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归来时-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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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啦?人家廖程远肯定不会恶声恶气地说,不可能。”
“不可能”那三个字被她咬牙一字一字蹦出来,活脱脱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摸样。
“你敢!”他有些生气了。
“你要是给我画,我就不敢了。”她知道死磕不行,瞬间转了个语气,瞅着他,“好嘛好嘛。”
“……”
沈迟看着她,默了默,别开脸,轻咳了一声说,“我是说,全luo不可能。”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黑脸。
福慧气鼓鼓地瞪他,渐渐却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直愣愣地盯着他脖颈处□在空气里的肌肤。
此刻,那平时光洁莹润如同上好汉白玉般的肌肤竟然泛着薄薄的绯色,一贯漠然的脸上居然也带了一点可疑的绯红。
福慧张了张口,嗓子干干地问,“阿迟,你是在害羞吗?”
那是她第一次发现,原来那个孤傲不群的男孩子居然是有些内向的,连提到“□”这样略带直白的字眼,都会别扭地侧过头不看她。
闻言,沈迟迅速地侧过脸,冷冷地横了她一眼,只是脸上可疑的绯色又浓重了些,暴漏了他心中的不安。
顿时,福慧也不好意思起来,脸上热气直冒,瞬间红透。
□不行,折中的结果是半裸。
福慧坐在画板前,看着前方的沈迟,欲哭无泪。
平时偶尔还害穿V领绒衣的沈迟,此刻却穿着件式样简单的白衬衫一脸漠然地站在她面前。
穿保守的衬衫也没什么,可是整排的扣子都扣的紧紧的,难道她长了一双透视眼,如此创作裸画。
可怕的是,此人还一脸淡漠,一副近我身者死的神情。
又威胁她!
福慧嘴一瘪,可怜兮兮地说,“阿迟,我们说好的,半裸。”
福慧瞅了瞅,见食言的某人神情有所松动,斗胆伸手想要解他扣子。
沈迟垂眸盯着她,福慧觉得脊背发麻,却强壮镇定地将脱美男上衣的事业进行下去。
一颗,两颗……
胸膛中的心怦怦直跳,几乎有破喉而出的架势,福慧的手不可抑制地颤抖着,不经意间,手指碰到他如玉般光洁温润的肌肤,触觉微凉。
三颗……
两人靠得极近,福慧垂着头,几乎能够将瞧见微微露出的腹肌。
“江福慧,你眼睛往哪瞄呢?”沈迟凉凉地问。
扣子已经解开一半,坚实如玉般的胸膛半敞,福慧看着,不由自主地脸红起来。
福慧怯怯地看他一眼,见他暧昧地眯着眼,不怀好意地看她。
手指滑落到下一个目标,却被沈迟捉住,他下令,“就这样吧。”
“说好了的,怎么能反悔?”
沈迟冷冷扫她一眼,指控,“你刚才不是已经看过了!”
每次都是这一招,威胁她,福慧怏怏回到画板前,
这一次,她没有遵照写实的原则。
画中的男子随意靠坐着,微微仰着头,眼帘低垂,淡漠的几近倨傲的姿态,却衣衫凌乱,如玉般坚实的胸膛半隐半现,那样疏离的神情与散乱衣着构造出的奢靡意境相撞,迸发出极其魅惑的镜像。
“你这是画的谁啊?”沈迟绕道画板前看了一眼,一边扣着扣子,一边不悦地指责。
这是目前最满意的作品了,好像第一次,那些线条随着她心中所想延伸、交汇,完美地吻合了脑中的幻象。
“我心目中的阿迟呀!”福慧盯着画,傻乐。
视线自画板移到福慧脸上,他看着那个样子的福慧,轻轻抿着唇笑了。
闻声,福慧微微仰头看他,只觉那笑如融融春意瞬间击中了她,身体里倏地一下有一股暖流,从心脏一直涌到四肢。福慧看着就有些恍惚,轻轻抿着的唇角异常性感,好像受了蛊惑,她做了一件大胆的事。
沈迟弯腰作势要收素描纸,趁着他俯身的一刹那,她突然踮起脚尖,伸手扯住他衬衫的下摆,迫使他低下头,然后就那么仰头主动啄了一下他的唇,迅速离开。
沈迟心神一荡,怔忪了一下,然后在她离开前抬手阻止了她,他一手拦着福慧的腰一手一手托住福慧的后脑勺,迫使她靠近自己,重新封住了她的唇。wωw奇Qìsuu書còm网
他轻轻地舔舐允吸,带着生疏,些许试探,怀中的福慧蓦地身体僵硬,几乎屏住了呼吸,久久反应不过来。感到福慧的错愕,他嘴角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停在她腰间的手不轻不重地掐了她一下,福慧吃痛惊呼,下一刻,他长驱直入地探入她的口中,撩拨纠缠……
彼此的唇舌终于相离,福慧紧紧仅闭着眼睛,轻喘着依偎在他胸前,他的手臂仍然温柔地圈着她,两人都有些呆愣,好像在回味那种柔软的触觉。
相识的那一天,他们就被冠上了男女朋友的关系,时至今日却才第一次接吻。
初吻,嘿嘿!
