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爱情经典-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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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的一种调剂而矣。老婆就不同了,那寄托着自己一个美好的希望,有过初恋的甜蜜,有过新婚的喜悦,有过共度艰辛的默契,有过共同生活的体验,也有过日常生活中的小磨擦,这在一个人的生命经历中是再正常不过了。他是不甘寂寞的人,尽管在社会上交了不少异性朋友,但在他心中,始终最爱与割舍不掉的,依然是老婆。面对装腔作势挑逗他的性感女郎,他常抑制不住勃发的情绪,没有谁能阻止他千方百计将她搞到手,可是一旦将她玩过了,他又时常陷入一种后悔的自责,他恨那些一次又一次使他惰落的人,是他屡次勾引她们,是她们屡次让他产生了快慰后的罪孽感。
从前面传来一阵笃笃地脚步声,将峰从往事回忆中拖到眼前。他看到芳已经站在了跟前,心间掠过一丝惊喜,笑着迎上去,可她面若冰霜,目光里隐念着哀怨,甚至仇恨。他并不感到意外,他了解女人的禀性,手指着公园的门口说,进去坐坐好吗?她没吱声。他说那随便走走,她也未置可否。他潇洒地笑了一下,就喜欢老婆的这股劲儿,要不也不会将她爱得那么深刻。他揽住她的腰,赔着笑脸道歉,说软话。她用力甩掉他伸过来的胳臂说,你今天要把话说清楚!
峰的脸上始终堆着笑,耐心地说,事实不是很清楚吗,你还有疑虑?芳只觉得太委屈,有千言方语要质问这个负心汉,但早已是泣不成声,你既然和丹有一腿,为什么反诬赖我,你太卑鄙了。峰解释,你应该明白我的良苦用心,跟丹乱来是我不对,男人遇到这种事有几个不昏头呢?我保证改过前非。至于你和浩之间我相信没发生任何事情,浩不懂这个,我之所以如此是希望你们疏远,你能早日回到我身边。芳说你真无耻。峰讨饶着,随你骂,随你骂什么都行,只要你心里痛快就行,我只将这种权利给你。芳哭得越发伤心,这些日子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几乎使她精神崩溃了。峰借机将她搂进了怀里,她扒在他肩上哭了一气儿,又挣脱了说,你给我滚,明天去办离婚手续。峰不以为然,你舍得我吗?咱们经营起那份家业容易吗?你忍心离?别说气话了,跟我回家。无论怎么承认错误说好话,她就是不随他去,意识到她还在气头上,就打消了当初的想法,我真未见过这么犟的人,拿出一串钥匙说,明天起我到外地出差一个月,你回家住吧,要不就抽空回家看看,别让小偷将家里的东西一窝端了。
峰出差。芳就回家了,在娘家住太久也不好,毕竟是出嫁的闺女,总在娘家住也惹闲言。刚进家不久,门铃就被人按响了,走到门前凑近猫眼往外一看,竟是丹站在门外,她没开门,回到了里屋,过了片刻,门铃又响起两遍,芳气不打一处来地冲过去将门打开,不屑一顾地说,你来得很不巧,峰出差了。丹说你误会了,我找你,是让我进屋呢还是你跟我走?芳想你是什么货色,不能让你进屋,免得招入一屋晦气。于是反身带上门锁,俩人你不言我不语地走出楼洞,丹在前面带路,穿过熙熙攘攘的马路,拐进一家装修不俗的酒店,芳先是愣了一下,继而跟了进去,在一间靠窗的雅座前坐下,丹未征寻芳的意见就噼哩啪啦点了十几个菜,过了一会儿,酒菜就端上来了。丹给自己和对面的芳各斟满了一杯酒,端起杯说你要是看得起我咱们就喝一杯,也不等芳做出反应,她就将一杯酒喝光。芳瞅着丹的吃相,坐着纹丝没动。丹只顾自己吃,转眼间三杯酒就下肚了,脸颊被酒精染红,说话也颠三倒四了,芳,啊不,我应叫你一声嫂子,其实我们女人之间何必明争暗斗、争风吃醋呢,为一个峰值得吗?你恨我,瞧不起我,我能猜到,可我不怪你。你和峰结婚四年了吧,其实你根本不了解他,你嫁给他是个错误,他不应该有老婆,你做她妻子不合适。芳反唇相讥你合适嘛。丹苦笑了说,我不做他妻子,他要的是情人而不是老婆,你放心我决不会将你的峰抢走,今后也决不再找他,不信就走着瞧吧,我自愿退出。芳看着丹的表演,觉得她有七八分醉了,醉着的丹比清醒时要可爱的多。她夺过丹的酒杯,丹却还要喝,说嫂子你不仗义,小瞧人,一个臭男人有必要看得那么紧吗?我原以为你宽宏大量哩,没想到你小心眼。我到你们银行办事吧,你不应该那样冷淡我,不为我考虑也应该为你着想呀,我可以将一句话预支给你,峰他不值得你真心去爱的……嘟囔着,人却扒在了桌面上。芳起身离去,走了几步,觉得将一个醉人扔在酒店不妥,一个女孩子把一腔肺腑之言倾吐给了自己,说明她的心也还有着善良的一面。想到此,就回身请人帮忙将丹架到出租车上带回家里。
深秋的天似小孩的脸,说哭就落泪了。狂风、惊雷、闪电、暴雨,凶猛地向大地袭来。逛街的人象遭坏人打劫似的,纷纷逃窜找地方避雨,街道瞬间就空荡荡了,慌乱的人们躲在屋檐下看着眼前的雨势,刚落下的雨点砸起地面一层浮土,转眼就被泛起的一层雨雾罩住,响若爆豆的雨声淹没了一切。
