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一梦-第6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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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文楚电过以后,朋大少去京城和法国找了名医治疗,那玩意儿的功能似乎恢复的还不错,兴致却不太有了。在女人越来越不能刺激他以后,这白色的粉末对他的生活越来越重要。少有几次让他回味无穷的玩女人,也是在它的催化下才出现的。在缺少它的日子里,生活越来越乏味,周围的人越来越面目可憎。连他自己都感觉到,脾气一发的暴躁起来,和老头子都正面冲突过一次,要不是母亲死命把他拉走,他很想和他好好干上一架。
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挫折感如鲠在喉的窒息着他——从小到大,很自然的他很小就意识到他是可以主宰别人命运的“人上人”。征服女人,不过是他肯定这种意识的一种重复的很多时候无聊的游戏,心理快感对他来说远胜于肉体的享受。但他居然栽在那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女人手里,还被勒令不得再去找她的麻烦。
古人幻想让人忘忧的桃花源,对朋大少来说他最近急需那样的桃花源。而这才是真正的桃花源:一针下去,关上门,静静等待,倏忽间重力消失,天堂降临。
他吹了一声口哨,晚上开始时候的戾气慢慢的消散了,心头集聚的那一堆无名的怒火,厌倦,和无聊都化成烟,吹散在空中。起初的短暂难受以后,血液似乎开始有些沸腾起来,他眯着眼,在天花板的光晕中间,那个可恨的短发清秀女孩儿露出真容。她穿着白色短袖,石磨蓝的牛仔裤,自然就勾勒出曼妙的线条。她完全不施脂粉,皮肤如牛奶一般,眼睛水汪汪的便是一汪清泉。她嘴角勾出一丝笑,浓浓的带着嘲讽的味道,仿佛在向他挑战:有种的,你再来呀!
朋元涛呸了一声,哑着嗓子叫了声我X死你,只觉得一阵冷气从脊梁根处往上窜升,那家伙居然一下子就硬了起来。
一道白光闪过,带着一声巨响,她从天花板跌落,直直的便站在他眼前。像头野兽一般,朋元涛哑着嗓子叫了一声,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力气,从沙发上弹起,往前疾冲了两步,一把抓住她,心里满是欢喜,操,这一次终于再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慢慢的,掌中的东西传出一阵刺骨的冰冷。他眯眼看过去,好像有一截长长的黑洞洞的管子一般的东西横亘在眼前。
站在朋大少眼前的这位特警也算训练有素,但面对着直直朝着枪口扑过来一把抓住它仿佛抓住亲密爱人的他,一时间也呆住了,忘记该如何反应。两秒钟后,他回过神来,往上一抬微冲的枪口,横过来,重重砸在他的肩头上。
白光消失,黑夜重临。
午夜梦醒处,干练的特警战士拿着枪站在宽敞的有些过份的客厅里,头上是黄昏最后一刻温柔的微光,地上躺着一个穿着睡衣的年轻人,仿佛是一坨没有精神的臭肉。
那战士忽然感到有些恶心的吐出口浊气,房间中的空气很浑浊,带着一丝奢靡的腐烂气味。
第448章 午夜梦醒(下)
火车隆隆的前行,江之寒把整个身子靠在临窗的壁板上,脑袋探出窗外。在这段L型的轨道前方,是山间的一处隧道。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他很快意识到快要发生什么,把一半的身子都探出窗外。如同他梦中曾经见过的一样,在极远处有个女孩儿站在山洞前,使劲挥手似乎要叫这列列车停下来。
虽然隔着老远,她的面目模糊不清,不知道为何,江之寒很肯定她是谁。他把手卷成喇叭状放在嘴前,调动自己最大的肺活量,拼命的叫起来,林墨,你在干什么,还不赶快躲到一边去!
林墨仿佛听到了他的声音,手舞动的幅度越发的大起来。江之寒张着嘴,仿佛刚离开水面的鱼:她想说什么?前面有危险?她为什么不躲?怎么才能让火车停下来?刹那间,无数的念头闪过心头,他忽然发现自己从来不是一个有急智的人,可以在生死存亡的瞬间坚决的闪电般的作出决定。
江之寒看着前方,傻傻的不知道可以做什么去改变命运。他保持着那个姿势,连声音都被堵在喉里叫不出来。仿佛有一道白光闪过,车头已经消失在山洞里面。他呆呆的看着前方,娇小的女孩儿已不见踪影。
只觉得心像坠了铅一般下沉,他在白光里飞快的坠落,能感到失重时那特别的感受。那坠落无比的漫长,似乎没有尽头。终于那失重感消失了,他似乎正坐在一个有质的物体上。
长长舒了一口气,他一转头,却见林墨正坐在车的副座上,朝着他嫣然微笑。好像她从来都在那里一样,从认识她的那天开始,她便总在身畔,总是言笑嫣然。那笑容最先是清脆的,慢慢多了些沉重,最后又渗出些幽怨。
江之寒摇头笑道,你原来在这里啊,只觉得心的另一半也终于落在了实处。
林墨并不答他,回过头去对着后座问:“姐姐,我们下一站去哪里?”
