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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六夜侍寝-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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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去。”我打断他,比之前更加坚定执著。身世我一定要知道,天下我一定要救,而且览冥,绝对不能死!

我跪在师尊面前,言辞恳切:“师尊,徒儿虽愚笨,却有这心,请你教教徒儿!”

师尊眼底闪过一丝悲壮悸恸:“夺下开天斧,毁掉五方来去阵,返回现世。”

从帝炤之下魔族第一悍勇兀屠手上夺下开天斧;毁灭神魔不可入的剑坛中的五方来去阵;然后全身而退,返回现世,把兀屠独留异世,让他拿下两粒天机镜碎片的痴梦永难成真!

而且,还不能告诉览冥和夭舍来龙去脉……

不是我想说丧气话,但我真的有了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诀别感。

“还有两事,若你决意回去,或对你有所裨益。”

“什么?”

师尊将一宗布满卦相星位的羊皮纸递到我手上:“这是昔日敦玄留在昆仑丘天宫有关五方来去阵的演算图,或可助你勘破此阵。”

我小心翼翼收好,又听师尊道:

“为师依稀记得,幽帝生前,一直在寻求长生不老之法。”

“长生不老?”他一魔尊,要什么长生不老?还嫌自己不够万岁万岁万万岁么?

等等,难道他是为了……?

师尊迎着我恍然大悟的目光缓缓点头,徐道:“凡人寿命奇短,但死后,只要从轮回道取回魂魄,便可复生。至于后天修炼的神仙,寿命虽长,却要经历天人五衰,终有尽时。然天界众惯享极乐,一旦临天人五衰,很少不起嗔心,难免不堕入恶鬼道。九阴鬼界诸鬼总想着重返神界,是以大桃木于钟山之西,由览冥神尊亲自坐守,才保世间阴阳生死之序……但以帝炤力量,要从九阴鬼界强行取回魂魄,令天人复活,亦非难事。”

师尊做了这么长的铺垫,我不妙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

果然,他一声长叹:“唯独先天诸神,永生不灭,与天地日月同寿。然一旦元神毁灭,便难再复活。但是,远古时代,曾有一门不传秘术,曰潮音还聚,在天神劫灭后,若奏响凤凰琴,可于神鬼幽冥途中唤回散乱的魂魄,然后以补天之石令其复活。凤凰琴一奏,五弦尽断,绝响千万载,补天石世间仅此一枚,用了以后将不复再存。”

我不自觉捂着怀里的相思扣,如坐针毡。

师尊淡淡看我一眼,摇摇头:“虽然为师迄今不知帝炤如何复活,可他临死前,的确以凤凰琴奏响梵音净世之音……补天石受损,仅被他抢去部分,效用差些,但以他的本事,也不是不可能有奇迹,可是……”

“可是,敦玄自己不愿意复活?”鬼使神差地,我冒出这么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凡人就不解释了;天人就是我说的后天修炼得道飞升的神仙,他们聚集在以前帝炤的昆仑天宫三十六天中,即所谓天界;而览冥、帝炤、九凤、夭舍,敦玄,他们属于先天诸神。

九凤这里给卫弋说的东西,过去的槿儿都是知道的,在元玺纪事里我已经提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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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卫弋三宝

“可是,敦玄自己不愿意复活?”鬼使神差地,我没来由冒出这么句话。

师尊点点头:“之前你跟为师提到《瀚野古卷》,帝炤在幽帝一世后放弃魔身,甘心入轮回转世凡人,直到七世灭世。为师思来想去,恐怕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我激动得屁股都撅了起来。

“敦玄不肯觉醒,幽帝便入轮回陪她,但是,恐怕……敦玄只有七世。”

我愕然。

师尊的意思是……如果七世以后,敦玄的神性还是一直沉睡在剑坛中不肯苏醒,那她就真的灰飞烟灭了。

以帝炤那种上天下海追到死的执着,若非事情实在无法挽回,他也不会拉着天地一起陪葬。

也可想而知,幽帝有多强烈的意愿要青鸳长生不死!

我摁着怀里的相思扣,嗫嚅自语:“利用这个去接近他们?”

师尊再次低叹:“为师亦不知从何着手,此乃九死一生……为师帮不了你。”他清俊如玉的面容泛出沧桑的霜霰,“……也无法给你拿主意。”

》…………………

览冥匆匆赶来,看着我果然乖乖坐在房间里,被昙花精和小维一左一右夹着,面上浓云微霁。

“鹿蜀皮一块。”小维递了个纸包过去,昙花精接住,放在百宝格里,分门别类标注好。

卫弋三宝:擎雷鞭、火浣布和百宝格。这百宝格顾名思义,分隔为百数,摊开后能拉出一个藏宝库来,但所谓虚怀若谷,(W//RS//HU)能折叠成一个既轻又小的口袋随身背着。

“伤魂鸟的朱丝角两根。”

小维又递了一把材料过去,被我中间拦住:“胡扯,伤魂鸟的应该是木阴性的青丝角,朱丝角是阴火……阴火,唉,师尊,你拔两根角毛给我用用。”

师尊完全不睬我,我只好自个儿溜到他身边,阿延照例来挡我——却怎么挡得住。不由分说扯了师尊两根白头发,在手上摇一摇,化出两根赤色角羽,递给昙花精。

每每这种时候,小维只知道盯我贼笑,如果师尊不收拾我,她才遗憾的老实下去,努力克制笑意,继续道:“蛛腹珠五颗。”

