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逃-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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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仅要申讨你的罪状,楚偕,我还想打你。”万宏清终于失去理智,或许心里憋的那股怒火积蓄太久,稍许言语的刺激便会被如星星之火般彻底燎原,他直接奔到办公桌前,抓起上面的一只铜铸的笔筒举起。
笔筒里的几支笔在举起的瞬间刷刷掉落地面,楚偕眯起眼睛,浅灰的瞳仁轻微地收缩,只是眨眼间那只一斤多重的笔筒就硬生生地砸到他左侧的额头上,殷红的血顺着额头滑落在英气的眉毛,顺着浓密的睫毛渗进眼眸里。
嗒嗒嗒。
办公桌上鲜血淋漓,如水流般流淌开。
“啊。”门口段芝雅惊呼,不少人捂住嘴不敢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李化雄挤开众人抢先跑过来,一双粗糙的手试图夺取万宏清手上的笔筒,但是万宏清躲了开去,他举起笔筒想要继续砸楚偕,这时几个保安按住了他。
笔筒终于从万宏清的手上被夺下来,李化雄气得嘴唇上的胡须抖动不停,大骂道:“万宏清,你是不是疯了,你为什么要砸楚偕。”
“你自己问他,他做了什么,该不该砸。”万宏清奋力地想要从几个牛高马大的保安的手上挣脱,但是那几个受过部队训练过的保安又岂容得他翻身,一人拧一条手臂就已经让他不能动弹。
“要不要报警。”段芝雅不安地询问。
“报警,当然要报。”李化雄抑制不住愤怒,他和楚偕感情最为深厚,瞧到满面血污的楚偕早就怒火攻心。
楚偕左手按住额头,鲜血仍不断地从修长的指间渗出,滴滴答答地溅落在白色的瓷砖上,右手按住段芝雅拿电话的手,道:“不要报警,我们只是发生了小误会,没事。你们放开他。”
万宏清整理着被扯皱的衬衣,冷笑道:“楚偕,撕下你伪善的画皮,你的真面目总有一天会暴露,纸是包不住火。”
他昂首挺胸走了出去,这几天他一直在考虑辞职的事情,终于在昨天把自己的交接工作计划列出来,每项事注明仔细,进程及可能出现的问题。
停车场停着他那台不起眼的墨绿色马自达,他的薪水在公司高管人员中算是可观,但是在J市这个高物价的地方却是不易存起钱,家乡的老母需要赡养,几个兄弟姐妹需要资助,常常薪水发下来就被瓜分所
26、第二十六章 。。。
剩无几。
他只买了这台二十万不到的马自达,还是被手下的几个员工起哄抓去买的。
口袋里的手机在响,万宏清瞧清名字后马上接起来,手机中一个粗厚的男音道:“万先生,你托给我的事已经想法在办,但是你知道你想见的那位雁小姐属于重案嫌疑犯,而且现在看守所羁押期间,要见她非常困难。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一层层打点总会行得通,你知道吧……”
万宏清当然知道,他急忙道:“陆先生,钱不是问题,只要你帮我见到她,无论多少钱都行。”
“这样就好办。”
手机挂断,万宏清紧皱的眉头难得地舒展开,他看着面前崭新的马自达,拍了拍车身,手指在手机上又按出几个数字,过会手机通了。
“莹莹,我想把我那台车给卖了,你帮我估价找个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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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朱秋华给雁衡阳带来了坏消息,在雁衡阳被关进看守所的第二天她就利用职务的关系,死皮赖脸地求着顶头上司给自己行了方便。但是雁衡阳委托她办的事情却并不是雁衡阳所想那样,情况坏得很,坏得她自己都有些犹豫。
她第二次坐进了这间封闭的会客室,这种会客室一般是给看守所内的嫌疑犯和律师提供交流,自己能进来也全是依靠了公安局王局长的面子。
雁衡阳迟了十分钟才到,才几天不见她的眼眶便完全深陷下去,显得两只眼睛特别大,看向自己的时候总感觉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朱秋华不忍心告诉这样一个会打倒她的事实。
“秋华姐,DNA鉴定出来了吗?”雁衡阳认定是楚偕贿赂了冯晓泉,才使冯晓泉出具假供词证明自己不是南亭的女儿,楚偕的此举就是想要占有风雷集团,他亲口告诉过自己。所以只要重新鉴定便能分出真假,她便求朱秋华去帮自己做这件事。
“出来了。”朱秋华的声音很低。
雁衡阳喜出望外,拉过朱秋华的手感激道:“谢谢你,秋华姐,能把DNA鉴定给我看吗?我明明就是我妈的女儿,他们诬陷不了我。”
朱秋华看着她几乎想要哭,那份薄薄的几张鉴定纸在桌子下的手心里转动,可就是不敢拿出来,它会粉碎一个人的希望。
“秋华姐你怎么了。”雁衡阳也发现了些不妥。
朱秋华还是将那份鉴定拿了出来,沿着光滑的桌面一点点地送过去,她想只要自己的动作慢点,雁衡阳的失望就会来得晚点。但雁衡阳已经等不及,她迅速抢过朱秋华手上的鉴定摊开在桌面上。