江之寒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倪裳正端坐在后座左边的位置。她微微扬着下颚,似乎在努力的思考答案。
江之寒偏头看了眼林墨,“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林墨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当然是去周游世界啦……你忘记了?”
江之寒有些懵懂,“周游世界?那我呢?”
林墨嘻嘻一笑,“你?!……你当然是车夫的干活啦。”
江之寒很得意的自夸说:“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司机了,我的技术在我认识的人中说第二便没有人敢说是第一。”
车后座的倪裳忽然开口说:“是么?……那我从此可真要担心了。小墨,你听说过吗?善泳之人溺于水,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江之寒不以为然的回头看了她一眼,转回头,前面蓦然闪过一个近乎九十度的转弯,和他平常玩的极速赛车游戏的某个赛道是如此的相似。他变档,打方向盘,车划过一个近乎完美的弧线,带着极重的向心力堪堪从路的最远端滑过,拐进这个急弯。
江之寒对自己的这组动作拿捏无比的满意,嘴角不自觉露出个得意的笑容。下一刻,他的笑凝固在脸上:正前方不足三十米的地方,一辆超大的卡车横在路的中央,左右俱是隧道的石壁,但左右留出的空间都不足自己的车挤过。
在这一瞬间,江之寒的心却无比的清晰,仿佛在明镜旋照之下。时间的沙盘好像被引力拉长了,滴答滴答的声音便在耳畔。刹车是来不及了,他唯一的选择是硬生生的从卡车的某一侧挤过,而那多半意味着自己这辆小车的其中一侧会直接的撞上去。
滴答,滴答,滴答……
江之寒一打方向盘,车往左偏转。他忍不住转头看了眼副座的林墨。女孩儿似乎在笑,又像在哭,或者说是在凄婉的笑。她没有说话,但大大的眼睛无言的发出一声感叹:我知道的……
我知道,如果一定要选的话,你永远不会在我和她之间选择我的……
这一刻,江之寒能清晰的感受到心脏处拉扯的痛,他摇摇头,似乎想否认这件事,却忽然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说,小墨,你赢不了的,没有人在他心中比她更重要。
江之寒骇然抬头,那声音分明是小茵的声音。
我说你们两个,前仆后继的想要去测试这个事情,真的是可笑之极。那声音沙沙的带着好多磁性,却忽然变成思宜的语调。
江之寒茫然四顾,却看不到她们两个的影子。
车在空中滑行,林墨偏过头,似乎是眷念不舍的最后看了他一眼,里面有深爱,有怨念,似乎也有谅解。
砰,一声巨响。
江之寒从床上猛的坐了起来。
他睁开眼,窗户外面的大江上,还有三两处亮着灯。
这座俯瞰大江的别墅,就在当年他修建的宫廷菜馆的旁边。七中门前这条大街,一公里长的地段两边几乎已都是他名下的产业。就像他当年曾经玩过的“大富翁”游戏一样,江之寒似乎有种狂热的兴趣,把一整条街都买下来,建好自己喜欢的东西坐地收钱。父母还住在桥南那边买好的房子,这座别墅他只是在回中州的时候偶然来住,但他喜欢这里的环境和位置。在内心深处的某点,他对七中有种特别的眷念之情,因为他从这里发家起步,因为这里有他的青春,也因为……这里大概留下了和现在很不一样的他曾经生活的痕迹。
午夜梦醒的时分,夜已深,天已冷,佳人飘渺杳然,不见踪影,能真切感受到的只有背部密密的一层汗,风过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喉咙有些干涩,好像才大声叫过。右手有些酸疼,大概是刚才死命打方向盘时扭到。江之寒坐在深夜孤单一人的别墅二楼大床上,那梦境还带着些余味,仿佛它真的曾经发生过一般。
第449章 最美的新娘
月圆月缺,潮起潮落,变换间时光便如水流逝。
冬天枯水的季节,大江的江心处便露出一大块平整的礁石。水位很低的年份譬如今年,可以和岸边的沙滩连成一片。
谁都不曾想过,这里便是江之寒挑好的替张小薇举行婚礼的所在。在他的设计中,新郎先到,然后观礼的宾客到位,新娘乘一条精心打造过的“新船”抵达,婚礼过后呢,新郎新娘坐他靠关系搞到特许飞行允许的直升机离开,绕城市一周欣赏一番故乡的美景,然后到达婚宴招待客人的酒店,也是现在中州第一家五星级酒店,中州实业在里面有百分之二十三的股份。在这同时观礼的客人乘坐一条租来的豪华客轮,溯江而上,在出天门下船,直达婚宴的场所。
江之寒这个设计,部分是因为张小薇曾经对他说过,小时候自己最爱来的地方便是这江边,而记忆中最快乐的童年时光是在这江心的珊瑚岛上放风筝。要把平时荒凉无人的江心岛布置成婚礼场所,需要大量的工作。在江之寒授意的策划中,婚庆公司在这上面会搭上一个巨大的帐篷,搭起临时的主台,和布置观礼用的白色椅子。其余的如鲜花蛋糕各种配件,当然一应俱全。
由于张谦的抱怨,张小薇亲自接手婚礼的布置和安排。但她极喜欢这设计,最后只舍得删去了最拉风最奢华的直升机那个