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莲灯,渡我今生-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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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颜突然一抖,她发现身边的哈罗伊很不对劲——很快地掐断了他自己的话,好似有什么东西阻隔在空气中,让他警然一怔,刚才说到一半的话题,瞬间在空气中凝固。
她倒吸一口凉气。
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原来那东西,竟是一支枪。那个男人高大的身影在长廊月光下长长拖曳,她觑视时,由于光线不足,并不能很清楚地看见那个男人的长相。
黑色的枪托稳稳地悬在她头顶上方,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少年哈罗伊。
什么人?那个男人用俄语飞快地问:两个厨子?
她听不懂,只能干着急。觑向哈罗伊时,少年脸上却未有畏惧,只是倔强地沉默。
那个男人有些烦躁,将枪口顶着哈罗伊的脑袋,距离更进一寸,显然只要一不称心,随时都有走火的可能。可是哈罗伊却仍是不说话。
她急了,也不管其他,用英语喊了出来:stop!
那个男人果然把注意力转向她,居然也用英语说话道:厨房的?两个厨子,不在厨房,跑这里来干什么?
声音很沉,很稳,拉近那么远的距离,那么久的记忆,居然在这里遇见。
她怔了怔,抽着鼻子,差点哭了起来:风邺……
那个男人听见这一声风邺,居然像触电般一痉,狠狠瞪了少年哈罗伊一眼,把枪收了回来。然后,转身看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脸上。月光盈盈,圈出充裕的晕黄,她的睫毛在月色下轻颤,抖抖如蝉翼。
她抽噎:风邺……是你……
再见没有那样的惊喜,原来跟她想的,那么不一样。
白斯年叹了一口气。突然像疯了似的将她往身后实木圆柱上挤搡,她脸憋的青紫,却还不过手来,只是茫然挣扎着,白斯年手头的力道愈加愈重,他有点失控,声音哑的厉害,那眼神,像是要把人囫囵吞了下去:谁让你跑这儿来的?!啊?谁让你来的?!
她被吓住了,哭的很厉害,满脸的泪水,呛的她连呼吸都困难。
白斯年忽而缓了口气,像是在对她说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这儿多危险!
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决堤而下,这一场爆发,像是蓄了很久的大雨,瓢泼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很抱歉,我真的真的不行了……再更六千实在不行。。长假一过,发现加上构思什么的,真是要了命。。。以后恢复三千更新,但一定会日更!日更!!么么哒。。我遁了。。
正文 第59章 相思不老(4)
她咳了几声;有点困难地推开他的手:风邺……你关心人都……关心的这样粗暴……
白斯年梗着脖子问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她不说话——也实在说不出来,这几个月来的日子乱的像麻团,理不出半点头绪;从柬埔寨到缅甸;从缅甸万里迢迢又到俄罗斯;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这样折腾是为了什么!
白斯年目光转过一旁沉默不言的哈罗伊;冷笑问道:他是谁?
我朋友。她顺了顺气;回答他。
朋友?他的声音很冷,虽是笑着的,却让人莫名地心底生寒:我们分开才多久,你就把‘朋友’带来了?
这飞醋吃的好没意思;慕颜嗫嚅道:风邺,你……
不要叫我!他甩开她的手;忽然转向哈罗伊,咔咔两声,枪已经上膛,他手肘支着,右手划过一道弧痕,那支枪,已经死死地抵着哈罗伊的脑袋,白斯年呼吸深稳,眼中含着一抹冷漠的笑意,似月光,泠泠点落一片辉芒。
你要干什么?慕颜骇了一跳,差点扑上去夺他的枪。
干什么?老子吃飞醋想崩了他,不行?
他就是这样不讲道理。
门里转出一个值岗警卫,这边一人两厨子,组合实在太奇怪,自然免不了引来一番盘查,那警卫已经用英语飞快地问道: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白斯年手指了指长廊那一边:那边有个影,还不去追!
那个警卫见他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不由被噎住,好在反应还算快,很快举着枪托就要干架:你是什么人?在庄园大呼小叫?!
这一问,把白斯年气极了眼,飚出一连串俄语脏话。他一瞪眼,见那警卫杵着像石雕,很快切成英语骂了一句,音量拔高了三成:老子调不动你是不是?!你们穆先生讲过,连只蚊子都不能放过!你杵在这里干什么?不给老子去抓人?!
