着点头,看着她高挑的背影穿过那天台的回廊,走在林荫道上,有一个小女孩捧着花挡在她的面前。
云深低下身来,拿着她手里的玫瑰花,柔和地浅笑,手指指了指许凤站的地方,和那小女孩说着些什么,然后把钱递给了她,那女孩捧着花往店里面来了。
从她的这个位置看下去,可以看见那延绵的林荫道,就在云深刚坐上自己的车,启动开走的那一刹那,许凤就看见君知萧的车稳稳地停在了云深的车刚停着的地方。
男人挺拔俊朗的身影从车子里下来,踏着步子缓缓地往店里来,而云深开着车从他的身边离开,多么戏剧化的一幕,许凤站在天台上看着,顿时觉得可惜不已。
两两交换,互相没有看见,就这样,擦肩而过。
缘分原来,真的如此巧妙,简简单单地错过,却让人捶胸顿足不已。
当初的绝情。
君知萧上来的时候,看见许凤捧着一束零散的玫瑰,正一脸的惋惜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怎么,现在送花都不用包装了?”君知萧打趣地停在许凤的面前,伸手捻了一朵玫瑰,从鼻端轻轻地嗅过去,脸上的神色淡淡的,永远温文尔雅,实际上是淡漠疏离。
永远的礼节周到,却让人产生不可靠近的感觉。但是对于许凤,君知萧是有些感情的,当年自己的母亲把他送到云家之后,就对他再也不管不顾,也只有许凤,能对他嘘寒问暖。
许凤有些意兴阑珊地把玫瑰花插在桌子的花瓶里,那娇艳欲滴的红,几乎要溢出汁液,如同人血管里的鲜血,几乎要冲破那血管,喷射而出。
“是云深送的,刚走。”许凤慢悠悠地开口,君知萧就如同她意料之中那般,捏着玫瑰花的手轻轻地一顿,看着手里的玫瑰花,那眼睛,似乎都有了些温度。
“想不到她竟然会送你玫瑰,以前她可是经常说玫瑰老土,不肯收我送的玫瑰花呢。”君知萧有些哑然地微微无奈的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许凤有些复杂地看着君知萧,这个男子把以前的事情记得牢牢固固的,云深的一个喜好,云深的一个神情,都能记得清清楚楚,要是说不爱了,她肯定是不能相信的。
“现在对着她送的花含情脉脉有什么用?她对你的怨气极深,你想要驯服她,不容易啊。”许凤想起了云深刚才说起往事时的激动,就知道,云深定然是恨惨了君知萧。
当然了,当年也是爱惨了他,才会这样恨的。
君知萧没有说话了,深邃明净的轮廓微微黯淡,把花插进花瓶,目光仍然看着那红艳的枝叶,把眼眸里的那些心事,都深埋在心底。
她恨他,他知道。
许凤看见他不说话,就知道是戳中了他心中的最难堪的一点,这七年来,云深不肯原谅他,始终是一个毒瘤,长在君知萧的心中,一拔除,便会连着血肉疼。
她轻叹一声:“你当时就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