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重生遭遇失忆,你这是在坑我呢?-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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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庭院中惨叫声迭起,一伙黑衣人肆意斩杀着府里众人,娘亲将我塞进墙壁夹层的空隙中嘱咐道:“晚晚,听娘亲的话,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来,记住,千万不要出来!”说罢抱了我一下,有一颗滚烫的泪珠落在了我的脖子上。
门一点一点被合上,阻隔了最后一丝光亮,墙外不断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我抱着膝盖瑟瑟发抖,不经意间抬头发现有光从墙壁外透射进来,我连忙趴过去瞧,可因为那个洞孔太过低矮,我只能看到他们的衣摆和鞋子。
穿蓝纹靴子的是府里管帐的老刘,穿紫色绣花鞋的是厨房的张姐姐,穿灰色布鞋的是看门的王爷爷……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血淌了一地,修罗地狱也不过如此。
可是娘亲呢?娘亲去了哪里?
四周逐渐静了下来,院子中央聚集了数十个穿着同一样式黑色靴子的男人,他们长长的刀尖垂于足尖,还在不停的滴着血。
我牢牢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人群中突然让出一条路,一人白衣白靴缓步而来,纤尘不染清雅无垢,一点都不衬这般血腥的场景。
风吹拂着他的衣摆,伴着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可都解决干净了?”
另一人道:“还少了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不知是不是跑了。”
先前那人的声音里染了怒气:“给我继续搜!”随着他一声令下,黑衣人片刻四散而去,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人回来通报:“爷,方才我们在后院看到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孩子,还没等我们动手就自个儿投了井,那井很深,跳下去必死无疑。”
我的脑袋一阵轰鸣,疼的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四周已是浓烟滚滚,我推开小门跌跌撞撞跑到院子里,周围已是一片火海,冲天的火苗伴着夕阳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我看着脚下横陈的尸体发出了凄厉尖锐的哀嚎,疯魔般向后院跑去,那里早已被烧的面目全非,我连娘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故事到了这里已经接近尾声,上官寻的面色变了几变,我看着他笑:“终于信我了是不是?因为那日,就是你带人屠了易家百八十口人。”
他面色发白的叫了声我的名字,我只慢慢爬过去抱住了上官斐,他已经神志不清的昏了过去,气息微弱的几不可闻。
我擦了擦他嘴角的血,自言自语道:“后来我翻墙逃了出去,不知跑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可那些惨死的人影一个个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爹爹、娘亲,还有陪着我长大的许多人,他们全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别说了……”
“哈哈,我以为我会疯掉,可惜没有,再次醒来我居然失忆了,还碰到了你。哈哈,玉兰花树下的白衣少年,收留了无家可归的可怜姑娘,这本该是多么美好的故事。”
上官寻怒吼道:“别说了!”
可我偏偏不叫他如意。
“那我就再说最后一句。三年前我曾派人彻查你父王真正的死因,他确实不是我娘亲杀的,真正的凶手是阿斐的父皇,他为了皇位要了上官霖的命。”
周围一片死寂,我想现在上官寻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我却不愿再看他一眼:“我娘亲救你父王一命,居然害的爹爹惨死,满门被屠,自己也没落到个好下场,果然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现今我也落到这步田地,上官寻,我什么都不同你计较了,只求你放了我和夫君,此生不要再见。”
“月满……”他的声音在抖,抖得厉害,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没再这般温柔的叫过我的名字了。
“放我们走。”
他走到我面前半跪下来,居然哭了。我从未见过他流泪,此时见了心底也无一丝波澜。
“别走好不好?”他伸过来的手被我挡开,又颤巍巍的放了下去:“让我补偿你好不好?”
我一声冷笑,补偿?我的血亲怎么补偿?这么多条命怎么补偿?
“放我们走!”作者有话要说:遗传真可怕……
逃脱
他说:“月满;我只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才做出那种事情;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说:“月满;那时我更恨自己;我居然会爱上仇人的女儿……”
他说:“月满;你后来怎么能变心呢?我恨不得杀了你……杀了你……”
上官寻哭哭笑笑;眼神空洞又含了可怕的执念;整个人都像是疯了。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将脸贴在了上官斐的胸口处,“嘭”;“嘭”,“嘭”,我小心翼翼的感受着他的心跳,上官斐心跳停止的那一刻,就是我的亡命之时。
上官寻过来拖我的手:“月满,你看,现在我们可以在一起了,他死了,哈哈,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我扬手甩了他一个巴掌,打的指尖都疼了:“他没死!上官寻你清醒一点,要么放我们走,要么看着我死!”