慕颜吁了一口气,想来那个傻愣警卫是穆家从三藩带来的人,并不认识白斯年,才在白某人的庄园里噎庄园的主人。碰上白斯年这个暴脾气,自然没好果子吃。
那石雕警卫愣了一下,终于朝白斯年点了个头,领着一队警卫,向白斯年手指的方向跑去。
慕颜昂起头,看他:风邺,你把枪放下,有话好说。
好说?他笑了起来,那笑意中,凛凛似裹了一层严霜:我先崩了他,然后我们再慢慢说。
你讲不讲道理?!慕颜气结,一冲动,偏偏做了个白斯年最厌恶的举动——她折身窜进他们两人之间,挡住了白斯年的枪口。
讲道理?cindy慕,你把我当成什么?带了个男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晃……好,你极好,他冷笑,还要我讲道理?!……我把命都放在你那里!他今晚实在气极,现下已经有些语无伦次:那只镯子还在你那儿……白斯年几时这样掏心掏肺对一个女人?!他笑的够凄凉,也实在太不冷静,居然一背手,揪了哈罗伊的领子,下手一时没轻重,黑色的枪托顺过哈罗伊的额头,鲜血汩汩流下。
少年扬了嘴角:白叔叔,好久不见啊。
他一怔,眼色清寒,月光皎皎流过。
他一把拽过慕颜的手,眼睛死死盯着她看,瞳仁漆黑如墨。手下略一收,那力道覆了上来,掐的她胳膊青紫生疼。想起这一路走来,磨难重重,想起自己险些丧命在太平洋波涛汹涌的海浪中,万里迢迢来找他,却还被他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发了一通火,她一时委屈,性子也犟的很,挣了他的手,狠命拽那只玉色通透的镯子:还给你!我不要了!还给你……那镯子正正好好收着她的尺寸,太合适了,反而发急时摘不下来。
白斯年一噎,道:你不喜欢,扔了它好了!白斯年送出去的东西,绝对不会收回!他抓起她的手,就要往墙上撞:摘不下来?我帮你砸碎,砸碎算数!
她哭的泣不成声:疯子……你真是疯了!
他平稳下来。眼角转过的余光,却还留在少年哈罗伊身上。连呼出的空气,都是冷的。
初春的俄罗斯,仍然寒意料峭。
哈罗伊走前一步:cindy,我不值你这样做……你放心,白叔叔不会伤害我。他一仰脖,正好触着白斯年野狼一样的眼神,他完全不怵,那声白叔叔更是加了重音。
白斯年笑意寒冽,却见慕颜一闪身,晃在他眼前,对哈罗伊道:没有什么值不值当的,在柬埔寨,你救过我和阿季的命,如果阿季在这里,她也会拼死护你周全!
阿季?!
白斯年一惊,倒是好笑,他们男人在前面一路算计拼杀,敢情这帮太太团已经在大后方拧成一股绳?她倒是什么时候认识穆小狼家的太太的呢?
他觑着眼,玩味十足。
忽然,有人咳了一声:白少爷,怎么有兴致在这里和两个厨子搅拌?笑声是朗朗的,来人并无恶意,就算是慕颜,并不认识这声音,也听得出来人和白斯年很熟稔。
哈罗伊轻轻咳了一声,示意她靠边站。他在三藩穆家待了许久,自然辨得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穆昭行。九叔穆枫的心腹。
他从里间门里转出来,听见长廊这边似乎有争辩声,为保万全,这才出来看看。
白斯年见是他,笑了声:梓棠的会是散了?他顺手擦过衣角,不动声色地收了枪。
还没有,穆先生他们,谈的很好。穆昭行笑了笑,眼睛只觑那两个厨子:他们……
白斯年冷笑道:没有眼力劲、厨艺差!煮个菜都捣不烂,害的老子塞牙!他一侧身,冷冷瞧着哈罗伊:还不快去厨房,重新给我端锅鸡汤来!
哈罗伊反应快,自然知道白斯年的意思,拉着慕颜就撤。
慕颜心里暗惊,咬着牙,一路走,一路嘀咕: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抖索了一路,惹得小张先生再也撑不住笑,在朗朗月色下,拽着她跑的飞快。耳边有风呼啸掠过。
托尔斯泰的雅斯纳亚庄园式的情调,那样美,只有月光、玫瑰与诗歌,才是这静夜的和声,四下寂寂。
清辉一地。
浑圆的俄式天顶,穹庐浩广,每一寸裸/露的石基,都粘着金片,白家的品感,向来不吝惜钱财,整座大厅,奢华如沙皇的宫殿。
暴发户!听见有脚步声拐进来,他笑着骂了一声。
白斯年踢踏脚步,手里握着黑色的防身枪,脸上吟吟笑意:比不上你三藩的大手笔……花好水好!老子只能被发配到这个冷天冷地的鬼地方,窝起来做暴发户!
穆枫窝在俄式高椅上,散了的圆桌会议,此时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索性将长腿搁在奢美精致的俄式宫廷圆桌上,脸向着圆顶天幕,半躺的姿势,见白斯年进来,也不挪一下位置。
他睁眼,瞧着金碧辉煌的穹顶,懒懒道:老白,这次网要收的干净,我不想折腾了!早点完事早点回三藩。
照你的意思放出了风,‘三藩与张氏不共戴天’!梓棠,你让詹姆将阿季先接回三藩是正确的,女人在这里,总是碍手碍脚!他今天感慨颇深:阿季要是知道你在俄罗斯放了个网,要将姓张的一网打尽,还不知要怎样闹你……
妇女之友!穆枫打了个响指:老白你最近造诣不错啊,怎么对女人的领悟头头是道?
白斯年噤声,梗着脖子,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过了许久,白斯年叹息一声:因为……老子女人找上门来了!一语毕,这才觉得长长舒了口气,通体舒泰,穆枫调侃起他来向来没风度,他也顾不得了,只等加州那位爷没轻没重地呛瞎他。
穆枫不知什么时候转了性,只稳稳笑道:老白,你认真的?
镯子都在她身上,你说呢?白斯年坐了下来。
别像委屈小媳妇似的瞧我!穆枫大笑: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