浩在一家小酒馆里坐喝,这里离他新去的储蓄所不远。中午没带饭,离家又远,就和同事小赵到此吃饭。窗外的景致没能吸引他,平时他不贪杯,太多的烦恼让人借酒消愁。愁未消灭,人却有几分醉了,父亲的数落依然在耳畔萦绕──
你是不是我儿子。是?不是?为何总将我当仇人,问什么你都遮三盖四的,难道爹不值得你信任?你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我和你妈将你拉扯大容易吗?我们本不想过问你的事,可你处处给我们惹事。说两句你也是极不爱听,我们也是尽量不说,可你又不争气,这就不能怪我们了。何时能让我们少为你操些没意思的心呢?你的那些姨呀婶的给你介绍了多少对象呀,你就是不见面,可自己又寻不下。为此你妈操了多大的心呀,求完这个又求那个,你说一句不见,你知道爸妈面子上多为难呀,自觉在外人面前都矮三分。你看隔壁老王家的孙子都会满地跑了,那小子比你还小三岁呢。你何时才能找一位满意的姑娘了却你妈的心愿,也好让我们在人前说话气粗一些。你跟芳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以为你爹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心里明镜似的,你什么人不好惹却非要去粘一个有夫之妇,你不承认,是别人望风捕影、造谣生事?那你为何不跟他们讲明白?讲不明白你就默认了?你为啥不与他们刺刀见红,养你这个儿子是老子的不幸呀。老子这辈子虽说没有太大的作为,可在人前却没丢过脸的,你这个败家子,完全不顾老子这张老脸了。你什么女人不好找,非要去搞个二水货,有能耐就将她弄到手,可又没这两下,吃不着羊肉反惹一身骚,这是何苦,四六不懂的东西,你就想入非非吧。总有一天会鸡飞蛋打的,不听老人言,看你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老子的训话翻来覆去在浩的脑海中折腾来折腾去。觉得一夜之间身心陡然苍老了许多。陷入了有生以来最深的痛苦之中,他有独立思考问题的方式,虽然有失偏颇不易被人认同,宁可被人误解也决不人云亦云。有人不理解他、猜忌他、甚至以损他为乐。假如他得罪了谁还情有可原,可他连一只蚂蚁都未曾踩死,大伙为何还以损他为乐呢?他不是一位讨人喜欢的人。学业上没长进、事业上不顺利、没想到爱情上更加不幸。领导不理解,同事忌妒,家人干涉,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只觉着有一股一股凉气直冲他的脊梁。
小赵知道浩心里不快,一个干得好好的会计员被打发到偏僻的储蓄所,谁能舒心呢?开始小赵随着浩喝,看浩太过量了,就抢过了酒瓶,劝他少喝,下午还有工作哩,两人才各吃了半碗饭。趁着雨停,摇摇晃晃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水路往储蓄所走。距储蓄所还有十多米时,突然从所内传出女人们一声接一声地嘶喊,抢钱了,抢银行了。听到喊声,马上意思到问题严重了。银行制度明文规定储蓄员中午带饭是不许离岗的,他和小赵出去吃饭,让歹徒佯装进屋避雨看人少乘机作了案,有说不清推不掉的责任。他吓得酒劲全醒了。只见两名青年提着一支包夺框而出,拼命向外奔逃,浩不知从哪里涌出一股勇气,迎着歹徒咆哮着冲上去……
九
峰作梦也未想到一条精壮强悍的汉子终有一天也会躺在病床上。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日夜与病房的白墙、白床单、白衣天使为伴。生命苍白如纸。楼外传来噼噼啪啪的鞭炮声,那是从太平间方向传来的,大概又有人家在起灵了,原来死人是那么简单。窗外那棵老柳的树梢在窗格里游移着,仿佛一个单调失色的梦,让人感到一种孤单与悲凉。到繁华的前沿城市游览了一圈,不足一个月就回来了。到了那种开放的地方,他才体验到力不从心,眼花缭乱的生活使他有些措手不及,当他感到身心承受不了时,便像躲藏瘟疫一样逃回了自己的城市。病榻真是一个好去处,它能让人摒弃浮躁,归于宁静;超越自大,面对现实;走出争名夺利,趋向心平气和;平时想不通的事,此时却想得开。尤其将要撒手人寰时,即使对仇人也是能做到宽容的。那个女孩长得多靓呀,多会撩人呀,干了一次就染上了不治之症。
入院时他没告诉芳,怕她还在生气。事已至此,似乎没有了退路,将后事交代清楚也就是了。他在电话里肯求芳到医院来一次,她原以为他还在南方出差没想到住院了。放下电话,风风火火跑来了,进门的一刹那,他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人心都是肉长的,夫妻毕竟是夫妻啊,外人再好,只能代替妻身,却不能代替妻情。芳走近他说,你怎么了?峰只会哭了,哽咽着说不出话。又过了好久,心境好了一些,牵着手让她挨着坐下,泪眼婆娑地望着她,久久地孩子似地重复着感谢的话。过了一会儿,他仿佛走出了刚才悲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