他执了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却是笑了:“我派人治好他,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论卑劣,果然无人能出上官父子左右,他总是能抓住我的软肋和弱点,叫我不得不低头。
周围皆是可怕的沉默,他用一种胜券在握的笑容凝视着我,逼着我不得不做一个抉择:同上官斐一起死,还是此生再也见不到上官斐,生不如死的活。
可他也有自己的弱点。
我冷冷的看向他:“上官寻,你被流放之后是怎么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你自己心里一清二楚。”
他面色变了两变,眯起了眼睛。
“久闻姜国的云裳公主爱极了她的驸马爷,等闲贴上去的女人都被她处死了……”
我笑容更胜:“上官寻,你执意让我跟你回去,是想让我死的更快一些吗?若我同你回去,你确定这流苍国的皇位还是你的囊中之物?”
我话音刚落,就听远处传来一阵激昂的马蹄声,扬起了黄沙灰尘,看起来有三五百人的模样,领头的赫然是原本应在北边封地的老五。
两军对峙,上官斐同我的性命皆掌握在上官寻的一念之间。
终于他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远离了我,同时挥手撤走了包围着我们的兵马。
我一直忘不了他最后看着我的那个可怕眼神,不甘,愤怒,疯狂,欲念,最终归于一片沉寂。
最后一句话,他对我说:“月满,这次离开,就永远不要再踏入流苍国半步,否则你永远都走不了了。”
两年后,漠北。
阳光晴好的日子里,我会同上官斐骑马去二十里外的草场上晒太阳,春日柔软的草地堪比最最舒适的褥床,我们席地而躺,四周青山环绕蓝天绿草,我们有时打打闹闹,有时小睡一场,时光晃晃便是半日光景。
这样安逸的生活的仿佛是一个绵长的美梦,我爱的人在我身边,我们的孩子健康聪慧,我们衣食富足,有许多许多的时间陪伴对方,神仙都没有我们快活。
唯一的心结也只是上官斐两年前落下的病根,每逢阴天雨雪他的胸腹、膝盖都会钻心的疼,整夜咳嗽的睡不着觉,有几次甚至咳出血来。
漠北的名医几乎被我寻了个遍,却没一人能够医好他,大夫们皆说他那次受的伤伤到了根本,只能缓解,无法根除。我不敢想象,上官斐还不到三十岁,病痛已将他折磨至此,若是再过几年,十几年……
每每想到这里我就怕的浑身发抖,不敢再胡思乱想,依旧广贴告示赏黄金万两寻天下名医。
后来听说多晒太阳加之坚持运动能够慢慢改善他的症状,我便每日早起拖着上官斐同凌儿一起绕着府里跑上几圈,饭后散步更是必不可少,风和日丽的日子便同他去草场上晒太阳,一年下来果然效果显著,上官斐没再咳过血,只是到了天气不好的时候还是难熬。
正所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一年治不好,三年治不好,我就不信十年还治不好,但凡他在我身边一日,我都要医好他。
上官斐相当佩服我的毅力,时常感动的热泪盈眶,哀求我道:“夫人,看在阿斐昨晚同你奋战到半夜的分上,今晨能不能睡会儿懒觉,不去跑步了?”
我坚定的掀开他的被子,瞥一眼清晨“精神抖擞”的某物道:“不行,赶紧起,不然分房十天!”
上官斐欲哭无泪,只得慢吞吞的爬起来,再去叫醒他的宝贝儿子。
这年冬天来得异常早,刚过九月就下了第一场雪,足足有三尺厚。那一日凌儿缠着上官斐去爬山,我因着月事留守在家,明明早上还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不成想刚到中午就变了天,大雪将他们困在半山腰上,我连忙派了许多人出去寻他。
直到半夜他父子二人才被救了回来,凌儿身上还披着上官斐的衣裳,除了有些着凉倒无大碍,可上官斐面色惨白的像雪片一般,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下人将他搬到床上后他便一直喊冷,盖了两床厚厚的棉被也丝毫没有好转,我用热毛巾不断给他擦拭着手脚,他却又开始喊疼,疼的牙齿碰撞的咯吱作响,眉头深深拧成了一个结。
我脱了衣裳钻进去牢牢贴住他,他这才好受一些,紧紧的回抱住我,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夜里我隐约听到一阵啜泣声,醒来居然发现上官斐在哭。我极少见到他流泪,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才发现那里早已湿了一片,他嘴里喃喃道:“夫人,我疼……”
我也疼,钻心的疼。
我轻轻抚着他的背:“夫君,我在,我在这里的。”
直到天将破晓他才终于昏睡过去,我披了衣服去看凌儿,他面色安详睡得正香,眉目间已经有了上官斐的影子,日后定也是个很好看的男孩子。
我想着想着有些心酸,偷偷哭了一会,又跑回去照顾上官斐。
他这一睡睡了一天,傍晚才堪堪醒来,稍一动就“嘶”了一声,眉目间都是痛色。
我连忙按住他:“不许乱动,饿不饿?我去拿粥。”
他一手拉住我,另一只手吃力的抚上我的面庞:“夫人,你的眼睛肿的厉害,怎么又哭了?”
我连忙背过身去:“我去拿粥,你不要乱动。”
可我刚走出门去就听见一声巨响,连忙跑了回去,上官斐不知怎的掉到了地上,他挣扎着想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