一整天福慧都在傻乐,不敢看他,却又忍不住偷偷打量,然后又在视线相对后迅速转移,装作不相干的摸样。
傻笑了几乎整天的福慧,在日落之前幡然醒悟,然后她悲催的发现一个事实:
貌似每次试图调戏阿迟,都是以他更为强大的反调戏终结。
第 28 章
沈迟将车窗打开,寒冷的风雪呼啸着钻进温暖的车厢,原本烦乱的思绪逐渐冷定。他找到打火机,伸手去摸烟,却在不经意间撇到福慧瑟缩的身影——
她似乎是愈来愈怕冷了啊!
摸烟的手顿住,他维持着那个动作冷着眼看了福慧一会儿,最终放弃,然后将车窗缓缓摇上去。
福慧冲她感激地笑笑,原本就有些烦闷的沈迟将头扭到一边看着窗外,片刻之后,他再回头,神色如常,“在想什么呢?”
福慧算是彻底领教他的喜怒无常,再也不敢做什么不恰当的动作或说什么不恰当的话惹他,于是将心中的疑团搬出,“在想以前的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再也不拿那套榧木棋具跟我下棋了。要知道,我觊觎那套棋具已久了,一直心心念念地琢磨着怎么从你那赢过来呢。可是后来无论我使什么手段你都绝不松口了。”
“呵!”沈迟轻笑,“你到现在都耿耿于怀啊!当初你我棋力相差悬殊,我自然不会将那种东西白白送给你。”
“可是后来你也没有啊。”
她指的是后来他们在一起之后,沈迟看福慧一眼,笑,“难道我不让你使了!”
福慧理亏,却不甘心,“那能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什么好东西到了你的手里都得变样。那么好的棋具要真是给了你,不出三天,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呢。”
福慧撇撇嘴,她不就是想在棋面上画上她江福慧的超级偶像佐为的肖像嘛!至于像防贼似的防着她,害她都找都找不到!
再说,你这么一个大活人到我手里也没缺胳膊少腿啊!不过这种话,她顶多腹诽,腹诽再腹诽。
沈迟似有深意地望了福慧,好像将她看穿了一般。
福慧心惊,莫非这人练就了读心术,连她想什么都能知晓,不过……她应该没讲他什么坏话吧,福慧挺直脊背,摆出一派正直的神色。
车子拐了一个弯,进入一个小区。
福慧晕车一是晕气味二才是颠簸。她最受不了出租车公交车上那种莫名的难以描述的,同时也无法消除的味道,说不上难闻,但是她只要一上车便莫名的胸闷气堵,好像非得吐一场才能消除心中的恶心。
所以,多数时候她宁愿挤一点,坐地铁,实在不行,走路也是好的。
沈迟的车上有一股好闻的清香,好像夏草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唐衍生的开车技术极好,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颠簸。
可是下意识地,在转弯时她微微地降低了身体的中心,脊背紧紧地靠着椅背,真皮的座椅与她的外套轻轻摩挲,发出“沙沙”的声音。
此时,沈迟的手机响了。福慧认不得那是什么牌子什么型号,但是她记得价位,曾经在商场里她被那个吓人的数字惊住,光是零头就够她买好几款手中的诺基亚了。
傻帽才会烧钱买这种东西!她曾戏谑。可是眼前就有这么一位傻帽,她却再无心情调笑。
曾经在医院里,季从风和她,一个使诺基亚这一季推出的最新款,另一个用的是诺基亚最低端已经停产多年的型号——
那样无处躲藏的强烈对比。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也没觉出什么异样。
但是,现在在这样狭小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福慧握着口袋里直板黄屏诺基亚,感到大地生生从他们脚下裂开,那样深且宽的裂痕,似乎穷终生之力都无法跨越!
疼痛——
一波波袭来。
似乎下一刻眼泪就要滑落,福慧转头看着窗外,那些花树,那些草坪,那些迂回曲折石子铺就的小路竟是那样熟悉——
那是多年前他们相遇的地方,圣江公园啊!
电话的铃音响了一遍又一遍,福慧侧耳去听: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
长不过一天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哪一年让一生改变
也不知沈迟是无意还是有意,电话铃声响过三遍他才接起。
将那几句仅有的歌词在心底过了几遍,“不知道我们这样算不算狭路相逢?”福慧低声喃喃。
是鼎丰地产总经理廖程远的电话。
“李念那丫头果然不简单,张口就要C—8号标地。”廖程远狠声,悔不当初,他当初为什么要去招惹那个小丫头啊,怎么会觉得她是单纯无害的纯良小丫头片子呢!
沈迟左手扶着手机听电话,放在腿上的右手按着某种特定的节拍敲击着,洁净饱满修剪的圆圆润润的指甲透出粉红色的健康色泽——
那是他思考时的惯有动作!
“作为李家第四代中呼声最高的继承人,她当然不是承父母庇佑那么简单!”沈迟像是早有所料地笑了笑。
C—8号标地虽是肥肉一块,但却不是鼎丰战略部署中必须的一块,倒不是不可割舍,况且——
东城开发确实需要合作伙伴,有这样一个竞争者和合作者,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不过,她就那么那么有把握?要知道,拿到李氏持有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