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重生遭遇失忆,你这是在坑我呢?-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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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我有许久都没再见到上官寻,整日窝在流光隔里,恍惚间就日升月落,再一出神就是一整天过去。
我有许久没有走出这间小小的屋子,时间的流逝仿佛变得极其缓慢,每次睡前,我都希望现今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噩梦,等我清晨醒来,阿寻还是喜欢我的阿寻,快要迎娶我的阿寻。
风浅不时会来开解我一下,捡些开心事同我说说,我却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从未对我发过脾气的风浅,那一日终于爆发了。他拖了我到镜子面前,指着镜子中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当真要逼死自己?”
镜子里的姑娘面如死灰,憔悴的脱了形。
我缓缓将风浅的手盖到自己脸上:“风浅……我难受……”
他借了胸膛给我:“哭吧,月满,哭出来就好了。”
我像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后来哭累了终于睡了过去。
第二日风浅来找我,鬼鬼祟祟道:“月满,想不想离开这里?”
我沉默良久,点了点头。简单的收拾了自己的行李,被风浅施了轻功带了出去。
我这时才发现自己无处可去,问:“风浅……我们这是去哪?他知道了会不会责罚你?”
风浅不屑道:“哼,我早就受够了,这次权当再离家出走一次,没事的。”说罢兴致勃勃的对我说:“临走前我顺了阿寻好些银子,咱们先去大吃一顿!”
风浅这个败家子有了钱就存不住,领我去了碧晓城贵出了名的一间酒楼,在二楼要了一个包厢。大手一挥点了店里所有的招牌菜,又问我还想吃些什么,我瞥了眼菜单道:“来十壶千日醉。”
风浅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月满,你疯啦。”
我笑笑:“大抵是吧,风浅,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先前的许多故事都告诉过我,喝酒容易出事,可我偏偏不信这个邪,结果……果然是出了事。
第二日我头疼的厉害,一睁眼居然又回到了流光阁。
恍惚的回忆起昨日,那时……我喝多了酒,跌跌撞撞跑去小解……后来……
后来风浅对我说,那时他见我许久未归,便挨个包厢找我,找到我时,我正扑在太子殿下怀里哭,嘴里还喃喃的说着些什么“我很想你”“不要走好不好”之类的醉话。
我狠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太子同上官寻本就有些像,醉了之后我定是认错了人。
风浅哭丧着脸道:“月满,你没看到太子昨天的表情,他大抵是……把你那些醉话当了真。”
作者有话要说:QAQ~
死心
那日离家未遂;太子殿下见我醉的厉害;自告奋勇的把我给送了回来。风浅阻拦不得有苦难言;回府后自是没有好果子吃;被上官寻关了禁闭。
醉酒后的记忆我皆十分模糊;只一件事慢慢记了起来。太子送我回来后不知同上官寻说了什么;他前脚刚走;上官寻就贴近我冷笑着说了一句:“呵;你同你娘亲一般下贱。”
我听了这话就想上前同他拼命;奈何醉的厉害,刚走了两步就狠狠跌在了地上;他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天气渐冷,偶有一日我出了院门,竟发现院子里的草木皆掉光了叶子,原来这浑浑噩噩好些天过去,冬天已经来了。
没过几日碧晓城赢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记忆中的景蓝四季不十分分明,只有春夏二季,我在那个小镇上度过了快乐的童年,见多了明媚至极的精致,却从未见过雪。
我胡乱裹上两件衣服走了出去,此时雪花还在密密实实往下落,到处都捂了厚厚的一层,雪白的有些刺眼,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寒凉引入胸肺,像是要把胸腔一同冻僵了般,我勾了勾嘴角,出了远门,沿着石子小路向流光湖走去。
这一路走来半个人影也没看到,我走到白玉凉亭之上,抚了抚石凳上的雪,小心的坐了下来,扭头看向了湖里。有些好奇的想,天气这般冷,可会冻死他那般宝贝的锦鲤?
转而又笑自己多管闲事,伸手攥了两团雪,捏了一个小人。这小人可真丑啊,既没有他那般高挺的鼻子,也没有他那般好看的眼睛,唯一相同的,大概只有“冰冷”这一点,我笑了下,捧着那个雪人看了许久。
天地间都是落雪轻微的簌簌声,突然听见一个声音笑道:“月满姑娘,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那人穿了一身明黄色的披风向我这方走来,笑的眼光灿烂。
我起身行了个礼:“太子殿下……”
还未说完就被他执手扶了起来,皱眉道:“你这手也太凉了些,怎么也不知道多穿些衣服。”
我尴尬的收回了手:“多谢太子殿下关心。”
他奇怪的打量我一番:“怎生这样见外?”说的仿佛跟我很熟一般。
我只笑笑,又听他道:“那件事情……你意下如何?”
我困惑的看着他,他伸手掩饰着咳了一下:“先前我问阿寻,可否将你嫁与我,阿寻说回来问问你,怎么,他没告诉你?”
我手里的雪人“啪嗒”一声落了地,他又执了我的手问:“月满,你意下如何?”