雁衡阳和南亭不具备血缘关系。
那纸鉴定就这样结案陈词了,把雁衡阳满腔的希望粉碎彻底,她不敢置信地揉着眼睛,自己并没有看错。胸口仿佛被大铁锤无声无息地锤着,全身的血液冻僵不能流动。
她咬着牙,锋利的牙齿戳进柔嫩的嘴唇上的皮肤,血就那般淌下来,她伸出舌头在唇上来回地卷去,血又咽进腹中。她拍着桌子站起来,大声道:“我不相信,秋华姐,鉴定用的妈妈的血样是假的,他们调换了妈妈的血样。”
朱秋华心疼地看着她,她无法说,那是假的,就给着她这样一线希望吧。
等她发泄完,等她平静地接受事实,她会清醒的。
“衡阳,以后我恐怕没有可能再来看守所,只有等案子宣判了才能看你,所以不管结果怎么样,你都要坚强些。”
朱秋华难受,按照诈骗罪来说一般的诈骗金额在10万以下都会判个几年,如果诈骗金额特大,会判十年至无期。雁衡阳涉嫌有预谋诈骗南亭500亿资产和风雷集团60%的股份,另外还有其他投资项目,这
27、第二十七章 。。。
个罪名要是被判成立,她可能会终身呆在监狱。
“谢谢,秋华姐让你为难了。”
没有几分钟雁衡阳被押回监室,监室是十个人一间,上下床铺,雁衡阳的床铺就在最远的角落,那里靠近厕所,只要厕所门开着便会有一股臊臭味扑鼻而入。常常有人进入后不关门,受不了臭气的雁衡阳便会从上铺跳下去关门。次数多了,睡在下铺的犯人就会不满,跳上爬下会把她惊醒。
由于羁押在看守所的人都是未判决的嫌疑犯,没有劳役的任务,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监室“学习”。没有人真正的学习,先进来的嫌疑犯欺负后进来的,体格大的欺负体弱瘦小的,当然也没有太离谱,大多是言语上的冲突,偶尔肢体上的碰撞也只是彼此推搡,并无多大出格。
雁衡阳进来的时候其他人都坐在桌子旁看报纸,而她的坐位上被人吐着好几口恶心的浓痰,她皱着眉走到窗前,这块地方是她最愿意呆的地方,如果可能她能站在这里十几个小时不动。
今日没有下雪,雨雪清洗过的天空翡翠般碧蓝,有几缕薄薄的云浮动。雁衡阳把头仰得很高,阳光落在两米远的窗外的白杨树上,那树皮斑驳脱落的树杆便在这明亮的阳光下有了些生气。
雁衡阳冰冷的眼眸微微地动着,她多想把手臂伸到窗外去触摸那温暖的阳光,可是铁窗森严,砌着条条的铁杠,横七条,竖八条,像张密密麻麻的铁网,即使是手臂已经瘦弱得不成形可依然不能穿过。
或许阳光能透进来。
她这般想着,但冷风先透过铁窗进来。
“喂,站在窗子的那个把窗关了,想把老娘冻死呀,快关。”一个高个子的女人冲她喊道。
雁衡阳没有理睬,监室的空气不好,正需要时常开窗才是。
“他妈的,这么喜欢开窗,今晚就把你锁在窗子旁冻一晚看你还开不开。”
高个子女人勃然大怒,她在这里看守所被羁押了一年,人也比较霸道凶狠,不久后便纠集了几个党羽欺上凌下。由于她家里有钱有势,平日里孝敬管教,一般只要不是惹大事管教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半个月前她才把一个同监室的嫌疑犯给打骨折,被管教严厉地批评过因此稍微收敛些。如今她看到雁衡阳没甩她面子,心里早气坏了,便想着要给雁衡阳一些教训。
她飞快地起身冲到窗前,一双大手把雁衡阳的头按在铁窗上,大叫道:“给我打她,你们不要怕,我按住她的头,只要她不回头就不会知道是谁打她,你们给我狠狠地打,出事有我负责。”
见其他人不敢动,她又吼道:“你们要是不打她,我就打你们。”
众人终究是害怕她的恶名,雨点般的拳头齐齐砸向了雁衡阳的后背,以及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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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甚至还有人用脚去踢她的臀部。
“打得好,再给我打,今天就把她打趴下来,看她傲个什么臭劲。”
雁衡阳拼命地咬着铁窗上的横杠,再大的疼痛也要把痛苦的呻吟阻止在喉咙里,胸口处心脏窒息挛缩地难受,似乎每一次拳头砸在后背上,心脏就会停止跳动一次。
有濒临死亡的感觉。
“你们几个在做什么,快给我住手。”管教突然出现在门口,手中的警棍叭叭地往门上敲响。
众人看到管教到来也忙散开退到一旁,高个子女人也松开手,只有雁衡阳没有回头,她的面颊仍贴在铁窗上。那名四十多岁的女管教走到她后面,瞅着她打量一阵道:“喂,你没事吧。”
雁衡阳不答。
“你摆什么臭劲,刘管教问你话,你是不是欠打。”高个子女人扬起了拳头。
“做什么。”刘管教瞪着高个子女人。
雁衡阳终于转过头,勾起苍白的唇角,她在笑,幽深的眼眸盯着那个高个子女人那么骇人的眼神,她张开嘴,一缕血从唇边淌下来,拉出一条细长的血丝直滴落到灰色水泥的地面。
“只要我活着,我会让你全家来偿还。”
血不断地从她唇边淌出,她胸前的灰白色囚服几乎被血染红,却仍在微笑。高个女人被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