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太多了-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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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生了一个小男孩。
可是对着那两个小弟弟,方容容再也没有当初对楚峥的热情。
方容容的爸爸妈妈离婚后,各自有了家庭,方容容谁也不想跟,爸爸妈妈也能理解,让她仍旧住在楚峥隔壁,由外公外婆搬来照顾她,他们也会经常来看她。
方容容经常想,还不如当初把自己送给峥峥家算了,做他们家的小孩多好,爸妈不会离婚。她仍然沿续以前的习惯,放学后先去楚峥家和他玩一会儿再回家做作业,峥峥会说话以后就会不时地打电话问她作业做完了没,如果做完了,他就会让阿姨送他过去找她玩。
方容容十六岁时去了英国读高中,那一年,楚峥六岁,两人真是难舍难分,想到从此以后天隔一方,不知几时得见,方容容就忍不住悲从中来,小小的楚峥已经没有小时候那么胖,但是依然趣致可爱,而且很会说话,他倒是比她有信心:“容容(他小时候不会叫姐姐,只会叫容容,习惯以后就一直叫她容容了),我争取长得快一点,你尽量长得慢一点,这样我很快就会长得比你大了,到时候我也去英国陪你读书。”
方容容听完哭得更厉害了,她是带着两个红核桃眼上的飞机,她坚持要独自一人去伦敦,反正她独立惯了,而且妈妈也已和校方联系好,到了伦敦会有人来接。
再次见到楚峥是在两年后,十八岁的方容容回国过暑假,她见到了八岁的楚峥。
八岁的楚峥悲哀地发现,他永远不可能长得比方容容快,方容容也不可能在原地等他,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他爱她,但是他已经懂得粘住方容容了,游泳、打球、溜汗冰……那个暑假,他简直就象方容容的跟屁虫。两人都晒得一式一样的黑,都是一样的大大黑黑的眼睛,就象一对亲姐弟。虽然两年不见,但是因为小时候的情谊,两人很快就进入了情况,彼此的感情一点儿也没变。
然后,方容容又回了英国继续读书。她没想到再一次的见面,已经是八年之后,二十六岁的方容容早已在英国一家金融公司工作。
那个早上,她接了一个电话,是一个温柔的女声:“容容,我是苏苏阿姨,你还记得吗?峥峥的妈妈。”
呵,当然记得,漂亮的苏苏阿姨,可爱的峥峥,流口水的峥峥,她赶快回答:“怎么会不记得呢?苏苏阿姨,真不好意思,一直没和你们联系,你好吗?楚叔叔好吗?峥峥好吗?”
对方笑:“我和你楚叔叔都很好,就是老了。峥峥好不好,你可以明天自己问他。”
方容容尖叫一声:“真的吗?峥峥要来英国?!真的吗?什么时候?我去接他。”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兴奋了,即使是爸爸妈妈来看她。
苏苏阿姨笑着告诉了她航班号,明天清晨到达,方容容兴奋得一宿没睡,呵呵,亲爱的峥峥,可爱的峥峥,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呢?
十六岁的楚峥已经长到一米八零,他在机场一眼就认出站在一堆洋人里等着接人的方容容,方容容却根本没看他,直到他站在方容容面前一动不动,方容容这才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他,他的眉目间依稀有小时候的影子,但是身材却已如此高大,这个就是小时候她抱在怀里的峥峥?那个肥头大耳的小婴儿?她忍不住绕着他转了三圈,楚峥低头闷笑不已。
方容容也笑,二十六岁的她早就不做这么幼稚的举动了。
可是她不得不承认,清晨,站在希思罗机场的楚峥真是象希腊神祗一样的英俊少年,经过长途飞行的他一双眼睛仍然闪亮,毫无倦意,身高有一米六八的方容容只能抬头看他,这可是她第一次抬头看他,以前都是她低下头,摸摸他的小脸。
现在,方容容也忍不住伸出手摸摸他的脸,呵,她流着口水的小峥峥何时已经偷偷长成一个英俊的男孩?
楚峥张开双臂抱住她:“容容,我好想你,见到你真好。”
方容容在他怀里拼命点头。楚峥平时都住校,周末时,方容容会去接他来她家里住,那两三年里,她带他逛遍整个伦敦,她从十六岁来到这里,前后已经呆了十年,可是不知为什么,她从来没觉得伦敦象现在这么美,这么可爱。
她带他去圣保罗大教堂的耳语廊,因为她以前都是自己来的,没人与她耳语,她带他去泰特美术馆,混在一堆学生中躺在入口大厅的斜坡上,仰望高高的屋顶,她带他去剑桥,两人租了自行车到处晃荡……放长假时他们就到欧洲各国游荡,真是乐不思蜀。
那段日子,他和她都十分快乐,直到有一天,一个暑假,在西班牙的阿兰布宫,在那个楚峥的外婆和外公、妈妈和爸爸都曾经来过,并在此定情的地方,他吻了她。
一切发生得那么自然,却又那么不自然。
然后,胆小的方容容不再理楚峥,两人开始玩起猫抓老鼠的游戏,楚峥是那头进攻的猫,而方容容是那头怯生生的老鼠。
她有各种各样的借口,比如:他们是亲戚。楚峥不同意:我们又不是三代以内血亲。比如说:他爸爸妈妈不会同意。楚峥更不屑:他们早就知道我是为了你来伦敦读书的,他们不但不反对,而且很鼓励。
好吧,那些即使都可以忽略不计,可还有最致命的:他们相差了十岁!这还不够么?她在此岸,他在彼岸,中间隔着十年的距离。
楚峥好笑:几十年过去后,六十岁和七十岁还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要死?