见我呆滞的模样,他上前一步执了我的手,挑眉道:“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听说了……什么?
我刚想开口,就见一人由远及近踏雪而来,莹白色的长袍几乎与天地之间融为一体,我的心口剧烈的跳了一下。
我有许久没见他,也知道自己不该再痴心妄想,那般血海深仇搁在中间,可我……还是很想他。
他笑的云淡风轻:“皇兄方才还在同阿寻议事,怎么一转眼就跑到这里来了?”语罢连瞥都没瞥她一眼。
上官斐温热的手指摩擦着我的手背,也笑:“那件事你好久也没给我个回信,皇兄心急,这不自己来找答案了。”
他这才瞥了我一眼,眼神凉的刺骨,似笑非笑道:“如此这般是阿寻怠慢了,妹妹先前还同我说过,十分仰慕太子殿下,今日妹妹正巧也在这里,不如……就定下这门亲事。”
上官斐笑的开怀,攥着我的手紧了紧:“如此这般甚好。”转身冲了我道:“月满,眼瞅着年关将近,不如来个双喜临门,元月初八,我来娶你过门。”
后来发生了什么呢?他们大抵还有要事商议,一同走出了亭子,我瘫软到了地上,撕心裂肺的笑了开来,阿寻啊阿寻,你果真有一颗捂不热的心,你果真,没有真心实意爱过我。
雪越下越大,我身着单衣在地上趴了良久,突然身前夺了一双靴子,下一秒我的头皮一疼,被人狠狠扯了起来,上官寻冷笑的看着我道:“何苦做出这副模样?先前不是还向太子投怀送抱,说喜欢他喜欢的紧吗?”
我红了眼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面色更冷,拍了拍我的脸道:“到了那里,好生伺候太子爷。”
我伸手扯了他的衣角:“阿寻……我不想嫁……”
我又被掷到了地上,他居高临下的俯视我道:“不想嫁?哈哈,不嫁也得嫁,出嫁前老实一些,别逼我关着你。”
他冲身后一挥手,就见两个身材高大的婢女走了过来,弯身把我拖起送回了流光阁。
我一路走一路笑,先前你在流光湖畔说要娶我,一生一世对我好,转瞬间就将我送与他人,上官寻,你果真是好样的。
我大抵是疯了,一直笑一直笑,笑的胸口疼得厉害,最后竟生生咳出了一口血。
自此,终是死心。
我稀里糊涂的过着黑白颠倒的日子,好久不知今夕何夕。
夜里我蜷缩在床上发呆,就听窗户那里响了一声,一人轻盈的跳了进来,蹲在床前推了推我:“妹妹妹妹,你可睡了?”
我睁了眼,窗外月光正好,映在风浅的侧脸上,给他镀了一层光华。
见我看他,风浅难过的笑笑:“妹妹,同我一起走好不好?我知你不爱他,永远离开这里好不好?”
我坐起来抱住他的脖子,轻轻摇了摇头。
许是我的眼泪有些滚烫,滴落下来的时候风浅抖了抖,伸手拍了拍我的背:“你这是何苦?”
“风浅……这世上除了他,谁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妹妹,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的……”
“你不知道!妹妹,那太子已有六房夫人,你可知,她们的下场如何?”
我没说话,就听他道:“据说有的疯了,有的残了,有的死了……”
我听了这个居然笑了,风浅使劲晃了晃我:“妹妹,你清醒一些!”
我使劲收拢了抱着他的手臂:“风浅……谢谢你照顾我这许久,从今往后的路,该我自己走了,就当……就当我易家补偿他的,我很想知道,若是我死了,他可会皱一下眉头。”
我的脖颈被烫了一下,风浅哭着喊我:“妹妹!”
我推开他,缓缓用被子把自己裹紧,闭了眼道:“风浅,你走吧,我困了。”
风浅许久没有说话,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也不知他是何时走的。
因着喜事将近,上官寻派了个叫小夏的婢女日夜守在我身边。那一日不知是何日子,外头一直“嘭嘭”作响,小夏欢天喜地的跑进屋道:“姑娘姑娘,今天是小年夜,外头在放烟花呢,你要不要来瞧一瞧?”
我走到窗边,绚丽的烟花一波又一波的绽放,几乎铺了半个天空。
后来小夏走过来好奇的瞧了瞧窗外,问我:“姑娘,烟花早就放完了,你在瞧些什么啊?”
我没回答,转而问她:“小夏,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她有些扭捏道:“先前是有一个……”
“先前?现在不喜欢了吗?”
“大抵是吧,先前我没来府里的时候很是喜欢隔壁村的王大哥,整日整的想见到他,可不知怎的,前年我回家探亲,再见到他时……怎么说呢,再没有从前那般心境……大概是不喜欢了吧。”
我思索良久,点了点头:“小夏,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知道,想要忘记一个人,就要尽快离开他。
此后日升月落时光荏苒,我平静的等待着那个既定的日子到来。
我本以为,这一生大抵如此,我嫁与太子,了此残生,自此不会再同他有任何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