“这是做什么?”览冥走到桌旁,随意从百宝格里拿起一根蓟柏枝。

昙花精十分惧怕他,见他过来,立马往后退了三步,毕恭毕敬站在他背后。

小维见状,抿唇低笑,不怕死回道:“回禀神尊,是师叔吩咐小的专程去北极天柜山取来的,师叔攒了几百年的身家性命,可都在这里咯。”

“卫弋?”他走到我身边询问。(文-人-书-屋-W-R-S-H-U)

我眼皮也不抬,四平八稳从小维手里接过白龟壳,把名称和生克属性大致药用一一注明在格子上的标签。

小维惟恐天下不乱,佯作无知问我:“师叔,贪心不足蛇吞象,你会不会又走错时间都是未知数,还想着背上全部家当过去?”

我咂咂嘴:“我答应过别人的事,绝对说到做到。”

览冥听出我贼心不死,浓眉顿时挑出凌厉的锋刃。师尊面前他不好直接跟我发作,只一直用眼里的冰刀嗖嗖地戳我。

我卫弋何等聪明伶俐。早上是气头上了才和他正面冲突,他离开后我痛定思痛,想了想幽帝和青鸳的教训,对付帝炤和览冥这级别的超级大神,硬碰硬的血淋淋榜样还在七千八百年前的青玉宫里供着呢!

我把昙花精拽过来,压她坐下继续帮我整理材料,走到览冥身边抱他蹭了蹭,他果然受用,温厚大掌拢着我后脑上的黑发有一搭没一搭地揉。

眼波偷偷往师尊那儿飘,唉,刚才不是商量好了么,您老人家倒是说话呀!

师尊仙风道骨,怎会同我这小妖孽狼狈为奸,目不斜视,向览冥一拱:“神尊,可否借步说话。”

我立刻撤手,一左一右提了小维和昙花精就往门口走,身后跟着阿延,一手扛着我的百宝格,一手提着乱七八糟堆在桌布上的稀罕材料。

“师尊,徒儿在外头等你们。”我善解人意掩上门扉。

以我师尊一身把死人说活的纵横论策的口才,还怕搞不定你这深山里头的老腐朽?

不过一炷香时间,览冥从屋里头走出来,金眸冷凝,脸色冻得像块冰石,寒气四溢。

我奋不顾身扑向他,环上虎腰,脸蛋蹭着他胸膛,柔弱无比添油加醋:

“我保证,我发誓,我回到过去后,一定听你话,去哪儿都跟你报备,跟你分开时一定好好跟你告别,然后立刻赶回来。你莫看我平时鬼话连篇,我答应别人的事情,从来都是言出必行的。”

他似乎被触动了某根心弦,郁色稍舒,却还是负手背在身后,挺直身躯不来迁就我。

我催泪黯然,离他一步,摆出捧心呕血状,无限凄凉道:“我只是想知道自己身世而已,你不能因为你不在乎,就强迫我不去在乎,我做不到。”

苦肉计明显比美人计好用,他听我语带梗塞,也不管是真是假,眉眼一软,迅速合臂抱紧我

旁边是边廊的矮栏,他把我轻盈抱上木栏站定,使我与他同高平视,抵着我额头,半晌之后才慢吞吞问道:

“这次回去,你打算到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他这么说,就是妥协咯!不愧是师尊,马到功成!我赶快端正站直,无比乖巧,手指在他怀里硬硬的圆环上画圈:“这次,我就借你的相思扣回去。”

相思扣是他随身之物,我回去后会出现在哪里不言而喻。

他安静了会儿,突然叹了口气,两手捧着我的脸,一点一点从鼻头亲到嘴里,舌尖在我口中最柔软的地方来回纠缠。

我被他亲得意乱情迷,醒过来时,半截身子仰在床榻上,半截身子挂在外头。

“还以为你历经往事,回来才躲着我,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恼上我了。”他向来一丝不苟的头发微乱,许是被我抓的,三、四缕搭在额前鬓角,竟也有种说不出的风流俊俏。我色/迷心窍,看他看得发痴,没太注意他说了些什么。

他以美色蛊惑我,令我神不守舍,趁机抓着我双腕塞于两腿下,让我自举双股,宛若凤翔。待我稍微醒觉,肉刃已深刺而入,首抵花心,涨满幽内。

我凝目直视交/合相接处,尚有一截未没,不由软嗳一声,面色晕红。

览冥一改往日温柔,毫不讲究章法,入魔似地,穷凶极狠。我虽情动不已,浑身酥软,却也挨不住他这样折腾,没几下连声音都颤抖不止:

“览冥……你别这样……,你这样,我怕,怕呀……”

他捉起我后颈,硬托到唇下一顿乱啜,闷声冷哼:“卫弋,是你让我懂得‘情爱’二字,我却问你,你自己懂了么?”

我刚好丢/泄出身,蹙眉急喘,不能言语,身子一抽一搐,紧紧绞着他发抖。

他停了动作,略微退出,居高临下俯视我,再问了一次:“你自己懂了么?”

我醉酒似地歪在床上,双眼发茫。

他托着我背脊往上一抬,威压愈重,眼底掠过狠绝,如一盆冷水,终于把我从清海欲/壑中惊醒。

我这时才发觉,成败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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