方容容在心里道:也许五十岁和六十岁区别不大,但是二十岁的男人和三十岁的女人,三十岁的男人和四十岁的女人,四十岁的男人和五十岁的女人,区别可就大了。
可是她又不能不承认,她和他在一起很快乐,而且,很合拍,象小时候一样,他们有许多共同的爱好,在一起玩什么都开心,都不会腻。
可是她又不能无视他们中间那十年。
那一阵子,方容容纠结于任何关于10的数字,她见不得那个十,连同药店的绿色十字,教堂的十字架,电梯里的10楼,包括中文的十,也包括英语的TEN,总之,全是她纠结的对象,看了她就头晕。
这一次,楚峥比当年十一岁的她还执着,这一次,轮到他要确认他对她的所有权,当然最后,她没能拗得过他,他二十岁那一年,他们在英国结了婚。
他的爸爸妈妈,她的爸爸妈妈都来了,呵,英俊的楚叔叔,依然年轻漂亮的苏苏阿姨,方容容笑。
四个大人笑:“早就说过他们俩有缘份。”
可是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方容容还是纠结。
他们结婚四十周年纪念时,楚峥六十岁,方容容七十岁,楚峥说:“我早就说过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
方容容回答他:“谁知道呢,我们又没死,没死就不能算一辈子,说不定哪一天你又看上另一个七十岁老太,或者我又看上另一六十岁老头,然后吵着要闹离婚也未可知呀。”
93。折腾(苏谨慧)
三十四岁的苏谨慧正深陷在婚姻的沼泽中无力自拔。
挣扎只会越陷越深,不挣扎也不过是慢慢等死。也许有人觉得应该离婚,也许有人觉得不该离婚,觉得应该离的可以列出种种原因,觉得不该离的亦可以列出种种原因。
苏谨慧只能苦笑:这样的年龄、这样的处境,其实无论离或不离,都不是最优选择,顶多不过是一个次选择而已,又有多大分别?
其实最可怕的事情并不是你对一个男人失望或是你对目前的婚姻失望,最可怕的是你对整个人性的失望,对婚姻这种形式的失望。在苏谨慧的心底,离与不离实在是没有多大分别,她还能有什么最优选择?最优选择是变回年轻,永远谈恋爱,永远不要结婚,更永远不要生孩子,永远不要置自己于两难境地。
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人生的无奈。
但是,人的生命力总是很顽强,人的感情也很坚韧,每个女人,无论年纪有多大,无论有多清醒多现实,在心底的某个角落,总也会不自觉地等待着一个骑着白马的王子来打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吧?哪怕这种机会接近于零,也还愿意做点梦哄哄自己。
姜墨予,是那个人吗?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如果不试,永远没有机会,如果她肯试试,机会至少是一半一半。
苏谨慧是那样的寂寞。
她宁可工作和生活忙碌一些,忙碌到令她没有时间去想什么,因为只要闲下来,无边的寂寞就会象涨潮的海浪般一波一波地打将上来,把她的心打得闷闷地痛。
表面上,她什么都有:有事业,有家庭,有出色的老公,有可爱的孩子,父母、姐妹、朋友,她通通都有,是的,她活得很充实,可是再充实,她都不得不承认,她很寂寞。
因为她仍然渴望爱情,渴望一个寂寞时可以陪伴她的人,其实她的要求并不高,她不要求他要有多出色,她只要他爱她,懂得她,包容她,陪伴她,可是她也明白,这是可遇不可求的。
她决定试一试。
苏谨慧给姜墨予打电话的那一个中午,姜墨予还在手术室里,手机在办公室里响了很久没人接。
苏谨慧放下电话后靠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准备小寐片刻,正在模糊的半梦半醒之间,手机响了,她一时有些茫然,只是下意识地接通电话。
那头传来姜墨予略沉的声音:“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手术室。”
苏谨慧要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不是梦,她对他道:“做医生真是辛苦,你吃了吗?”
“刚下手术台,还没时间吃。”姜墨予回答,呵,苏谨慧的声音,有刚刚睡醒的鼻音,微微沙哑,不自觉地带着一股慵懒,有着诱惑般的性感,他不由自主道:“你的声音……很吸引人。”
苏谨慧只觉得靠近电话那一边的耳朵里仿佛钻进了一只小小蚂蚁,渐渐痒了起来,电话里只有两人微微的鼻息声,过了一会儿,苏谨慧才悠悠道:“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你在哪里?我大约有两三个小时的时间,我来找你。”姜墨予的回答简洁明了。
“要不,就在电话里说吧?”苏谨慧犹豫,他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